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生机?”东方承看着昏迷中的司徒云阳问道,“师尊的意思是……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或许,可以找我的师傅,如果他也没办法,那就真的没有破解之法了。”
“会不会是管枫打出的印记呢?”东方洛心中疑惑,但他现在觉得,管枫这个人虽力量强大,但只是执着于炼妖之事,似乎并不喜打打杀杀,没有什么确凿的根据,只是在心中如此猜测。
“师尊是说,您的师傅?”东方承略感意外,“可师尊你,从未提起过啊?”
掌门低下头,似乎在内心涌起许多感慨,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背过身,轻叹了口气,“他只是对我有再造之恩,至于师傅,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如此称谓。他素来待人随和,与我也是以兄弟相称,我执意认他为师,他也不肯。问起姓名字号,他也不说。”
“再造之恩?”东方承搁置很久的疑惑又重新浮出水面,他这位师尊背后的秘密,不仅仅是隐藏了身份姓名那么简单,很可能背后有着许许多多的曲折故事。“四十多年前……开创……九星门……四十多年……天郢门……四十多年……莫非师尊也与这天郢门有些瓜葛?”东方承在心中反复想,师尊也许对他的身世也有所知晓,可是,这么多年来,对于他自己的过去,对于东方承的身世都只字不提,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掌门思考了一下,“我,曾经被……那个……神霄派的人打成重伤,并且……被施下了邪咒……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那个人,是他,为我疗伤破咒,也是多亏了他,我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并由他指点,来此开创九星门。”
“那么说,那位定是一个绝世高人了?”东方承眼前见到一丝希望。
“我说过,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这世上,恐怕就再无人可破此法了。”
“掌门……你曾经和那个……神霄派的人打过交道?”东方洛有些好奇地向他发问。
“是……是这样的。”他回答的不是很顺畅,“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是因时代久远,记不大清;二是因为我当时身负重伤,曾经失忆,即使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事没能记起。”
东方洛,恐怕还有东方承,还想继续追问一些更多的事情,还未开口,这嘴就被掌门给堵上了,应该是他心中早已准备密而不说,故出此言搪塞。
“那敢问师尊所称的高人在何方呢?”东方承比较急迫,“得知具体位置之后,我可快些启程,早日将我云阳师兄唤醒,便可探知神霄派的诡计,不求阻止,自保还是可以的。”
掌门面露难色,“我之所以说是一线生机,一方面是,即便是找到了他,他也未必能有十足的把握将其破解;另一方面是,人海茫茫,四十年过去了,多年未有联系,我并不知他确切之所在,甚至连生死也不可考。”
“这……”东方承很是失望,“难道连同一点点的线索都没有吗?”
“唉,这也并非我情所愿唉。”掌门像东方承一样背着手,应该说这背手的习惯是东方承学掌门,“不过并非是全无线索,还有一处地方,或可一试。”
“但闻师尊指教。”东方承双眼中透着希望,向师尊行礼问道。
“我负伤之时,被他带入一山中修养。养伤的时候也随他学习些法术,和一些裨益心神的心法,直到伤愈,他催我下山,不出一季的时间。虽时隔四十余年,但对于山中的情形还是难以忘怀,所谓记忆犹新。”
“也许真是一个线索,还请师尊细说。”
“我住于山间一小屋中,屋旁有亭,名曰‘华清亭’,此山亦为人称为‘华清山’。华清山虽小,山峰不过三座,山高不足三十余丈,然寻此亭,如入桃花之源,今日或许可以顺利出入,而到明日,则再难寻到入口了。”
“哦?有这么神奇?”东方洛感叹道。
“其中机巧,非寻常人可鉴。可以说是进山之路极为隐蔽,常有植物遮挡,似有人布下迷惑之阵,阻人进入。若以御剑之术前往,则完全不能找到此亭,亦是迷惑之阵的作用,唯有寻得道路,徒步进入方可到达。”
“可是师尊所言的高人所为?”
“我尝问起,但他总是笑而不答,也许的确是他布下的阵法。”
“那请教师尊,可否有进山之法呢?”
“这……我也不是很确定,在疗伤期间,他时常让我与山间自由来往,任意施用法术以加快伤愈的时间。来往数次后,我发现了一个,也许可以用来自由出入的道路。”掌门沉默了片刻,似在脑海中回想山中的情形。
“山中皆为参天大树,唯有华清亭附近栽有数棵桃花树,为高人所栽种,亦施有法术,这数棵桃花树终年开花,每日有花瓣飘落。亭旁又有一条山涧,花瓣飘落山涧,故此涧中时漂有点点红色桃花。”
“师尊的意思,就是去寻找那条漂着桃花花瓣的山涧,源其而上?”
掌门点点头,“从山中流出山外的溪水有数条,但唯有这一条漂有花瓣。”
“师尊,弟子东方承,愿为师兄前往一试!”东方承跪在地上恳求道。
“有此去华清山,路途遥远,即使用御剑术也不能再短时内到达,更何况你现在也不便使用御剑术。”
“师尊,我意已决!为唤醒师兄,我愿吃苦受累。”东方承跪在地上不起。
“湘儿……湘儿也要跟着承大哥一起去。”湘儿到他身边一起恳请道。
“我……那个……我也要去,毕竟承兄救过我……我陪他同去也是应该的。”东方洛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冷蓉,“小冷,你……你也会同去的吧?”
“我……”冷蓉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这……毕竟只是为师随口一说,也许他早就不在了也说不定。”掌门见他们都想前去,面露难色,“容我考虑再三。”
“别想了,就让我们去吧……”“也许就能救成云阳师兄了……”他们并不给掌门安静思考的机会,还在恳求着。
“唉,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你们这几天稍作休整,三日之后就出发吧。”掌门脸上故作勉强的表情,内心里却暗暗高兴,“真不愧是为师多年精心栽培的好徒儿,如此热肠我甚感欣慰。还能结识一群这样的伙伴,等到时机成熟,他的心智、修为更为完善,我就可将埋藏这么多年的秘密向他全盘托出了。”
“谢师尊!”东方承从地上站起,拱手行礼,“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这位,东方洛兄弟,我想教授他些法术,不知师尊可否同意……”
“没想到他还记得……”东方洛心中大为感动,“真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啊!”
“嗯……可,你也到了可以出师的境界了。”掌门看了看东方洛,“有种磅礴之势,却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好料……不过……”
“师尊还有何事?”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此人虽是一块好料,但根据为师观察,此生多半是顺风顺水,无衣食之忧,无*劳之苦,心有浮躁之气,若以此状态去修炼,日后无所大成是小,堕入邪道是大。”
“掌门……我……我保证我不会的!”东方洛连忙表明自己立场。
掌门一摆手,“明日,随我前往观后九星洞,由前洞进,若能竖着从后洞走出,你便可成为九星门的弟子,辈分仅在东方承之下。”
“师尊……九星洞常为犯戒弟子思过之地,进洞者,多半身受重伤,几乎没有自己走出来的。”东方承劝诫道,“师尊或许可以别的法子去试他……”
“不是吧……这么恐怖!”东方洛心中大惊。
“不必多言。”
“师尊恕罪,弟子谢过师尊。”东方承又行礼一次,之前还想询问师尊有关玉佩的事,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不说了,毕竟这是东方洛的贴身饰物,身为外人不该太过关心。
“谢……谢谢掌门。”东方洛说的底气不足。
“若是无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先回各自房中歇息,若有他事,自会遣人相告。”
“那先告辞了。”
一行人走出大厅,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那个九星洞到底是什么啊?”
刚出门,三人一齐围住东方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