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5月,唐院长向军委报告请求解决筹建中的问题及有关建议。6月12日,军委办公厅对唐院长的报告作出批复。内容主要有:(1)关于六院的领导关系。建制属国防部,由国防科委领导,日常工作委托空军代管,空军不能解决的问题,分别请示国防科委、总参、总政、总后解决。具体问题按罗瑞卿与刘亚楼、唐延杰谈话时讲的四条原则处理。(2)关于从三机部调拨设计机构问题,同意六院及三机部意见,将原属三机部的“东风113”办公室及其所属专职人员,并入六院歼击机设计所,其他设计机构目前不作变动。(3)六院需补充的大专毕业生,请总政干部部安排。(4)同意六院在6月初召开一次会议,讨论和解决六院的任务、体制、工作关系等问题。会议由空军安排。1961年6月,国防部第六研究院的成立会议在北京军委空军司令部举行,宣布国防部航空研究院(第六研究院)成立。贺龙、罗荣桓、聂荣臻、刘亚楼到会接见全体与会人员。六院首届领导班子是:院长唐延杰、政治委员王振乾、副院长曹丹辉、徐立行等。
配套成立了六院第一批十个研究所。1961年6月30日,六院上报了《关于成立十个研究所的请示报告》。7月18日,总参谋部批复:“同意第六研究院成立十个研究所”。飞机设计研究所(一所)、航空发动机设计研究所(二所)、飞机附件及地面设备设计研究所(三所)、航空科技情报研究所(四所)、航空兵器设计研究所(五所)、航空材料研究所(六所)、空气动力研究所(七所)、飞行研究所(八所)、航空工艺研究所(九所)、航空特种设备设计研究所(十所)。
在六院及各所组建过程中,空军党委十分重视。对所需交出的各研究机构,决定“全窝端”、“连根拔”,全力支援,以迅速壮大发展航空科研力量。所调人员迅速到位,所需场地、设备、营房、从优照顾。当时大家有一句响亮的口号,叫做“集中兵力,形成拳头,进行突破”。各单位给予大力支援,尽管各有很多困难,还是尽了最大可能,要人给人,要设备给设备。国务院在财政物资上给予大力支持。中央军委十分重视,遇到的问题和困难,措施有力,解决及时。这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到1965年实行部院合并前是六院的黄金时期的关键所在。这又使我想起了1961年6月29日,六院成立大会上空军司令刘亚楼的讲话。他说:“六院是干什么的?是专为研究设计飞机和发展祖国的航空事业而成立的。研究设计是六院的事情,生产是工厂的事情,使用是空军的事情。飞机设计好不好,由六院负责,飞机设计好了制造好不好由工厂负责,飞机制造好了,使用好不好由空军负责。三位一体,分工不分家,密切结合。这一条很重要。三者的共同任务:把中国的航空事业搞好。”刘司令员的讲话,到现在仍使人感到欢欣鼓舞,催人奋进。
从1961年以后,航空研究院管理体制有过多次反复。
组织决定我到院里担任领导工作,我的心情很不平静。当年的老领导很多已经不在人世。但多年来与他们朝夕相处,深感他们为发展航空科技、为祖国研制设计先进的飞机、发展我国航空事业的夙愿还远远没有完成,我有责任在新的岗位上为实现这一目标而继续努力。
航空科学大会与航空科学技术工作会议
1978年7月,我们几位副院长协助徐昌裕院长,为天津的科学大会和航空科学技术工作会议忙了一阵子。
1978年7月20日至8月2日,部党组在天津召开航空科学大会和航空科学技术工作会议(后一个会议由六院组织)。会议内容主要是检查全国科学大会精神的贯彻落实情况,讨论《1978~1985年航空科学技术发展规划纲要》(试行),研究加强科研工作和整顿机构等问题。参加这次大会的有三机部所属厂所院校和六院所属所、厂等189个单位的主要领导干部262人,还请了国防科委等上级领导机关代表44人,共计306人。会议期间,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华国锋、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聂荣臻、赵紫阳、王震、粟裕等近20位领导同志在北京亲切接见了会议全体代表并合影留念。
为了贯彻三机部科学大会和科学技术工作会议的精神,吕东部长决定六院今后的主要任务是组织航空科学技术的预先研究。为此,组织机构做了相应变动。原由六院负责的新机型号研制和改进改型工作,划归三机部有关司局管理,六院有关的干部调往部有关司局。六院恢复了科技部负责组织航空工业的预先研究,并归口管理南京航空学院、北京航空学院、西北工业大学三所院校的科研工作。从当年开始,各单位的预研计划由六院审批下达。为了加强预先研究工作,吕东部长还决定,在经费分配上,每年科研经费总额的30%必须用于预先研究;在基本建设上,优先保证科研设施的建设;在试验设备上,利用部外贸创汇资金,为科研工作添置必要的先进设备,以满足科研发展的需要。
紧接着,以部的名义下发了《1978~1985年航空工业科学技术发展规划纲要》(试行)。其奋斗目标是:到1985年,航空科研的大部分领域要接近、赶上20世纪70年代世界先进水平,有的项目居于领先地位,把航空科研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缩短到10年左右。《规划纲要》安排的主要任务是:完成自行研制飞机8种8型,改进改型和测绘仿制8种13型,开展研制2型;以第四代歼击机为主要目标,开展8个关键研究项目和10个专业的199个重大研究课题的研究。其中8个关键研究项目是:
(1)高推重比发动机;
(2)随控布局技术;
(3)先进火控系统;
(4)机载设备电子技术和数字技术的研究和应用;
(5)断裂力学疲劳理论的研究和应用;
(6)电子计算机辅助设计制造一体化;
(7)钛合金与复合材料的应用;
(8)优质精密高效热成形工艺。
这个预研目标和预研任务,是由徐昌裕院长从1978年2月亲自组织各方面的专家学者近300名,经过几个月的反复研究讨论确定的。接着,六院又对这8个关键研究项目和10个专业的199个重大研究课题分别召开专题会,进行详细分解,分别制定了研究规划,经逐级审查批准后正式下达计划任务。
1978年10月,以六院党委的名义召开了专门会议,研究制定了六院贯彻航空科学技术工作会议的六条措施。主要内容是:
(1)深入揭批林彪、“四人帮”反革命集团的罪行,并着重揭批其在科研方面的流毒和影响。认真搞好“清查”工作,开展“双打”(打击现行反革命和刑事犯罪)运动。
(2)搞好各级领导班子整顿。年内要把各所党委书记、所长和管后勤的副所长配备好。坚决把领导班子中的“震派”、“风派”、“溜派”人物清除出去。
(3)抓紧落实政策。各所厂党委、院直机党委都要加强领导,按照中央有关规定,把在“文化大革命”期间造成的冤、假、错案统统推倒,给蒙受冤屈和株连的同志平反昭雪,并认真清理档案,销毁那些不应入档的材料。
(4)制定规划,搞好“五定”。在航空科学技术工作会议确定了六院的方向、任务的基础上,还要确定机构、编制、体制及协作关系和规章制度。
按照实际情况,决定工作方针,是我们长期坚持的一条成功经验。从部科学大会和科学技术工作会议确定了方向、任务后,从六院的角度来说,工作是抓紧抓实的,力度也比较大。经过各参研单位的共同艰苦奋斗,预研任务取得了一大批研究成果。按这个思路、这个劲坚持它10~15年,赶超世界先进水平是有望的。
1979年我们根据预研任务的需要,花了较多精力和时间抓了继续工程教育,由院和各所共同组织培训。目的就是要进一步提高全院科技人员的科学理论水平,充实专业知识。当时主要内容是计算机应用和算法语言、工程数学、现代控制理论、数字仿真技术以及各单位结合各自专业和工作需要的各种有关课程。到1982年全院已有近半数的科技人员分别参加过各种学习,更新了知识,提高了水平。再后,由六院组织专业技术人员进行外语培训,这既是为了预先研究任务的需要,同时也为后来的对外开放和科技交流、学术研究做好先期的人才准备。
1980年1月26日至2月10日,三机部在北京召开了企事业领导干部会。吕东部长在开幕式上做了《认真贯彻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方针,为高质量、高水平、高速度发展航空工业而奋斗》的报告。在会议结束前又做了《坚持质量第一、科研先行和按经济规律办事,努力完成三个一代的任务》的总结报告。这里提到的三个一代就是更新一代、研制一代、预研一代,为了完成这“三个一代”的艰巨任务,吕东部长强调指出,必须实行“三个转轨”。即要转变到坚持质量第一、科研先行和按经济规律办事的轨道上来。这次领导干部会对六院的工作又提出了新目标、新要求。而“三个一代”和“三个转轨”对后来的航空工业、航空科研产生了较大影响。
担任航空研究院党委书记
1980年10月6日,中共中央组织部通知,我担任院党委书记。在这里,我只想讲一讲在任党委书记上抓的两方面的工作。
一件事是抓落实干部工作。当时,中组部部长宋任穷有个讲话,提出“三位一体”的要求。中心内容是干部要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要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做好“三位一体”的规划。列出了三年内每年选拔优秀年轻干部的安排和年老体弱干部退居二三线的名单。当时提出的要求:优秀年轻干部一定要坚持德才兼备,坚决执行中央提出的三条标准,即坚决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具有一定专业知识和组织领导才能;年富力强,能胜任紧张繁重的工作任务。要妥善安排老干部,能坚持正常工作的要充分发挥他们的骨干作用;年老体弱不能坚持正常工作的,要耐心细致地做好思想工作,安排退居二三线。一定要按照中央的要求,在政治上充分尊重他们,在生活上充分照顾他们。对院属各单位,要求党委书记亲自抓,在3年内逐步解决好这个问题。
另一件工作是体制改革的问题。1982年2月8日,六院党委向三机部党组提出了《关于航空科研体制改革的意见》,要点是:科研体制改革要从航空事业的全局出发,要有利于实现航空工业的奋斗目标,有利于“科研先行”方针的贯彻,进一步实现预研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和科研工作的归口管理,使科研工作更好地为航空工业建设、发展服务。院党委对科研机构改革的意见是:六院是在部党组领导下归口航空科研的一级管理机构,是一个事业单位。六院的任务是:
(1)组织进行航空技术的应用研究和预先研制。
(2)组织技术发展方向的论证和新机研制的战术技术论证。
(3)负责拟定航空科研技术政策和技术成果的管理工作。
(4)组织为新机研制配套的机载设备和系统部件的研究。
(5)负责关键的航空技术研究试验基地的建设工作,承担大型的试验任务和技术鉴定工作。
(6)组织制定各种试验验证标准、规范、手册,负责情报资料等基础技术研究工作。
(7)负责组织实施国内外航空技术合作和交流。
(8)归口管理3所重点航空院校的科研工作以及型号设计所的预研课题。
(9)组织测试技术的研究与测试设备的研制、生产。
(10)协调解决生产和使用中发生的重大技术问题。
这个航空科研体制改革的意见是经过充分征求各方面的意见和进行详细论证后形成的,是六院自己给自己加压加重的重大举措,也是为了航空工业和航空科研同步发展而必须采取的组织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