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顾侯府。
及至到了夜里,月筑又是一副高高兴兴的模样屁颠屁颠的跑来,对着自家公子小心的问道,“公子,今天是可是一年一次的荼蘼节,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玩那么一会?”
闻言,顾祁执书的手不由一顿,想到今天不由的想到某人,嘴角不由一勾,今日粗心大意的出了那么多错,要是别人再谨慎一点,今日便又是另外一回状况了。
不过倒也把那只小野猫给累坏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想了想,顾祁冷冷道,“绩溪你们也辛苦了,月筑你就带着钟楚他们出去好好的玩一下。”
屏气敛声的月筑听到这个回答先是一喜,随后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公子,你不去吗?”
“不了。”顾祁指了指桌子上的册子,“你们去吧!”
月筑看了看快堆成山的书籍,皱眉,“公子,这些都不是忘机阁里需要处理的事物……”
月筑话还没说完,顾祁就抬手打断月筑的疑问,“这些你不用管,你和月木好好的护着她们几个就行了。”
“是,公子。”月筑心下一叹,自从从绩溪回来就不正常的公子,现在越发不正常了,而且看的竟是一些医书。
走出门外的月筑回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暗自皱眉,凭我的智商可真是猜不到,要不去告诉木头,想着月筑就要走,可刚刚抬起的脚就停顿了一下,白天自己看见的那一幕,自己可还是记在心里的。
月筑气愤的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石子受力一下就飞了老远,落在远处还不停的打了几个圈才缓缓停下。
“啊筑,生气也不要乱踢东西,要是乱踢到了人就不好了。”一双黑色靴子的主人准确的停在石子旁,弯腰捡起,一把准确的把它扔进远处的草木中。
刚刚发泄一通的月筑就听见身前传来了某位熟悉的嗓音,月筑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月木弯腰捡起月筑乱扔的石子扔进草木中,不由的撇了撇嘴。
刚刚好了一点的滞闷的心情顿时又变得生疼起来,仰着头不爽的道,“你还有闲工夫来这捡什么石子,不是该去陪你的茶清姑娘吗?”
本来只是想讽刺讽刺木头,结果自己一开口,那酸的哟,自己都想抽自己几耳光,有这么说的吗?
再说了,他喜欢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自己巴不得他快点走开,让自己落得个安静。
可是一旦脑海里一旦想到木头不知道跟那个女孩子手牵手的亲密的靠在一起,以后他的生活中不再是以自己为中心,而去亲近别的人,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喘不过气,心里被人揪得生疼。
脸上本来被气得红润的脸颊顿时像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抽出生气似的,变得煞白煞白的,两腿发软,眼看站立不住就要往后倒。
一直注意啊筑表情的月木,一看不对立马轻移到月筑身边稳稳地接住了倒地的月筑。
被人接住的月筑这下缓和过来,一瞅自己竟然像个女人一样被木头抱在怀里顿时一跳,还没缓过来的腿一落地差点又要摔倒。
眼疾手快的月木一把捞起下落的月筑,这时月筑才好好的打量起木头,不喜多话的木头、安慰自己的木头、与自己切磋的木头、照顾自己的木头,一起齐齐涌进充斥自己不甚聪明的脑袋。
月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因为木头的拥抱而诱使自己砰砰砰直跳不停的胸口,快速的月筑以为它要跳出来,耳朵也不禁微微发热。
月木见被自己抱在怀里直接傻掉的啊筑,不由发出笑声,嘴角微微一勾,快了。
听见头顶发出来的笑声,月筑一把推掉抱着自己的木头,因为大力不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待站好之后,月筑冲到木头跟前,“谁叫你接住我的,我让你救了吗?”
被月筑推开的月木整理好褶皱的衣裳,走到月筑跟前直直的看向他,随后凑到月筑耳畔低声道,“因为,我喜……”
被人靠近的月筑不由的往后一退,耳边是木头喷塞在自己耳边灼灼的呼吸,刺得月筑红了红耳朵,一见他说“喜”字,忙不迭的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前的木头,看也不看的选了个方向就跑了过去。
被推开的某人微微一笑,看着慌乱之中也跑对了地方的啊筑,不由摇了摇头,随即立马跟在月筑的后面也走到了钟素和李婶的厢房。
忙碌了一天的钟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月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钟素不由的上前一问,月筑立马慌乱的别过视线,随即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是通红的耳朵却是显露此时主人的慌乱。
“月筑,你怎么了,怎么跑得这么急?”无怪钟素好奇,毕竟能让一向很乐观开朗的月筑露出这个样子,钟楚敢肯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对面的月筑听了这话却不由的回想自己刚刚木头对自己说的话,那个被自己打断的话,后面真的是欢字吗?
若不是的话,自己刚才却不是瞎想而且还做出了这么丢人的动作,光是想想月筑就恨不得回到刚才。
可是若是后面真的如自己想的那般,那么,自己改答应还是拒绝,啊啊啊啊,谁来帮帮我,月筑烦躁的揉了揉头。
“月筑?月筑?”钟素奇怪被自己问的先是耳朵一红后又是满脸纠结的某人,忍不住出声打断还在想象中的月筑。
被叫声打断的月筑呆了呆,才反应过来,“没事,不过是刚才去运动了一下跑得有些喘气。”
月筑说完,就看见钟素满脸的不相信,月筑不由的耸了耸肩,示意钟素爱信不信。
“对了,月筑你跑这来干嘛啦?”见月筑不想说,钟素便问道月筑怎么想到这来。
经过钟素一提醒,月筑拍了拍脑门,“我怎么给忘了!”
“什么忘了?”钟素好奇的问。
月筑却不忙着解释急急忙忙的说道,“今天是荼蘼节,公子说是可以让我们出去玩,你去问一下李婶愿不愿意,我的赶紧去告诉阿楚,要是去晚了,就不好玩了。”
说完,也不等着钟素再说,交代完一切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阿楚住的偏殿里头。
走的时候月筑才想起来,阿楚的屋子不就是挨着公子的吗?我为什要去了素素那里才跑到阿楚这里,想到这里月筑一顿,还不是都怪那个家伙,自己本来可以顺路的结果现在又要多跑一趟了。
跟在月筑后头的月木先是被他的理由弄得一笑,现在又看到了他气呼呼鼓着嘴的样子顿觉心里都快化了。
及至又重新到了偏殿找了个便都没有找到阿楚,月筑不由的拉住路过的婢女问道,“你可知阿楚去了哪?”
被拉住的婢女先是福了福身,最后才缓缓道,“钟楚姑娘想是去了茶室。”
“好了,你下去吧。”
“茶室?”显然白天的事情还没有传到月筑的耳朵,不过依着那个人的性格怕也是不会让它传出去的。
想不明白的月筑直接走到了茶室,轻轻的敲了敲门,推开门一看,果然里面正蹲着某个可以说是人的家伙。
不怪月筑这么大惊小怪,实在是阿楚身上不知沾了些什么弄得满身都是。
一打开屋里的不知名的粉末顿时随着从门那里传过来的风吹的来不及防备的月筑一阵咳嗽。
“我说阿楚,你这是?”一面捂着嘴不停咳嗽的月筑走到阿楚跟前问道。
听见来人是月筑的声音,钟楚头都不抬的说道,“看茶叶。”
一席话顿时惊得月筑想要跳起来,“那你怎么弄得满屋子都是?”
“哦,不小心刚才好像一下控制不住力道,磨得太用力一下就这样了。”被人问及的钟楚毫不在意的道。
月筑听了钟楚的解释不由微微的抽了抽嘴角,随后蹲下身道,“今日是荼蘼节,公子说所有人都可以出去玩,素素那里我已经通知过了,想必冷宵也会去,你也准备准备,换身衣服。”
“嗯,你先去,我待会自己去门口找你们。”听了月筑的话,钟楚想了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这是一个机会,待会自己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躲开众人去找严冬,毕竟月木还是很聪明的。
想了想,月筑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待月筑走后,钟楚推开门一看,地上放着干净素雅的衣裙,弯弯腰拿起一看是自己喜欢的素色,不过这是谁放在这的,难道是月筑?
想了想,刚才见过自己的只有月筑,不由的拿起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很合身。
“哎,这下被我抓住了吧,看着人家收衣裙自己却偷偷的在这看,还说不上心,你骗骗月筑还行,骗我的话可就不行了。”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宫尚,从顾祁身后探出头来,调侃的看着一脸漠然的顾祁。
顾祁瞥了一眼自顾自说的宫尚,没有说话,直接绕过喋喋不休的某人径直而去。
被无视的某人,皱眉指着顾祁的背影恨恨的想到,照你这么个冷得像块冰似的,什么都不说,别人喜欢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