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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喝西北风

最后一堂考试铃声响起,整个校园陡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躁动,熙熙攘攘恍如闹市。苏尘并未急着下楼,朝着人流相反的方向,上了天台,不过多久林旭也来了,陈晓涵紧跟其后。

陈晓涵等三人享受着落日的余晖,金色的霞光落在脸上,很暖很暖。“苏尘,你考得怎么样?”陈晓涵望着苏尘,“不知道,应该还好吧!你呢,怎么样了,打算以后以后去哪个城市呢?”“我应该会去成都吧,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也比我们这里更大,有更远的天地。”

“我不想离家太远,我爸妈一直这样说,不要去太远的城市,不然一年都见不了几回,不过我还是希望未来能够更好的生活。”晓涵轻声道。

林旭道:“我就喜欢走远点,比如国外去看看,美丽的大世界……”苏尘看了看林旭“就你志向远大呗!”没有人注意到陈晓涵脸上的黯然,转瞬间又恢复了平常。

晚风轻拂,带走了夏日最后的一点余温,一丝丝凉意透过薄薄的白衣。林旭和李婉君约在西北角的乒乓球场,便先于苏尘和陈晓涵离开天台。

林旭来到约定地点,李婉君早已等候在此,一席浅黄色长裙在微风中起舞,像极了一位坠入凡尘却不染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虑。在林旭的眼里,李婉君永远都是他的唯一,此时却不知道怎样开口,笑嘻嘻的问:“抱歉,让你久等了!”又不知道怎么拉开话题。而李婉君仅是礼貌回了一句“没事儿,我也是刚来”。两人这就尴尬的对视着,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咱们走走吧!”林旭试探性地问道,李婉君没有拒绝,轻轻的“嗯”了一声。

天台上,苏尘不知在想些什么,陷入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先开口,静静地注视着金辉下的远方,眼里闪动着什么。

“和来的时候一样美!”苏尘喃喃道。

“什么?苏尘刚说什么?”晓涵疑惑着。

“没什么,就是觉得夕阳挺好看的!”

“哦!”晓涵又怪异的瞅了瞅他。

苏尘又说:“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相识的场景吗?”

晓涵没有想到苏尘忽然提起这事:“你咋会忽然想起这事儿,现在想想都觉得挺好笑的。”

“我记得,那天应该是下着雨吧,也是在这栋教学楼,我撑开伞你就冒着雨跑进来,叫我‘美女姐姐’,还问我可不可以送你去校门口的文轩书店,而当时我说‘你认错人啦,我不是。我不是你的美女姐姐,我是男的。’我到现在都还能记得清楚你那时脸上的表情,满脸错愕,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其实我有个一直想问但是一直没问的问题,就是你是不是一直靠这种方式……”,苏尘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翘。

“哎哟,才不是呢。你那啥表情,那时候不是太着急了嘛,而且又是下着雨,没看清嘛,所以就认错了啊,还不是怪你长得太清秀了,除了头发短点,怎么都像是一个女生,就是胸小了点,嘿嘿!”陈晓涵满脸笑意,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但是苏尘就只能笑笑了,明显看的出来嘴角有些牵强,陈晓涵知道难得见到苏尘如此摸样,笑的更欢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大家今晚七点约在枫林茶语,每个人都要到。”陈晓涵没有反对,跟着苏尘离开了天台。

枫林茶语是一家口碑特别好的火锅店,位于江对岸,与学校隔江遥相对应,每次苏尘和林旭去江对岸散心时都会从外面路过,往来人群络绎不绝。而且向来是不缺客人的,所以同学们能订到位子而又是这样的时间上算是很不容易吧,中间还出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当初决定高考之后在哪里吃谢师宴,很多人一开始并不同意去枫林茶语吃,因为那儿永远都是人满为患,如果去吃的话必然会等待不少时间,此外还有价格的因素,那势必会影响后面的安排,但是最终投票结果是去枫林茶语比西林酒店的票数多一票。

苏尘几人就负责了这个工作,而且在预订时,全班加上老师的话有48人,枫林茶语的老板在七号晚上就只剩下五桌,这就麻烦了,一下子就有点不只措,不只是人品爆发还是运气大张,有一个人在旁边听见苏尘等人与老板的谈话,竟然向老板说取消预订,把那一桌让给了同学们。正好的话就六桌,就连老板都说苏尘等人也是运气好,平时订位子都不容易,哪有人肯愿意把订好了的位子让给别人。这件事也算是一波三折的圆满完成了,尤其是苏尘还故意给同学们卖关子,着实吊足大家胃口。

由于也不是很远,苏尘和陈晓涵就慢慢的走着,沿途也可以欣赏一下江岸的美景。很久苏尘没有和陈晓涵这样一起悠闲走着了,毕竟都是太忙,忙着学习,忙着做题,忙着考试,就算是每个星期会有那么半天的休息时间,也只有苏尘和林旭会出去放松,陈晓涵也只是和他们中午吃完饭之后就会教室接着练习,在所有人眼中陈晓涵都是一个学霸,长得也漂亮学习成绩又好,是很多人心中的女神呢,追求者也在少数;但是每个人都有秘密,陈晓涵也不会例外。

天空布满红色的晚霞,倒映在整个江面,江天一色甚是耀眼。两人迎着落霞的余晖拖着长长的影子缓缓地走向了江的对岸。一江之隔,到江心,一半阴郁一半夕阳,两岸完全不同的景色。苏尘和陈晓涵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同学们都已陆陆续续到到达,“看来我们也不算晚”,苏尘道。苏尘和同学们打完招呼就将林旭叫出来,到江边走走,看着他想问些什么,最终没开口。

“李婉君呢?没跟一起过来吗?”苏尘问。

“没有,她和他们班一起去聚餐了。就不过来了,她也想好好留个回忆……”林旭道。

“好了,走去吃饭了,不然等会儿又要被灌酒了……”苏尘拍了拍他的肩。

“咦,你就不关心我的其他情况,真不够哥们儿!”

“你了解我的,你不说我不会去深究的!”苏尘侧目。

“等会儿,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林旭嚷道,“真受不了你!就不能主动关心一下兄弟的身心安康吗?”

“你,我看的出来,死不了!”说完,苏尘又准备离开。但是被林旭拉着,“着什么急啊!少吃几口饿不死,兄弟我现在可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你说!”苏尘道。

“你知道吗!我今天问了她我所有疑惑的问题……”林旭一副正色,苏尘示意他继续说。

“我问她三年来有没有喜欢过,她没回答只是点头,其实我很高兴,我以为……然而她又摇头,说喜欢不一定在一起,要未来……”林旭娓娓道来。

“所以她是觉得没有未来才不接受你吗?”苏尘问。

“不是,她说喜欢可以有很多个人,爱却只能有一个人!”林旭补充道。

“我明白了!”苏尘听完也沉默着。

“你明白个屁,我都不明白……”林旭一把掌拍在苏尘肩上,仿佛是抗议。

“卧槽,你特么欠打是吧!”苏尘龇牙咧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而后两人在河边打闹起来。

这时,苏尘停下来,“我吃饭去了,你就在这思念你的婉君吧……哈哈哈!”不过,苏尘却是未动。

就这样在江边的草坪上坐着两个人,而周围都是周边吃过晚饭的居民,在江边散步的,遛狗的,一家三口出来吹风的,还有些野钓的······一时间热闹非凡,天空慢慢变得昏黑,沿岸的霓虹灯渐渐的亮起,渐渐开启这座城市的夜晚;夜晚的风夹杂着些许的凉意,拍打在每个人的身上。

苏尘望了望天,看了看林旭,双手一摊:“大哥,走不走!在这里坐一个小时了,你再不走我真的就要走了……”

“不要急,你现在去估计只有喝酒了,还想吃饭。听我的不去!在等会儿,等他们喝的差不多了,咋们去干翻全场……”林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特么真想锤你一顿,好多钱呢,一口没吃!我还一次都没吃成这家哎,真的是服了你。你今天和李婉君到底聊了些啥,脑子都聊坏了,来,我给你摸摸……”苏尘满脸无奈。

然而林旭不为所动,道:“不就是顿火锅,等后面拿毕业证的时候,我再请你怎么样?现在你就陪我吹吹风!”

苏尘现在看着林旭有种从未有过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这下就真是喝西北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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