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因为伤心过度晕了过去。“蒙儿,我可怜的蒙儿。”。。在昏迷中不停呼唤着儿子,不时有热泪滚落枕边。桃夭拿毛巾细心地给她搽了搽脸,看来她真的很爱这个娘亲。她帮老妇扯了扯棉被,盖好,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就像个普通的人。
“嘘。”桃夭对唐三笑和柳江离做了一个请不要说话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平台,示意大家出去。唐三笑明白了,笑笑,拉着柳江离小心的走了出去,桃夭跟在他们身后,悄悄掩上了房门。呼了口气,看了看柳江离,郑重其事的说到:“下面,我继续讲那发生在两百年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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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民已经做好了点火的准备,他们害怕陆蒙的力量,之前被那道符文所射出的金光都震慑得有些失控了,而此时,陆蒙的那把三尺六的普通桃木剑正悬于上空。
陆蒙平时身边就只有这把木剑,但他能用它斩断柔软的藤蔓坚硬的铁石。他两岁便开始背修炼撰文,五岁便达到修炼仙剑术的级别。镇民往往给他们过不去,不卖剑给他,不卖铁料,不卖食材。。把母子俩孤立在桃林里。
小小的陆蒙,蓝色的眼睛充满渴望的望着剑铺来来去去的顾客,看着他们买到剑的欣喜,心里有些落寞。他躲在剑铺对面的小巷里,前面挡着一个木筐。他心里清楚记得剑铺掌柜说过:“你这个灾星,如果再来这个铺子,就打断你的腿。”边说还边捏着鼻子,保持一段距离,厌恶的招着手,示意赶快离开。
他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这样讨厌他,说什么出生,说什么不吉利,小孩指着他大叫到“灾星”,飞快地躲开了。他想帮助那些苦苦修炼的大人,他想说,这样炼不对。哪有人会听他的。
“蒙儿。人各有别,我们尽了自己的心意就够了。”娘亲慈爱的摸摸陆蒙的头安慰道,烛光下,她正在缝补满是补丁的破衣服,头发颜色深浅不一,又苍老了几分。
“可他们凭什么对娘亲也那样,嘴里叫着‘妖妇’,满街喊打,凭什么?”陆蒙从深思中回过神,万分不甘心,他愤怒得咬破了嘴唇,心理有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直以来他和娘亲过的是什么日子?简直受够了。
胆小的点火人被陆蒙的眼神吓了一跳,全身直哆嗦,火把摇摇晃晃,不料竟引燃了枯枝。大火噼里啪啦,来势汹涌,火光印在陆蒙魅蓝的眸子里。
看样子,大火已是势不可破之态。镇民慌成了一片,亡命逃出了桃林,留下被困在火中的三人:陆蒙,他的娘亲,还有因人形不定化作桃树的桃夭。没有时间了,火势如破竹凶猛的舞动起来,眼看就要烧到古树。陆蒙看了看娘亲,她正看着自己,火光衬托得她更加的瘦小。他下定决心,万般不舍的扭过头,纵身一跃升到了空中,越级唤出了精魄,举起桃木剑,用毕生精力念出了近仙级咒文,刹时一道剧烈的白光从剑端射出笼罩整片桃林。火顿时熄灭,桃林依旧,陆蒙什么也没留下,消失得宛如空气。晃眼看去似有一颗蓝色的珠子,在闪烁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还是没有下下来,干涸的城镇直到来年春季才迎来了第一场雨。那片桃林,与世隔绝般的远离干旱,终日盛开烂漫的桃花。
“我是被哥哥从修炼得走火入魔的镇民手中救下来的,当时情况特别危机。我才五岁,还没来得及认真修炼呢。那个镇民长了一口烂牙,看来是长期吃生肉造成的。看起来特别恶心。他把我藏在山洞,正准备吸食我的灵气。结果被哥哥撞个正着。”桃夭满脸的回忆,想到哥哥,她的眼里全是温暖。在当时陆蒙比她大不了多少,她成了陆蒙唯一的玩伴。一只妖。“哥哥和娘亲对我可好了,所以我发誓,这就是我的家,我要替哥哥好好照顾娘亲。”
“那,城镇怎么被封入水中了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呀?”唐三笑等不及了,非想要刨根知底,急不可耐的问道。
“真的跟哥哥一模一样,连性格都这样。”桃夭看着不说话的柳江离,他蓝色的眼睛冷得可以冻住整个世界,他眉头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紧锁,他的感情只能无声的流露。好像在说“知道者,死。”
“是我十六岁那年,这城镇被封禁在水中。也就是哥哥去世后第三天。
那天,镇民照旧在城中心摆上法事灵台,为祈求久干不下的雨。烈日炙烤着大地,人们在露天坝围住灵台,双膝跪地趴下双手伏地膜拜天帝。心意虔诚得连根本的食、住也不在乎。每日天破晓,镇民就跪上;月亮出来就收拾回家整顿。
太阳依旧毒辣,万里无云。晌午,天没有预料的阴沉了下来。人们以为自己的诚心打动了天帝,欢呼雀跃起来。不料,一个很有威严的声音从层层云幕之后传来,天帝显灵了。镇民受宠若惊,立马全都安静了下来,比平时膜拜得更认真。
“佐风镇镇长,那灾星是否已死?”
“禀天帝,灾星确,确,确实死于后山桃林,不,不,不知怎么大旱仍未除去?”镇长惊于天帝神威,说话结结巴巴。
“孤可听说你们放走了不得了的东西,以致那灾星无法除尽,继续危害人间。”
“信徒惶恐,请天帝明示,求解救之道。”
“愚民,放走了重要的东西,还敢求解。罚你们封入幽水,永生永世。”
“天帝好像不太近人情嘛。喂,你说是不是?”唐三笑感觉有些不可理喻,她想不通,用手碰了碰柳江离想得出一点同意的观点。
“镇民该死,还不够。”柳江离毫无表情的说出了口,眼里明显有杀气。他对陆蒙的身世有些感同身受,他尽量隐藏自己的感情,心理有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那柄软剑正在呼唤它的主人。
“哥哥,哥哥。”桃夭明显感觉出了柳江离的心事,心里有些担忧,她认定柳江离是他的哥哥,什么前世今生,不过是因果轮回。她接着说:“镇民已经受到他们应得的惩罚,在这暗无天日的水底,他们的本性最后的良知都被磨灭了。你们有没有发现城镇里都是年轻人,没有老人,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