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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无情对

对联有正对、反对、串对,一般要求上下联内容要相关,配合要紧密。而“无情对”的特点却是:只讲究上下联字词相对,至于内容则各讲各的,绝不相干,相差越远越好,使人产生奇谲难料,回味不尽的乐趣。下面是几则无情对的趣事:

(一)清末大臣张之洞,是无情对的创始人。一日于北京陶然亭宴客,席中以对句助兴。一客人以一句诗出上联:

树已千寻难纵斧;

张之洞作答:

果然一点不相干。

“树”对“果”,乃物名;“千寻”对“一点”,皆数量词,古八尺为寻;“斧”对“干”,皆器物名,“干”是古代一种兵器。可谓字字工整,但句意却毫不相干,出人意表。

张之洞出对:

陶然亭;

按常理下联亦应对以地名,但一客人却对曰:

张之洞。

因下联对得精妙,众人皆相视大笑:“张”对“陶”,皆为姓;“之”对“然”,是虚词;“洞”对“亭”,乃物名,字字成对而联意又极“无情”,情趣却也由此而生。

(二)新中国成立前,一对青年情侣坐火车出行,两人闲得无聊,买了一份报纸消磨时间。女青年突然对男青年说:“你看,上海这家报纸在悬高奖出上联征对呢。”上联是:

五月黄梅天;

男青年是个对联爱好者,极其兴奋地马上思索起下联来,可搜索枯肠,就是对不来,泄气地说:“对不出!不对了,我们来喝酒。”他从行囊中取出一瓶酒来放到茶几上,女青年马上拿到手里看,口里念道:“三星牌的白兰地。”话声刚停,只见男青年像弹簧似的蹦起来大声说:“我们去领奖,我对出下联啦!”接着吟出下联。曰:

三星白兰地。

原来这是酒厂老板在报纸上别出心裁地做广告。男青年确实对得好,“五”对“三”、“月”对“星”,“黄”对“白”、“梅”对“兰”、“天”对“地”。字字工整,可意思却风马牛不相及。征联活动使“三星白兰地”酒名声大振,这一对情侣名利双收,也使“无情对”广为人知。

[注]农历五月前后,天气变热,进入雨季,空气湿度大,地面潮湿,东西很容易发霉。这时又正是红杨梅的时候,人们把这段时间称为黄梅季节。

(三)宋时有叶先生出联曰:

鸡冠花未放;

有人对:

狗尾草先生。

上下联字字相对,而意思则各不相干。前句意为鸡冠花尚未开放,而对句说狗尾草的叶子先生长出来了,与叶先生开了个玩笑。

(四)据说清朝有人以一句唐诗为上联,对句竟然是三个国名:

公门桃李争荣日;

法国荷兰比利时。

初读此联,两句简直势同水火,细加品味,莫不叹服对得工巧。上下联中,“桃”对“荷”,“李”对“兰”,“争荣日”对“比利时”,每个字都正好相对,可是意思却相去甚远。

关于这副对联,还有一个传说:当时有一个侵华的比利时军官,是半个“中国通”,谈判时,他质问中国人,为什么把他的国家名字翻译得不如“法兰西”“葡萄牙”那么美丽?清朝一位大臣听后,指着门口的桃花,给他出了一个上联:“公门桃李争荣日”;满座想了半天,无人能对。大臣又缓缓吟出了下联:“法国荷兰比利时。”比利时军官不由得感叹汉语博大精深。殊不知这位大臣在看似实景描写的对联里,着实揭露了八国联军争夺利益的丑恶嘴脸。

(五)传说明成祖朱棣曾对文臣解缙说了一个上联:

色难;

解缙应声答:

容易。

朱棣说:“既云易矣,何久不对?”

解缙说:“臣已对了。”

朱始恍然大悟。“色难”,即面有难色之意。“色”对“容”,“难”对“易”,实乃精巧之无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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