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指间沙,一晃就是十天,这天对于帝星国以及整个大陆而言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新帝登基,帝星国改国号为建元,大赦天下,其中就有被流放荒僻之地从事苦力容妃的表哥,另外在这一天国师辞官隐退,帝国势力亦开始重新洗牌,平静了近千年的九天大陆也开始暗潮涌动。
离开青阙城,国师回首望去,曾雄伟傲宇的城池在其眼中确像是一头过了壮年走向垂暮的雄狮,他轻轻叹了口气,盛极必反,没有什么事物能一直昌盛下去。
就如这太阳,升到最高处就会落下来,夜色取代光明,周而复始,重复着兴衰更替,夜黑的深沉,当童丹休息片刻再次要进行修炼时,魂祖的声音这时响了起来,“小子,欲速则不达,你这样急于求成会走火入魔的,凡事执中才好。”
这个道理童丹自然明白,可是……他抬起眸,望着无尽的夜色,转而收回目光,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小子,你这是在怪我那天没有帮你。”
“是有怎样?”
魂祖自嘲一笑,道:“没想我也有出力不讨好的一天,小子,那天要不是我出手你岂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那我当时唤你,你为何不答应我,那厮背后袭击我时你又到了哪里?要不然我娘就不会死!”
“呵呵,你倒是怪罪到我头上了。我可是冒着精神力被反噬的危险在帮你,为此我沉睡了十天才恢复过来,若是当初你听我的,使用灵兽丹也不至于会是这种局面。”
童丹闻言一时陷入沉思,低头,将脖子上挂着的什物一点点拽出,目光凝注在一颗滚圆的珠子上,记忆如碰触到了闸门泛滥起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害羞的,来,娘给你戴上。”
“丹儿,别管娘。快走。”
“男儿有泪不轻弹,娘不再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吗?”
……
泪水不知觉间就模糊了视线,之后,魂祖重提灵兽丹,但这回童丹否定的更坚决,没有丝毫犹豫,这是娘亲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虽然不是亲生但在童丹心中却胜似亲生,他怎舍得?
魂祖也不勉强,只是轻叹了声道:“人类的感情真复杂。”继而又叮嘱童丹修炼不要操之过急后他便又隐匿了起来。
次日,皇宫,朝元殿东堂,“少傅,我二弟可有下落?”
“暂时还没有。”
“既然没有,就随他去吧!毕竟他是我亲弟,如今我已继承皇位,就放他一条生路。”
“圣上,斩草须除根,免得留下后患。杀妻之仇他不可能不报。”顿了下,少傅范舒又道:“我打听到他有一个孩子现在在鼎天学院,我们以此为饵不怕鱼儿不上钩。”
秦之璋轻皱了下眉,道:“这鼎天学院非一般学院可比,它不受帝国直接管辖,这恐怕……。”
“圣上,我们明着不行,但是可以……。”范舒凑近秦之璋耳边,嘴唇翕动,另一边毫不知情的童丹,不知一场阴谋已经在向他逼近。
五天后,秦之璋来到鼎天学院,以狄蛮国边境出现暗丹师,戍守的军城遭到攻击为由,要求鼎天学院派人随同前去协助对抗暗丹师。
学院院长宋言欣然应许,能为帝国出力是我学院应尽的本分,临去时,秦之璋又提议这次是个难道的历练机会,不妨给这届的新生一个锻炼机会。
宋言闻言微微点头,他也正有此意,只是该派谁去呢?
“不如就让获得丹鼎争霸赛前十名的新生去好了,院长觉得如何。”
“圣上睿断,我这就去安排。”
送走秦之璋,当宋言返回来时,一个略微年轻的老者已在门外等候,他停住脚步道:“鹏池,你觉得圣上葫子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反正不是什么是好药。”顿了下,他又道:“你真打算要派新生一起去,狄蛮可是一个凶险之地。”
“越是凶险之地越能激发人的潜力,一会儿你去通知各级班导,另外十人就由你挑选,对了,这次就有你负责带队。”
“好。”云鹏池应了声,就大步离开去安排相关事宜工作。
第二日,天未亮,鼎天学院院门便鱼贯而出一行人,除去副院长人数正好二十人,同时丹机殿也派出了相同数量的人选,两拨人在城门外相遇,与帝国派遣的两千精兵一同朝位于帝国南部的狄蛮进发。
三方元首相互寒暄,寒暄中,站在云鹏池身后最后面的童丹无意瞥见对面丹机殿中的一人时,他眸中不由闪现一丝杀意,正和身边低声交谈的杨炳轩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杀意,转眸与童丹射来的目光相撞,接着若无其事的又移回视线。
童丹差一点就要克制不住冲上去,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洛小涵的声音,“童丹哥,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他抬头朝已经启程的队伍望了眼,和洛小涵随着大军很快也消失在了城池外的大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