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不知要漂流采风,因而除长衣裤外,只带了一套汗衫短裤。后来知道了也没打算去:旱鸭子怕水嘛。但经不起友人劝说,还是随着队伍上车出发了。
上车后,发现队友们不但换上了短衣裤,穿着拖鞋,还捎着自备或新购的换洗衣物。我呢,除短衣裤外,仅有两双宾馆的白拖鞋:脚穿一双好走路,手拿一双上岸换。换洗衣物一样也没有。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湿身的,要啥换洗衣服呢。
车到阿依河景区入口处集合,工作人员正在发放大塑料口袋,供盛换洗衣服用。忽然,只见有人穿着印有“阿依河”字样的背心和花花绿绿的肥大短裤。哦,这有衣裤销售。我赶快冲进服务中心,购了一套后匆忙换上新短裤,套上大红救生衣,随着队伍下石级。
脚上的拖鞋,是我见过的最结实的宾馆一次性拖鞋。走路虽觉疼痛,可走了约二十分钟山路,拖鞋居然未裂口。
登上船,胆小的我就一屁股坐在船内,脱下拖鞋。刚漂出没多远,一个浪头打来湿了衣裤。不想湿身的我,竟然这么快地破灭了幻想。
又是浪一打,船一倾,进水了,短裤全给泡湿了。这时的衣裤,好像初学走路的小孩离不开妈妈的手一样,紧紧贴在身上,非常凉爽。慢慢胆大了,索性坐在船头,青山两岸走,河风轻轻吹,感觉好极了。
闯过急流险滩时,浪花翻进船,衣裤又湿了,拖鞋漂浮在水面。我们没有水瓢等舀水工具,只好采用倒水法。船到浅水边,齐心协力将船的一边高高掀起,倾倒积水。自然,船里的矿泉水、拖鞋是要取出的,否则,好比倒洗澡水时将里面的婴儿也一并倒掉。
划着划着,发现河中间有一岛,上有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鹅卵石,船靠岸,我们稍事休息。赤脚走在鹅卵石上,没有拖鞋的保护,更觉疼痛,但也只有强忍着。特别是捡着一个个形状奇特、色彩美丽的鹅卵石,脚上的疼痛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水深好划船,水浅易搁浅。当漂流到浅滩时,只听见“嚯嚯嚯”一阵响,感觉柔软的橡皮艇底在鹅卵石上摩擦,有时用竹篙一撑就过去了,有时却难过这一关。眼见别的船只轻松过去,一时不解。稍一想,哦,原来别的船只载两人,我们却三人同行,吃水当然深些,易与鹅卵石亲密接触。我和师傅下水,推着女伴前进。此情此景,不由得哼起那首欢快优美、耳熟能详的歌曲:“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似乎赤脚也不那么疼痛了。
到达终点,换上印有“阿依河”的汗衫和自带短裤。晚餐时,双膝隐隐作痛。一看,哎呀,双膝绯红,是太阳紫外线的杰作。幸好上午是阴天,下午青山遮挡太阳也少光顾。要是顶着大太阳漂流一天,不掉层皮才怪呢。我想,如果穿长裤就不会如此吧。可同样是晒,脸为何没感觉?哦,是脸长期得到锻炼,经受了太阳的考验,而双膝太娇嫩,养在深闺“日”未识也。
驱车回家已是夜深,倒床便睡。一早醒来,感觉背上腰围一片瘙痒难忍,擦药也不见效果。是河水有问题吗?不会,水那么清澈透亮,我还试着掬入嘴感受它的清凉;是新短裤长时间浸泡化工颜料所致吗?可其他部位也不存在。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有这样解释,这是大自然对我的惩罚吧,要我记住:不怕困难,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