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这些天,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一定要生出长子,稳固自己的地位。今晚刚刚入睡,她便被一个噩梦惊醒。
她梦见西厢那贱妾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老爷乐呵呵就进了她的屋内。
“阿蔓,老爷呢?我要见老爷……”李氏抓住阿蔓的衣袖祈求道,眼泪拼命地掉。
“姑姑不要急,难道您忘了吗?姑父他几天前就进宫照顾病重的老万岁了……”
“那正好,赶快寻他回来,还有刘老御医……不对!你先去西厢看一眼,看是不是她要生了……”可能又是一阵剧痛,原本就哆哆嗦嗦说不清楚,后来就是狂吼,痛不欲生。
那眼神可是盯着阿蔓那小丫头,好像在说,你不去,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阿蔓吓坏了,一溜烟就跑了出去,这一出去,就没有回来。
那夜还下了一场大雨,一直到天亮鸡鸣。东湘小院在经历一夜风雨后,萧条了。
李氏钟爱的艳花朵都蔫了,连同她所期盼的人,她的念想一起随着泥水流进了沟里,或停滞在坑坑洼洼里,成为一滩死水。
李氏挺过来了,也醒了,雪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润,也才一丝。
她抱着她的孩子,是个男娃。她就笔挺挺的躺在塌上,哼着歌谣,那歌谣是从小听她母亲就唱着的了。
除此之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阿蔓是红肿着眼睛回来的。
“姑姑,姑父他回来了……”阿蔓声音很小。但还是听得见,她壮了胆,推开门。
哼唱立马就停了,那景象差些吓死阿蔓,那些奴婢一排排全跪趴在地上,而地上,都是重重磕头留下的血迹,好重的血腥味。
“人呢?”许久李氏抬头,也只见到阿蔓一个。
阿蔓不敢看她,阿蔓之前的意思是苻丞相回到苻府,但是……
“老爷去了西厢?”
“是、是。”
许久都好安静,突然一个包裹滚到了阿蔓脚下。
里面是一个硬邦邦的婴儿,满脸青色的血管,全身都是血浆。
阿蔓尖叫一声,便向后倒去,只可惜她没有晕,只是腿软跌倒在地。
然后看到李氏从榻上翻下来,被窝里也全是血乎乎。此时的李氏哪里是平日的美人姑姑,就是一个狰狞的女鬼,披头散发,向她爬过来。
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带着哭腔,阿蔓号啕大哭,拼命向后退去,可是那双沾满血渍的纤手一把就抓住了阿蔓。
李氏面如死灰,眼中更是寻不到任何的光亮。
“你说,姑姑是不是很可怜啊……”
阿蔓点头又连忙摇头。“真的不是蔓儿的错啊!”
后来知道她姑姑没死,她才敢慢慢说了个头尾。
当夜,阿蔓跑出去就直接去找姑父,她知道事情重要,可是撒开了丫子跑,一刻也没敢听停。
见到姑父后,气喘不顺,才不清不楚地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夫人要生了!怕是不行了……”阿蔓觉得没有交代清楚,到底是哪个夫人。正喘过气,正扯开嗓子要补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