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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2 五万金币

这三个人,自然就是刘海洋、丁菲姬儿和艾蕾雅了。

两周以前,和维维安主教他们恋恋不舍地告别,他们一行三人踏上了前往圣塔尔伦的漫长旅途。维维安主教留在索德处理“永远看不完的公文”,安塞琳和德莱娜继续踏上巡礼之路,梅布里克要回到圣都和教皇汇报,顺便把不幸的消息带给他的一位同僚,觉得留在索德教会太无聊的爱德华也找了个理由,和他一起出发了。

虽然彼此的相处不过短短的几天,但是刘海洋对这些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和好感,分离的时候也多少有些恋恋不舍。

然后他就把目光放到更远大的旅途上去了。

在马车上,刘海洋每天钻研魔法,晚上则有艾蕾雅这个魔导士级别的高手做陪练,进步一日千里。丁菲姬儿每天在马车上和很少回话的艾蕾雅说话,多少有些厌气,但是因为刘海洋确实是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在努力的关系而不答她的话,她又不好意思发作出来。

对于她吃瘪的样子,每天可以和艾蕾雅切磋顺带培养感情的刘海洋看在眼睛里,乐在心里。

虽然和艾蕾雅只是切磋,她不可能用全力来对付他,但是从她口中得到“如果是在有准备的战斗中,至少不会输给我”这样的评论,还是让刘海洋一阵欢欣鼓舞。

有动力、有信心、又因为碎片提供的力量,修炼魔法的过程远远比一般的魔法师轻松,再加上有美女教师,刘海洋在这一路上的进步,可以说是让他判若两人。

第十四天的晚上,他们终于抵达了圣塔尔伦。

刘海洋当时就被这座湖面上的都市镇住了。

来到这个世界,除了一路上经过的小城和市镇,刘海洋见过的最大的城市就是贸易都市索德。那座城市以沉稳厚重的建筑风格闻名于世,让刘海洋觉得王都圣塔尔伦应该是一座风格更加稳健的城市。

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圣塔尔伦是建立在湖中岛上的城市,这座都市以纤细的尖塔和几乎可以照亮夜空的灯火迎接着他。

王都外围的湖泊,在夜色下,反射着宁静的月光,像是大海一样望不到尽头。这片湖泊是整个伊尔莫拉斯最大的内陆湖,埃尔塔特。在湖的南岸,有一座占地超过索德整个城市三倍的湖中岛,王都圣塔尔伦就建立在岛上,仅有一座宽宽的,铺着白色石子路面的桥梁与外界相连。

圣塔尔伦的建筑都是有些像是地球上的哥特风的纤细尖锐,夜色中,建筑物的尖顶高低起伏,在新月的映衬下,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为他们驾车的老马夫经常在索德和王都往返,看到刘海洋吃惊的样子,老人只是在边上笑嘻嘻地看着。

丁菲姬儿没有嘲笑他的土豹子,而是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艾蕾雅。

度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圣塔尔伦对刘海洋来说,也就是一座普通的异界都市。收拾了一下心情,他回到马车上,让老车夫带着他们进城。

教会在圣塔尔伦有专门的教会旅馆,三个人在这间价钱便宜、住宿舒适的旅馆里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杀向了暂时存放展览会商品的圣塔尔伦商会。

出发的时候,丁菲姬儿自信满满。

“我这里有五万金币,足够买下权杖的碎片了,一般来说分类在‘可能有收藏价值的文物’里面的,都是卖不出去的便宜货。”

刘海洋因为提醒女神大人她把自己重要的权杖碎片称呼为“卖不出去的便宜货”而遭到飞脚一记。

自从刘海洋越来越放得开之后,丁菲姬儿发现自己的白眼攻势对他经常不能奏效,于是转而直接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然而到达圣塔尔伦商会之后,女神的自信心被一个普通的人类雇员的一句话打击到地下去了。

“10万金币。”

那位相貌平凡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说。

虽然丁菲姬儿用惨无人道的高分贝嗓音摧毁了他的良好修养,但是代替他应战的麦克斯先生更是以实际行动向他们展示了什么叫为商之道,这种在金钱上绝不低头的气魄让刘海洋都赞叹不已。

要知道他对抗的,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神。

不过如果知道肥猫麦克斯先生是如何评价自己的,刘海洋大概会想要用火烤光他的猫毛。

虽然在索德已经见过不少怪人,但是以穿着西装的肥胖大白猫形态出现的麦克斯先生还是让刘海洋一阵惊叹伊尔莫拉斯果然是地大物博。

“唉……区区五万……”

走在王都干净热闹的街道上,丁菲姬儿有气无力地嘀咕着。

刘海洋一开始也觉得五万金币只不过是小数目,毕竟他在小说里见惯了其他穿越者的大手大脚,相比之下五万金币真的只是零头而已。

但是问过艾蕾雅之后,刘海洋知道,自己的判断错误了。

在圣塔尔伦这样物价偏高的地方,一枚金币都足以让一个三口之家衣食无忧地度过一个月,这也是刘海洋在索德佣兵公会硬是把一枚金币塞给可爱的小女招待露丽露的时候,女孩一开始孩坚决不收的原因。

露丽露,你真是个好姑娘,如果回到索德公会,我会光顾你的生意的。

刘海洋为那位萍水相逢的善良正直一阵感慨。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这五万金币的缺口了。

“你那五万是怎么来的?”

“摩尔德这几年做便携式结界出售赚来的钱……”

丁菲姬儿垂头丧气地说。

结界是这个魔法的世界中很重要的组成,刘海洋很早就在佣兵公会门口见识了结界的强大力量。

虽然结界对魔法有强烈的封锁作用,但是魔法师反而是结界的重要消费者。越是高级的魔法破坏力越强,不是实际使用出来的话,魔法师是很难拿捏具体的分寸的。但是土地有限,虽然伊尔莫拉斯是一片非常广阔的大陆,但是如果所有魔法师都不加限制地随地试验、修炼高级魔法的话,整个大陆大概已经是一片焦土了。

便携式结界由此诞生。这些结界用特殊的墨水书写在羊皮纸上,需要不多的精神力就可以发动,可以随时随地满足一位魔法师突然而其的练习魔法的需要。

当然虽然方便,便携式结界使用的墨水和特制羊皮纸十分昂贵,也不是所有魔法师都有能力和财力制作。

艾蕾雅在空余时间制作出售的结界,扣除成本,盈利也不过是5万金币而已。

刘海洋一边跟在丁菲姬儿的身后,一边挖空心思开始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迅速弥补这5万元的缺口。

“要不我和碎片共鸣一下?”

想不出好办法的他决定自我牺牲。

有一块权杖的碎片和刘海洋的灵魂紧密结合,如果和其他的碎片共鸣,会让他体会到灵魂被撕裂一样的痛苦。

但是相比之下如何在短时间里赚到五万金币更让他痛苦。

丁菲姬儿摇摇头。

“共鸣只能确认碎片的位置,从那只死肥猫说碎片无法破坏,我就知道,那肯定是碎片了,没有必要共鸣一次,要是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反而麻烦。”

刘海洋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既然是无法破坏的东西,那么权杖到底是被谁击碎的呢?

丁菲姬儿确实是提到过那个人的名字的,但是他没有记住。

那显然不是属于人类的力量,或许是……神之间的战争?

因为丁菲姬儿心情不佳,他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对于这位高傲的小个子女神,权杖被击碎,应该是很耻辱的回忆吧?

“之前不会有任何人可以买到权杖。”

艾蕾雅突然说了一句话,让刘海洋和丁菲姬儿都原地僵硬了一下。

那是刘海洋被逼着念了一个下午,直接导致展销会延期,让他们有时间赶到王都来。

也让他们没法买到碎片。

“这算什么啊!”丁菲姬儿恶狠狠地一跺脚。“我又不是人类!”

“不过你用来买东西的钱可是人类的艾蕾雅赚来的啊。”

其实作为念那句话念到几乎下巴脱臼的人,刘海洋是非常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他在说“没有任何人”的时候,所想的不仅仅是人类,还包括他可以想到的任何存在。所以封闭了力量,无限趋近于人类的丁菲姬儿没有办法违背这句话,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他没有把他们也想要提前买下碎片这件事情考虑进去。

丁菲姬儿对他怒目而视。

“别瞪我别瞪我,那句话是你让我说的。”

刘海洋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他倒不是很紧张,因为从丁菲姬儿和肥猫商会会长的对阵中,他知道碎片多半是不会有人买的。

作为神器,那一截碎片确实是无比坚硬,任何魔法和武技都无法伤害它分毫,但是也因此,它无法被切割和加工。

一小截仅仅是无法破坏的树枝可以做什么呢?

“那你说要怎么办?”

虽然也和刘海洋想到同一点上,但是关心则乱的丁菲姬儿总担心有人买下碎片,然后再次断绝她和碎片的联系。

“总不见得去抢劫吧……”刘海洋说:“或者,我说‘有五万金币从天而降’这样?”

他话音未落,就觉得自己的左脚踩到一个小小的口袋。

从鞋底传来的触感,里面应该是很多圆润、坚硬的,石头一样的东西。像是……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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