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沈星艾深呼吸着久违的清甜空气,望着外面广阔的天地,心里有着万千情愫,亦喜亦忧。
用水泥铺成的街道空无一人萧风瑟瑟似是在嘲笑她孤独一人,四处是一阵狂风吹来都有可能瓦飞屋塌的黑漆漆平房,正如她现在的处境一般,早已被世人抛弃遗忘。沈星艾看得此情景,她未施粉黛但仍精致的小脸勾起一抹自嘲,抿嘴深呼吸了一口气,忧伤眼眸此时却露明亮坚强的光,把手上黑色白字的单肩包挎在了身上,迈开步子毫不犹豫的离去,没回头,始终没回头看看她这个住了两年,其中各有悲喜交加的地方。
她,终于出来了!不知他过得还好吗?他会不会已经把她给忘了?还是已经另娶了?
还有那个女人是否还在昏迷?
沈星艾去了银行自助机取了三千多块钱左右,那是她所剩不多的积蓄了,接着租了间小单间,打开门,一阵阵灰尘袭来,沈星艾一不小心便被呛到难受的咳嗽起来,而满身肥肉的女房东似早有准备,毫无异样,瞄了眼咳嗽的沈星艾,便跟她介绍了起来,一眼望去,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还有一间厕所,沈星艾以每月400多块的价钱跟那胖房东成交了。
等她把一切都安置妥当,已经快临近傍晚五点了,她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微微喘着粗气,思绪飘飞,过去的事如走马观花一一在脑海里清晰浮现,她闭上眼睛,这次她不再阻拦,晶莹的眼泪从眼底滑落,滴在了刚买的纯色床单上,化成了一朵透明的小花。
第二天她早早的起了床,在路边的小贩买了两个馒头一杯豆浆,边吃边行走于这安静的街道上,照着纸上的地址往孤儿院方向而去。
差不多40分钟后,刻着“爱恩孤儿院”的白灰色大门便出现在她眼前。
她找到了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戴着老花镜的女人,脸上时刻带着慈祥的笑,沈星艾表明来意“院长您好,我是来找何星幸的,她是去年刚送来的小婴儿。”
院长智慧的眼孔孤疑的直盯着沈星艾开口问道“你是?”据她所知,小星幸的母亲现还在监狱,这年轻貌美的女子又是谁?
“我是她干妈,小星幸母亲何小米的朋友。”沈星艾回答。
“你是小星幸母亲的朋友?”院长似乎有点不相信。
“嗯,是的。”
“嗯……那你随我来吧。”
沈星艾看着自已冒着危险救下的干女儿在摇篮上时而嘟着小嘴儿时而又调皮的喷出了口水的可爱模样,咧嘴一笑,这小家伙,还真调皮。
拿了纸巾帮她擦了口水边喃喃自语道“小星幸啊,干妈来看你了。想不想干妈啊?想不想你妈妈?没事,她还有一年、一年就可以来见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你妈妈出来。”
“不过你放心,这一年你干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之所以叫何星幸,何妈妈说希望这孩子不步她们后尘,能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快乐健康幸福的长大,可是又怎么会普通得了?还有也希望她沈星艾也能快乐幸福。
幸福吗?快乐吗?
接下来她的人生会快乐吗?会幸福吗?她不知道。不过像她这样没人在意没人爱的人又要怎么样才能幸福?她也不知道。
临走前沈星艾她把她手机号码给了院长,以防万一如果出了什么事有个照应。
市中心广场上人来人往,沈星艾坐在了喷水池边上,手紧握着一份报纸,眼睛不知看向了何处,发着呆。
找了这么多天工作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沈星艾哀叹一口气,回过神来,突然不远处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她惊愕得张大了嘴,是他,那个曾经她爱得彻底,但最后却也是伤得她体无完肤的男人。
她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她原本以为她可以一直不去见他的,可现如今的偶遇,她发现自已做不到,心里有太多不解迷惑不甘心需要她去解开,需要她去向他要回答案要回死心要回个解脱。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安排,他好像还没注意到她,往她方向越来越靠近,直至到距离她仅有三步多远。
“周迟帅”她双唇癫抖着轻声叫道,灵动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那一道俊俏纤细的身影,若不细看,决发现不了沈星艾瘦弱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着。
那人似是听到了有人呼喊他的名字,转过头来,和沈星艾四目相对,只见他从最初的疑惑不解到最后的好像遇鬼了一般,脸色骤变惊恐万分,连话都没说撒腿就跑。
沈星艾见此情形,也鬼使神差的撒开脚丫追了上去。
不过小小的周迟帅又怎能跑得过经过日夜严酷训练的沈星艾。
连续跑了几条街后,周迟帅终于停了下来,累得一手扶墙一手按腰直喘着粗气,好看的唇形上下分分合合直嚷嚷着“我不行了,不行了。”
沈星艾也停下了脚步,微喘着气,还未等她开口,周迟帅便直说了个不停:
“小艾,你就放过我吧。”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混账,是我该死,我不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不该背叛你,也不该对那女的动色心,是我该死,我该死。”
沈星艾耳边环绕着他的话,眼睛突然酸涩得厉害,她仰头看天,倔强的不让那一股热流破眶而出,往事清晰在目,仿如昨日,两年前的夏天,下了一场小雨,天气不像今日这么闷热。19岁的沈星艾素颜小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她翘了课,早早的提着用酒红色纸盒包装的蛋糕和一些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带来到了周迟帅的宿舍。
沈星艾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开了门,里屋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若隐若现,沈星艾疑惑警惕了起来,寻着声音见到了对她来说毁天灭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