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次越过这条线,就无法单纯,剪不断理还乱,只要见到就会情不自禁的扭结在一起一起,她发现她的内侧侵蚀着自己,不仅将虚无缥缈的界限打破,而且翻滚着如奔腾不断的****前进着,侵略外侧情感的土地。
第一次被抓奸在床,发生在夏天的家里,两人身无寸缕扭结在沙发上,李望君推开门,原本展颜的脸,猛地绷紧,不做声,站在那里。
察觉到他的夏天,马上推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阐述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原因,“她弟弟要结婚,她缺钱,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
李望君不说话,眼里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杨柳青发现在李望君面前,夏天很怕,害怕的可怕。
是啊,穷,可以作为偷情的正当理由,那天夏天真的给了杨柳青一张卡二十万,好大一笔钱,她取出来拿回家,她看到父母眉开颜展的样子,根本不问来钱的原因,在他们眼里,女儿就是为弟弟赚钱的工具。她很沮丧但是无处诉说。
初次见到冯铸实在学校九十周年校庆上,杨柳青负责接待,冯铸作为优秀校友代表进行了讲话。
教导主任朱老师有些气急败坏,小声而严厉的提醒杨柳青:“小杨,人家冯总跟你跟你说话呢?”
“杨老师今天有点不在状态呀!”初次见面的冯铸笑眯眯的盯着杨柳青,杨柳青只是转头笑笑,没有回应,在杨柳青眼里,中等身材,精干的模样,不像其他老总那样肚满肥肠,甚是威严。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
人说四十男人一枝花是有道理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褪去了二十岁男人的年少轻狂,抚平了三十多岁男人的油腔滑调。集中了男人所有的有点,耐看,懂礼,知性,和蔼,又威严。
杨柳青眼睛一番,轻叹一声,“要是独孤浪有这个样子那该多好?成熟稳重,不像如今毛毛躁躁!”
冯铸绕过教导主任,在杨柳青肩头轻轻一拍,“恩,杨老师,有事常联系……”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杨柳青也笑了,不说话漠然点头,“有这样一个大朋友,应该不错,默默地记下了他电话!
第二次被抓奸在床,发生在夏天的办公室,两人正脱衣服,李望君推门进来,见这情形,将办公室砸个稀巴烂,那一次是杨柳青伤透心的一次。
李望君执意将他们的事告诉独孤浪,杨柳青觉得告诉就告诉,男未婚女未嫁,跟你有一分钱关系。
可那次夏天居然跪在李望君脚下,抓住李望君的腿,声嘶力竭的用凄惨无比的声音,“望君求求你,她还要嫁人的,不要好吗?”
听到这话,杨柳青只觉心头一酸,仿佛听到了,重要东西破碎的声音。他为了让李望君不把事情说出去,居然下跪。这个男人居然为了自己下跪,因为他的容貌,因为他的长相,他深深的自卑。他不敢跟她有关系,又情不自禁的想跟她有联系。
那一次,杨柳青的内侧和外侧的距离崩塌,她分不清什么事情感,什么是****。她发现对于夏天,似乎产生了一种超过****的情感。
因为这样,杨柳青想结束这段可悲的关系。有一天,独孤浪喝醉了,她将独孤浪扒光,用电视上惯用的手法,恩,一夜惊情,她甚至弄湿床单,让独孤浪认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只是没想到独孤浪在睡梦中喊出三个字……徐晚枫。
杨柳青没想到,这个毛毛躁躁的男人,居然跟徐晚枫有关系。
在结婚的那一天,杨柳青看到徐晚枫眼中的伤痛,无奈。她也看到独孤浪眼中的挣扎,哀求!可是他们结婚了,杨柳青跟独孤浪说怀孕了,但凡有点责任心的男人都不会抛弃一个怀了自己孩子的漂亮女人。
杨柳青想借此来重新定义内侧和外侧的界限。她去夏天办公室找他,要告诉夏天,我们结束了!
可却鬼使神差的跟他上了床,在最迷离的时候,一罐带着气泡的啤酒狠狠地砸在地上,她知道第三次被抓奸在床了,被一个人抓奸在床了,被一个比自己漂亮的男人抓奸在床了。
杨柳青看到夏天的表情,看他的样子准备再去下跪,呵呵,用尊严来维护一个结了婚女人所谓的贞操。
杨柳青不信,她不信李望君没有一点****,一点不通人情。她裹着浴巾,走出去,勾引,色诱,结果他有反应,却留下一句话,“自然反应而已,只是一个人连自然反应都不会控制。那他就真是畜生了。我不愿意做畜生。”扔出一张卡,原来在他看来杨柳青穷的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
她裹着浴巾走出办公室,她看到徐晚枫那一股,不耻,恶心,追悔,恼怒的神态,但是徐晚枫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作为情敌,独孤浪不会信!
杨柳青裹着浴巾走到冰冷的厕所,找到一件丑陋的清洁衣,一件破烂的黑棉袄穿上,怀着内侧与外侧的界限走出电视台。
她蹲到离电视台不远的小巷,披头散发,眼睛跟桃子似的,鼻涕在棉袄的前襟弄了一大片,一股绝望的情绪蔓延全身,原来她不过是一个控制不住自然反应的畜生。
杨柳青无助,彷徨,不安,她不知道何去何从,猛然间一串数字出现在他的脑海,那个懂礼知性懂趣的男人形象仿佛出现在眼前。
杨柳青飞奔到电话亭按下一串数字,嘟声之后传来一个阴沉的男声,“你好,哪位?”
“我……”听到声音杨柳青竟哭了出来,她好怕,“你在哪?”
简单的问句,让她感觉好心安。
冯铸今天处理公司事务一直到夜里两点多,非常疲惫加头头,骤然听到电话响,心中猛地一惊,是个女人,声音凄惨,他脑海里闪现一个年轻的形象——杨柳青!
冯铸赶到的时候,杨柳青仍在哭。抬头看冯铸,满脸都是泪,冯铸就陪着她哭,不时的递纸巾,擦眼泪,最后将她搂到怀里哭,杨柳青哭累了,沉沉的睡在他怀里,冯铸安静地守着,不时试探他的额头,摸摸他的手。等杨柳青吸过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冯铸将她抱上车,发动车子,车子漫无目的的在公路上行驶。他转眼看着这个身子柔软,眼泪汪汪的女人,车子里弥漫着她哀伤的气息,一股带着淡淡兰草香气的味道。
冯铸将那只温软如玉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手里,竟忍不住不时将手拉倒唇边,鼻尖,反复摩挲,体会,一股暧昧的气息萦绕眼底。车子停在湖边,杨柳青很顺从,毫无反抗之意,只是眼神呆滞没有神情。
冯铸将杨柳青搂入怀中,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睫毛,双眼皮,划入她的衣内,她的身体。杨柳青只觉触电般,在饱受一股热力侵袭之后,她身体发热,竟骑在冯铸身上,疯狂的回应,刚刚撒了谎的嘴在他全身游荡,刚刚与夏天结合的身体,再次激情点燃!眼看着身上的衣服一点点被褪去,光洁的身体在厚重的身躯上来回穿梭,直至斑斓迭起,两具火热的身体,交融,最终升华在狭小的车室里。
从未有过的快感……感觉到知道现在为止做过的,都没有过的刺激感。感觉像重生了一样,原来偷情,真的这么刺激!
背叛所带来的快乐,在这之后,将会迎来什么!
一切发生的那么自然,杨柳青发现,她外侧和内侧的间距彻底崩溃,两条无形的锁链叫交汇融合一条纤细的枷锁,然后在她深层次的意识之下,在三个男人情感与****之间,在黑暗的井底,有一种新的欲望已经开始缠绕上升,彻底的将她沦陷于****之中,成为****的奴隶。
一天,杨柳青回到家里,她发现东西被翻得稀巴烂,她打电话问独孤浪,他一句话不说,杨柳青看着凌乱的我是,仿佛遭到洗劫一般,心乱如麻。最后得知徐晚枫的情况,她突然一下,怔了,一股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萦绕在心底。
杨柳青做出一个决定,她要剪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怕独孤浪不信……那么用最直接的方式抨击他最纯洁的心……
杨柳青笑了,躺在潮湿的床上,裹着被子笑了。因为太舒服,她的身体都笑了。杨柳青摊开双手,划过枕头,一抹冰凉之感透入手中。伸手抓住,拿出,她怔住了,那个作为样本的音乐盒,居然藏在枕头下,只是底座上的小人已经被压垮了!裂成四瓣,乖乖的躺在底座上,扭动转轴居然还能发出声音,只是不再是那首单调的旋律,而是《终于等到你》,她不知道从何时起,她曾经为之止步的东西,就在她的屋里。她的胸口突感一阵刺痛,一阵钻心刺骨的痛!
如果一切都像曾经那么美好该有多好,扎个马尾,穿上校服,生活多么美好,可是真的回不去,人生最初的美好!
医院又见医院,夏天穿着白大褂,带着高白帽子,口罩,眼镜,手套,将全身武装起来,他想远远的,看她一眼!
透过橱窗,他看到静静躺在床上的何惜梦,一个大大的光头,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手上插着针管,眼睛仍是闭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李望君坐在床的一侧,两只手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侧脸睡着,嘴角洋溢着从心底而发的笑意,一股七年来未曾有过满足的笑意。
有爱饮水饱,无爱灌酒肠,在李望君身上得到了终极体现。
夏天轻轻然推开门,悄悄走到何惜梦床前,对面的仪器的波动,一如她的状态不悲不喜。夏天轻然的声音飘荡在屋里,“对不起!”
不期待回应的对不起,夏天退后一步,身子绷直,头和身体向下倾,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之后转身准备离开,没想到李望君却惊醒了。
“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这是怒目而视的李望君,睁眼的第一句话,对夏天的话!
夏天摘下眼镜,口罩,声音有些哀切,“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我会对你说一万次!”李望君站起身,抓住夏天的衣领,你开枪啊,你开枪,你杀了我,快!只要她能醒过来。”
神魂颠倒之间,夏天从衣内掏出枪抵在李望君胸口,“你别逼我,我只是来看一眼,我没有恶意!”
“呵呵,你开枪吧!我想陪我的梦睡一会!她一个人好孤独!”李望君见夏天真的掏枪抵住自己,眼眉低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别逼我!”
“我没逼你,是你逼我!”李望君一手把住枪身,“你有种就开枪吧,我认了!”
夏天的神色慌张,他想逃,却被李望君死死的抓住枪柄,挣扎之际,门被推开,独孤浪猛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夏天,你束手就擒吧!”手臂上还淌着血的独孤浪脸色苍白挣扎的说出这一句,简单的话语。
夏天条件反射般扣动扳机,一发子弹,由弹膛加速,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盘旋在病房里。
却见李望君居然笑了,“望君!”两个声音从不同的地方发出,进入李望君耳里,他只觉胸口的疼痛,不及两个声音进入耳尖的刺痛,他嘴角上扬,步履艰难转身朝病床走去,每走一步胸口都迸出绛红色的鲜血,他用手撑住身子,伏在床沿,脸慢慢下俯,嘴唇轻轻抵在何惜梦眼睫毛出,然后重复动作在另一边睫毛处,“我也很羡慕你的睫毛,很漂亮!我的梦!”艰难的从嘴里发出简单的声音。
夏天只觉痛苦难当,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却都被他伤害了,在他看不到表情的脸上,一股颓废,伤痛,自卑的情绪油然而生,眼睛竟不知觉的润湿,只见李望君回头,艰难的摆动他秀美的容颜,轻声道:“夏天,回头吧!我不怪你!好吗?”
夏天似心头被重重一击,身子不断弯曲,直至佝偻!他猛然转身,一脚踢开了虚弱的独孤浪,飞奔而出。
独孤浪苍白的脸上,露出坚毅神情,他艰难的支撑自己的身体,看着夏天的背影追出去!
李望君又笑了,他伏在床沿的手有些撑不住,竟崩塌,头往下垂,身子摔在床沿边,他努力的调整自己的身体,唇印在她的唇上,“我的专属领地!”
何惜梦仿佛有感应般,手指动了动,接着睫毛微微颤动,李望君仍然清醒,他一手无助胸口一手伏在她脸颊上,真的在动。那两排睫毛微微抖动着,似乎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
突然一阵尖叫声让李望君陷入昏迷,查床的护士听到响动,赶忙跑过来,结果一声惊呼!让李望君的意识陷入昏迷。
在他昏迷那一刻,何惜梦的眼睛渐渐睁开,只是短短时间内,李望君已经看不到了。何惜梦的目光似乎没有焦点,眼珠微微转动,意识开始慢慢清晰!感觉到脸颊上的手,只是一股血腥味让她癫狂,她猛地低头,一股绝望之意涌上心头,“哥哥!”她用尽全力呼喊,可是没有任何反应,紧接着她如脱力般,再次昏迷!
涌动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屋外天很蓝,屋内血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