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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灵物语

三十岁的尴尬

三十岁是一座山,是青春的分水岭。自从孔老夫子道出“三十而立”的圣言,三十岁便似乎成为婚嫁的一个期限,谁若越过了这条红线,就要被打入另册。吾等痴顽愚钝,不幸闯了“红线”,于是乎,在生活中便扮演起了尴尬人的角色,生出几多烦恼。

逢年过节,便是吾等慌慌然的时候,以前可以和同辈的单身汉“打平伙”,喝啤酒,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可渐渐地,单身汉队伍在减少,最后只剩下我这“种子”选手。看着人家双双对对,携妇牵雏,心里便有点发慌。最要紧的是过春节,年年拍着胸脯下了保证要带一个“媳妇儿”回家,年年却是竹篮子打水,回到家里挨批挨斗不说,还要接受亲朋好友没完没了的询问,让你徒呼奈何?

三十岁是个成熟的年龄,大凡再活泼的男子,到了这阶段也添了几分老成和持重,吾等也不例外,这便闹出许多误会来。去年刚调进新单位的时候,我就大爆冷门:过“六·一”儿童节,财务科的两位大姐认定我是个“已婚父亲”,大大方方地给我造了独生子女补助费。如今这故事已成为单位的幽默保留节目,时不时被大家抖出来乐呵一阵。还有一次,随家父去走亲戚,多年不见,亲戚便把我当成了父亲,只道“二叔来了,快请坐!”我说,“二叔在后面呢!”

年龄越大,对不结婚的苦楚的体会便愈深,旁人眼里,你成为“滞销产品”;领导眼里,你缺乏提拔的资格;社交场合,你也失却一种权利,譬如人家开肚脐眼以下的笑话,便没你插嘴的份,你不知趣参与进去,便常会遭人讪笑:“哈哈,你也懂啊?”。单身汉吃食堂已成“公理”,你自办生活,也会落人话柄。某个星期天,吾等买菜回府,不期在路上碰见单位的一位女同事,老远就笑:“哈,改善生活啦?”第二天还在单位宣讲一通,说是昨儿看见我买了“几根豆角,两颗西红柿”云云。

三十岁以前,吾等对婚姻问题还可以保持潇洒,别人问及,只道:“男儿三十一朵花”;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不愁积压无销路。但不知这“花期”一过,光景将会如何?这不,和姑娘们交往,便常常受窘,人家很自然地把你当成已婚的男人对待;你多一份热情,她多一份警惕,你求爱的话儿还没说出口,她却蹦出一句:“你媳妇儿在哪儿?”

唉,尴尬的三十岁!

“打”成眷属

从事新闻工作八个年头了,回首往事,如果说有什么最值得回忆、欣慰和自豪的话,那就是,通过一次采访和处理纠纷,成全了我的姻缘,使我得到了一个美丽而能干的妻子。

1993年4月我调进报社后,已进入而立之年,早已是谈婚论嫁的年龄,而此时的我仍然是光棍一条,当时财务上的两位大姐误以为我结了婚,过“六·一”儿童节还让我领独生子女补助。工作一、两年后,见我还无动静,大家不免为我的事着急起来,纷纷为我介绍对象,而我却仍然坚持理想主义的择偶观念,一一推辞,还打趣地说是:“宁肯放走三千,决不错找一个。”

机会终于来了,1995年10月的一天,报社的一位同事找到我,说是他的一位保靖同乡在市区某化肥厂购买了一车化肥系伪劣产品,卖不出去,想退货退不掉,希望我和他一块去厂里调查,帮助处理此事。作为记者,主持公道,进行舆论监督本是自己的职责,于是我便很爽快地答应了。10月31日,我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我、同事,当事人王世琴(即后来成为我妻子的那位姑娘)和她的姐姐,一行4人赶到位于城郊邢家巷的那家工厂交涉,没想到出师不利,该厂厂长不仅不答应解决问题,态度还十分粗暴傲慢,他手下的一名工人动起了拳脚,将我搡倒在地,另一位同事的手也被抓破。若不是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天真有一场恶架。

我们回到单位后,将采访被打的情况向报社作了汇报。报社记者出门公干被打,这还是建社以来的第一次,社领导十分重视,在请示市委宣传部领导后,决定予以曝光,同时还请市技术监督局派人在化肥厂调查,掌握了该厂生产伪劣化肥的确凿证据。不几天,消息“客户退货挨骂,记者采访遭打——发生在xxx化肥厂令人愤慨的一幕”在张家界日报的头版显着位置刊登。报道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引起了市区领导的重视。见报的第二天,化肥厂厂长便在舆论的压力下,在有关部门负责人的陪同下,来到报社赔礼道歉,表示妥善处理此事,要求报纸不再作连续报道,以免危及工厂的生产。随后,化肥厂退赔了客户的损失,从而平息了这一场风波。

也就是通过这一事件,我和王世琴由相识到互相心仪,产生了爱情。世琴小我10岁,出生在农村的她家中兄弟姐妹多,她最小排行第九,是真正的“九妹”。“九妹”在保靖县物资公司工作,为了帮助在农技站工作的大哥购买化肥而来到张家界,不想遭此麻烦。“九妹”的天生丽质使我一见到她便顿生好感,小姐落难公子相救,吾等自然要挺身而出,不料竟演绎了一段浪漫爱情。“九妹”在离开张家界时给我送了一条漂亮的真丝领带,由此拉开了我们相爱的序幕,在此后的通信中她称赞我“忠肝义胆,侠骨柔肠”,令我好不自豪。只是我们虽然是一见钟情,其后却经历了4年的曲曲折折,悲欢离合,到去年底才结成良缘,真应了好事多磨,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

心有千千结

今天是你一周岁的生日,千千,我的女儿。

记得妈妈生你的日子,爸爸正在出差。赶回来的时候,你已安安静静地躺在医院的产房里,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爸爸为此引以为憾,没能亲自迎接你的降生,倾听你的第一声啼哭。

爸爸一直想要个女儿,爷爷奶奶也想添个孙女,因此,你的降生真乃天遂人愿,让一家人皆大欢喜。按照推算,你应该在2001年的元月出生,然而,也许是你想早点看到这个世界,想赶上千载难逢的千禧之年,你便提前半个月来到世间。为了纪念你生在2000年12月15日,爸爸给你取名为千千。

爸爸至今对你怀着深深的内疚,因为爸爸差点犯了大错误。你刚刚在妈妈的肚子里孕育的时候,爸爸出于种种考虑,曾动过不要你的念头,要不是妈妈和姑姑坚持,爸爸就要犯一辈子都要后悔的错误。

你出生时就长了一头乌黑的头发,以至于接生的医生都称少见。你亮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圆圆的脸蛋,无疑继承了妈妈的外貌和美丽;你活泼的性情,调皮的举止,聪慧的心灵,无疑继承了爸爸的性格和智慧。

对你头发进行取样化验,你的锌竟然超过了成人的分值,医生说这表明孩子聪明。而你的钙又大大低于正常值,可能这是爸爸的过错,因为爸爸的骨骼生得不健壮,显然是缺钙造成的。

你出生的时候正是冬天,每次给你洗澡便成了一件难事。有一天你哭叫着不肯洗澡,哭着哭着竟喊了一声:“冷啊!”我们都甚感惊奇,3个月的婴儿会说话?每次洗澡你就两手紧握着澡盆边缘,以防摔倒,这让带了几代孩子的奶奶都觉得稀奇。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你的妈妈为了你操碎了心,给你买好东西补充营养,给你买玩具启迪智慧;暑天怕你热着,冬天怕你冻着;晚上睡不安稳觉,给你喂奶,给你端尿。为了方便你吃奶,妈妈的一只手总是放在铺盖外面,忍受冬天的寒冷,以至于受冻后经常流鼻血。妈妈经商需要出差,这让她多么难下决心啊!出外后也是一天几个电话,问候宝宝的情况。妈妈走后一到天黑你就哭闹着要妈妈,许多的时候你是哭累了才入睡。有一天晚上,你总是哭闹不止,奶奶和保姆怎么哄都不行,然而到了爸爸怀里你竟然安静了,乖乖地和爸爸睡了一夜。看来,有爸的孩子也是宝。

你最先学会的语言是“妈妈”,而后是“爸爸”。随着时间的增长,你越来越亲近爸爸,你知道爸爸会牵着你走路,带着你出门玩,和你做游戏,给你表演滑稽的动作逗你哈哈大笑。你高兴的时候便会给爸爸一个吻,这是爸爸最幸福的最满足的时候。

有一天晚饭后,爸爸和妈妈带你散步。在一家旅游商店里碰到几名游客,他们围过来对你称赞不已:“这个孩子好漂亮哦,眼睛亮亮的,头发黑黑的!”一位游客还郑重其事地对爸爸建议:“好好培养,将来是湘西的第二个宋祖英!”这是爸爸妈妈最难忘最自豪的时刻!

是的,你是爸爸妈妈的一块宝,一笔终生的财宣,拥有你,爸爸妈妈就拥有了一切。很多的时候,夜深人静,爸爸望着你熟睡的小脸沉思:如果为了你的幸福和安康需要爸爸赴汤蹈火,爸爸毫不犹豫。爸爸愿意用生命保佑他的女儿一生幸福。

想念凉薯

离开吉首几年,最最想念的,便是那里的凉薯。吉首产的凉薯甜、脆、嫩、细,白生生的咬一口沁人心脾。说起凉薯的好处来,可谓多矣:论用途,既可解渴,又可充饥;论味道,和西瓜比要多一点嚼头和回味,和苹果比要脆生爽口的多;论价格,两三毛钱一斤随你挑。还有一宗好处是,凉薯好剥皮,一张一张地撕开像纸,干净利索得很。从士里出产的东西,大概找不到其它果物有此优势。很多情况是,你即使不吃,但剥一剥皮便有一种快感,一丝惬意。

记得那时每逢星期天,食堂不办饭,身为单身汉的我便常常到街上挑一串凉薯,拎回来狼吞虎咽一番,权作食粮。在吉首的大街小巷,每到盛夏,便布满了卖凉薯的小摊。买之前,你尽可拿一个尝尝,不甜不要,决不会出现不给钱走不脱人的局面。记忆中印象最深的,一次在野外勘测公路,大太阳下晒得人流油,口渴生烟,于是打起了附近一垄凉薯的主意。从地里刚扯出来的凉薯别提有多清甜,吃得我们嘴里挂汁生浆,只是苦了那一垄凉薯,被我们弄得百孔千疮,天翻地覆。正当我们吃得有味时,主人恰巧来了。我们莫不惊骇,不料那憨厚的苗民竟没有吵闹,反而热情地和我们攀谈起来,末了竟要我们尽管吃,还可以带点走,弄得我们倒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奇怪的是,这凉薯一到了大庸(现在该说张家界),偏偏就变了滋味,粗而干,还有点涩味,形状也不似吉首的溜圆,小巧,逗人喜爱。由物及人,怎么大庸这边的女子喉咙“陡”些,说话还带“哨子”(痞话),不似吉首的女孩子,那一口脆生生的吉首话,恁让人悦耳赏心;性灵亦如凉薯,甜甜的,带着一种泥土的质朴和亲切……

中秋“落难”

当我们一行人从山东兖州坐上直达青岛的火车时,甭提有多高兴了,与意料的相反,这趟从上海开出的快车,车厢里空空荡荡,我们十几个人便挑了一个空车厢坐了下来,并打趣地说这是为我们开的“专列”,我感到奇怪,津沪线是南北交通大动脉,何以今日人这么少,问车厢的列车员,才知正逢中秋,大家都要呆在屋里团圆,谁还出来旅行呢?

虽然不是赶回家团圆,但我们并不寂寞,一则因为人多,热热闹闹;二则我们要去的城市青岛,太美丽了,太迷人了,使人充满遐想。乘着人少,我便伏在座前的桌台上,给心中的她写起信来。同座的罗大姐见了羡慕,便嚷嚷着要我代她为“老公”写封信,我慷然应允,下笔千言,一挥而就。只是内容多是“月圆人不圆,度日如度年”等等,大家便抢着,一边读一边笑,我们的旅途,就这样充满了生气。

福兮祸所倚,没想到跟着就发生了一场风波。由于车厢里人少,列车员嫌打扫卫生麻烦,便决定“坚壁清野”,于是像赶鸭子似的把旅客往一个车厢里撵,我们中间便有人不服气,和她们“理论”起来,但列车员们强硬得很,竟将几个人的包蛮横地丢进了另一个车厢,这一下矛盾激化,“战争”升级,双方僵持起来。此时我们的人多半已经走开,情况危急,我连忙只身前往前面几个车厢去搬救兵。由于我们人多势众,加上我这位“老记”英雄派上了用场,连珠炮般的历数列车上种种服务态度恶劣之罪状,大大地发挥了“喉舌”作用,一时竟把他们给镇住了:不仅列车员出面解释,丢包的列车员也赔礼道歉,只是这一架吵得误了晚餐,气虽然消了,肚子却瘪了。

到达青岛时已是晚上10点,饿着肚子的我们满以为青岛会张开双臂拥抱我们,不料美丽的岛城首先便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我们一队人马为了寻找合适住处,整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青岛是旅游城市,房价特贵,高档的宾馆住不起,合适的又住满了,派出人分头找房,走遍半座城,最后总算在一处国营旅馆安顿下来。住下后已是午夜12点多了,吃不着晚餐,旅馆为我们每人下了一碗面条,不贵,1.5元一碗,但也不多,还一股腥膻味,大家只好囫囵吃了,我却一口也吃不下,到旅馆泡方便面,水不开,泡不熟。饿急的我便半夜里溜出门去买月饼,转了好几圈才寻到一店家,买了一斤,提回来与同伴一起吃了,躺下时已到凌晨两点。

呜呼,在家千般好,出门时时难,古人的话真正没说错。中秋的夜晚青岛的月亮倒是特别圆,但天上的月亮圆,人间的我们肚不圆!

旅游是浪漫而美丽的,但却是要付出代价和艰辛的,如果口袋里没有钱或者你运气不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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