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以为她是吓傻了,“走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要回家去等他。”潸潸轻飘飘的冒出一句,惊得沈誉一头汗。
这两口子也够惊魂的,这一天,他们真是要了沈誉的老命呀。
在车上沈誉给她解释:“老白大概还有一一两天才回来,本来都要登机了,那边的工作临时出了点事儿,工地上大批工人食物中毒,现场一片混乱,他只好多留几天谁知就捡回一条命,这小子就是命大。”
潸潸的状态并不好,就好像她以为他出事没有大悲一样她也没有大喜,沈誉有点担心。
潸潸要回福林路的房子里,沈誉不放心,想把她送回别墅,但是她很坚持,一定要去那里等江逾白回来。
沈誉脑子一抽,说:“要不我让丝丝来陪你吧。”
潸潸随口答应:“好。”
沈誉这时候想抽自己俩嘴巴,忘了丝丝和她不对付了。
洛丝蓝知道后倒是挺高兴,最近叶方襦出国,她闲的长蘑菇,一听刚发生了这么戏剧性的事儿,当然要第一时间赶来凑热闹。
最近她特自暴自弃,不减肥不塑身,买了一堆啤酒炸鸡等垃圾食物,拎着就上门了。
沈誉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化干戈为玉帛,洛丝蓝觉得他太啰嗦,假装不小心就挂了电话。
潸潸就那么随口一应,没想到洛丝蓝还真上门了,她片刻错愕,忙把人让进屋里。
洛丝蓝也不客气,换了鞋自己去厨房把东西装盘子里放好,然后拿到客厅的茶几上。
她像个主人一样招呼潸潸,“过来,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我请你喝啤酒。”
潸潸看了看一茶几的食物,“这么多?”
“我还怕不够呢,我是准备一整夜都陪你促膝长谈的,你这个人心太重,活的不够洒脱,我来开导开导你。”
潸潸苦笑:“有条件谁不想恣意妄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的生活。”
“我的生活?”洛丝蓝挑起狭长的眼睛,这样看倒是和沈彻有几分相像,沈家这三兄妹都是帅哥美女,但因为不是一个母亲,样子其实并不像。
“我的生活你不能想象,最近没看八卦吗?他们都在说我其实是个问题少女,十几岁的时候到处混。”
潸潸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口说:“你不用在乎他们乱说。”
“是真的,他们说的一点没错。我十几岁就跟人混了,那时候耳朵说七个耳洞,头发染八种颜色,每天活的像垃圾。”洛丝蓝说这话时还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眼睛里却像是含着一把经年不散的冰霜。
“那你…”
没等潸潸说什么洛丝蓝迅速打断她,“别说我了,都是以前的事情没意思,我也不怕媒体瞎叨叨,都是事实。老二一直放狠要去找网站和杂志的麻烦,有必要吗?就是他们把我说成天使我还是我,发生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潸潸细细思索她的话,是呀,发生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一味困在里面出不来,未来的生活也会受感染。
洛丝蓝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潸潸,然后自己也打开一罐,她喝了一大口然后说:“何潸潸,你要学着开心,学着享受生活。前一段时间事情闹得那么大,我一度后悔当初在你的婚礼上把江逾白的名片给你是犯了大错,可现在看看,大概是我坏心办了好事。”
潸潸大惊,“原来让神父给我名片的人是你!”
洛丝蓝无辜的点点头:“我们家老三也是帮凶。”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洛丝蓝难得有点羞愧:“因为那时候我挺讨厌他的,明明和老二合作,却趁着老二后院出乱子占了大便宜,而且还在你的婚礼上抢人,我觉得他特混账,就想给他找点麻烦。”
潸潸扶额,“讨厌?你不是挺喜欢他还想嫁给他吗?”
“是苏珊那个贱人跟你说的吗?何潸潸你真是缺心眼儿,苏珊喜欢江逾白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对你能安什么好心?算了,不说她了,影响我的食欲,总之你知道她不是个好人就行了,老三说他是江逾白那个风叔的奸细。”
所有原来的一切都是一场乌龙吗?潸潸闭眼闷了一大口酒,因为喝的太急咳嗽起来。
“你慢点儿,这里有很多,没人和你抢。”洛丝蓝扔给她几张纸巾,示意她擦擦嘴。
“所以当江逾白出现在快捷酒店时你宁可不顾自己的名誉把我藏起来其实只是为了恕罪?”潸潸看着这个美艳的女人,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洛丝蓝垂下眼睛,“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多想,我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会这么复杂,你一定很恨我吧?”
潸潸摇摇头:“如果在以前答案是肯定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你我可能永远都不能认识江逾白,不会知道我其实还可以活的很轻松快乐。大概这就是人生,要你得到多少,总要失去一些去交换。”
洛丝蓝觉得她说的很有哲理,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知道江逾白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吗?”
“难道不是为了他妹妹?”
洛丝蓝神秘兮兮的说:“那只是一部分,其实他要和你结婚是因为……”
忽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两个女孩子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盯着门口。
“你这里还有什么人有钥匙?”
潸潸摇摇头,“只有我和江逾白有。”
洛丝蓝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快夜里1点了。
两个女孩都不是什么柔弱白莲花,她们对视了一眼,一个拿起沉重的大花瓶,一个拿起水果刀齐齐走到门口。
门被推开,即便是在深夜,属于这个城市的闷热被抵进来,湿漉漉的扑人一脸。
两个女孩向前一步,手里的武器对准了要挤进门的黑影。
“你们要干什么?”冷冷清清的男声即便在如此闷热的酷夏也保持着清凉的温度。
潸潸手里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她手捂着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喜。
洛丝蓝略尴尬,她放下花瓶说:“江逾白,你不是两天后回来吗?半夜三更的,你吓死我们了?”
江逾白看看地上的刀点点头:“不错,有危机意识,丝丝,是你哥让你来陪潸潸的吗?现在我回家了,司机在楼下,让他上来接你然后送你回家。”
洛丝蓝调侃他:“为什么不让我住下,你们家又不是没有客房,太晚了,我害怕。”
江逾白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挥了挥,“走不走。”
洛丝蓝吓得抱头,“好好,我走,腾出地方让你们大干三百回合,小心肾虚呀。”
江逾白作势要踢她,洛丝蓝抓起沙发上的包包就跑,走到门口回头冲潸潸妩媚一笑:“袋子里有我给你的礼物,一定要拆开呀。”
“还不给我滚!”
江逾白把门砰的关上,回头对一直傻傻站着的潸潸说:“他们兄妹都一样讨厌,潸潸你。”
潸潸忽然扑上去,踮着脚尖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等他们平复下来,已经是早上,江逾白去浴室拧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手指都抬不起来一根的潸潸做了个简单清理,然后又回到被窝里抱住她。
潸潸昏昏欲睡,不过刚才只顾着缠绵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她强打着精神问:“不是说还有几天才回来吗?那么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逾白把她缠在怀里:“基本上稳定了,我走的时候沈誉正往那边去,应该没什么问题。本来出这事烦的我不行,没想到却捡回一条命,这真是福祸难料。”
潸潸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倦,江逾白拍着她的背哄着:“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潸潸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却摸到一个温暖的手掌,接着那手就十指相扣,紧紧缠在一起。
潸潸闭着眼睛笑:“早。”
江逾白把手机关掉:“早。”
“不接电话真的好吗?这样显得你更像一个昏君。”
江逾白重新躺下把她拥入怀,“那就索性当个昏君,反正昏君可以想要了就要。”
潸潸阻住他向下的手,低呼一声:“不行,那里好痛。”
江逾白皱起眉,昨晚她也喊痛来着,紧的就跟第一次似的,他在里面一动也不敢动,怕弄伤她也怕丢了自己的威风。
掀开被子,他一把就撩起她的睡裙,潸潸吓得赶紧盖住,“你要干什么?”
江逾白无辜的摊摊手:“我还能干什么,看看你伤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