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和微微一笑:“大小姐,永乐镇是大镇,是去京城的必经之路。进京的官道可是从永乐镇通过,不经县城。”
“哦!”画儿好像从来没有看过晋国的地图,她基本不知道永乐镇处在晋国的哪个位置。她去的最远的地方,貌似就是这上阳县城。好吧!她该多四处走走的,等她有钱有闲的时候一定要游遍整个晋国。
见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画儿便找了个地方让他们统统蒙了面,换了夜行衣。六人像幽灵一样靠近了县衙,望着高高的围墙,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双手相互一搭,另两人一前一后踩着他们的手,用力一纵翻到墙头。
那两个等着程永和上,程永和摇了摇头:“不用。我带大小姐进去。”说着伸手揽过画儿,一纵身跃过围墙,把另四个人惊呆了。
“你会轻功的?”他们四个人只练了拳脚,可从来没有练过轻功。
这二人见状便松了手,一人蹲下,另一个踩在他肩头,一纵身也翻到了墙头。最后一个人退了几步,向前冲刺一跃,墙头的人伸手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墙头,接着纷纷跳进围墙内。
这进了墙内,四周一打量,还真是没有人,只有几盏灯亮着。程永和打头便朝牢房那边去,五人悄悄地移到牢房门口,不禁让他们很意外,居然没有人!
程永和靠近牢门口,朝里边打量,四个人居然有三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另一个人翘着二郎腿一脸笑容的在那里数铜板。
程永和朝画儿他们招了下手,打了个手势,告诉他们,画儿在外面守着,他控制那个没睡的。外另三个人一个控制一个,剩下一个拿钥匙去带一个犯人出来。
四人点头,程永和一跃,瞬间近了那人的身,从身后一把捂住他的嘴,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控制住了,一把匕首还比在他的脖间。瞬间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惊恐。可是他想喊都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本能的用脚踢了下桌子。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三个人,顿时被惊醒,就在惊醒的那一瞬间同时被另三个人制住了:“别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你一动我手不会抖,我一抖不知道会不会割断你的脖子。”
顿时,所有人都没敢动了,只是恐惧的看着他们。程永和看着手里的人,威胁到:“你最好别乱叫,要不然我一下要了你的命。”说着便松了捂住他嘴的那只手。
这时候从一旁慢悠悠的走出一个黑衣人:“牢房钥匙在谁手里?赶紧交出来,要不然我直接一刀要了你的命。”
三个人的目前同时落到程永和控制的那个人身上,程永和轻轻一笑:“搜搜他,肯定在他身上。”
那黑衣人便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果然一串钥匙在他怀里,伸手掏出来,然后问:“永乐镇的宋锦文关在哪间?”
程永和便推了下牢头:“带我们过去。”
那牢头无法,便只得带着他们二人往关押宋锦文的牢房走,然后说:“你们是他什么人?他关五年就能出去了,何必要劫狱呢?这若是事发,那是死罪。”
“这跟你没关系,你把他叫出来就成。”
牢头无法便走到宋锦文关的那间牢房,里边关着四个人,便喊了一声:“宋锦文,有人来看你了。”
宋锦文一走到门边,牢头把门一打开,就被黑衣人给拉出来:“宋掌柜,我们来接你出狱了。”
宋锦文看着两个黑衣人挟持着牢头,顿时一惊,感觉情况不妙:“你们什么人?为什么要接我出狱?”
“宋掌柜,有人怕你在牢里五年太难熬,所以让我们哥儿几个接你出去。走吧!”黑衣人把宋锦文往外一推。
牢头怕牢里的犯人往外逃,便忙又落了锁,一脸无奈且恐惧的神情看着程永和。这人身手太敏捷,他反抗也是无用的,现在他只希望他们赶紧出去。然后,被衙门里巡逻的人看到。
宋锦文往外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想,把身边朋友都想了个遍,肯定没有人会去做这样的事。他这些年交了些朋友,也得罪了些人,既然不是朋友,那么就是他的仇人。
一想到此,宋锦文顿时露出惊恐的眼神,忙伸手死死的拽住一旁的牢柱不走:“不,我不走。我不出去,越狱是要砍头的。”
那黑衣人直接抓住宋锦文衣后领,一用力,衣前领把他的脖子勒得紧紧的:“你今天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你再不松手,就地灭了你。”
宋锦文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整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为了活命他还是松了手。见他松了手,那黑衣人便也没有再勒着他:“走!”
走到大牢门口,程永和威胁那些衙役:“现在我们放了你们,识相的就等我们走远了你再喊,若是没走远,我折回来别的干不了,灭你们其中一个,那是小菜一碟。想陪葬,我一点儿不介意动这个手。”
那牢头忙向程永和保证:“不喊,我们保证不喊。好汉,你们请,你们请。”
程永和冷冷一笑,便松了桎梏牢头的手,跟其它四个人说:“走!”
他们三人松了牢卒,朝宋锦文嘴里塞了块布,便挟持着他出了牢房。
画儿见他们出来,忙说:“我站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巡逻的刚刚巡过这边了,此时应该去了大堂那边,我们东侧门走。”
“嗯!好!走!”程永和应了声,便往东侧门撤。
宋锦文被拖着往前跑,听着刚刚他们对话的声音,他真的觉得很熟悉。看着那一身黑衣的小孩子,他一下想起来她是谁了。顿时觉得死亡离他好近好近。
这被拖拽着到了东侧门,两个守门的衙役居然靠着门睡着了。画儿对旁边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便过去把二人搬到一旁。二人顿时醒了,但是嘴给人捂住了,没办法叫喊。
程永和上前打开门,画儿等人随后跟着出去,而那两个看守也被一并带走了。大概走出了县衙的范围,才把他们二人给放了。
冷清清的大街,两个守门的衙役都不敢出声,生怕一出声,那些人会杀了他们,只敢往回跑。
画儿等人便在上阳县城的大街上一路狂奔,到了他们放马车的地方,画儿心吩咐:“把夜行衣脱了。然后把他的囚衣也脱了,给他换上。”这一行人,如果人人一身黑,肯定遭人怀疑。但是只有一个穿黑就没什么了。
程永和他们迅速把夜行衣脱了,然后给宋锦文换上。画儿看着他嘴里塞着布,这样太容易引人怀疑了。便跟程永和说:“你能让他不出声吗?”
程永和点头,然后一个刀手下去,宋锦文直接晕过去了。画儿抽了抽眼角,打了一个寒颤:“太简单粗暴了。”然后把布从他嘴里扯出来,“把他弄到车上躺着。等会儿那些人问,就说他生病了。刚找这县里的大夫看过,现在回家。你是他儿子,你是管家,你们是仆人,你们俩是护院啥的。我,我是他闺女吧!”
程永和便赶着马车一路朝东门去,快到东门口时,看到这里有四个人值守。还好他们四个没有睡觉,只是无精打彩的站在城门边。
这马车到了城门口,那守门的便问了一句:“什么人啊?干什么这么晚出城啊?”
程永和忙回了一句:“我家老爷生病了,刚看完县里的大夫,我们这时候赶着回家。”
“哦!几个人啊?”那值守应了声问到。
“一行七人。”程永和忙回答。
那值守便伸出一只手:“十四文。”
程永和一脸不解:“七人不是七文吗?”
“这夜里翻倍!不知道这规矩啊!”那值守一脸藐视的表情看着程永和。
“给他吧!赶着回家呢?”画儿在马车里回了一句。
程永和便掏了十四文给那值守,那值守一招手,另三个人便将他们放行了。这马车一路赶到永乐镇,这一到永乐镇宋锦文就醒过来了。
宋锦文一睁开眼就看见楚画儿,顿时一脸的惊恐:“楚画儿,你倒底想干什么?把我从牢里劫出来,有什么目的?”
画儿本来也不想吓他,但是既然他那么害怕,从前还那么害她们食为天,她吓他一吓玩玩也不错。便笑着说:“你从前那么害食为天,你觉得我这次把你从牢里劫出来干嘛?”
“你想陷害我,你想让县太爷以为我越狱,然后重判我。”宋锦文猜她目前肯定不敢杀他,那么他这么做就只有这一个目的了。
画儿玩味的一笑:“唉呀!你这么聪明怎么办呢?一下就看明白了。”
宋锦文顿时绝望了,他发现这个小丫头真是他的克星,自从她掌了食为天之后,他的霉运也开始了。接而连三的失利,她好像就是专门来和他作对一般。
“我被关在牢里一辈子或者砍头,你有什么好处?现在得月楼封了,我也被判了五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画儿无所谓的一笑:“好玩咯!想当初你那么害食为天,我现在玩玩你怎么了?你不觉得这是你该受的吗?”
宋锦文一脸愤恨:“楚画儿,你比你娘还恶毒,你比你娘的手段还毒辣。你娘之所以那么早死,全都是报应。”
画儿本来就只是逗逗他,没想到他居然反应这么大,还牵扯出她娘来了,顿时面色一沉:“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是不是真的找死啊!”
宋锦文哈哈大笑起来:“说一百遍也一样,你娘是个逃犯,是个早就该死的人。”
画儿咬紧了嘴唇,怒火从她墨玉般的眸了里透出来,伸手就是一巴掌呼过去:“你是不是真的找死!”
程永和听到马车里,画儿好像跟宋锦文吵起来,忙停了马车把帘子拉开:“大小姐,怎么了?”
“把他给我拉出去,我要好好揍下他。”画儿真的太生气的,这个叛徒从食为天出去不上算,还这么污蔑她娘。今天不好好揍下他,难解心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