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毫不客气的将她丢出了房间,有点生气,也有点不甘。之前真是瞎了狗眼了,除了身上的血还有点用,就算是如此,还不够给他的众多傀儡塞牙缝。
就在不久,从苻晓身上压榨出来的半碗血也被门外怵着的黄毛小丫头醒来时给打翻了。他闻声,直道倒了血霉,赔大发了!
没好气的,“爱滚哪就滚哪!”门也捎上了。
木门应该有些历史了,发出陈旧腐朽的气味,湿润还有土腥味。怎么看都像块棺材板。
好黑……苻晓许久才愣回来,香汤气味的热汽从门缝里涌了出来。佩兰、蜜花、荷叶,凤姜……因为经常去原大哥的药铺,对草药还是敏感,能够认出一些还有常见的功效,这,是药浴。
先不管蛊师多么会养生,他既然放虎归山,苻晓没有不逃的道理呀。
摸着黑竟然一路畅通,没有碰壁,没有谁找麻烦。
咕噜咕噜~~又是水沸腾的声音,难不成又回去了?
郁闷,是算准了她走不出呢。瞳孔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的收缩。
黑熏熏的小屋子,一堆柴火,一排煎药的炉子,镂空的木窗透进些日光,印下满地的格子,两个瓦煲正沸。
陈旧但是很熟悉,是她家的煎药屋。
可是,她怎么直接就从蛊师老窝回到这里。四处看也没有什么通道。正奇怪,阿蔓急匆匆推门进来了,一脸睡气。
“苻晓!”四目相对,阿蔓惊奇地叫起来。“一晚上哪野去啦!”
“出了点意外。”
“哦,我们还以为你被谁给抓了去,真是……”阿蔓说着又没有说下去,取块湿布去揭瓦煲的盖,看着没干,盖了回去。
阿蔓天没亮就起来煎药,谁知太困了,迷糊着回去睡了,幸好这里没炸了。
“昨晚出大事了。”阿蔓往灶膛里丢了块柴,“姑姑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咳血,咳了好多……”
苻晓没敢在脑中想象,一着急要赶过去。
“没事了,你小声点。”拦下苻晓,阿蔓继续说。“本来快不行了,碰巧单玉公子急着寻你,我就说你已经睡下了,他才心安呢。单玉公子知道姑姑的情况,半刻钟就取来一朵万年雪莲,姑姑服下一点立马就好了。这单玉公子……”话说那东西可真是稀罕货,皇帝都不一定见过,一想到这阿蔓两眼放光且迷离着,陷入一阵有一阵的美梦里去。
“那我娘知道我一夜未归吗?”娘要知道不担心死才怪呢。
阿蔓白了苻晓一眼。“谁这么蠢!我说你早睡下了。”大夫人不愿苻晓知道,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惊动阿蔓的。
苻晓觉得很愧疚,打算先回去换身干净衣服,弄出刚睡醒的样子,以免让娘察觉什么。
然后又想起什么,“你说单玉来找过我?”
阿蔓一阵点头,
“那他人现在哪里?”
————城外青山寺,雾还有点重,可里面的和尚们早就活起来,挑水砍柴扫落叶,吃斋打坐悟佛经,佛光万丈。
“老和尚你不是睡了吧!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正东某屋,一烛两人人影。烛火如斯,映在单玉脸上,前者形态妖艳莫能比,后者是一脸单纯固执,如此一前一后杂然,愈发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