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如雪的衣袍,泼墨般的长发用一个白玉冠束住,粉白的花朵。衣袂轻擦,几片薄如蝉翼的花瓣翩然落下,梦一般的轻柔,悠然,就如一幅意境悠悠的写意山水画,那人,真的不似这红尘之人,真的就如一个自画中走出的人。
可惜……花辞颜不紧不慢的尾随凤涟影身后,可惜了……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之人!
前方是一座临水而建的四角小亭,小亭四角垂着几个碧玉风铃,微风轻过,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小亭前有几级石阶,花辞颜眸中闪过一丝戏虐之色,她现在十分好奇凤涟影怎么上去。
“……。“花辞颜。好吧,她承认是她少见多怪了。
只见凤涟影停顿都无一下,轮椅直接滑上台阶,如履平地。似乎那台阶上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面将台阶覆盖。
这,应该是灵力吧?虽然没有一丝灵力波动,但花辞颜还是觉得这绝对是凤涟影的手笔。
凤涟影绝不会就如表明所见就是一个双腿有残疾的翩翩公子。
棋子,棋盘都是准备好了的,摆放的整整齐齐。
“辞颜公子,请。”凤涟影很有涵养的道。
花辞颜很不客气的在右边的石凳上坐下,古代讲究左为尊,故,有左升右降一说辞,花辞颜这是在别人家,这样坐并不算失礼。
凤涟影径自滚着轮椅来到左侧,那边摆着的石凳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平平的移到三尺开外。
“辞颜公子是选黑子还是白子?”
“哪种都可以。”花辞颜漫不经心的回道,反正她又不会下。
“那辞颜公子就执黑子。”凤涟影伸手拿过装着白子的棋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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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满城已久。
掌灯侍婢轻手轻脚的上前给小亭的灯笼内添上烛火,然后又悄然退下,整个过程迅速而且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凤公子,这是要留在下到何时?”花词颜懒洋洋的落下一子,轻轻打了个哈欠。现在是夏天,即使太阳下山天也不会马上就黑,算起来自己对着这个黑白交错的棋盘已经差不多两个时辰了,也就是四个小时。
“下完这一局即可。”凤涟影的声音并没有丝毫的倦意。
“好吧……“花辞颜漫不经心的落下一子,黑色的玉质棋子在一大片白色中显得格外出挑。“我输了。”
“呵呵……“凤涟影淡淡一笑,如同天空中的那一轮皎皎明月,清淡如水,沁凉如玉。“辞颜公子这是故意的。”
好吧,她的确是故意的。花辞颜唇角溢起一丝苦笑。
“再来。”凤涟影将放在棋盘中的白子一粒粒拾起放回棋盒之中。
花辞颜也将黑子拾回盒中,既然还要下一局至少得把棋子收回来。
真不明白这个凤涟影居然根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下棋。
一子落下,“啪”,声音格外清脆。
“啪”又是一子落入棋盘。
“为什么?”凤涟影幽幽来了一句天外语。
“?”花辞颜,什么为什么?
“你不一样?”凤涟影声音幽幽:“眼神。”
“啪”黑白两色的棋子几粒孤零零的摆在棋盘上,显得格外显眼。
“没有不屑一顾的轻视,没有厌恶,没有怜悯。”凤涟影轻轻的,淡淡的,飘飘渺渺,似是没有重量的风,立刻就会消散在空气之中。
“你需要吗?”花辞颜单手揉揉额角,似是有些精神不振,嫣红的唇微微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另一只手在棋盘中落下一粒棋子。
“对啊,我不需要。”凤涟影幽幽一笑,一双淡黑色的眸子似乎染上了点点细碎的微光。
他的声音似有蛊惑人心的作用,花辞颜只觉头脑越来越昏沉,眼皮也似有千均之重,怎么也抬不起来,手中拈的一粒棋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