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焰火燃起整片帝都大牢上空,一只两米凤形火焰如天神降世一般呈现在众人眼前。视线很模糊,只能看见大致的部分,上身很小,看不见详细五官,宽大的翅膀下,能依稀的感受到它的华丽,高高翘起的尾巴,看起来十分的高傲,尽显王者之气。
苦涩的泪水从眼角闪过,只不过在不经意间,这些泪水连同血液一同被蒸发个一干二净。
这是林羽记忆深处的画面,这样的画面已经伴随着他走过每一个孤独的夜晚,也是他支撑到现在的唯一原因。
跟随父母与凤族子弟交战过多年的林羽,对凤族的熟悉度远超于对任何种族的认知,记忆中,他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凤族形态,但不知为何,身后的凤形火焰,林羽还是不由自主地按照自己潜意识将身后的凤火化为母亲的模样。
“小舒,你有没有看见。”“大汉”小纹恍惚地盯着林羽的方向,轻声说道。
“看见什么?”林舒一直注意着武聪的方向,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大汉面露柔色,与她一身彪悍的形象完全不符。
小纹压低声音,指着林羽的方向,不确定道:“他在哭?”
“哭?”林舒朝小纹指得方向看去。两边代表的是妖族和魔族的年轻一代,身为人族,她关注的自然是较弱势的一方,人族稳居第三,妖族实力过于强势,而目前人类最有希望的是打败魔族。
林舒向上看去,整个人愣住了,正如小纹所说,他确实在哭,虽然相隔很远,但她能感受到他悲伤的,她甚至能理解这个男孩的悲伤。
多年来,她亲眼见证了林府从盛至衰的情景,十年前,大伯伯林天的判离,二伯伯林息战死沙场,爷爷林雄从此一蹶不振,只剩下父亲林啸在苦苦经营着这个家,今年要不是接到父亲的消息,自己多了个弟弟,也不会不远万里回到家,浪费这些冤枉钱。
此时,林舒暂时忘记了回家的念头,多年来被打击麻木的她,已经不知道悲伤是什么了,她想上去问问,她想看看,这位少年长什么样,只是一眼也好,虽然两人素未谋面,但她知道,这位少年和她一样,经历过无数次的绝望。
可即便是伤心,战斗还是不能因此而停止下来。
无尽的黑气笼罩着帝都大牢的底端,在黑气的运转下,每隔一段时间,走出一只没有血肉的骷髅,只见这些骷髅个个手持骨矛,毫无畏惧地朝武聪的方向靠拢,并死死地封锁住林羽将要抵达的凤火。
黑魂实体化!随着林舒的惊呼,黑气猛地一阵,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支三十余“人”的骷髅军团,而且每只骷髅散发着阴冷地气息,与上方地热度相比,如同另一个极端。
“武者中阶的黑魂?”小纹低吼一声。
武聪身形一阵,身后地骷髅矛头往上空一指,化成一柄利剑朝林羽的方向而去。
感受到下方传来的气息,还处在情绪中的林羽也没有懈怠,右脚轻轻往虚空一点,血气自行形成落脚点,让他很自然的融入凤形火焰之中。
火焰再次暴涨,感受到身边传达浓浓地暖意,林羽捏了捏充满力量的双手,上身向下,血气自行赋予双脚下方,整个身体向下俯冲而去。
“来得好!”武聪自信怒吼一声,与他同行的骷髅在空中,以十人一组的方式,向林羽两边绕去,剩余十人将武聪挡在身后,一马当先,朝林羽的方向爆射而去。
又是这种战术吗?林羽冷静地朝两边撇了一眼,没有任何慌张,对方数量占据优势,但他清楚自身的优势在于速度,唯有速度才是此次战斗的关键。
两边长矛已经到了林羽的两侧,武聪也陆续感到,三个方向完全被封死,给林羽留出的空档只有身后。
但林羽选择的不是后退,而是前进。
体内的血液一同挤压到双脚,炙热的火焰也同样向脚下聚集而来,林羽身子再次一轻,但呼吸随之沉重了起来。
长矛齐聚,在众人的眼神下,一只只长矛如同刺豆腐一般,轻松地刺进林羽地胸膛里面。
“啊。”
眼前的这一幕,一下子传来了惊叫,让林舒和小纹二人也不自禁的皱了下眉头,这样血腥的场面对百姓们来说只是在书里听过,但真正亲眼见着,恐怕要做上几年的恶梦了。
可紧接着,让人感到惊奇不解的是,刚刚落地的武聪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将周围的黑魂以自己为中心,悄悄地靠拢,完全做出了一副防御的阵型。
远处,小纹皱着眉头道:“那人不是被一击杀死了吗?难不成还有帮手?”
林舒摇了摇头,冰冷地面容出现了点凝重“虽然气息随着长矛的刺入而消失了,但可以肯定,战斗才刚刚开始。”
小纹向空中望去,果然,不到三息的时间,空中的影像渐渐地消散,如同灰烟,一消而尽。
时间以一息时间倒时,无论是场内的武聪,还是场外的林舒二人,他们知道,战斗刚刚开始,但结束也是在一瞬间,两人从战斗至今,一直做着试探的动作,但真正爆发,还是在短暂的。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那名妖族少年最好的反击机会,如果做把握好就是一击,如果失败,那就败北。
小纹轻轻念叨了几句,突然叫了一声。
场内,终归所望地火红从虚空中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而他出现的位置却让每个人感到震惊,因为他准确无误地来到了武聪的身下。
凤火中,男孩浑身布满了鲜血,微微扬起的拳头,能清晰地看见上面的血痂,显然,林羽在消失的时刻,将身上的血液完全运输到两只娇小的拳头上。
“你到底...”武聪惊怒地吼了一声。
火红地拳头,带着血祭地硬化,如同一只铁锤,硬生生地砸进武聪地胸口。
一片鲜血溅洒在众人的眼前,如同骷髅般的武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原地直射大牢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