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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法国·拉封丹(7)

鹦鹉、国王和小王子

两只鹦鹉父子,深受国王父子的宠爱。国王所享用的烤肉,鹦鹉父子也能经常吃到,年龄使不同的人和鸟建起了诚挚的友谊,国王喜爱老鹦鹉;而王子则与小鹦鹉玩在一起,十分熟悉,两者在一起成长,相依相伴。这小鹦鹉真是天大的福气,因为它的小主人是王子!

王子生性热爱鸟雀,他又养了一只十分美丽的麻雀,也是世上最珍贵的一只,麻雀给小王子增添了不少童年的快乐。有一天,小鹦鹉和麻雀一起玩耍,像在孩子们中间常常会发生游戏变成吵架的事情,这会儿也出现在两只鸟之间。结果,麻雀竟然被小鹦鹉啄了个半死。没过多久,小麻雀便死了。小王子大怒,命令手下将小鹦鹉处死了。

噩耗传到老鹦鹉耳中,悲痛欲绝的老鹦鹉决定为它儿子小鹦鹉报仇雪恨。悲痛至极的老鹦鹉暴怒地扑向小王子,狠命地啄瞎了他的眼睛,然后赶忙逃亡飞到一棵松树上,藏到树的顶端。

国王想把老鹦鹉骗回来杀死,就假惺惺地来到树下对它说:“朋友,请你飞到我身旁来吧,哭泣对我们都已不起作用了,我们要抛掉怨恨、复仇、哭丧的情绪。现在应该承认我是很痛苦,但千错万错都只怪我们,是我的儿子不对。我儿子,不,是命运之神特意安排的,巴赫克女神早就在她的生死簿上记载着:我们的孩子中一个将死去,另一个则将在争斗中眼睛失明。我们作为父亲的要彼此安慰,你现在飞回到笼子里来吧!”

老鹦鹉回答说道:“陛下,在发生了这样惨祸之后,难道你还认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我明白,你想用什么命中注定、发誓保证有这种欺骗神灵的话语来使我上钩。谢天谢地,幸而命运之神让我站在这高高的松树之梢,我将会远远地避开小王子,藏于密林深处。否则的话,我会勾起陛下的愤怒和仇恨的情绪。我要寂寞地度过我的残生。我非常清楚国王想报复,而权力又如神一般地无处不在。我倒是很情愿相信陛下会忘记我的这次所作所为,但我想我还是在你眼中消失为好。陛下,我的朋友,我求你还是快些走开为好,站在树下也是白费,别再说要我回来的话了,你多说无益,我不会听的,离开这里是我现在惟一的愿望。”

教育神童

——为梅纳公爵所作

神王朱庇特有个儿子,在意识到自己身系名门之后,有了神的心灵。小孩子原本是不知道爱情为何物,但他对人却一往情深,他让人爱,又爱着人,爱情和理智在他身上比常人都要早早觉醒。遗憾的是,时间拍动着轻柔的翅膀,过早地让每一季节提前来到,神态迷人的花神,用充满笑意的眼睛占据了他年幼的心。热恋的痛苦使他懂得了爱情必须经历幸福和痛苦以及哭泣与叹息!

他是神王朱庇特的儿子,所以,他比普通的孩子拥有更多的智慧和神通,他凭依稀的记忆待人接物,就他曾作过别人的朋友,一切言谈举止是这样的得体,但神王朱庇特却坚持以教育为本。

这一天朱庇特把众神召来,说道:“至今为止,我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独挡一面,驾驭整个宇宙。现在我想把一些工作分给我的儿子去做,为了使他的学识和他的地位相称,他应该努力学习,知书达礼。我很关心这个可爱的孩子,我的骨肉。各地已经为他筑起了祈祷的祭台。”话刚一说完,众神就一致鼓掌表示赞同。

战神说:“我甘愿亲自教给他战斗的策略,很多英雄凭借打仗使神坛为之增光,为帝国开拓了疆域。”

“我感情丰富,我来教他写诗吧”博学多才的阿波罗神说。

“让他克制自己的情欲、战胜邪恶。这些恶毒的怪物,好像毒蛇一样猛勇,不时地涌现在心头;柔情蜜意显然是敌人,这会让他因人们欠缺道德修养而被轻易宠坏。”

该轮到维斯发言了,她说她打算教给这孩子所有一切。爱神说得好:“当聪明才智一旦与渴求知识的愿望相结合时,那么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学不会的东西了。”

攸里西斯的伙伴

古希腊国王攸里西斯同他的伙伴们,在经历了长达10年之久的特洛伊战争的殊死搏斗后,在荣归故里的途中,又在海上到处漂泊,与狂风恶浪和变化多端的命运进行抗争。这一天他们在一个小岛靠了岸。

这里是太阳神的女儿西尔赛管辖的岛屿,当攸里西斯路经此地时,她让攸里西斯的伙伴们喝了一种甜美甘爽的魔酒,酒里掺入了一种致命的毒物。结果,攸里西斯的伙伴们都失去了人的理智,没过多久,他们的脸和四肢开始变成了各种动物的模样和神态,他们变成了大象、狮子和熊。有的硕大无比,有的则娇小玲珑,只有攸里西斯一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因为他提防了西尔赛这害人的一手。

攸里西斯聪明且有英武之貌,风度翩翩而又温文尔雅。他使西尔赛也如喝了甜美魔酒一般,身不由己地坠入了情网。这位神女向攸里西斯倾诉了自己烈焰般的爱情后,攸里西斯借此机会,用自己的智慧,终于使她答应让他的同伴——这些希腊人重新恢复成人。

“他们真想恢复原形吗?他们会接受你的建议吗?”神女西尔赛半信半疑地说,“你这就去问问他们看。”

攸里西斯跑到变成各种动物的同伴的地方,问他们:“你们喝的那杯毒酒现在继续发挥着药效,我是特意赶来解救你们的。亲爱的伙伴们,你们愿不愿意重新变成人。”

狮子说话了,它好久没讲过话了,所以一说起来好像是拼命在喊:“我的头脑还没傻到如此地步,放弃我刚获得的这份优厚的生活待遇!我有尖牙利爪,若谁惹恼了我,我就将他撕成碎片。我现在是兽中之王,难道我还会重新到希腊去作个小小的市民吗?也许你还想我重新回到你身边当一名普通士兵,不过我不想改变目前的状况。”

在狮子处碰了一鼻子灰的攸里西斯又来到了熊那里:“嗨!我的好兄弟,瞧你成了什么模样!过去的你多么英俊潇洒。”

“啊!真的我们又相聚了,”熊接着说下去,“我现在的模样是什么样子?就是一只熊该有的样子,怎么能说谁的样子就比我强?难道非得用你的标准来评判我的好坏?在母熊的眼里我便是它的白马王子。我的话伤了你的心吧,那你走好了,以后别来找我了。我活得自由自在的,无忧无虑,我感到很满足,现在干脆跟你挑明了吧,我决不再想改变我目前的状况。”

希腊国王攸里西斯又向狼建议,并力图说服它恢复原形。攸里西斯说:“伙伴啊,我为你感到羞愧,一个年轻漂亮的牧羊女逢人便说你是多么的贪婪,你吃了她那么多羊,过去你还曾保护过她的羊群呢,你以前可是一个大好人啊!可现在呢?你还是离开狼群离开这里吧,你别作令人憎恶的狼了,重新回到善良的人当中吧!”

“你是善良的人吗?”狼反问道,“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你把我当成凶残的动物,你这样对我说话,你又算什么正人君子呢?没有狼,你们不照样吃这些羊吗?村子里的人照样为之叫苦不迭。如果我是人,照你讲的道理,是不应该滥杀无辜的,但为什么你们常常因一句话不顺心就大开杀戒呢?你们不也是狼的行为吗?经过深思熟虑后,我要跟你讲,既然都是坏东西,我觉得狼要比人好。我决不会改变现状。”

攸里西斯苦口婆心地对伙伴们反复进行相同的劝说,可大小各类动物的回答竟同出一辙,它们都不愿意放弃目前的生活,因为它们都认为做动物比做人强。伙伴们全都拒绝过人类真实的生活,且认为放纵自己就能得到解脱,重获新生,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恰恰又沦为自己情欲的奴隶。

吝啬鬼和猴子

有个吝啬鬼攒了很多很多的钱。他舍不得花一分钱,只知道拼命地攒钱,看到与日俱增的钱在他眼前晃悠,他感到很满足。按理说这些钱闲置着也不会产生利润,集攒起来丝毫没有效益可言,但为了确保他财宝的安全,这个吝啬鬼搬到了一个岛屿上,让环绕岛屿的大海来阻拦盗匪侵扰。对一般人来说这似乎毫无乐趣可言,但这个吝啬鬼却常常乐此不疲,他反复清点、盘算、抚摸这些钱币,不分白天黑夜,他简直为金钱疯狂了。

他发现自己的帐目总是有些出入,原来他养的一只猴子粗中有细,常趁他不注意,把大把大把金币从窗口向海里扔下去。就这样使他帐目总不符,一直都搞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

金库房间上了大锁,钱就堆在帐簿台上。这天,调皮的猴子想用这些钱对大海作一次无私的奉献。猴子的欢乐和吝啬鬼的斤斤计较真有戏剧色彩,相信猴子的举动确能得到一些人的理解,但要说谁对谁错,恐怕也得分析大半天才行。这只调皮捣乱的猴子溜进了库房,从大堆的钱财中随意地翻捡着金灿灿的金币。为了证明自己的力气和投掷技巧,它把吝啬鬼视为生命的金币扔出窗外。要不是听到了那位爱攒钱的人将钥匙插进锁孔开门准备算账,我们这只爱捣乱的猴还不知会扔出去多少金币。也许它会使所有的金币都飞向大海,坠入那屡次发生沉船的海底深渊,使库房里的金币荡然无存。

人只懂得花钱不懂得挣钱,这并不悖于常理,但懂得挣钱却不懂得花钱,这就很难理解了。世间万物都有均衡的标准,只有均衡了,才能继续存在下去。

国王、鹞鹰和猎人

有一猎人很幸运地捕捉到了一只鹞鹰。猎人想讨国王喜欢,决定将鹞鹰晋献给国王。他非常虔诚地献上了这只鹞鹰,可鹰却一把揪住了国王鼻子,站在了上边。“这还了得,竟敢站在国王鼻子上!”

“国王难道头没戴王冠,手没执权杖?”

“即使他有王冠、权杖,情况还不是差不多,抓住国王鼻子与抓住普通人鼻子一样嘛。”朝臣们的叫嚷乱成一团。

国王此时没显露出一点愤怒或痛苦的样子,保持自己的尊严是最重要的。经过种种周折,鹰终于离开了国王的鼻子。

国王发令:“命鹞鹰及进贡猎人退下,其余大臣也没有罪,大家干得很好,退朝!”

整个朝廷对国王的这一举动佩服得五体投地,逢迎拍马的佞臣更是把此举捧上了天,不过他们可不敢效仿国王临危不惧的气概。倒是猎人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他和鹰的过错就在于不知道过于接近君王是危险的,他们过去只熟悉林中野物,因此差点酿成杀身大祸。

《比尔贝寓言》一书中曾谈到发生在恒河流域的一件事。在那里,无人肯杀生,君王们说:“我们怎么会知道这只猛禽在希腊特洛伊围城战时不在那里?它也许是一位高贵富有的王子或者英勇武将转世呢?它过去是什么,将来也许又托生成某种生灵。照古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的学说,灵魂转世,动物和人都在轮回转世,它们只改变外形,忽而是鸽子,忽而是鹞鹰,这会儿是人类,下辈子又变成了飞禽,仿佛他们的家族成员都遍布在空中。”

以下是这个寓言故事的另一种讲法。

相传有一个人非常喜欢捉鸟,他捉到了一只鹞鹰,因这种情况百年难遇,对捉鸟人来说这是一次再好不过的机会,于是他就想把这只珍禽献给国王。他激动兴奋地来到威严的国王面前,这是他一生中最为得意的时刻,他认为献上礼物就会交好运。

当这只未经驯养还很粗野的鹞鹰一经脱手,它就用其尖锐的利爪一下抓住了猎人的鼻子,然后又突然逮住了威严的国王。国王遭此袭击,吓得大喊大叫,大臣们见状不禁哄堂大笑起来。谁能不发笑呢?你就是给我一个王国,我也会大笑不止,相信主教大人也能会心地一笑。但我不敢担保,假使国王不苟言笑,将会发生什么事。

笑是神赋予的乐趣之一,有着浓黑眉毛的朱庇特和众神也是爱笑的。当火铁之神乌尔冈瘸着腿走过来给神王敬酒时,众神见状都乐不可支,哈哈大笑起来,史书就曾经这样记载过。

我们希望看到的是,猎鹰人不会因为捉到了一只珍稀鸟儿而急忙晋献给国王。每个人都有存在的理由,活得真实、活出自我、才是最重要的。

爱神和疯神

从前,爱神和疯神在一起玩耍,那个时候爱神的双眼炯炯有神,而且还非常漂亮。一天他俩发生了争吵,爱神想请其他的神来评理,但疯神却实在是没有耐心,他狠狠地打了爱神一下,使得爱神从此双目失明。

爱神母亲美神维纳斯闻此消息哭得泪如雨下,她提出了复仇的要求,神王朱庇特复仇女神奈美西丝、地狱里的判官和众神,都被她整天吵得头昏脑胀。维纳斯指出了事件的严重后果,她的儿子爱神离开了手杖根本无法行走。对此罪行,无论用什么办法去惩罚都不会过分,害人者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在认真考虑了原告的利益以及公众的意见情绪后,神王朱庇特最后作出了这样判决:罚疯神永远充当爱神的引路人。

大象和朱庇特的猴子

大象和犀牛都认为自己最强大,应该统治四方,威震群兽,所以它们决定一比高低。它们约定到决斗场去了结这场争斗。日期定下来了。有人告诉他们说,神王朱庇特的猴子,手执神杖也出现在天空。这猴子叫基那,神通广大。

大象以为猴子是以神王朱庇特使者的身份来觐见自己这一国之君的,它为能有这一荣耀而倍感骄傲,单等着基那向自己面呈国书,希望它的行动快一些。基那终于走上前来,向象阁下致敬,大象也已经作好如何来回复使节猴子问候的准备,但这只猴子只字不提将要发生的争斗。为了摆脱尴尬的局面,大象不得已只得开口说话,它故作亲热地说:“我的好朋友朱庇特,从他那高于一切的座位上,不久就能看到一场最为精彩激烈的战斗。这场战斗百年难遇!”

“什么战斗?”猴子一脸的严肃。大象回答说:“怎么?您难道还不知道犀牛和大象争夺权位的事,我们大象王国已向犀牛王国宣战了,这些事想必您早已了如指掌,这都是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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