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看出他有些意动,窃喜之余又继续道:“我知道韩大哥对经商之道颇有心得。你放心,如果能安然度过这次危机,事成之后周家定不会亏待与你!”
“哦,有多少好处?”韩林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个……”
夏灵踌躇了下,抬头道:“我有把握说服周姐姐,晋升韩大哥为江南执事!”
执事是周家的员工待遇,地位和公司的经理差不多,薪酬每月二两,算得上是高层了。对于他伙计的身份来讲,无意于一步登天了。韩林颇有些心动,毕竟领导人人愿做嘛。不过人有多大量用多大地碗,没有金刚钻不能揽瓷器活,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至少也得为自己争取最大地利益才行。
韩林心思飞转,思索半晌扬脸正声道:“我承认夏小姐的话很有见地,顿时让我茅塞顿开,如拨云见日。作为一名光荣的周家员工,有义务也有责任为周家同舟共济,共渡难关。所谓唇亡齿寒,皮之不存毛将附焉?在这个危难地关头,我认为我与应该挺身而出,不计较个人地利益得失,为大家舍小家,为周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韩林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完全是一副为了周家可以上刀山下火海,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神情。
末了有加了一句,“不过事关重大,我不能草率答应,容我好好想想,想个万全之计,改日再给夏小姐答复,如何?”
后者听的一阵反胃,心道这人的脸皮不知怎地长的,用厚颜无耻来形容都不及万一。
夏灵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如此甚好,我就静待韩大哥佳音了。”
又扯皮两句,丫鬟采荷还未等来,就闻得夏鸣爽朗地笑声传来,“让韩兄久等了,为兄已在后花园为韩兄设宴洗尘,这便请吧。”
话落人至,夏鸣翩然而入,束发整冠,白底绣花的公子锦服,腰上佩了镂空羊脂白玉,看得出来规格很高,依旧扇不离手,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韩林还有事要办,刚准备推辞两句,还不等他说话。夏鸣上来便拉住他道:“韩兄莫要推脱,方才路上遇见了采荷,东西我已经让人送去,心意我也吩咐下人一并带到了,今日难得来寒舍一聚,万万扫兴不得,你我不醉无归。来,灵儿也一起去罢。”
算了,看他这热情劲儿,估计今天是没跑了。就勉为其难地吃顿饭吧!韩林哀叹,做人还是低调点好啊,魅力值太高,男女通杀啊!
这顿饭韩林吃的颇为惬意,府里大厨手艺不错,身边又有丫鬟添酒满茶伺候着,气氛正高时夏灵又抚琴助兴。实在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酒眼迷离醉今朝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如果再有一场劲爆钢管舞那就更完美了。
酒足饭饱后,夏鸣安排客房让韩林小媳许久,午休之后又领他在夏府观赏游览。这一通下来天近擦黑,韩林执拗不过,只得又在府上用了晚饭,之后夏鸣再派车把他送回了酒楼。这夏府一日游才宣告结束。
回到酒楼时,福伯六子和胖厨子三人正端坐在桌子前,唉声叹气,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桌上的饭菜摆放整齐,只口未动,已经凉透了。看起来他们也都得知了周家如今的窘态,深深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见到韩林回来,福伯随口询问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看得出来情绪实在不高。六子咽着口水,有心想动筷子吃饭,不过看着掌柜的黑着一张脸,打消了往枪口上撞的念头。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丫鬟明珠端了饭菜从楼上走下,同样是完好无损。看向福伯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福伯眉头皱的更深了,脸上的褶子都快能挤出道沟来。强振神态道:“你们都吃饭吧,韩林你也一起过来吃吧。我先歇了,回头记着把门上好……”
说着话,福伯缓缓起身而去。佝偻着腰,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至于嘛……
韩林撇撇嘴,心中不屑,“不就是经营策略失误输了一局嘛!搞的跟准备宣布破产似得。开门做生意哪有顺风顺水,不磕碰摔跤的,多大点事儿!再说,不管如何那也都是人周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在这儿杞人忧天,操哪门子闲心?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皇上不急太监急……”
跟六子他们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饭后,韩林就急不可耐地回到自家的小屋里,开始了他的工作。
既然有意为自个儿的以后打算,夏灵的主意也的确令他心动,先做个策划方案就很有必要了。从怀里掏出回啦路上顺道买的草纸和石墨石墨。想了想又把石墨的前端在地上磨成尖状。外面再缠了一层布。这样,简单的铅笔就制作而成了。书法自己是没工夫练了,还是硬笔字写的顺手。
背着手来回踱了几圈,把思路整理了下,握起笔在纸上刷刷飞快写了起来。越写越是得意。前生他就是吃这碗饭的,现在干这个更是轻车熟路,无数成功的案例和营销经验那是信手拈来,没有丝毫压力。而且在这个年代,做生意相对还是太死板了。许多人都是按部就班,老老实实地开张经营。这在后世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大了不说,就连大小超市饭店,甚至是小卖部都时不时地发奖券搞促销拉人气。
笔耕不辍,废寝忘食。韩林这一工作起来就没了时间观念。石墨磨了好几次,草稿也写了厚厚一沓,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终于,韩林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扭了扭腰。眉开眼笑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越看越满意,“大师之手,神来之笔啊!哈哈……”
长长的伸了神腰,这才发觉时候已晚。这个时候没有表一类的精确时间工具,一般都是白天看日头,晚上看月亮,阴天下雨就靠生物钟了。
韩林望了望月亮,还没到头顶,大概也就十点多十一点的样子。别人早就休息了,韩林跑了趟茅厕,回来路过厨房时,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饿了。这也难怪,今天在夏府尽喝花酒了,胃里根本没货,过了好几个小时,自然顶不住了。
“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
打定主意,韩林一抬脚,拐进了厨房。
这个年代可不比以后,偷窃乃是极大地罪名。尤其是下人行窃,轻则鞭笞,重则剁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遇见黑心的主人,活活打死都不带负刑事责任的。
韩林蹑手蹑脚地摸到厨房,却发现房门虚掩,并未上锁。韩林大感意外,本来他知道胖厨子为图省事,厨房的钥匙都是放在门楣上的,却不想连这一步也省了。
“嘿嘿,正好方便了我,今天连门都忘锁了。”韩林得意地想到。
今晚夜色甚好,月光透过不大地窗户洒落进来,视线模糊可见。韩林自然是不敢点火的,趁着依稀地月光摸到灶台旁边,大大的笼屉就在一旁。
掀开笼屉,韩林把脑袋凑近,睁大眼瞧看,却只模糊地看到几个白花花地馒头。
“怪了!”韩林自语道:“酒楼今天歇业,就算六子他们吃光了东西,也该还剩大小姐的饭菜才是啊。“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大小姐今晚可是只口未动,完好无损地给明珠端了出来地。
“怪,怪了……”
韩林惊奇不已,伸手摸了个馒头出来,咬了口正待离开,目光所及,却见灶台上放了托盘,凑近一看,却正是今晚大小姐的晚餐,各色小菜,荤素搭配,景然有致。只是不只为何少了一些,似乎被人吃去了。
“这个六子,竟然被他捷足先登了!”韩林瞬间明白了。一定是今天这小子没吃饱,晚上上这儿偷东西吃了。
“吃就吃了,竟然放到这儿,连门也不锁。”韩林愤愤道:“还得老子给你擦屁股,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韩林把托盘放回笼屉内,想了想,又抓了几片肉放到嘴里。他可不敢多吃,太明显的话,明天被大小姐发现可就不秒了。
把笼屉盖好,韩林正准备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咦了一声,道:“怎么后厨的门没锁。”听声音是福伯不错。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向这边走了过来。
韩林吓了一跳,“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别人牵驴我拔撅,被福伯发现,黑锅指定给我背了!六子,明天要不整死你,我就不姓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