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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盐的问题

黄鳝很肥大,盘曲的样子很可爱,旁边包裹的是笋干和梅干菜,散发着特有的滋味和气息。

老妈递给了筷子,将黄鳝的肉大块大块地操到宁武前面的碗里,白米也倾倒了一些,“吃吧,吃吧,快吃吧。”

确实饿了,宁武欣赏着便宜老妈那慈祥温暖的眼神,顿时觉得,此前她的所有不良印象烟消云散,老妈,老妈,他心头翻滚着亲情的热浪,开始吃了:“爸爸,妈妈,你们也吃啊。”

噗!腥膻的鱼肉味道和完全没有丝毫盐味的梅干菜和笋干,难吃的好像中药干嚼片!

“哎呀,看你,不小心,”老妈嗔怪着,不知所措,老爸稍微一愣,马上心疼地弯腰从地上捡起来喷射的米粒,毫不顾忌上面已经沾染的灰土,小心翼翼地举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放进嘴里,很享受地吃了。

闭上眼睛,他陶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好像非常享受的一个过程。

宁武看傻了,尼玛,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吃饭?这么多的米呢,难道掉几粒米就那么大动干戈,连尊严都不要了吗?八嘎,你还是男人不?人家快饿死了都还不食嗟来之食呢。朱自清大师宁可饿死,也不吃米国的大米,多有志气?骨气?中气?

也不好意思批评老爸,虽然融合了宁武这位本星球人的意识,可是,很微弱,就知道个村里的大概,老爸老妈的样子,生活里的基本情况都很模糊了。可以说,是这个星球宁武的酱油,让地球来的宁武来打。

吃吃吃,传统,保守,落后,愚昧!不知道文明文雅的姿态远比生命更重要吗?面子,这是面子啊。肚子饿轻于鸿毛,文明的礼仪重于泰山懂不?

腹诽着,正要说道,忽然看见老妈贪婪地将桌子上倾倒的梅干菜和笋干抓起来也吃了,吃相真难看。

“喂,你们这样吝啬,知道我多痛心不?”宁武哀叹一声说。

老爸和老妈赶紧陪着笑容:“怎么了孩子?”

看着他们那温良恭谦让的顺民姿态,仆人风格,他都不好意思了:“老妈啊,今天您小女生早恋了吗?”

“嗯?”老妈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红潮,比较好看了些。

“为什么对生活本身这么不关注啊,美女?你看,怎么连烹调的基础,最基本的生活道道,油盐酱醋茶的第二道程序都忘记了?”米饭甜津津的还能吃,菜和肉居然没有撒盐!

老爸和老妈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最后咳嗽一声:“你怎么了?”

宁武一愣:“我在争取吃饭的基本前提,而不是艺术性!”

两个爹妈显然脑筋不够用,对新鲜词汇反应不够敏锐。“不懂,孩子你怎么了?”

“盐!给我点儿盐!我可不想当白毛女,我不是饮血茹毛的禽兽,老妈,拜托您下回注意点儿,浪费一点儿脑细胞好不好?做饭菜时不要忘记了氯化钠!Ok?”宁武很不耐烦地提醒一个生活常识。

妈蛋,幸好是吃饭,要是你们学中医针灸,估计能把百会穴当菊花插了。

“对对对,没有盐水啊,孩子,对不起,是妈妈忘记了,来了,”老妈飞快地跑过去,很会就来了,随即,用一个小木碗乘着一些黑乎乎粘稠的东西:“给,孩子,享用美味吧。”

难道是香菇酱调理的什么三合汁液?宁武好奇地端着呡了一小口。

噗!啊噗啊噗!

宁武大口大口地吐着,咳嗽着,将沁人心脾的,我呸,将令人毛骨悚然的苦水喷了。

“怎么这么苦?”宁武开始怀疑两个爹妈的亲生属性了。

“不是,就这个滋味啊。”老爸怀疑地恐惧地迟疑着,小心翼翼将手指沾染到了桌子上的苦水,勾到舌头上舔着,品味了半晌,诧异道:“不错呀,就是这个味道啊,孩子,你怎么了?”

“这是什么东西?”宁武问。

“嗨,就是盐水啊,你难道忘记了?”老爸老妈不约而同。

宁武一愣,“是苦水啊,难道是点豆腐的卤水?”

两个未老先衰的中年人一起点头:“对呀,就是卤水啊。我们珍藏已久的卤水,平时舍不得吃,现在拿出来了。不是你过生日嘛。”

“盐呢?”

“没有呀,不是孩子,你不能这样!我们贱民是没有资格吃盐的。”老爸哭丧着脸说。

“可是,我们的祖先好像也阔绰过,当过皇帝好几千年的吧?现在过得不会这样逊吧?”宁武的模糊的小时代意识比较模糊,才试探着问。

“可是,我们现在是侏罗族类,黄金帝国的最下等的种族,没有资格吃盐,就算街市上有盐卖,也是给族长家和村镇里的大户人家供应的,我们买不起啊。”两个老人唉声叹气,不再说话。

“老爸,老妈,镇子上真的有卖盐的吧?”

“有,一两银子一口袋,50斤。”老爸尴尬地说:“现在,我们家里好几年都没有见过银子的样子了。现在,咱还倒欠着族长家的租子呢。这些米,也是你老爹我厚着脸皮嘴皮磨破赊欠来的。”

宁武点点头,明白了,开始还以为这是农家乐呢,人伦之乐,其乐融融,想不到,这么苦逼的贱民奴隶生活!

大米是无公害的有机肥料的产品,所以,特有的清香味道,笋干和梅干菜和鳝鱼,估计也是好东西,没有生化危机污染,史前文明,不,前工业化时代的黄金时期啊。

“这很好呀。”宁武笑起来。

一对爹妈脸色顿时发绿了:“好什么?”

“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还算问题吗?”

“你,你,你,孩子,我们最缺的就是银子啊。”两人苦笑着叹气,眼泪都流出来了。

宁武立刻将手指伸向了篮子里,从青草下面摸出了一样东西,“喂,这个东西可以买到盐吗?”

……

愣了老半天,举止缓慢蹒跚的两个爹娘,突然弹簧似的跳起来,一起抓住了那东西,争抢着往自己的眼前拉,最后,老爹还放到嘴里,很专业地咬了一下:“唔幺,真的呢。”

“能买食盐吗?”

“能!”

“去吧,两位,想买多少就买多少!我等着吃呢。”

“可是,你偷的吗?”两个老人瑟瑟发抖。

“路上捡的,还是在黑木崖附近,放心,肯定不是村里人的!”宁武猜测到了他们的心思。

老爹和老妈飞快地去了,不久以后,就背着大小两个口袋,回家以后,兴奋地放到了桌子上,结果,桌子吱狃一声腐朽散架了。

一口袋50斤的盐,一口袋100斤的米,就是强壮如老爹,也得扛着气喘吁吁。

老爹的口袋里还有一小堆银子,是买东西剩下的。“我们发财了!”

一个黄金甲片,虽然不大,也挺厚实的,估计在250克,果然很值钱儿,看着两个老亲欣喜若狂,搂抱着开始跳迪斯科的时髦样子,宁武问:“镇子上有酒店和k歌的会所吗?我想到那里过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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