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美琴把简易床让给了刘龙啸，喝完粥以后，美琴带着黑豹，来到丛林里，找到棕树，动手一层一层地剥取棕树的表皮上已经纤维化的棕衣，这种棕衣，老爸在世的时候，经常带着她剥取棕衣编蓑衣，避雨极佳。编成床垫，通风透气，柔软舒适。鞠美琴带着黑豹，整整剥取了一个下午，五点钟左右，美琴捆了两捆给黑豹背着，自己砍来一条竹子，担起两捆体积很大的棕衣，领着黑豹，回到了山洞，龙啸两眼惊呆了，想不到美琴还有这两下子。再瞧瞧黑豹，也背了两捆，撒欢似的跑回来。美琴又出去砍来竹子和藤条，开始扎架子，猎人的女儿，确实与众不同，干起活来，干脆利落，不到一个小时，一张密密实实的竹藤床架就扎好了。
美琴又转身走出山洞，砍来四条碗口粗的竹子，劈成六十公分长，然后削尖，一枚一枚的打桩，接着放上竹架子，用藤条捆扎牢固，铺上一层厚厚的棕衣，挑选一些自己的旧衣裤，铺在棕衣上，防止棕衣的粗纤维刺人，没有床单和被子，今晚只能凑合吧。
看着面前麻利的手脚，忙忙碌碌，累得汗流浃背，衣服湿透了，我浑身不安，满怀愧疚，可是却又无能为力相助。想到一个大老爷们，却让一个小姑娘心安理得地伺候，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黑豹的小床不容小觊，小巧玲珑，同样铺着棕衣。
这山洞是一个洞口，进洞狭窄，但是到了深处，非常宽敞，但是没有岔洞，美琴的床位距离我不远。洞里温度恒温，十八九度左右，晚上感觉凉气习习，洞外的温度比洞里要高，因为我们处在热带。晚上睡觉需要盖被子，可是，唯一的被子已经给我了，我不知如何是好。
在洞里生火，火烟很难排除，时间长了，山洞里的烟味很重，但是，今天晚上要烧一点火取暖，夜深的时候，洞里太凉，人容易感冒。
到了晚上，鞠美琴烧了一锅热水，用桶盛好，放在我眼前，几天没有洗澡，身上的酸臭味和受伤后的血腥味，连自己都难以承受，更何况一个爱美爱干净的黄花闺女呢？我难过得无地自容。我红着脸，不好意思开口，美琴明白了我的表情，腼腆地走出山洞，我艰难地尝试一个又一个的拧毛巾的动作，但是，一只手无法完成，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受伤的手和骨折的腿，只要一用力，剧烈地疼痛，撕心裂肺，天旋地转，生不如死。半个小时后，鞠美琴走进山洞，看见我还是原来的狼狈相，似乎明白了什么。
“龙啸哥，我可以帮忙吗？”美琴羞答答地说。
“美琴，现在，我与废人没什么两样？”我红着脸，难为情地说。
“龙啸哥，能活下来，你已经三生有幸啦！只要你坚持一个月，骨折的腿就可以下地行走了。”鞠美琴嫣然一笑。
“鞠美琴，谢谢你鼓励我，你救了我生命，现在还要帮助我站起来，我不知用什么报答你无私无悔的救助。”我发自内心地说。鞠美琴用毛巾蘸水拧干，递给我，我感激地眼神瞥了美琴一眼。我自己洗了脸，擦擦身子，但是，只能手够得着的地方。
鞠美琴搓了搓毛巾，走到我身后，“这衣服已经破碎，我帮你脱下吧！”美琴轻轻地扯下我的破碎衣服，这些衣服都是被巨大的气浪和声波撕碎的。
龙啸脱下破碎的衣服，煤油灯发出橘黄色的柔和的光芒，美琴用毛巾蘸水，拧干，轻轻地擦拭，然后又在热水桶里反复搓洗，接着再次擦拭，如此来来回回，周而复始，五六分钟以后，龙啸身上的污渍酸臭味没有了。
“美琴，谢谢你，如果你要洗澡，那我去山洞外面候着吧！你帮我一把，我用拐杖支持走路，行吗？”我浑身不自然地说。
美琴羞涩地说：“好吧！，可是苦了你。”
在美琴地搀扶下，我艰难地站起来，好不容易地挪到山洞外边。时候已经是傍晚，山谷里已经升起了薄薄的雾霭，就像一层轻纱，朦朦胧胧，一条清澈的溪水从我的脚下经过，哼着清脆悦耳地歌声，飘向远方。眼前的山谷的两侧热带丛林，遮天蔽日，树影婆娑。南方热带的四月天，温度依然炎热，不过山谷底却异常清凉。黑豹摇动着尾巴，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警惕地注视着远方，它十分友好地坐在我身旁。
“龙啸哥，我已经洗漱完毕了！”美琴笑吟吟地立在我面前。借着明亮的天色，我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救命恩人，高挑秀颀的身材，穿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披着一头乌黑发亮的的齐腰的秀发，浓密的柳叶眉下，一双扑闪扑闪的明眸令人陶醉，典型的双眼皮。鼻子小巧玲珑，非常和谐的配置着鹅蛋型的瓜子脸，在她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白皙的脸上，露出一对迷人的小酒窝，莞尔一笑，风情万种。我呆呆的注视着，有点傻里吧唧。
“龙啸哥，我是外星人吗？特别难看吗？”美琴调皮地反问。
我从她的目光里移走视线，不好意思地戏谑道：“我们中国的姑娘是东方的维纳斯女神，越南的姑娘怎么有资格与你相提并论，在这异国的穷山僻壤你，忽然发现奇葩，与你失之交臂，那是暴殄天物。”
“幸好你目前受损，要不然你就耍嘴皮子成妖精啦！”美琴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眉开眼笑。“咱们进山洞休息吧！需要我搀扶吗？”
“谢谢你，”真的，这时确实需要扶持一下，我从内心感激不已。
“祈祷明天运气好点，打猎收获多点，帮你买一些衣服裤子，薄棉被等等之类，”美琴一边扶着我，一边呢喃细语。
因为明天要去打猎，我们各自休息，黑豹兢兢业业地
守卫在柴门边。
第二天，凌晨，美琴嘱咐我以后，带着干粮和黑豹，出去打猎了。这一天傍晚时分，美琴果然很顺利，抓到的猎物都是活的。黑豹连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尾巴摇得像拨浪鼓。黑豹身体两侧悬着两袋货，美琴挑着一担猎物。
“龙啸哥，瞧，今天品种真多！野鸡，袍子，竹鼠，豪猪，果子狸……”美琴如数家珍，兴致盎然，滔滔不绝。
我惊奇得睁大了眼睛，所有的动物都是一枪打中非要害，不是翅膀就是腿。
美琴把所有的动物分开关押，等着明天出售。
……………………
恩情难还
第二天黎明，美琴带着干粮，担着山货出发了，黑豹兴致勃勃地跑在前面。鞠美琴沿着崎岖狭窄的山路，翻山越岭，直到中午才到边境，交易完毕后，美琴挑选了普通的衣服裤子和薄薄的棉被，还买了一床床单。她走到一家电器商前，她看到了一个微型收音机，在山洞里寂寞，这个可以打发时间，了解越南和中国的资讯，美琴砍了一顿价格，高兴地买了下来。随便吃了一点小吃，最后还购入香皂、洗衣粉、大米、食盐等等，足足装满了美琴的小背篓，就连黑豹的身体两侧也是鼓鼓囊囊的，然后迈着疲惫的步子，原路返回。
夕阳西下，美琴领着黑豹，急急忙忙地赶路，直到傍晚时分，美琴十分疲惫地回到了山洞。只有此时，龙啸悬着的心才平静下来，看着美琴汗涔涔，衣服湿透的劳累的样子，心里内疚，无法平静。
“美琴，不好意思，给你添乱了！”我满怀歉意地说。
“说什么，咱是中国人，一切会越来越好的！”美琴微微一笑，“龙啸哥，衣服裤子各两套，这是内衣内裤，还有，收音机，喜欢吗？”
望着亭亭玉立，笑容可掬的美琴，我这个兵蛋子，平时自翔流血不流泪的铮铮铁骨，也情不自禁地流泪了。除了我的女友以外，如此受到这种深情帮助的，还是第一次。
“美琴，谢谢你，”我觉得眼前疲惫不堪的美琴，越发美丽，款款深情。
“我首先给你换药，忍受一点疼痛，行吗？”美琴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不顾一天的劳累奔波。我只好俯首就范，尽量配合好，争取少花时间，美琴捣烂中草药，我自己解开带子，不大一会儿，顺利地换药、覆盖、固定、包扎，一气呵成。
为了让负罪愧疚的心灵略感安慰，我强忍艰难，依靠拐杖，缓缓移动，挪到火塘旁边，然后缓慢地蹲下，伸直受伤的右腿，接着生火，协助做饭。跑累了的黑豹，吐着粉红的舌头，静静地卧在我身旁，眼睛密切地注视着洞外。在我烧火煮饭的空间，美琴正在给野兔拔毛，接着利索地用茅草燃烧，烤去细细地绒毛，然后洗净，开膛，去内脏，最后就是碎成小块，添加香料，大火煮开，小火焖熟，开盖爆炒。前前后后，不到一小时，香辣浓郁、味美可口的野兔肉，便可以大快朵颐了。我一边加柴烧火，一边欣赏美琴干脆利落的节奏，那做饭菜的效率，令人刮目相看。
“龙啸哥，今晚，咱俩好好的敞开肚皮，饱食新鲜的野兔肉，”美琴说起话儿，笑盈盈的，醉人的酒窝，似绽放的雪莲。
鞠美琴帮我盛饭，把我的大腕装了满满的野兔肉，一个劲儿催促我多吃，“多吃，增加营养，促进骨骼愈合。”
野兔肉虽然香辣美味，但是，我心里却是酸甜苦辣咸，自己无法动弹，美琴精心护理，任劳任怨，正是这种细致无微的关怀，令我亏欠别人，恩情难还呀！更何况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
当然，也不能亏欠黑豹，美琴舀饭，盛了一些兔肉，倒在黑豹的大碗里，饥肠咕噜的黑豹，甩开大嘴巴，很快就干掉了一大碗，看着黑豹眼馋的盯着我们，我和美琴把吃剩的骨头，全部倒在大腕里，让它饱食一顿。黑豹一个劲儿地摇着尾巴，感恩戴德似的。
饭后，我非常渴望洗上一个痛痛快快的澡，四五天来，我因为受伤的缘故，一直无缘洗澡。身上的味儿浓重，连自己都讨厌。在美女面前，我更加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美琴，请你在洞中待会儿，我想在溪水中洗澡，只要你把我搀扶到溪水边，就行啦！”我请求美琴帮个忙。
“但是，你的右腿不能接触生水，换裤子不方便呀！”美琴笑嘻嘻地回答，我当时难堪，恨不得立即钻进地缝里。
“放心，我会想办法。”我坚持说。
我挪动着拐杖，走到一个僻静的的地方，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并拢双脚，先让左脚腾挪，最后才慢慢地让右裤管从受伤的右腿滑落，脱衣服还比较容易，前前后后需要两三分钟。我手脚并用，爬进溪水深处，将受伤的右腿抬起，搭在岸上，举起左手，凉爽的感觉，令我心旷神怡，几天来的伤痛和郁闷，全部一扫而光。我在身上擦拭香皂，然后清洗，反反复复，足足花了十分钟，才依依不舍的爬上岸边。穿美琴给我新买的衣裤，着实费力，忍着丝丝疼痛，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穿着完毕。当我衣着整齐地出现在美琴面前的时候，美琴竟然高兴得像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搀扶着我右手，大声说：“龙啸，蓬荜生辉呀！”
“非常帅吗？不要损我啦！只要没人讨厌，我就阿弥陀佛，”我故意逗笑。
山洞外，天色渐渐的暗下，夜幕笼罩，美琴洗漱结束，姑娘沐浴后，淡淡的体香沁人心脾，那长长的秀发齐腰飘逸，好像一头黑色的瀑布。我们俩围着火塘，生起了一堆篝火，黑豹也好像凑热闹似的，靠在我身边。美琴，谢谢你这几天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如果没有遇上你，我有可能葬身荒野，沦为狼群野狗的美餐。这辈子，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没齿难忘。”我发自内心的感谢。
“龙啸哥，我的爷爷奶奶是中国人，我的爸爸妈妈也是中国人，毋庸置疑，我和我的哥哥当然是中国人，我们的血肉之躯里流淌着华夏民族的鲜血，你和我同样是炎黄子孙，难道手足相残？你知道吗？我的爷爷奶奶告诉我，我们的上面几辈人，很早就来到了越南，可以追溯到清朝，那时，来越南的中国人很多，但是，我们祖祖辈辈都是中国人与中国人通婚，我们已经完全融入了越南民族的生活习惯，还曾经手挽手，一起抗击美帝国的侵略，当时，祖国也不公开的派员支持，然而，今天，越军忘恩负义，侵略中国，驱赶我们华侨，掠夺我们几代人积累的财富，还甚至杀戮。现在我们明白了，越南民族是世界上最卑鄙可耻的民族。我们原来认为，在这里生活，已经根深蒂固，舍不得这里的基业，躲一躲，就应该没事，到头来还是背井离乡，家破人亡，早知越鬼子如此丧心病狂，还不如随同大批侨胞一同回到中国，不至于沦落到这般悲惨凄凉。”说着说着，美琴的眼圈绯红，眼睛里噙着泪花。语气里充满了对越南政府的无比仇恨，对越政府穷兵黩武的侵略暴行，恨之入骨，咬牙切齿。
第二十九章灿烂如花
美琴把父亲惨死，哥哥在阵地上倒戈，与越军同归于尽，以及在出售山货的路途上差点被越兵蹂躏的辛酸往事，一一陈述，眼睛里的泪花挂满脸颊，“龙啸哥，连这条德牧犬都会知恩报德，解救我，让我免受越兵的凌辱，我还有什么不去解救自己的同胞兄弟？我哥哥的牺牲挺值得，他不窝囊，没忘记自己是中国人。祖国人民虽然不知道，但是天地良心知道，为此，我被越军通缉，所以，我只能逃到这里。现在，我没有身份，如果逃回祖国，害怕误解，怕被当做奸细，只要战争结束，我一定逃回祖国，不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到时，你能帮助我，证明我不是越南人，我就是变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我轻轻地抚摸着美琴的肩膀，安慰她。美琴就像一个被人拐骗很久，突然遇到亲人的小姑娘，扎进我的怀抱，呜呜地哭泣。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这般畜生，我见一个，就宰他一个，”我愤怒地说道。黑豹好像通人性似的，用前爪搭在主人美琴的身上，撒娇似的低低哼鸣，仿佛是在安慰主人，尾巴不停地甩动。
那一天，我们互相聊天，聊得很晚，直至深夜，疲惫袭来，我和美琴才各自回到床上休息。洞外，丛林的涛声不绝于耳，各种不知名的虫儿，不知疲惫地演唱静夜曲。躺在竹床上，我想起了女友濮红霞，想起了爸爸、妈妈，想起了战友……
这样的失去联系，随着时间的无限延期，亲人、女友、战友、部队，迟早会认为我光荣牺牲，以前，许许多多失去联系的战士，基本上杳无音讯，要么在战场上牺牲而无下落，要么受伤被俘遭致凶残的越军折磨致死。越军是没人性的，而我军却一直宣传优待俘虏。现在能存活，这也是运气，没有美琴的精心照顾，迟早变成瘸子。……
不知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当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火塘里的炭火，还有余温，锅里的饭菜（盛着野兔肉的碗放在饭锅里）被火塘的余热保温着，饭菜依旧微微地冒着热气，我早已饥肠咕噜，便饥不择食，狼吞虎咽。
饭后，我挪动着拐杖，来到美琴堆放打猎工具的地方，看见了两把做工精致的弩，弹力十足，威力惊人，旁边放着许多锋利地竹子制作的箭，就地取材。美琴带着黑豹，早早就出去打猎了，我倒成了寄生虫，心里久久不安。
时间真快，已经是下午两点，为了能减轻美琴一点家务，我决定自己烧火做饭，我吃力地举着拐杖，走到小溪旁边，缓慢地弯下腰，用竹筒舀了半桶溪水，再碎步移动，二十几米远，我走走停停，花了五分钟，淘米、重新加水、生火，我缓慢地进行，把火烧得旺旺的，不到十分钟，米饭开始熟了，我学着美琴的做饭方法，米饭开始熟时，要用文火，最后不用明火，而是用红红的火炭的余温烤熟。不久，米香四溢。菜，我得等待美琴啦！说曹操，曹操到，今天的收获也不少，山老鼠、豪猪、野猫、野兔、穿山甲、野鸡……黑豹身上也驮了两大包，好像向我邀功请赏似的，跑在我面前，我赏识地摸了摸黑豹的头。
“哦，做好饭啦！咱俩今天吃野鸡，”美琴歪着螓首笑吟吟地说道，她迅速地收拾猎物，动手烧开水，七八分钟以后，水开了，美琴麻利地烫毛、拔毛、洗净、开膛、冲洗、切块，清水下锅，添上食盐、生姜、香料，猛火煮沸，文火清炖，当野味飘香的时候，前后不到半小时，又过了几分钟，野鸡彻底熟透，“龙啸哥，你当兵，从来没有吃过野鸡吧？今天，你必须尝尝鲜，解解馋，过过瘾，美死你！”美琴调皮地说。
美琴做的野味，汤鲜肉酥，我赞不绝口：“美琴，谁娶你做老婆，谁就可能肥猪享福！”羞得美琴粉嫩的脸儿，绯红一片。
“哥，你怎么欺负小妹我呀！”说罢，用汤勺舀了一大勺鸡肉，倒在我大碗里，“撑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嫁我？”
“美琴，你千万别撑我，变成丑八怪，吓死你？”我做了一个鬼脸，引得美琴笑得灿烂如花，红霞满脸飞。
黑豹在旁边，尽情地享受着野鸡汤拌饭，鸡头、鸡脖和鸡尾，都是黑豹的战利品，我们俩吃剩的骨头，黑豹照单全收。我们俩开心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佳肴，吃得津津有味。所有的疼痛和烦恼，在这愉快的气氛里，都烟消云散。
……………………
美琴每天给我清洗消毒换药，烧火做饭洗衣服，然后带着黑豹出去打猎，第二天又赶着去卖货，如此反复，不辞辛劳，但是，每天总是笑靥如花，阳光灿烂。一个月悄悄地溜过去了，我的头发也悄悄地长了少许，胡子慢慢的浓密了，我左臂的枪伤已经痊愈了，右小腿的骨折，不需要木棍固定，骨头接合很好，没有一丝形变，美琴告诉我，目前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但是可以轻微活动，并无大碍。
美琴帮我买了刮胡须的刀片和小镜子，我剪掉了小胡子。没事的时候，打开收音机，收听中国和越南的新闻，对于越语，我还能应付。当我听到老山已经回到祖国、侵略老山的越军已经完全被歼灭的消息，我激动得跳起来。越方在新闻里，只是委婉地解释，中国侵占了越南的领土，军方暂时失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