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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

尹亮为了赎出汤凝退了学,他不肯见汤凝,只是在电话中告诉她,等事情真正结束之后再去找她。

正在汤凝充满歉疚的时候,赵宸再度向汤凝摊牌,承认自己又与其他女孩发生关系了。此时的赵宸变得越来越无所谓。

汤凝彻底崩溃了,问赵宸自己对于他究竟算什么人。赵宸不愿直视汤凝:“我不知道你算我的什么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爱上一个人……”

赵宸最后抛下狠话,说如果汤凝愿意继续跟他在一起也可以,如果不愿意就分手也无所谓。

这时汤凝才意识到,她所谓的救赎在他人眼中不过是笑话一场。只是汤凝不甘心,她为赵宸付出了那么多,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分手的结局。

汤凝不肯分手,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来拯救赵宸,可她依然要守在赵宸的身边。再加上尹亮为了她对爱情的自私而牺牲了自己,她不甘心让一切都付诸东流。

汤凝继续盲目地用身体取悦和满足赵宸,哪怕能让赵宸有一点点缓解心中的痛苦,她都愿意去做。没过多久,汤凝发现自己怀孕了。汤凝不愿意将怀孕的事情告诉赵宸,她担心这件事情会让自己沦为与赵宸其他上床对象一样的结局—满足赵宸扭曲痛苦的心理,然后被一脚踢开。

于是汤凝独自一人到小诊所堕胎,可是由于汤凝体虚,手术过程中发生意外情况,她的下体流血不止。紧急情况下,汤凝只能再度联系上了尹亮,这次尹亮出现了,并及时将汤凝送到了大医院。

病房中,面无血色的汤凝渐渐醒来,看到的是坐在她身旁不敢大声哭泣的尹亮。尹亮早已不像当初那般阳光英俊了,他的脸有些消瘦,眼睛里毫无生气,他穿着名牌衣裤却没有任何的神采。

尹亮用力捂着嘴巴,微小的痛哭声被憋在了嘴巴当中,他几乎要让自己窒息过去了。汤凝眯着眼睛偷偷看着尹亮,她不敢让尹亮发现自己醒来,不想加重尹亮的痛苦。

汤凝还未痊愈便要求出院,回到学校的汤凝决定寻求帮助,她在网上无意中看到了西京大学的论坛。当时论坛正在火爆地讨论心理系老师安佑麟,介绍他在心理学上的建树。

于是汤凝决定到西京大学求助安佑麟,希望安佑麟能够帮助解除赵宸的痛苦,也能够帮助自己解除爱情带来的困扰。不过上天并没有怜惜这个可怜的女孩,那天她来到西京大学寻找安佑麟的时候,遭遇了变态偷拍裙底的事件,并结识了替她解围的卓卿珊。

汤凝承认,发觉自己被偷拍裙底,她第一反应并非是担心暴露隐私,而是更担心染了血渍的内裤被人发现。当解决完变态偷拍的事件之后,安佑麟已经离开了西京大学不知去向。

或许那天没有遇到变态偷拍事件的话,一切都会发生变化,若是安佑麟真的出面帮忙,事情也许就不会朝着悲剧的方向继续发展了。随后,汤凝接到了尹亮的电话,说要见她,并且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汤凝如约见到了尹亮,尹亮更加憔悴了,他扭曲的笑容让汤凝感到恐惧,尹亮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在汤凝的追问下,尹亮才告诉汤凝,他将汤凝被杨萍偷拍的视频彻底删除了。

“尹亮并没有告诉我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相信他,他有办法做到!可是代价太大了……”

当杨萍得知尹亮做手脚删除了可以威胁汤凝的把柄之后,狠狠教训了尹亮,她用坚硬的高跟鞋踢伤了尹亮的下体。

尹亮苦笑着告诉汤凝,杨萍甚至还威胁他,即便他下面没用了,可还能接男客人。如果不肯继续干,就把尹亮当初跟男人上床的视频发布出去。尹亮说他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视频被公布出去,他只要能帮助汤凝解决掉麻烦就心满意足了。

汤凝在得知尹亮的种种牺牲之后,痛哭流涕,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已经身心残缺的尹亮了。

“只要赵宸能够好好对待你,我做任何事情都无所谓。过去我奢望你能够爱上我,但现在我已经没法给你幸福了,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赵宸不能对你一心一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从那之后,汤凝就与尹亮失去了联系。而汤凝与赵宸的关系,也跟过去没有什么两样,汤凝依旧处在爱情的低谷之中。

“没过多长时间,赵宸就被杀了!”汤凝满脸泪痕地告诉安佑麟和卓卿珊,“赵宸死后,我接到了尹亮的电话,他说赵宸依然不是一个一心一意对待我的男人,死有余辜!他还说所有伤害我的人都该去死!”

“然后杨萍就被杀死了?”卓卿珊忍不住问,“也是尹亮干的?”哭泣着的汤凝点点头,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是的,杨萍死后,尹亮又给我打电话了,说所有伤害我的人都死了,让我重新开始生活,把他彻底忘了吧……”

汤凝紧紧握着手里的护身符,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我早就想报警的……但是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让尹亮被抓……”

汤凝的话引起了隔壁房间内众人的哗然,没有想到两起案件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段苦涩的故事。

宋春明小声对身旁的尤涛说:“现在大学生的生活都这么复杂了吗?这个叫尹亮的小子,未免也太痴情了吧?”

尤涛沉着脸摇摇头:“杀人,最常见的原因无非就两字:财、情!他倒是让我想起了一首老歌……”

“什么歌?”

“张学友的,《如果这都不算爱》。”

审讯室内卓卿珊看着痛哭的汤凝,并未付出过多的同情,此时的她正在回忆着安佑麟在案件中的分析。皇隐山男尸案中,死者赵宸被切除了外生殖器,被认为是生殖崇拜。

而根据汤凝的叙述,尹亮在帮助汤凝摆脱麻烦之后,被杨萍踢伤了外生殖器而丧失了性能力,这符合当时的分析判断。而死者赵宸穿戴整齐,也很可能是因为他是汤凝深爱之人,尹亮不愿让他死得难堪而让心爱的汤凝更加悲伤。

至于唐宁公馆案的死者杨萍,她充分具备了被尹亮谋杀的动机因素。尹亮曾经长时间在杨萍身边,对杨萍家中很熟悉也不足为怪。

还没等卓卿珊把疑点都考虑清楚,只见安佑麟表情严肃地问汤凝:“你知道尹亮现在在哪里吗?”

汤凝闭着哭红的眼睛,痛苦地点点头:“昨天,他终于接了我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正在郊区的一家屠宰场工作……”

听闻这条线索,安佑麟冲着单面玻璃点点头。罗刚立刻起身安排人手前往郊区的那家屠宰场,安佑麟随后走出审讯室,与卓卿珊等人一同前往郊区的屠宰场。

“真没想到案子竟然就这么破了,”话虽如此,可卓卿珊脸上丝毫没有喜悦之情,“但是实在没有想到这案子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可如果我去西京大学找你的那天,汤凝也见到了你,你认为事情的结局会不会发生改变?”

安佑麟叼着并未点燃的烟,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坐在后排的郭俊峰:“历史是不容假设的,任何以为更改某个环节就会改变结局的想法,都是不现实的。”

郭俊峰直愣愣地望着车外面的雨,他并不与任何人说话,也不谈起跟案件有关的任何事情。他太沉默了。

安佑麟也在思考,虽然目前出现的嫌疑人尹亮足以将之前的分析大多数都联系上了,但是他还是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有些让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然而这些需要确认的疑点,在抓捕到尹亮之后才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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