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尧叔叔,”颛顼解释道,“我想不管是神灵还是幽冥,如果他们真的盗取了森林灵气,应该不会再次回到森林死亡之地。而流光山、鹿山和羊山之间,地域广阔,山上山下千年万年古木极多,灵气极为丰盛,这与翠山和竹山很相似。所以我觉得如果他们想再次盗取森林灵气应该会去那里。”
“所以你选择去翠山和竹山巡视,希望能抓到盗取灵气的神灵和幽冥!”帝俊赞赏道,“颛顼,你真聪明!这个办法非常好!”
“那么,兄长,”帝尧问道,“难道我们今晚要去流光山、鹿山那边守着,等候盗贼的出现?”
“这倒没必要!”帝俊说道,“颛顼会经常去流光山、鹿山等地巡视,毕竟他居住在这里。我认为我们今晚先去翠山和竹山,察看完死亡的森林之后,再顺便路过流光山看看。你们觉得如何呢?”
“帝俊的计划比较稳妥,我看挺好。”
接着昌意又问道:“帝俊,元始天尊有没有开始调查神灵?”
“兄长,元始天尊已经给我们回复了,说此事与神灵无关!”帝俊答道。
“他们自己调查自己,当然不会承认了!”帝尧不禁愤然道,“等我找出证据之后,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他们!”
“其实这些日子,我也在苦苦思索究竟是谁下的毒手。按理说,如今草木欣欣向荣,灵气丰沛,神灵们根本用不着竭泽而渔。而精灵族世世代代居住在森林里,对他们来说森林就是家园。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不懂事的精灵吸取些灵气,但他们绝不会为了灵气而杀害树木,如此丧心病狂地自毁家园。”
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昌意感觉有些胸闷,便调整了一下呼吸,才继续说道:“我想来想去,幽冥的嫌疑最大,可根据你们勘察的结果,又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他们。哎——,我真想亲自去翠山看看,可惜实在走不动了。”
“哦,兄长认为幽冥是最有可能的?”帝俊问道。
“我只是从道理上推测他们的嫌疑最大。”昌意说道,“虽说三族盟约规定他们永远放弃吸取树木灵气,但是他们的本性热爱灵气,尤其是草木灵气能增加他们短暂的生命,他们又怎么肯轻易放弃。”
“可是,父亲,”颛顼说道,“我也见过不少的幽冥,他们似乎对灵气不感兴趣,他们只吃动物的血肉。”
“颛顼,你肯定被他们迷惑了!”帝尧不屑地说道,“像幽冥这种怪异的族群为了掩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帝尧老弟,”昌意解释道,“我并不是对幽冥有成见,只是他们离我们实在太遥远,相互之间除了贸易,来往又太少,彼此之间了解不够多。再说他们也不喜欢和我们打交道。而且他们的习性又从未改变过,这点看看精灵族痴迷于生食动物就知道了。”
“呵呵,”帝俊笑道,“兄长,现在精灵族可不认为自己是幽冥。”
“放心吧,兄长,这次我们肯定会有新的发现!”帝尧自信满满地说道,“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帝尧又对帝俊和颛顼说道:“我们走吧!”
“兄长,那我们先告辞了!”帝俊向昌意略一弯腰,便转身准备离开。
“帝俊,”昌意朝帝俊抬了抬手,“你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帝俊看着帝尧和颛顼说道:“那你们先到外面等我吧!”
等帝尧和颛顼走出房间,昌意开口说道:“老弟啊,我时日无多了!”
帝俊上前握住昌意的手,难过地说道:“兄长,请不要悲观!这次回去,我会请岐伯过来看你。他医术精湛,肯定会找到医治你的办法!”
“哎——,生老病死,生命轮回,天之道也!我是将死之人,绝无贪恋生命之意!其实我早就想自我了断,以摆脱病痛无尽地折磨!只是我放心不下颛顼啊!”昌意悲伤地说道,“尽管玄嚣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我非常担心他会向颛顼下手。颛顼是我唯一的儿子,只要杀死他,玄嚣就可以当上大王。哎——,血肉之情终究难敌权力之欲啊!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老弟,请你务必原谅我的自私!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将颛顼托付于你,不知是否合适?”
“兄长,请不要见外,你能将颛顼托付于我,说明你信任我,那是我的荣幸!”帝俊声音低沉而庄重,“兄长,我发誓,除非我死去,否则我一定会保证颛顼的安全!”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大家都要活着!都要好好地活着!”昌意努力地展开笑容,“帝俊,有你保护颛顼,我就放心了!”
昌意又说道:“哦,还有,老弟,你此次回家,请你务必转告人王,请他有空的时候来一趟。”
“兄长,我一定转告!”
“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的大事了。你们一路小心!”
“兄长,你安心养病。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帝俊告别了昌意朝宫门外走去,没多久就走出了宫门。他远远地看见颛顼在和几个仆人在交谈,隐约听到了“饭食要温热松软”之类的话,不由得暗叹道:颛顼可真是个孝子啊!
“兄长,”帝尧一直站在凤凰旁边,见到帝俊便喊了起来,“快点!我们要走了!”
“夜光鸟呢?”帝俊走到帝尧面前问道,“我怎么没看见夜光鸟?没有夜光鸟导向,我们会迷路的啊!”
“兄长,这次我们用不着夜光鸟了。颛顼说,毕方那里有从泽国买来的乌凤和乌凰,特别适合在夜间飞行!”帝尧兴奋地说道。
“哦,乌凤乌凰!”帝俊惊讶地说道,“我听说这种凤凰的习性非常诡异,像猫头鹰和蝙蝠一样,喜欢昼伏夜出,只有百虫部落的巫师们才能驾驭。我还从未见过呢!”
“帝俊叔叔,现在毕方已经驯服了乌凤和乌凰,我们也能骑了!”颛顼边说边朝帝俊走过来,“其实圣山山脉里也有乌凤和乌凰,我们祖先也曾驯服过它们,但那是一万年前的事情了。”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帝俊惊讶地说道。
“我也是从浩如烟海的《牧兽志》里无意中看到的。”颛顼走向剑翅凌天凤,“两位叔叔,我们去找毕方吧!”
“颛顼,快上来吧!”说话间,帝尧已经跃上了剑翅凌天凤的背部。颛顼紧接着也一跃而上,两人共骑一只凤凰。
两只剑翅凌天凤在帝俊和帝尧的驾驭下又再次直冲云霄,然后急速下降朝山下飞去。
作为牧兽部落的驯鸟大师,和喜欢四处游走的大鸿不一样,毕方一直以隐士的姿态长住凤凰谷,极少远离。他热爱百鸟,了解百鸟,是百鸟的知己,而鸟类也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最重要的那部分。因此,他甚至将房屋建在高大的金梧桐之上,与凤凰共栖息。
当帝俊和帝尧的剑翅凌天凤尚在百丈之外飞翔时,正在作驯养记录的毕方已经从周围凤凰的鸣叫声中得知有人即将到来。
毕方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出房屋,站在粗大的树丫上抬头仰望高空,看了一会儿之后,嘀咕道:“是帝俊和帝尧王子,还有颛顼王子。这么晚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颛顼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隐藏在梧桐叶子里的毕方,便兴奋地高声喊道:“毕方——,快下来!”
毕方沿着用藤蔓编成的软梯从十几丈高的梧桐上飞步而下,等帝俊等人从剑翅凌天凤上下来,他也正好落地。
“三位王子驾到,不知有何贵干?”毕方说着迎上前去。
“毕方,”颛顼问道,“乌凤和乌凰训练得怎么样了?”
“我能骑着它们飞翔了!”毕方走到颛顼面前行了一个礼,答道,“但是不知道陌生人能否和我一样驾驭它们。”
“毕方,既然你能骑了,那我们也应该没问题。”帝尧满不在乎地说道,“凤凰一旦驯服之后,就会变得很温驯。乌凤和乌凰肯定也不例外!”
“话虽如此,但毕竟乌凤和乌凰来自遥远的泽国,那里的环境和我们这里相差巨大,这会让它们变得敏感和烦躁。”毕方说道,“还有,乌凤和乌凰本来就生性多疑,对于陌生人会产生敌意。”
“管他有没有敌意,先骑上去再说!”帝尧高声道。
“毕方,快把乌凤唤来啊!”颛顼催促道。
“请稍等!”
毕方清了清嗓子,然后像凤凰一样鸣叫起来,声音清亮且富有节奏,非常悦耳,仿佛是亲人在打招呼一般,显然这是一种和鸟类交谈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