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怎么都没想到,一场斗艺,入门费居然就要一万纹银,一时间连脸皮都在抽搐,摸了摸怀中那羞涩的四百两银票,一脸尴尬。
朱刚烈此时憋着笑,脸都涨的通红,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秦河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巨幅银票,递给了小厮,小厮接过银票,即刻眉飞色舞,谄媚的行礼告退。
秦河气的牙龈发酸,看朱刚烈一副得意像,没好气的道:“我迟早赔你。”
半个时辰后,酒楼的中年男子再次走上台,同时还搬出了一套套木牌挂于墙上。
秦河仔细望去,竟发现木牌是一个个的人名。
“这是何意?”秦河不解道。
“这里是棋坊,他们摆出如此大的斗艺局,自然要将利益最大化喽,你们报名的人斗,看热闹的人自然也要斗,将你们的身份,赔率全摆出来,供他们下注,不管最后谁赢,棋坊都能大赚一笔,何乐而不为。”
“原来如此。”秦河点了点头,开始仔细观察赔率。
第一名,童剀,郡城天才,外号小定庵,赔率,1比1。
第二名,柳青山,云溪县柳家少爷,艺堂艺生,棋社精英,赔率1比2。
第三名..
看了最热门的几人,秦河不解道:“大部分人都在云溪颇有才名,而且家世显赫,唯独这第一名的童剀,居然是郡城之人,而且他与我等一般,连艺考都未过,艺生都不是,何以敢用小定庵自居,还如此热门?”
定庵,原名施定庵,乃是棋艺界宗师级的人物,传闻在棋圣黄龙士未封圣之前,也只有施定庵等几位名士可与棋圣斗的旗鼓相当。
如此的宗师人物,一个连艺考都还未过,艺生都不是的人,居然敢以小定庵自居,着实让秦河疑惑。
朱刚烈见到这个名字,眉头不由一皱:“居然是他,有点麻烦,你可要小心了。”
“哦?何以见得。”
“此人是郡城的天才人物之一,据说家世了得,有一位京中大员的叔父,只是不知为何,在这阵艺考的前夕,突然自降身份,不去考郡城的郡堂,却来我云溪县城艺考,而且他在郡城的名声可并不好,阴险狡诈,为夺艺名不择手段,你要提防着点。”朱刚烈脸色有些难看,显然不是很待见这童剀。
秦河点了点头,知道前因后果,想来对方还不至于真有定庵先生之资,也就放下心来。
不一会,一名小厮走了进来,从服饰上看,这名小厮明显要高级一些。
“请问,哪位是秦河,秦公子。”
秦河微微示意,小厮行了个礼便是朗声道:“秦公子,我玄机楼斗艺,规矩十分简单,对艺、评艺、解艺均要进行,一会我会带你前去后院的斗艺阁,那里分三社,对应三种斗艺方式,你可自由选择,从任何一社开始,但每社所呆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到时会根据你在这一社的胜场,获得相应分数,三社皆挑战完毕后,分数最高的公子,便是此次头魁。”
小厮简明扼要,秦河一听即刻便明白,这斗艺阁,恐怕就是这玄机楼的重地了,“知道了,带我前去吧。”
小厮恭敬行礼,便是引领着秦河向后院走去,为避免作弊保证公平,所有参加者都是单独前往,朱刚烈只得无奈的留在雅间中等待着。
很快,穿过一条走廊,秦河来到了三座高塔前,高塔上各自写着,对艺、评艺、解艺几字,让人一目了然,而塔前,已是站着数位公子了。
“秦公子,这里就是斗艺阁了,你等随时可以开始,只是进去之后,就只能有一个时辰挑战时间,请自行斟酌。”说完,小厮便是躬身退了下去。
秦河仔细打量了下周围,只见这些参加的公子大多都已是过了艺考的艺生,一个个趾高气昂,双眼朝天,似乎并未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而当中,一个身穿黑衣锦服的公子并不是艺生,但却显得比那些艺生更为倨傲,仿佛骨子里习惯了高高在上。
见到秦河过来,一名公子不屑的嘲讽道:“又是一个艺生都没成的家伙,也敢进斗艺阁,真是自不量力。”
其他艺生公子均是冷笑连连,似乎不置可否。
而黑衣公子听到此话,脸色不善,知道对方明显指桑骂槐,连他一起鄙视了,冷笑道:“云溪不过是清河郡城的下辖县,你一个云溪的艺生,在我眼中跟那个废物无异,也有资格猖狂?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说着,黑衣公子看都不看,指了指秦河,言下之意便是此人和秦河在他眼中不过一路货色,都不值一提。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废物?”被轻视的艺生盯着黑衣公子,一脸怒火。
黑衣公子冷笑连连,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摆了摆手道,“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你们在场的所有云溪县人,都是废物!”
此言一出,满场皆怒,一个个艺生公子,脸色涨的通红,怒视黑衣公子,眼看一言不合便有出手之意,而黑衣公子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根本未将艺生放在眼里。
秦河眉头微皱,他已是猜出,这黑衣公子定是那大热门,清河郡城的童剀,虽然对那群艺生公子也很厌恶,但秦河还没有被人肆意侮辱的习惯。
“果然是有些气势,只是你既是郡城之人,来我县城这般耀武扬威,盛气凌人,恐怕也是跳梁猴子,畏狼惧虎,只敢在树上逞能吧?”秦河也不畏缩,毫不客气的还击着。
“你说什么!!你个废物敢这么说我?”童剀一听秦河批他是跳梁猴子,明显是暗示他童剀不敢在郡城争雄,却来县城装模作样,顿时脸色全黑了下来。
周围众人一个个冷笑不已,顿觉心情大畅,大部分人都知道童剀自从来了云溪县,便是饱受诟病,郡城那边,经常传出他惧怕与郡城天才们争艺考艺首,故而跑来县城争雄,让其艺名丧尽,这是童剀最忌讳的事情,秦河说的如此直白,无疑是一个重重的巴掌。
童剀怒火中烧,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但随即想到他忍受如此非议的目的,瞬间又忍了下来。
“哼,只要那件事办成,以后就算是郡城人也不敢妄议我,何需在此与你们争论。”如此想着,童剀冷冷看了秦河一眼,竟是生生将怒火压下,然后转身朝着评艺社走了进去。
众人见此,以为童剀是气急败坏,一个个大笑不已,唯有秦河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些什么,接着秦河也不屑与这群人多加辞色,便是选了对艺社,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