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饿的眼睛发黑,手腕处不停的磨搓,已经有血渗了出来。宁初的眼底隐隐有着淤青,脸颊瘪了大半,头发散乱,嘴唇被咬出了血。
她这么辛苦才从试炼里活下来,绝不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宁初心底冒出一股戾气,手上动作加快,鲜血汇成一股细流顺着绳索往下低落。而她却丝毫不觉疼痛。
又过了一天一夜,手上的绳子终于被磨断了,宁初的手腕凹陷了大半,看起来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伤口处白骨森森,血肉模糊。她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从衣服上揪了块布条草草的包扎了一下。
接下来,就是要把这扇门给打开。
相比起将一点点将绳子磨断,砸门要容易的多。很快,木门便被宁初砸开一个缺口,宁初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从缺口处钻了出去。
此时正是黑夜,星子挂在上空闪烁,皎洁美丽。
宁初不敢多呆,脚步不停的往林子里钻。不知道走了多久,林中响起野兽的嘶鸣。风从耳边刮过,略带着香甜的腥气。
是宁初的血腥味,将野兽吸引了过来。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攀住旁边的树开始往上攀爬。
宁初躲在树上,树下一对对莹绿的眸子虎视眈眈的望着。
“天亮就好了,天亮就好了。”宁初面无表情的瞪着眼睛,双手死死抱住树枝。
整整一夜,宁初在树上,野兽守在树下。晨光熹微,最后一个野兽也离开,宁初终于支撑不住,一头从树上栽下昏死过去。
过了片刻,宁初忽然睁开眼睛,神情诡异,瞳孔四周发散着一圈血色的异芒。
她转动头部打量着四周,嘴边忽然出现一抹笑容。
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小孩慢慢走过来,小孩子眼睛亮,一眼就看到前头站着的人。
“爹爹,那人好奇怪?”小孩伸手去指。
“别胡说,哪里奇怪了。”中年男子一把拍下小孩的手,改牵为抱,捂着小孩的眼睛不让他看。
在城里生活的凡人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能对修士不敬,修士的寿数比凡人多出几倍不止,要是你得罪了修士,自己身死倒还是轻的,严重的是祸延三代。
眼前的人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却让中年男子忍不住的心悸。
中年男子咽了口唾沫,“仙人,小儿无状,望仙人海涵。”
那人轻轻恩了一声,中年男子松了口气,抱着儿子就想离去。哪只刚走出每几步,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了回去,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为了一团血雾。
那人抬起头,露出面容,赫然是宁初的模样。
血雾缓缓飘下,宁初仰头迎接,细小的血雾慢慢融入宁初体内,手腕的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痊愈。
当最后一丝血雾被宁初吸收,手腕处就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疤。
小孩跌坐在地上,无辜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宁初,“大姐姐,你看到我爹爹了吗?”
宁初蹲下身子,温柔道,“我送你去见你爹爹好不好?”
小孩眨眨眼,“好啊。”
咯吱一声脆响,小孩的脑袋歪向一边,那双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