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了什么蛊?”
我惊愕的问着,张非凡小声道:“她应该是中一种蛇虫蛊。”我捂嘴惊着说:“可还有得救?”
张非凡道:“这种蛊将许多虫蛇之类置于一个器皿中,任其互相啖食,直到最后只剩下一虫或蛇,就叫做蛊。人为地将蛊置于食物或其他器物里,使人发生中毒,就叫做‘中蛊’。”
我道:“非凡哥,她是被人操控了……”
话未完,张非凡捂住我的嘴小声说:“下蛊的人无非不就是想控制她,你何苦还要替她治病,这一切只能说明逅宫中庭险恶,昕儿,你可千万别管这等闲事。”
我瞪了他一眼,扯开他的手,他也急忙收手说道:“昕儿,我是为了你好。”
无论他说什么,我只管青莹死活,继续追问:“你可救的了她?”
张非凡沉咛道:“你真要救她?不顾自身安危?”
我坚定道:“是。”又问他:“你肯不肯帮我?”
他点了头,我又才笑道:“你说谁会控制青莹呢?”
张非凡说:“咱们先说好了,我只答应你替她治病,可不管逅宫里的是非。”
我应了头,自然先拖住他再说了。张非凡又问:“她何时发病?”
我回忆着说:“前两次是晚上发病的?最奇怪的是她听见笛声后才会发病。”
“笛声?”张非凡一脸吃惊,我点了头,说:“笛声悠扬婉约,略显忧伤,听起来不太像我朝的曲风,倒是有些异国风域。”
张非凡语气凝滞说:“看来她这是慢性的,中蛊有急蛊与慢蛊之分,其症状为“归或数日,或经年,心腹绞痛而死”,“或腹中搅痛,或吐逆不定,面目青黄,老者指甲紫黑,最为可怕的是做出非常人的举动,那可麻烦了。”
我怔住了。
张非凡又说:“谁和青莹姑娘如此深仇大恨?下这样的毒蛊?”
我摇了摇头,茫然着。
“回头我拿些‘灵香草’于你,发病时让她喊在嘴里,可缓解她的痛苦。”
我应了一声,与他纷说了几句,也就散了。
天色渐早,青莹已梳妆打扮完毕,今儿她去御前侍候,我淡笑着说:
“你谨言慎行,可出不得差错。”
她‘嗯’了一声凝视我片刻说:“姐姐对我真好。”我心里一怔,这样一句话,我何尝没有说过呢?“姐姐?”青莹唤醒了沉溺的我,回神对她柔笑道:“快去吧,万事小心!”
她点了头,出了房门。前些天我也在御前侍奉着,唯独没有看见胤禛,是啊,这些****定是要忙着大婚之事。
今日刻意梳妆一番,在头上瞥了一朵玲珑绢花点缀发间,显得温馨而随意,拿了枕头下的笛子藏在衣兜里,随即出了门,但愿能够在途中遇得见完颜芯。
路经储秀宫外,果真遇见完颜芯,我迅步和悦上前喊道:
“姐姐!”
完颜芯回头婉约而笑:“昕儿,看到你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一切都好。听说你去御前侍奉了,总算是苦尽甘来。”
我点头笑道:“姐姐你可有了好去处?”
完颜芯抿笑着说:“这些日子我都在储秀宫内当值。”听她有了好去处,我乐道:
“那岂不是如了你的愿?”
完颜芯羞涩笑道:“你胡说什么呢,如今可是成妃住在储秀宫内呢。”
我愣了愣,拉住她的手说:“只要你好,谁在储秀宫不都一样吗?成妃她人可好相处呢?”
完颜芯平和了眼色说:“为人谦和,之前听说成妃是刚从塞外回来的脾气凶悍,到没人敢去侍候她,幸得我自告奋勇,其实成妃也不像她们说的那般可怕。”
我乐滋滋拉过她一路边走边说,好些日子没见着她,心里挺想她的,自从未央宫失火那晚之后,也再没见过她,眼下瞧她已入了储秀宫当值,想必也是随了她的心愿,我浅笑一问:“姐姐可有遇见过他。”
完颜芯知道我问的谁,羞色难遮,一抹遂笑:“哪里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虽说丽景轩在储秀宫内,如今入住了成妃,也不见得能再看见他的。”
我一怔,恍若问道:“他知道你是谁吗?”
完颜芯双眸微黯,轻轻摇了头,淡淡说道:“如今我是这种身份,岂敢奢望,不如安分着,能远远的看见他不也挺好的。”
“八阿哥,你等等我!”
突然,一声熟悉的叫喊传入耳中,我们望过去,看见郭络罗馥郁追着走的匆忙的胤禩,一副凶悍又委屈的模样。
为避免被他们发现,我与完颜芯藏在了花丛后,见他们朝着太液池走了过去。
太液池内绿幽幽的水倒影着胤禩的身影,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郭络罗馥郁,口气温和:
“你就这么喜欢跟着我?”
郭络罗馥郁温然道:“刚才惠妃娘娘说让我跟着你的。”
“倒是看不出来你就这样的听话?”胤禩撇眼馥郁,见她嘟着小嘴说道:“就算不是娘娘吩咐,我也会如此。”
胤禩沉吟一晌,道:“你大可放心,我必定会遵守诺言,迎娶你过门。”
馥郁低下了头,脸色微红着说:“八阿哥可不许反悔,虽然我们是奉命成婚,可是我从小可就仰慕着八阿哥,我……”
当馥郁抬起头来,胤禩已经悄然走了。她蹬着脚,随后默默离去。我与完颜芯对视了一眼,她低下睫毛“没想到还是她有胆量,懂得替自己争取。”
我含了怜悯之意,抿嘴笑了笑,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完颜芯沉默良久低声道:“若不试试,谁会知道结果如何?”
我愣了愣,忽见前方有人过来,储秀宫的丫鬟唤着完颜芯,说是成妃寻她,让她赶紧回了,也只得和她匆匆散了。我独步在院落里回想刚才胤禩和馥郁的对话,虽说不太喜欢馥郁为人,可在感情上她倒是个明白人,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然而我呢?
正当转身,一头撞了上去,“哎哟!谁啊!”迎头一看,胤禵?
随即躬身歉道:“十四阿哥吉祥!”
‘哐’的一声玉笛从袖口落下,我诈惊的望着胤禵从地上将玉笛拾起来,拿在手里来回摇晃。我蹙着眉心,他却邪着一张脸说:
“你的?”
我‘嗯’了一声,他诧异的打量着我,眼神深邃而疑虑,又道:
“是吗?我怎么看着眼熟?”
他故意问着又一边看我惊愕的表情,莫非他知道这玉笛的主人?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十四阿哥见过这只玉笛?”
胤禵浅浅笑着,神情得意:“当然。”
我焦急问道:“在哪儿见过?”胤禵邪笑道:“你不是说是你的吗?”
突感自己言语过失,忙着歉意:“对不起十四阿哥,这玉笛并非奴婢的。”
胤禵歪嘴笑道:“我知道不是你的,因为这玉笛啊,可是四哥的珍藏之物。”
我听了,整个人惊愣。
胤禛?
这玉笛是胤禛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蔻昕,怎么了?”
胤禵唤着沉溺中的我,我怕他察觉淡淡一笑:
“原来是四阿哥的,不如十四阿哥替奴婢将它还给四阿哥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也由不得胤禵一张茫然的脸色了。
三五两步回到香轩,我心神不宁。瞧见了青莹,我不敢直视她清澈的眼睛,当时她在院内晒着鲜茶,各类的花茶装在簸箕里,红白黄绿蓝渲染的像花海,她站在里边被映衬的像一朵初莲,可惜我心里挂着心事,不敢告诉她玉笛的主人是四阿哥。
他为什么要控制青莹?
回想我和他的种种见面时机,不过都是面上的功夫,也不清楚他真实的为人,就把自己一颗心交给了他,我对得起自己吗?我将眸光投向了青莹,她对着我微微一笑,真挚而纯洁,我眼色微凉,如被秋霜。我往往想的破,却是做不到,但这关乎人命的事让我内心纠结的痛,一边姐妹情深,一边情萌深处。
次日,我在乾清宫侍奉,几位阿哥被召见养心殿偏厅内,气氛宁和,皇帝面带笑意,他坐在正中,首位的是太子,大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十四阿哥等。当天我
泡了一杯带有茉莉香的花茗,皇帝凝神的嗅着茶香,轻缓一笑:“今儿这茶谁沁的?”
李德海躬身回道:“回皇上,此茶乃是蔻昕沁的。”
皇帝‘哦’了一声抿了一口看向我这边,小小一个角落,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我颇感紧张。
“味道不错,亲甜而耐人寻味。”这时,李德海朝我递了眼神,我才上前躬身说道:“回皇上,奴婢在花茗中渗了茉莉花汁水,所以会有淡淡甜味。”
说完,几位阿哥同时端起手中茶水喝着,各怀鬼胎!忽听见皇帝龙颜大悦笑说:“御茶坊的人都赏!”
李德海带领众人跪地谢恩,唯有我悄悄抬头看向胤禛,他毫无表情,不过是眼神扫过来时也盯住了我,余光交集中我不敢多看他一眼,赶紧垂下了眼皮。
领了赏,刚好退下,又听得皇帝缓缓说道:
“朕今日召见你们,一是为了太子东宫不可动摇之位,由不得低下风言风语诋毁太子执政,二是为了四阿哥、八阿哥尔等的大婚在即,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上前受赏……”
康熙三十年,四子胤禛八子胤禩即被册封为‘贝勒’。赐府邸,黄金十万两,丝锦千匹,玉如意一对,东海玉观音一座,珠宝万担,奴才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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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元旦节日快乐哟!
新的2013年开始了,我们又都在一个起跑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