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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路途的尘埃

大陆历三○七年十二月二十日。

印莱特城熟悉的一长两短号声响过三遍后,准备好的侍兵列队走出驿宫,已有三日未见的腾歌将军与特德首领在驿宫门口一辆四架驮兽拉着的车前等侯着我们——骑马并战斗是印莱特子孙的传统,不过达丁将军却并不理会,只是驮车里装满了我与伊莎贝尔的行李。城中大路上八百印莱特士兵、六百特德佣兵以及百多头驮兽军容整齐,约纳城近卫军散布在路的两侧,更有许多约纳的臣民聚集在那些石阶上窃窃私语,里面也有那些约纳的贵族少年。

在印莱特城北那个早上的印象还在我脑海中,现在我却和印莱特首领们走在了一起。原来与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安卡拉首领走在佣兵团的前面,可他和那个老魔法师默克却已不见。透过大麾与面纱,我看到正在与菲尔低声交谈的那位游者在微笑。葛娅引着我走到那匹玛耶族送的白马前,一位十兵长将我送上了马鞍,紧紧拉住了缰绳。一切都象是已经安排好的一种仪式,每个人都习以为常——除了我。我有些疑问地转向伊莎贝尔时,她正好扭头回望驿宫深深的府门,脸上的那种肃穆又是熟悉又是陌生。

腾歌将军与一位约纳城将军交接过信旗后,短号响起,印莱特使团按照原来的次序向巍峨的城东门行进。两名约纳城士兵快马前去让城门的绞盘放下,十多年来约纳河上的吊桥只有这样的场合才收起等待这样的命令。约纳河两箭外已经列着一队骑枪军,黑甲黑马,无一人声动无一声马鸣,在雪地中非常显眼。为首的将军目光淡然气度雍容,衣着与其他士兵没有什么两样,眉目间依稀可以看到菲尔的样子。“约纳河水再浅,有达丁将军在就足够了。”莫桑克图大师轻声嘀咕了一句,让腾歌将军微微点头。将军并不和我们搭腔,只是微微一颔首,依旧静静看着城门。

离军队很远的地方才是那些即将跟随的商团与佣兵团。几个旗子上绣有黑羽禽的商团边聚集了些衣裳褴褛的人们。我不由在那些商团中搜索,我应该在他们中间,而不是这里。命运总是这样在戏弄着我,一轮又是一轮,让我时而旁观时而参与。这种似幻似真就如同在哥豪拉雅山那边的经历一样,让我无奈而无力。那些路边静看着我们的人们是否和我在印莱特城下想的一样?他是否就在那些人之中?可那数千人之中他会是在哪只驮兽马匹身边?身下的白马在十兵长手中乖乖低行着——他既然作出了选择但为何将它留给我?四周的人群静默不语,这一切都让我陌生。

当阳光越过约纳城的东门照射到约纳河时,一队千人的约纳近卫军在有些心不在焉的班勒塔·约纳将军的率领下护送着几辆豪华的驮车驶门而出,驮车后是十数名侍女与几十位约纳魔法师。我这才想起那位玛蒂公主。约纳近卫军率先向东进发,随后是达丁将军的千人黑甲军,印莱特使团跟随在后面,更后面逶迤跟了更长的队伍。

我们将往东前进二天的路程,然后转向东北边,十天后经过北翠冷琉亚山的克洛弗隘口离开约纳的领地进入中欧卡亚大陆,再经过半个多月的路程,我们就会到达摩尔德加城。欧卡亚大陆依据神的足迹分成了五块:西欧卡亚五大领主、北欧卡亚七大领主、中欧卡亚四大领主,再加上东北的七大兽族联盟与欧卡亚南部的赤焰圣国。在所有的赞誉里中欧卡亚被誉为大陆的明珠,富足而华美,从东边大洋吹来的暖流以及神的恩泽让全欧卡亚大陆都为之嫉妒。

我还记得伊莎贝尔在讲述完这些之后加了一句:“可我还是喜欢印莱特。”

队伍沿着四年前菲尔走过的路前进。没多久,一骑黑甲骑士从约纳城方向越过我们向前面的达丁将军队伍奔去,停顿片刻又急冲冲地返回,在前面的菲尔前停下,行礼之后低声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我们恐怕会看到凯西表弟,舅舅认为他会来找我们。”菲尔勒住缰绳让马缓缓跟在我们身边。

伊莎贝尔点了点头,依旧沉默不语。

“据说前面的路程有些不太平,不过有腾歌将军与舅舅在不会有事情发生的。”菲尔轻声安慰我们。他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策马向前回到了莫桑克图大师与徙徒费尔纳兰中间。

我已经习惯了在马背上的颠簸,可操纵马匹还是有些吃力。在亚里巴桑大陆我习惯了独自行走,来到欧卡亚之后,那些马背上的日子都是在亚克或者伊莎贝尔怀里度过。可假如真的作出独自离开的决定,我必须学会这些,更何况旁边还有一队侍卫紧紧跟随着防止了任何意外的发生。

路程出奇的沉闷,直到中午停歇的时候,一个全身裹着大麾只露出双滑溜溜眼睛的人被带到首领们面前。当大麾掀起,我愣了一下——是那个在驿宫后面装作受伤的贵族少年,难怪那时候我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他确实与菲尔有些相似,就象是几年前的菲尔。很快他就和首领们熟悉起来,甚至连伊莎贝尔因为他而微笑起来。可当伊莎贝尔牵着我的手走到他跟前将我介绍给这位小达丁时,我心里那种尴尬的感觉更强烈,因为他比“我”还要大一岁。

“记住,你可不能欺负她,否则全印莱特士兵都不会放过你。”伊莎贝尔慎重其事地警告这个被毫不知情的她事前称为“顽劣贵族”的人。

“我以珂斯达玛大神的名义发誓,假如不够的话,我愿意以约纳河与达丁家神圣的荣誉起誓。”小达丁举起了右手:“假如我有一丁点地方冒犯月儿兰妹妹的话,那就让我的父亲发现我,并把我赶回家。”

伊莎贝尔笑了起来,我却笑不出来。每次多认识一个新的人,多参与印莱特的事情,都让我有种逐渐沉落的感觉。我有些手足无措,那倒不是因为小达丁在我行礼之后对我偷眨的眼睛,也不是因为他如此轻而易举地许下的诺言——在魔法界中类似的契约并不是如此容易,而是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的那位游者。但愿他不是因为我而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到来,我几乎已经遗忘了那个小插曲。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裹紧面纱不加理睬。

约纳城早已不见,下午的行程里因此逐渐有了嘈杂与笑声。只是凯西·达丁时而纠缠着菲尔,时而又与费尔纳兰高声说笑,偶尔还向特德首领请教剑术,更多时间则在伊莎贝尔身边询问着那些菲穆钦伦森林的传说。得到达丁将军默许的首领们都纵容着他,可他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搅得我有些心烦。我知道不可避免的,在伊莎贝尔私下的交谈中,我又得为这个人心烦了。那边伊莎贝尔偶尔看我的眼神中一种奇怪的神色已经若隐若现。

从约纳城以东开始,一路上比起印莱特来的那段路程显得要繁华些,时常能看到几个木寨影影绰绰地在雪地的尽头,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孤行的路人,不过都远远地避开了军马。临近宿营时,前面的黑甲军驰出一队十多骑的人马,径直走到我们的跟前。等走的近了我才发现这些黑甲骑士脸上个个饱经风霜,黑甲上划痕隐约可见,与约纳近卫军鲜亮的盔甲对比显然,甚至比起印莱特士兵还更加陈旧些。骑士们离我们还有十多步时一起避在路边下马行礼,等候着印莱特首领们。

本来正与伊莎贝尔说着约纳城少年们之间的绰号的小达丁见了他们早就缩低了身子不敢出声。菲尔纵马上前与他们对答了几句,果然是达丁将军前来请他的小儿子来了。眼看着小达丁怏怏地跟随黑甲军前去,我不由松了口气,耳朵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陪我下马走走好吗?”伊莎贝尔在我身边轻轻地说。

思娜与葛娅牵着马匹跟着我们,两队十人的侍卫在雪地上远远警戒开。伊莎贝尔揭开头上的大麾,金色的秀发在微风中铺撒开来,在西斜的阳光中散发柔柔的暖意。雪地在我们脚下发出咯噔的声音,冰冻的表层下,一些新鲜的雪屑从裂纹中透出来。这一路的行走比起原来慢了许多,约纳近卫军时常走走停停,让印莱特的首领们有些无奈。

寒冷让伊莎贝尔脸颊通红,她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清亮,却在眼底有股淡淡的水雾。她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如果我不是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我早该发现——而且也有些清瘦。

“有一天我醒来的时候,”她看着远处雪原融入天际的尽头说:“我觉得很害怕。我做了个奇怪的梦,不再是印莱特公主。我独自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感觉到要去向另外一个地方,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怎么走。我甚至发现,如果我不是公主,我什么事情也不会做,什么也不知道。”

多么奇怪,我根本没有想到她说的会是这个。是什么让她这样做这样的梦,我不知道。我本来以为她会说的是其他的一些事情,可是没有。我忽然意识到,今天这一路的沉闷更多是因为她奇怪的安静。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使在那次血淋淋的战斗之后。我知道有些时候她很脆弱,可今天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无奈。

“那时候你就在我身边,安静得就象今天一样。”她咬住了下唇轻轻地说:“我就在想你为什么会这样的平静,你似乎什么也不需要,什么也不渴求。那些过往的岁月中,有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使得你的内心有一些类似亚克的坚强,我常觉得这些正是我所没有的。能在你身上看到让我非常幸喜,又让我很难过——这本不应该在你身上。有时候我在想假如能让我来承受你所经历的那些岁月该有多好,可我发现真的如此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很想说些什么,可我发现语言是这样的苍白。她让我有一种感动与愧疚,而我只能说:“伊莎,我们都有各自的命运。”

“命运?传说中那是神的旨意。有时候人们诅咒伟大的奥克古历亚大帝,因为他赶走高岗人的同时也将人们心中对于神的感念赶走了。没有人再相信神的启示,人们活着不再为了神,也不再为了别人。你是让我觉得唯一例外的人,我这么说可并不是认为你是为了赤焰山上的那位。”一丝熟悉的俏皮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又变回了那种幽幽的语气:“你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呢?你让菲尔以及我的小凯西表弟都手足无措。要知道,印莱特也许还包括欧卡亚大陆都乐意见到你脸上的微笑,我可不想看到你成为又一位加斯多夫人。”

她让我记起似乎很久之前在印莱特城北山头,那次与她相遇时我对自己的询问。这个问题现在同样让我无法回答,幸好我拙笨地找到了一个话题:“阿玫莲·加斯多?你还没有告诉我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不想我成为她的话,至少应该先告诉我。”

她忽然在面前停住了脚步,捉着我双手让我正对着她:“我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好好回答我。”

我清晰地感觉到她散发出的气息并不是她口中的“生气”,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那些言辞上的诡计也不再对我起作用,可我还是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是如此急灼地希望我能高兴起来。对于快乐,我不敢作出奢求,即便是让我心安也是以离开她为代价的,那样她会开心吗?我无法回答她。

她在我眼中急切地搜索着。慢慢,她的眼神凝固,眼底的雾气升了起来,笼盖住了整个眼帘。我让她失望了吗?可我在她纤长的睫毛下看到了一丝颤抖,逐渐蔓延开了带动她眼中凝结的露水,象湖水寒冬冰面淬然裂开一样。她被惊醒似的转开头:“我拿你没有办法了,月儿兰。谁能抵挡这双眼睛?可我还不得不说,我们和解吧。总有一天,总有一个人会有办法的,虽然我不知道那会是谁。”

阿玫莲·迪亚,在二十一年前出人意料地嫁给了赤焰城东南的小领主加斯多之后就被称为加斯多夫人。在十九年前那次远征高岗高地的惨烈战争中,加斯多领主与众多英勇的欧卡亚大陆骑士一起战死。关于加斯多领主为何要出征战场,欧卡亚大陆众说纷纭。不过更多的人关心加斯多夫人会改作什么姓氏,一个领主的遗孀没有子嗣就意味着失去了所有的依靠,许多领主都筹划着如何从赤焰山拿到婚姻特许证。不过同样让那些人失望的是,年轻的坎达历斯陛下同意了给予加斯多夫人以特权建立了加斯多佣兵团并加以庇护。各种传言时常传出,不过加斯多佣兵团还是存在至今,并在十多天前刚刚离开了约纳城。

传说自从阿玫莲·迪亚成年之后就没有人看到过她的笑容,传说她与欧卡亚众多领主的关系都非同一般,甚至有些故事中坎达历斯陛下也成为了一角。在所有传说中,最隐秘的是关于赤焰魔法宫大长老默克桑斯。在领主和贵族们口中流传的大多关于她的美丽、忧郁和神秘,而在他们夫人口中,奇闻逸事以及那些恶毒的评论更受欢迎。

不管怎么说,从坎达历斯陛下即位到上上次欧卡亚西征之间的四年是欧卡亚大陆的黄金时光,无数年轻的骑士胸怀梦想渴望着建功立业,那种盛景在中欧卡亚大陆和东欧卡亚大陆还有遗存。可后来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人们心中的一种嬗动,高岗高地让欧卡亚的雄心从高空掉落,岁月与战争让那时的英雄老去或者坠落。此后在徙徒开始游历的同时,英尔曼、印莱特等人成为了大领主,欧卡亚大陆沉寂了下来。伊莎贝尔述说时还存在着憧憬,我却无法告诉她,在之后的第三年我在高岗高地上看到的荒芜与悲伤。

当然,出于对游者费尔纳兰的尊敬,我们是在私底下谈起阿玫莲·加斯多夫人。伊莎贝尔就象往常那样的直率和俏皮,不过我能听出她对于欧卡亚最美丽的夫人有着一种同情与怜惜,这让她谈起加斯多夫人时与说到其他的夫人有许多的不同。在我们的交谈中,我时常想起“我可不想看到你成为又一位加斯多夫人”与徙徒那天晚上的话,那其中种宿命的注定,可我不想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我是在为别人而活,因为我想象不出,当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时候——甚至我生命的本原也不属于自己,我还有什么权力去为自己去要求。

随着路程的延伸,一些其他印莱特人习以为常的细节逐渐引起了我的注意。比如约纳的玛蒂公主并不象我想象中那样表现出与印莱特的良好传统,也没有如私下伊莎贝尔俏皮话中所说的“对于菲尔的热情”;比如班勒塔·约纳始终没有在我们穿越黑雾森林之后的热情,除了远远地看到过,甚至他根本没有试图接近我们的举动;再比如达丁将军也奇怪地保持着沉默,保持着与印莱特还有约纳近卫军之间的距离。小达丁倒是毫无顾忌地在各支军队使团中游荡。据他说起,约纳近卫军可比印莱特人以及黑甲军热闹的多了。除了他越来越多地缠着伊莎贝尔,越来越多在我面前晃悠,其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了队伍的前面。对于知道那天小插曲的三个人,我不想去留意,游者则没有必要说起,而小达丁似乎也已经忘记。

就如路途的尘埃慢慢落定一样,有些时候我开始怀疑我的担忧是否是多余的。行程中众多已经熟悉了的人让我的心有些松弛下来,伊莎贝尔依旧有了那种活泼,菲尔在忙碌之余也恢复了偶尔的吟叹,我也逐渐习惯游者与小达丁两张新面孔。不过我也知道这仍旧只是命运的一种假象,就如同很多年前那次我从阿勒斯古山下古马道的小驿站回到月儿兰山谷之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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