悲哀比愤怒，可能更真实一点，我们的青春已被埋葬或者正在被埋葬，过去已被现实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挤走了。挤走了，一堆自己生产出来的废物。有一天，你意识到自己的东西一无是处，真是悲哀。……
当你彻底沉浸在自己的状态里，可能有了一种愤怒，但当你偶尔游走的时候，就有了悲哀。
……
穿过一个故事你应当发现你是那样地无力。你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你或许不在乎有力与无力。但你是另一种无力，谁也不希望死期要预先打个招呼，人享用完了春天，就只有夏天，秋天和冬天了。你注定关闭了什么。这样会很快乐。虽然你摸到了悲哀。
……
我们为什么不怀疑一下自己？过于巧用方式的人一定会改变他的姿态。当有人告诉我喜欢洛丽泰时，我不会以为这不是个陷阱，痛苦是我们以为深刻的陷阱，纯洁是我们错过永恒的陷阱死是我们活着的陷阱，交流是相信悲哀不再的陷阱。性与爱互设陷阱，还有我们是我们自己的陷阱。
§§§第九节
天意如此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天意。
2000年6月1日，儿童节。我从北京搭车回湖南。原因是回学校参加毕业考试，顺便去看看她。临走前我打电话给他们广播站的另一个女孩雨，雨说来车站接我，雨说来当真就来了，第二天我一走出车站就看见了她，雨是一个胖胖的女孩，才十六岁，很可爱。
下了车便和雨去吃中饭。那天是星期五，雨说她们广播站有活动，因为她和广播站另一个女孩敏开始实习了，她们大家为她们两个送别。雨说要我晚上一定去，她也会来的。雨后来还问我找到女朋友没有？我叹了一口气说没有，实际上也确实没有。不过还是碰到过几个心仪的女孩，比如我在前面说的梁慧什么的。
雨似乎没讲太多关于她的话，反而是我在不断地问，得到的答案除了让人心痛之外还是心痛。我想她也许找别人了，直觉早就告诉了我，可雨依旧说没有，也许只是为了使我少一点悲伤。可真的是这样的吗？后来的话题就移到了我的工作上，临走的时候我带了公司出的几本偶像写真集，没想到雨特别喜欢，后来全都送给了雨。
吃完饭后去她们广播站坐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大堆废话。
可雨随后告诉我说晚上她不能来了，因为她晚上要去医院上夜班。我偶尔想了想她和我在夜晚的情景便垂下了头。到了广播站，见到了敏，还有其它几张熟悉的面孔，敏就是我在前面说过的她的那位女朋友。就是她和我说过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的。我在心里有点恨她，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其它的几张面孔有点熟悉但说不上名字，不过她们都认识我，就是那个曾经在她们学校搞过诗歌朗诵的家伙。
然后就一起去了一家餐馆，喝酒，我没想到那些女孩子都能喝，那天晚上我差点就醉了。喝酒的时候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一通糊话，也许是在拼命地强调我已不再爱她什么的吧！
两个小时之后，大家走出那个地方，该回学校的回学校。后来就只剩下雨和敏，我，还有另一个女孩子，叫万。我总感觉到万有点像她，在广播站的时候，万走近的时候，我还真以为是她来了，心跳加速，人紧张得要命。后来雨给她打电话，说她不能来了，我隐隐约约听见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抬起头，吊扇在呼呼地转个不停。
那天晚上走着走着的时候，万突然牵住了我的手，我大吃一惊，不过随后却感到非常的幸福。她问我那个被人问过上千遍的问题，你怎么这么早就不念书了。我该和她怎么说呢？她知道我家的责任田只有二亩九分吗？她知道我上学时每次都考倒数第一吗？她知道为学费我辍学赚钱吗？她知道……她知道个屁。我稀里糊涂地说下半年准备去北大当旁听生什么的，现在想来真是笑掉大牙。不要说北大，现在就是哈佛我也不想去。念书，念个屁书啊！谁知道我念书那两年我老弟课本没拿到在教室里被老师当成乞丐赶出教室吗？可是，我那可怜的老弟却莫名其妙参加了考试并让那些混帐们大吃一惊。为什么不让他好好念书而让我到那个混帐学校去，真是老天瞎眼，所以我现在要把我老弟培养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新型人才。
唉！我怎么和你扯到这些呢？我怎么能把这些事全部说给你听呢？我不也是好好的吗？反正我后来又不知怎么的和万走开了，我也不需再和谁讲这些混帐事了。后来就是我们四个人走在一起，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再后来是雨和万去打电话，我和敏就先走了，说好了在一个叫伍德堡的地方等她们俩个，等了好一阵，没见她们，便去找，可没想到就这样和她们走散了，没有找到她们。于是我和敏两个人走在街上，不知什么时候我拉住了她的手，再一次来到湖边，那是我和她第一个晚上在一起时的地方。
那天晚上12点，我找到了一家招待所睡了下来，敏回了广播站。我躺在床上开始想象她在医院上夜班时的情景，一定会有男医生对她干些什么。我不知道我怎么就想到了这些。我呸！这个世界怎么只能让我往这方面想。
第二天，雨说要和我去长沙，雨把敏拉来了。敏对头天晚上的事表现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在怀疑我那天怎么没想到过去见她一面什么的，我怎么把她给忽视了呢，可事实上我是要去见她的，可敏和雨都不愿领我去，我也就没办法。老天，这回怪不得我了。
在火车上我和雨坐在一排，而敏去了另一个车厢。我和雨好像没说什么话，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卫慧的小说《蝴蝶的尖叫》给她看，然后我就自个儿睡觉了。
下车之后我们一起坐车到了湖大，吃饭，然后叫来老蒲，4个人一起去了趟岳麓山。她们两个开始很少和我说话，也许是因为在火车上时的那件事。反正后来的那一段时间极无聊，下山后她们便回去了。我心里乱乱的，我知道这回我彻底完蛋了。
和老蒲两个人在湖大校园里走了一圈，然后老蒲打电话给他的新任女朋友，就是我在前面和你说过的跟非牛学写诗的那个女孩子。我和非牛去北京那天，她和老蒲去送我们，然后他们两个人就那么认识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成了。真让人不可思议。
晚上给木雨打电话，知道他要去海南了。然后说过第二天见。第二天上午我去荫马塘3号，和那几个女孩谈了半天，她们和我说从现在开始得存钱了。她们似乎有很充足的理由，说不论是为了事业还是为了爱情，现在都该存钱了，可到现在我的那张在建行已经办了两年的龙卡里头余额依旧只有17.5元。
那天晚上和木雨，还有另一位写诗的朋友欧阳及朱朱一起喝酒，谈了很多有关泡妞的话。几个人在一起似乎也没别的可谈。
再后来就是回学校参加毕业考试，开卷，恰巧铁哥们小平也来了，他帮了我一大把，考试十分顺利。
次日中午和小平喝了几瓶啤酒以示道别。因为我又得回北京了。回去的时候，原本打算先打车到岳阳，再从岳阳回北京，可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那样做，我怕见到她后自己又受一次伤。她让我够伤心的了。
于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我又顺利地回到了北京，依旧是上班下班。
§§§第十节
拍拍手掌、结束
回到北京后和同事小艾说起这些经历，除了笑还是笑，玩嘛！反正年轻都是玩过来的。丁天最近不是写了一本叫《玩偶青春》的，虽没看，不过对丁天的印象却不差。
6月18日是她18岁的生日，极富有意义的一天，它表示着她可以享有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一切权利了，当然包括与性有关的权利。比如可以看成人电影什么的。可鬼知道在咱们中国有多少没满十八岁的家伙没看过那些片子。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对中国的学生做一次性调查。想了想，我还是给她买了一只大玩具狗作礼物，然后又把上次写的那个小说寄给了她，就在她生日那天，我打电话给她们广播站的一个女孩，对方告诉我她在几个月前就找男朋友了，我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可马上又恢复了原先乐呵呵的样子，心里在骂着婊子！接着上楼去了。
我跑上楼开始放胡吗个那首《到四道口换26路——我的忧伤难以启齿》，胡吗个极富个性的嗓音加上那特有意思的歌词，简直让我为之倾倒。
1
桌子间还有缝隙
一些人面对面或者背靠背
这是办公室
墙上贴着制度表与工资有关
大家才不会到班太晚
如果你从门外进来
你就首先会看见我们的女同事
她们花枝招展还嫌自己不够
而我那儿光线实在太暗
你知道我的办公桌是价值两万的吗？
你知道洗手间离我直线距离仅有3米远吗？
你知道我对面的石英钟每天慢20秒吗？
你知道你知道
我这些忧伤实在难以启齿
2
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热衷于打电话
我现在是电话迷
有时候仅仅是趴在桌上
摘下听筒我就会喋喋不休
随便找个号码一拨
对方是个女孩
我说我是越南人
吗个
她就笑然后说晚上大松门口见
很是兴奋
左眼老跳
刚撂下电话又来个电话
还是个女孩
她说找齐勇我说他不在
她就哭！
我说你别哭了你千万别哭
她还是哭
我说你真的还是假的
她就不哭了
3
屋顶上的老鼠换了一拨又一拨
有人写了份辞职报告
嗯，说是去了兰州仅仅是
为了那儿的一碗拉面
他们口口声声为我们留守者的明天祝福
即使庸俗
后来又有几个人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格外小心翼翼
我每天都还在坚持着上班下班
兜里揣着月票
在四道口换26路
哎，明天还是自己找个女朋友去吧
光看别人的
也不好意思
我也很不好意思又说了这么多，其实一个屁都不值。拍拍手掌，结束吧！有机会再谈以后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