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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命运之战(中二)

卷首语

路明非,一个意外穿越的少年,被迫卷入了一场持续了千年的战争。

死侍的追杀、来历不明的校友、莫名其妙的敌人、控制血液的异能、越来越偏离的命运轨道……曾经的命运被改写,究竟是巧合,还是策划已久的阴谋?命运之战,在不知不觉中上演……

序章白帝城(半抄,请原谅)

“哥哥……”有人在黑暗里轻声地呼喊。

真烦!谁家的小孩跑丢了?

“哥哥。”孩子又喊。

真烦真烦真烦!哥哥?这里没有!

“哥哥……那我走啦……”孩子低声说,声音渐渐远去。

他心里忽然有点不忍心,那个渐渐远去的声音,透着一股孤单,让人想到那个孩子远去的背影,像只被抛弃的小猎犬。

“好啦好啦好啦!你家住哪街哪号哪门?你那个靠不住的哥哥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家!”他翻身坐了起来。

他在阳光中席地而坐,一袭白衣皎洁如月,所见的是一朵白色的茶花在粗瓷瓶中盛放,隔着那支花,白衣的孩子手持一管墨笔伏案书写,一笔一划。

“喂,你没走啊?你耍我的吧?”他想说,却没有说。

他很自然地做了一件事,桌上有盘青翠欲滴的葡萄,他从里面摘下一小串,隔着桌子递给那个孩子。

孩子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惊慌,像是警觉的幼兽,“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鬼扯吧?这么安静的。他想。

可是自然而然地,他说了另一句话,“也许会死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孩子认真地说。

吃掉……你?虽然你长得很白嫩,但是绝不代表你比汉堡好吃啊,我中午才吃了一个汉堡,一点不饿。他想。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就太孤单了,几千年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再一次,他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可是死真的让人很难过,像是被封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像是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的手,永远触不到东西……”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真不敢相信,这么拉风的台词,居然会出于他的嘴里。

“哥哥……竖起战旗,吞噬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么?”孩子看着他,澄澈的瞳子里闪动着……期待。

见鬼!这是什么“我们是相亲相爱的食人族一家”的话剧桥段么?可你们的家庭伦理真的好奇怪!

“会的,那样你就将和我一起,君临世界!”可他轻轻地点头,声音里透着冷硬的威严。

孩子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他茫然地喝了下去。

“我要走了,哥哥,再见。”孩子站了起来。

他想说我不是你哥哥你认错人了,但他也只是随口说,“再见,自己小心,人类,是不能相信。”

又是句奇怪的台词,没头没脑的。

孩子出门去了,在背后带上了门。他听着孩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了。

他忽然有点害怕,他想自己真是昏头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放他自己去街上走,给人拐跑了怎么办?不知道他得走多远的路才能找到哥哥。他变得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的时候,他起身往门口跑去。

他推开了门,炽烈的光照在他的白衣上,不是阳光,而是火光。燎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哭嚎,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上万的箭从天空里坠落,巨大的牌匾燃烧着、翻转着坠落,上面是“白帝”两个字,简直是地狱。

城市的正中央,立着一根高杆,孩子被挂在高杆顶上,闭着眼睛,整个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烧他。

像是一场盛大的献祭。

心里真痛啊,真像是有把刀在割。什么重要的人就此失去了,因为他犯了错误。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确实没错,他就是个孩子的哥哥。

“康斯……坦丁。”他喊出了那个名字。书农在线书库

他猛地坐起,在下午的阳光中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全身都是冷汗,外面是高架轻轨经过的噪音。

他忽然觉得这声音那么悦耳,提醒他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所在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世。

路明非从噩梦中惊醒,外面是一片死寂,只有自动运行的高架轻轨还在呼啸。他按亮了电子表,11点,深夜,大家都在一天的劳累后舒舒服服地睡去了,只有他,就像是突然被人从头到脚用冰水淋了一遍,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诺顿……康斯坦丁……青铜与火之王……都要复苏了么……”路明非看着屋顶,一个人喃喃地说道。最近总是做这个梦,他知道,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挑战就要来了。平静的夜空下,暗流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每次想到那些画面,路明非都会有深深的无力感。他的目标是获得足够赶超龙王的力量,可是他的力量,能够使整条长江沸腾吗?不能。能够摧毁一座城池吗?也不能。

这种力量,甚至不是路明非能够想象的,一个言灵就毁掉了一座城池,这是何等伟岸的力量啊。那些从天空中落下的火雨,燃烧的城市,席卷整个天空的火焰……每一个都是路明非完全不可能抵挡的。

但是现在的他毫无办法,龙王要苏醒,自己再牛也不可能阻止,更何况龙王还没有苏醒,你让我上哪找去?直接下三峡吗?路明非无奈地想到。

现在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龙王只是刚刚苏醒,实力不强大,对付起来还有许多方法。

“唉,算了,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想法上,还不如赶快让自己强大起来……”路明非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了脑袋,起身,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一章夜

2009年7月17日。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个日子平淡无奇,最多不过是有一些新闻,但是对于路明非,今天,将是个非常特别的日子。

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当然不是每一个生日对于路明非都那么重要,他也已经过了17个生日了,叔叔婶婶从来不给他买生日蛋糕,甚至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对他说过,就像是这个日子不存在一样。倒是路麒城和乔薇尼这两个不负责任的夫妇,每个生日都会给他寄一张生日贺卡。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晚上12点整,路鸣泽会过来,收走他的第一个四分之一的灵魂。

相比自己受到的各种训练,从战斗到关于龙族的基本知识,这笔买卖还是相当划算的。路明非和衣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空,如此想到。

今天的月色有些奇怪,偏向于红色,如同是一只巨大的血眼扫视着天地,路边,一只飞蛾在路灯周围大献殷勤。这些诡异的景象,似乎都在昭示着这个晚上的不平凡。

12点终于还是到了,房间开始变得奇怪起来,月光、飞虫、甚至是房间里的飘尘都忽然停止了运动,似乎像是被时空隔离开了。

不对,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路明非被时空隔离开了。他周围的景物都静止了下来,除了一个人,路鸣泽。

“你来了,小泽。”面对这个即将夺走自己四分之一灵魂的人,路明非出奇地平静,直视着路鸣泽,问道。

“呵呵,哥哥,这么晚了还没睡,是在等我吗?”路鸣泽倒是一点也不顾忌这是在路明非的家里,直接穿着鞋跳到了路明非的床上,一脸“终于成功了”的如释重负般的表情,看着路明非。今天的他装束很特别,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头发抹了油梳的整整齐齐,臂弯里是一束纯白的玫瑰花。

他神情肃穆。站在床上直视着自己的哥哥,自己最亲的人。

像是……去参加一次最隆重的葬礼。

路鸣泽仰头微笑,“哥哥,你要知道一个男人的衣柜里永远都该有一套纯黑的西装,有两个场合一你一定回用到它,婚礼和葬礼。”

“那么今天了,属于我的葬礼?”路明非倒是有闲工夫和路鸣泽聊天,“但是我还有四分之三的灵魂呢。”

“当然不会是哥哥的了。”路鸣泽笑着宛如一个纯洁的孩子,“哥哥可是和我交易过了呢,再说了,要再过个几分钟哥哥才会失去这第一个四分之一的灵魂,现在的哥哥,还是完整的人类呢。”路鸣泽说道“人类”的时候,特意地加重了语气,如同这两个字和他势不两立一般。

“我不是人类,是混血种。“路明非十分平静地指出了路鸣泽的逻辑错误。

路鸣泽没有理会他,只是如同歌吟般地说道:“那些爱唱歌地孩子们都被葬在花下的泥土里了,下一个春天,新生的花会开出他们的笑脸。”

“什么鬼诗?”

“葬歌。”路鸣泽轻声说。

“去你的,”路明非有点不耐烦了,“要收赶紧收,别磨磨蹭蹭的,我还要睡觉呢。”

“哥哥,你就这样对我吗?”路鸣泽马上就变脸了,捂着脸似乎想要哭出来,但是实际上路明非通过精神力却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小魔鬼双手遮掩下的笑脸。

“既然哥哥这么说了,那就履行契约吧。”路鸣泽终于停止了表演,抬起头。

“权力是让人着迷的东西,当你试过拥有权与力,你就很难回头了,哥哥……你进我的圈套了!”路鸣泽伸手,响亮地拍在路明非的掌心,“这就是我们的契约,成交!”

那一刻,路明非再次感到了自己的血统,那张狰狞的脸,和一双璀璨得令人难以置信的黄金瞳。那张脸什么也没变,依然在飞快地变换着口型,念出了那句代表无上的权与力的话:“???????????,???????(歌颂我王的苏醒,毁灭既是新生)!”

只不过和上一次不同,路明非不是在机械地跟着念,而是越重复越快,最后干脆超过了鬼脸的速度。金色的光芒在他的眼中显现,飞速扩张,直到充斥了整个瞳孔!

巨大的威压在那一刻从路明非身上爆发出来,直接撕碎了周围的结界,时间恢复了正常,但是很快,又一次凝结。威压最终被挡住,收缩,散去。

“呼——”一口气做了这么多的路鸣泽已经气喘吁吁,但是依然一脸兴奋的对路明非说道:“哥哥,看到了吗,你的血统觉醒了,这是无上的血统,看看他们,他们都在等你,他们都在为你的力量颤抖啊!”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点太过头了,路鸣泽收起了狂笑,转而对路明非说:“哥哥,第一次交易完成,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吗?”

路明非刚刚从觉醒后的力量中反应过来,听到路鸣泽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思考了很久,非常认真地对路鸣泽说道:“小泽,能认识你我很高兴。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想干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路明非说完,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矮他两个头的小男孩。停滞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拉开两道长长的黑影,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黑影。

路鸣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笑着消失了。他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一座奇特的高塔上。

就这样站在高塔的边缘,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化为冤魂,他的黄金瞳忽然燃烧了起来,脸色急剧地变化,扭曲到难以想象的狰狞:“哥哥啊,世界很快就会为你而颤抖了,一直就这样疯狂下去,燃烧下去,直到……直到只剩下我们。”

“前面的路还很崎岖,一路小心,哥哥。”

第二章卡塞尔之门

“明非啊,都说你要去留学啊。”报摊的大爷在他翻看不要钱的家游时忽然想了这茬。

“哪有,申请了一下,谁要我啊?”路明非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出国留学好啊,出国留学回来就是海龟,赚钱多。”

“我不想赚钱多,我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就来大爷你这里帮你看摊儿,你给我点钱够我买PS2的盘就好了。”

“没出息,看报摊赚不到钱,我是年纪大了。”

路明非翻着眼睛看看头顶绿荫里投下的阳光,“挺好的,可以晒太阳,没人来的时候就发呆,还有过路的美女看。”

这个话题着实让路明非比较沮丧。他确实申请了美国的大学,但这不是他的成绩太好大有希望而是……

出国这件事,是婶婶灵机一力主张,押着路明非把申请表给填了,还慷慨地付了每所学校几十美元的申请费。婶婶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路明非的各科成绩都只能用无可挑剔来形容,跟着同班的英语狂人考托福的时候,在排名上把对方甩了好几条街。以路明非的成绩,加上如今很流行弃考出国,申请一把,再走一次****运拿到美国大学的录取通知,就算对路明非的爸妈和每月寄来那些钱有交待了。如果她知道路明非其实一直都是在应付学业,唯一做学霸的原因就是强大精神力带来的非凡记忆力,恐怕会直接气的吐血吧。

这样婶婶也省心了,路明非也可以少见见这个让他烦不胜烦的“永远处在更年期”的妇女。

其实路明非知道婶婶还有另外一套想法。路鸣泽的成绩不是顶尖的,起码比路明非不知道差了多少,上不了清华北大那类婶婶挂在嘴边的名校,如果能弃考出国,也是不错的主意,显得很紧跟潮流。

但是上大学是一辈子的事情,婶婶还不忍心看着路鸣泽去冒险。婶婶思前想后,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名人名言说“凡是艰辛的路,当由勇敢者以坚硬的脚底踏开”,又觉得路明非很是勇敢,于是让他试试用坚硬的脚底给路鸣泽踩出一条路来。如果他失败了,也不要紧,说明此路不通,路明非可以迟一年和堂弟一起高考。

但是基于某位主角的消极怠工,路明非已经连着收到十几封复信了,开篇大同小异,都是:

“亲爱的申请者:

感谢你对本学院的兴趣,但是很遗憾的……”

婶婶很为那些申请费心疼,她花费了好几百美金的申请费,换来的只是这些美国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感谢,这个善人当得让她很不开心。但是路明非不焦不躁,心态异常平和,只是为了不让婶婶过于沮丧,他才每收到拒信就挤出点愁苦的表情来。

他算了算填过申请表的学校,只有一所没给他复信了,这所还是其中排名最靠前的芝加哥大学。

“有我的信么?”路明非在传达室门口探头进去,拽着英文发音,迟疑了一下说,“Ricardo。M。Lu。”

“有,美国寄来的。”门卫扔了一封信出来。

路明非一摸,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基本是拒信无疑,听说要是录取的信,会夹着很多很多的表格和介绍材料,厚厚的一摞。去年他们学校有个男生申请成功了,巨拽,带着睥睨群雄的眼神把那摞东西往桌上一扔,在女生们艳慕的目光里不耐烦地说,那么多材料,我怎么填得完?让我老爸给我搞个打字机来敲!

路明非撕开信封,来信居然是用中文写就的:

“亲爱的路明非先生:

感谢你对芝加哥大学的兴趣,但是很遗憾的,你未能到达芝加哥大学的录取标准。

但是,我们常说,永远有另一个选择。

首先自我介绍,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每年我们都在密歇根湖联合举办马术、赛艇、热气球、游泳等校际比赛活动,此外还有更加广泛的学术交流。

我们非常荣幸地从芝加哥大学那里得到了你的申请资料,经过对你的简历和成绩单的细致评估,我们认为你达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标准,在此向你发出邀请。此外,你优秀的生物成绩吸引了我们学院古德里安教授的注意,他希望从他名下的研究基金中调拨36,000。00每年授予你,作为你入学本校的奖学金。这笔奖学金足够负担你四年大学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

请你在收到这封信的第一时间联系古德里安教授,他正在中国进行一次学术访问,非常有兴趣和你见面。

如果你决定接受我们的邀请,行程和住宿的一切事情请通过电子邮件联系我,我们会有专人替你安排。我是卡塞尔学院的学院秘书诺玛·劳恩斯,非常荣幸为你服务。

你诚挚的,

诺玛”

“居然要我等了接近一个暑假,这帮老头子真是‘有效率’啊……“路明非看着这张“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录取通知书,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自己明明是最先申请了芝加哥大学,没想到这封信居然最后才到。

“跟着信来的还有一个包裹,要你签收。”门卫突然又递过来一个包裹。

路明非签了字,拿到一个FEDEX的大信封,里面有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他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只纯黑版的N96手机。他打开手机,电池还有一大半的电,在名片夹里,有唯一一个联系人,“古德里安教授”。

既然自己想要的已经到手了,路明非也懒得在聊天,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门卫突然叫住了路明非,“还有一封信。”

“还有一封?”路明非疑惑地接过信。

与其说是信,倒还不如说是一件快递,只是用信封装着。路明非在签收单上签了字。快递是一个FEDEX的大信封,看地址奇奇怪怪,从来没有见过,路明非掂了掂里面有什幺东西。

“是个手机吧。”路明非想,FEDEX的大信封,这个触感,和旁边那封卡塞尔学院的信时一样。

他撕开信封,倒出了……一部iphone手机。

路明非也很好奇,信封里没有任何东西暗示寄信人的身份。手机还有一半的电,打开联系人列表,一片空白,再打开短信列表,有唯一一封短信,来自“未知号码”。

哥哥:从这一刻起我就要把你作为客户来看待了,非常感谢你惠顾我的生意,在这八年里面,我们的合作很愉快。希望在将来的合作中,我们能保持这样愉快的感觉(注:我的意思是请你尽可能多召唤我以期近早完成合同)。

知道你一直缺少一部合用的手机,这部iphone赠送给你,作为一件小礼品,同时也方便我们联络。请保留这条短信,直接回复,我就会收到你的要求。因为我不是中国移动,所以这项短信服务是免费的,不会消耗你的任何灵魂……或者肉体。

那幺,作为代价,你生命的四分之一,我取走了。

你最亲爱的弟弟

路鸣泽

即日

PS:知道哥哥希望找一把好武器,上次那把“光与尘的叹息”我也一并寄来,请好好使用它。

在他刚刚读完短信的一刻,系统切换到一个全新的界面,古铜色的古老轮盘飞速地转动。

路明非的手指触到屏幕的瞬间,轮盘减速,停下的时候,它的刻度显示为“75%”。

把那封信封朝下,按照特定的频率抖动了几下后,一把闪耀着金色和红色光芒的燧发枪掉了出来。这种简单的隐藏东西的炼金机关是路鸣泽教给他的,通过改变物体的空间振频来将物体隐藏在一个不可见的独立的空间夹缝中,只要双方都知道隐藏的频率就可以解除。

路明非没有再想什么,关闭了iPhone,把那把古老的燧发枪收好。这些东西他现在都用不着,还是等到卡塞尔学院的入学结束了再说吧。

次日上午,丽晶酒店。

这是这座小城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全球连锁,五星级,路明非叔叔喜欢在这里的大堂喝喝茶跟朋友们聊天,一直让服务员续水到酽茶变白开水,这样花费不高,还能让他有享受世界顶级服务的优越感。叔叔代替路明非打电话给那位古德里安教授,教授非常高兴地表示他已经到了这里,入住在丽晶酒店。叔叔立刻诚挚地表示他是丽晶的老客户,非常熟悉,然后顺理成章地约了早饭。

难得的全家一齐出马,叔叔腆着肚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堂吧里,教育路鸣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兼着赞美丽晶的服务好,喝茶送黑巧克力,说这黑巧克力是个好东西,富含多巴胺,让人产生幸福感,这就是顶级酒店的不俗之处。婶婶则在一叠声地抱怨叔叔是个败家的男人,把钱都花在这种地方了,要吃黑巧克力,找巧克力厂的熟人二十块可以买一斤。

“路明非先生么?”衣冠楚楚的侍者走到桌边。

路明非从未被人冠以“先生”的称呼,急忙起身。

“我们的客人古德里安教授让把早餐安排在九楼的VIP旋转吧了,让我来通知一下。”

“我也是熟客了,怎么不知道还有VIP旋转吧这东西?”叔叔有些费解。

“是这样的,VIP旋转吧不对外开放,只开放给商务套间和总统套房的客人免费使用,古德里安教授订的就是总统套房。”

“总统套房?”叔叔吃了一惊。

“美国学校真有钱!”婶婶瞬间忘记了她原本来是要验明这个学校的正身,看那封信是否一个骗局,在总统套房前,她忽然对这个卡塞尔学院肃然起敬。

一直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路明非撇了撇嘴。这种排场对于混血种的世界来说已经算小的了,至少他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路鸣泽戴过价格少于十万的领带。

VIP电梯把一家四口直送到顶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银色头发的魁梧老人迎了上来,扫视了一眼之后,准确地握住了路明非的手,“你好!路明非!”

“你好……古德里安教授,你的中文说得真好。”路明非顺带着恭维了一句。

古德里安教授显然是个神经严重脱线的人,完全没有理会路明非怯怯的眼神,非常高兴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是么?说得有这么好?我们学院这两年正把外语教育的设置向着中文倾斜,谁都知道中国将成为世界上最繁荣的地方之一嘛!”他看着路明非,露出一脸拉拢的神情,“这样如果你成为我们的学生,外语就可以免修哦!”

“如果说你指的是我的英语,”路明非咧嘴,“我的托福成绩可不是突击来的。”

“噢,我们看过你的英语水平,确实比大部分我们的学生都好,不过那没有必要,”古德里安教授非常诚恳地说,“我们从七年前就开始推行‘中文校园’项目,现在在校园里,无论什么人都说中文,从教授到图书馆管理员,包括保洁阿姨!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考虑你的英语成绩!”

“还说没考虑过……”路明非无奈地在心里嘀咕,就派这么个脱线的教授来接自己这个独一无二、四十年一见的S级真的好么?也不知道卡塞尔学院的老家伙们打的什么主意。

“早餐准备好了,一起吃吧。”古德里安教授盛情邀请,目光始终落在路明非的身上。

路明非终于鼓足勇气,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古德里安教授……你们到底觉得我哪一方面……比较好?”

古德里安教授愣了一下,“都好!我们招生看的是综合素质,对于成绩单并不很在意,虽然你的成绩是很优秀。”

“可是,”路明非不依不饶的,“卡塞尔学院还开奖学金,条件真是太好了……怎么就觉得很难相信呢?”

古德里安教授挠了挠花白的眉毛,不得不严肃应对这个问题,“除了成绩,还有一些其他原因。你的父母恰恰是我们学院的名誉校友,而且对我们学院重要的研究项目有过捐款。我们会优先录取校友的子女,即使是名誉校友。”

全家四个人都愣住了,路明非心里像是有只醒来的兔子一蹦一蹦,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得到父母的准确消息了,每次母亲写信来不过是念念叨叨重复保重身体好好学习之类的,从不提及他们在国外到底做什么。

“那我能见到他们了?”路明非急切地问。

古德里安教授摇摇头,“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他们,听说是一直在忙一个很重要的研究课题,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南美的丛林里钻进钻出。不过我有一张他们的照片,还有你母亲为了这件事写给学院的信。”

他把相册最后一页那张原本背面向外的照片翻了过来,放在路明非面前的桌子上,那是一个夏天的花园,远处依稀是卡塞尔学院古典而奢华的图书馆,近处则是无数的蔓墙,绿得沉郁而通透,一男一女携手在蔓墙里散步,男的穿了一件宽松的大白衬衣和一条洒腿裤,脚下一双木板拖鞋,女的一件纯白的居家棉裙,倒有点像陈雯雯第一次报到的样子。路明非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画面上两个人的脸,那是他的父母,他还能大概想起他们的面容。路明非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一男一女离他真远啊,远在他永远都去不了的世界角落。他心里忽然就有点难过,那一男一女互相看着彼此的脸,带着融融的笑意,显然是二人世界,大概把他们合伙生过一个孩子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叔叔婶婶也都点点头,婶婶还发表了精要的评论,“两个都上岁数的人了,还挺浪漫!”

那封信很简短,是打印出来的,大概是电子邮件一类的东西:

“亲爱的昂热校长:

很久没有联系,希望你的身体和以前一样好。

我们应该还有很长时间不会见面,最近的研究很紧张,我们没法离开,所以请一定留住您那瓶拉图酒庄的红酒,等我们回去品尝。

我的孩子路明非已经年满18岁,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许成绩不那么好,但是我们都相信他会在学术上有所作为,所以如果可能,请卡塞尔学院在接收他入学的事情上提供帮助。

不能亲口对他说,只好请您代我转达,说爸爸和妈妈爱他。

您诚挚的,

乔薇尼”

古德里安教授把信装回信封里,递给路明非的同时,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他用无比深情的语调和不太标准的发音说,“明非,爸爸妈妈爱你。”

这个如此生硬的转达让路鸣泽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叔叔和婶婶脸上也绷不住,路明非的母亲乔薇尼那句话在信里说得那么柔情似水,简直催人泪下,可在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魁梧男人古德里安嘴里说出来,确实有种令人发笑的错位感。路明非和古德里安教授也都笑了,餐桌上的气氛融融洽洽。

“那么,你到底加不加入我们卡塞尔学院?”古德里安教授显然还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问题上。

“条件这么好,诚意也足够,我不加入,当我傻啊。”路明非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完他又盯着古德里安教授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再说我看你脸上的表情,似乎我一拒绝你就会把我绑架到芝加哥去的。”

“呃……呃……”被路明非看破了心思,一脸尴尬的古德里安教授挠挠头,显得很不好意思地拿出了一只和路明非的一模一样的手机,点开一个号码,把手机递给路明非说道:“确认一下吧。”

“确认,申请加入卡塞尔学院。”路明非对着手机说道。

“声纹验证通过,获得本人亲自授权,流程开始。路明非,编号A。D。0013,接入卡塞尔学院。我是诺玛,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卡塞尔学院,欢迎您的加入。”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忽然切换成一个清越的、略显机械的女音。

“明非,刚才是我切到学院秘书那里帮你做声纹验证签字,剩下的事情诺玛都会解决好的。

“哦,好啊!”路明非说。

他并未完全理解诺诺那句话的意思,“诺玛会把一切都悄无声息的做好”。就在他的声纹通过无线电波传到大洋彼岸的那一刻,海量的数据包从那台名叫“诺玛”的超级计算机中涌出,去向世界的

不同角落,关于“路明非”的数据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被更改,一个全新的“路明非”被凭空构造出来,学历、出生地、生日、乃至于成绩单都被修改,一本全新的护照立刻进入了制作流程,而另外一些秘密的数据通道则被连通起来,地球上数千个包含机密数据的网关对“路明非”开放,卡塞尔学院,对于这个新学生张开了欢迎的怀抱。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那我也要问问关于学院的细节了。”路明非装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说道。

“关于学院的事路上再说。”古德里安教授摇摇头,“她怎么还没回来?”

“谁?”路明非不解。

“我来啦。”路明非的问题被门口传来的笑声打断了。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双紫色暗纹的慢跑鞋。

路明非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清了面前站着的是个女孩,从下到上是一双慢跑鞋,一条贴身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小背心,外罩了一件蓝色竖条纹的短衬衣,头顶扣着一顶棒球帽。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陈墨瞳,华裔,这次作为我的陪同来中国。”古德里安教授说,“诺诺,这就是我们的新同学路明非的家人,你怎么那么晚才来?”

“诺诺?”路明非听到这个名字,也是微微一愣,但是随即对着她行了一个看上去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的鞠躬礼:“新生路明非,请师姐多多关照。”

估计是这个滑稽的礼仪让诺诺呛到了正在喝的茶,她直接无视了路明非的存在,自顾自地吃起东西来。

这个女孩出现在餐桌上之后,那种其乐融融的气氛立刻就消散了,那女孩像是个言辞锐利的骄傲公主,即便在她直视你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她的眼里其实并没有你,那双漂亮的瞳子其实聚焦在你身后某处。此刻她坐在最靠窗的位置在面包上抹着黄油,阳光里她的长发晕出一股极深的红色,像是葡萄酒。

这是路明非第一次遇到这种漂亮女孩,不像苏晓樯那样非常在乎别人看她的眼光有多羡慕,也不像陈雯雯那样弱弱的只闷头想心事,会回避别人的目光。陈墨瞳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显然让叔叔都感觉到了压力。叔叔在偷偷地看陈墨瞳的手腕,不是关注那伶仃手腕的线条,路明非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在看陈墨瞳手腕上那只银色嵌钻的欧米茄表。

“师弟是吧,”陈墨瞳吃完了自己的银鳕鱼,拿餐巾抹抹嘴,抬头看着路明非。路明非盘子里的那块银鳕鱼还没动,“来孝敬一下师姐,把你这块银鳕鱼也给我吃吧。”

路明非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但是当诺诺的叉子伸到他的盘子里的时候,忽然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哟,和师姐较上了啊。”到了嘴边的美食被拦住,诺诺倒也没有生气,反而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路明非的胳膊,“不过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可不够哦,我们的任务可是……”

诺诺忽然说不出话了,她抓住的并不是看到的一条患有普遍的锻炼不足症的中国学生的胳膊,那条胳膊下面是紧绷的肌肉,蕴含着可以想象的惊人的爆发力。这完全不是一个在无数作业中浸泡了整整十几年的学生该有的手。

“怎么了?”路明非适时地收回了手,顺便把那块银鳕鱼一起塞进了嘴里。

“银鳕鱼不是这样一整块吞的。”吃了亏的诺诺开始挑路明非的毛病。

“好了好了,陈墨瞳,”古德里安教授无奈地提醒到,“现在不是在学院里,注意一下礼仪。”

“还有,我们的交通工具已经到了,路明非,你就在这里向你的叔叔婶婶告别吧。时间紧迫,行李什么的到了学院会有人给你准备的。”

路明非点点头,随便和叔叔婶婶扯了几句,就跟着古德里安教授离开了。对于路明非居然对自己的叔叔婶婶这么不放在心上,古德里安教授也是有些好奇的,但也没有问什么。

离开酒店,一幅只有在电影中才有的画面出现在了路明非面前。

巨大的声音在黑暗的夜空中穿行,路明非抬起头来,看见低空飞行着逼近的巨大黑影。

“我……你们是猎人学校吗”路明非惊讶地问道。

“老家伙那么着急来接你啊?”诺诺也扁了扁嘴,“直升飞机都派过来了”

公元2009年5月14日,星期四,黑色的直升机如巨鸟那样掠过南方小城的天空,在少年路明非的头顶飞过。

这一天,离2012年12月23日,还有三年零二百五十四天。

这一天,说平凡也平凡,说重要,也非常重要。

隐藏在历史中的那场战争,就要重大开幕。

夜幕降临了芝加哥城,路明非从火车站的窗户往外望去,漆黑的摩天大楼像是巨人那样站立,高架铁路在列车经过的时候洒下明亮的火花,行人匆匆,霓虹灯明灭,这个世界显得如此虚幻不真。

这么高的建筑,总是让路明非想到儿童手里的玩具积木,同样是这样的高,同样是这么让人..疏远。

在他和德国籍学生芬格尔在芝加哥火车站度过了第三个夜晚后,为了等那列该死的CC1000次车,他们没有去住旅店,靠着路明非手里那些可爱的美元。他们在这里的值班室休息得很好。现在它来了。

一列火车正在进站,它拉响了汽笛,车灯的光芒正从窗外闪过,而按列车时刻表,现在早该没有火车了,这是一个没有加班车的夜晚,那趟很不守时的CC1000次支线快车却来了。

这辆停在黑暗里的高速列车,通体呈黑色,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黑白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在月光下华丽的令人不敢相信。

一个身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从空无一人的检票口那里走了过来,他的制服相当于古典考究,全然不同于芝加哥火车站的值班人员,帽子上别着金色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着黑色的刷卡机。

“CC1000支线快车,卡塞尔学院学员芬格尔·冯·弗林斯、新生路明非,验票上车,靠站时间不长。”列车员说。

列车员非常平静,仿佛这只是一列普普通通的列车,只是乘客少点,他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嘟”的一声。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列车员和芬格尔没话找话的聊天,“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可我除了这行什么也不会干啊。”芬格尔抓抓蓬松凌乱的长发,“我总得给自己找碗饭吃。我的优先级又降低了么?”

“是啊,降到‘F’了,你可是从‘A’级降下来的,已经从天堂降到了地狱,所以没优先安排车来接你。”列车员说,“这两天都是运送新型器材和大型设备,为新学期的实践课做准备。”

“是说从匈奴降成畜生了么..”芬格尔嘟嘟囔囔。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的时候,绿灯亮起,声音确是蜂鸣。

“是新生路明非?”中年的列车员大叔,那漂亮的绿眼睛亮了起来,“非常抱歉,来晚了,其实你的优先级是最高的‘S’,不过学校那么高优先级的人很少,我以为打印出来的是‘B’所以没有提前安排车次,按说我因该放下别的事情第一时间来接你的。”

“‘S’?”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是‘S’么?”

“其实‘S’级别的还有几个人。”列车员说,“好了好了,上车吧,就你们两个。”

“上车前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路明非看着这个中年人,淡淡说道。

“说吧。”列车员很平淡的说。

“没人告诉你,你说谎的时候,左眼瞳孔会放大吗?”路明非抬起头,眼神里已然是一片冰冷。

沉默,让人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最后,路明非看了在原地站着,眼神复杂的中年列车员一眼,笑了笑,“外国朋友真是没有幽默感,我开个玩笑而已..”

急于上车的三人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列车员的双眼中,充满危险感的金色光芒一闪而过。

车厢中只有一节亮着灯,唯一一扇打开的车门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路明非的临时导师古德里安教授。这个老家伙显然对于重逢非常高兴,远远地张开了怀抱。

列车发动了,在漆黑的深夜里疾驰,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学院装,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学院的裁缝虽然从没见过路明非,没量过他的身材,却把衣服做的贴合无比,腰围胸围半分不差,路明非首次觉得尊重隐私,四个字,要做到实在是太难了..

“芬格尔,不准把赤脚放在沙发上。”古德里安教授说,“你该知道入学辅导这件事对于我们的新生有多重要。”

芬格尔只好把脚老老实实地收好,很明显,在老家伙面前,这个外形非常科学狂人的学长老实了很多。

“要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问。

他坐在靠壁的墨绿色沙发上,背后是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画。

这是一节典雅而奢华的车厢,车壁都是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四周包裹着实木,看起来是纯手工的实木桌隔开了学生和老师,他们所坐的墨绿色真皮沙发上都绣着金线。

“当然,你可以要一杯烈性酒什么的,我们提供。”古德里安教授又说。

“见导师还能喝酒?卡塞尔学院的校规可真宽松。”路明非敲着二郎腿,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

“总之是喝点让你镇静的东西,免得一会儿你听到了什么大声尖叫。”芬格尔说。

“是吗,有汽水吗?来一箱。”路明非完全无所谓,耸了耸肩,表示毫无压力。

“一箱!?好吧..”古德里安教授挠挠头,“首先,很抱歉我来晚了,我在俄罗斯那边耽误的太久了,可仍然没有发现合格的人选。返回卡塞尔学院的时候才发现列车员弄错了你的优先级,所以我就决定跟车来一趟,亲自迎接你;其次..”

“可以先上汽水吗?”路明非说,“你知道的,最近上火,嘴巴蛮干的..”

“好吧..”古德里安教授表示,他就没见过这么..这么能喝的学生。

过了一会,那个列车员大叔搬着一箱东西就上来了,路明非随手一撕,扯出一个瓶子来,一拧,就往嘴里咕哝咕哝得灌。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递过一份文件来。

面对那份拉丁文混合着写英文、明显就是用来坑人的古怪文件,路明非看也没看,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我们的入学辅导就正式开始了。”古德里安教授非常严肃地说,“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注册部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和能力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进阶教育,给他们提供各种可能性,并且推荐工作。”

“抱歉打断一下,这列车上究竟载了多少人?”路明非突然开口,打断了古德里安教授的话。

“这不是那种一载几百个人的火车。”古德里安教授回答,“说实话,车上除了我们三个,就只有那个列车员而已。”

路明非的脸色马上变得有些古怪:“可是我感觉到,门外似乎有几百个人……”

“绝对不可能,”古德里安教授摇摇头,“这列车从来没有载过超过十个人……哎,你到哪儿去……”

路明非没有理会脱线的教授,直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门外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死侍,足足上百个死侍,密密麻麻地占满了整个车厢。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黄金瞳。为首的,正是那个列车员。

跟出来的古德里安教授看到这幅景象,吓得讲话都带上颤音了:“路……路明非,赶……赶紧打电话给诺玛,就说是龙族入侵……”情急之下竟然完全忘记了路明非只是一个对卡塞尔学院一无所知的新生。

路明非无奈地摇摇头:“第一,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第二,你觉得他们会给我们这个时间吗?”

“那我们能干什么?准备遗言?”古德里安教授算是彻底没指望了。

路明非一言不发地把这位猪一样的队友推回背后的房间,咔嚓一声从外面关上了门。最后还不忘留一句:“我没开门千万不要出来!赶紧找支援要紧!”

微微后退,肌肉紧绷,精神力全速运转,路明非把自己调到了最佳状态,随时可以战斗。

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路明非的行动,为首的列车员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用电锯轰鸣般的嘶哑声音说道:“非常对不起,路明非学员,您不得不中止旅程了,因为——您上错车了!”

没有理会列车员的话,路明非毫不犹豫地先发制人,精神力冲击波呈环形扩散,直接把正前方的几排死侍轰成血雾,当然也包括那个列车员。浓烈的血腥味在封闭的车厢里扩散。见到同伴的死亡,剩下的死侍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更加兴奋起来,路明非可以清楚地听到它们的嘶吼声:

“血肉……好新鲜的血肉……渴……杀……”

列车依然在呼啸,但是路明非感觉到了不对劲,呼啸的风声似乎有些减弱,列车……在渐渐减速!

在高度隔音的车厢里,路明非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了。

这列专车的速度,已经下降到了可以清楚看见窗外景色的程度,透过溅满血污的窗户,路明非看见列车的前端已经进入了一个隧道口。

显然,列车会在隧道里停下,到时候,所有的援兵都会被切断,只有靠他自己了。

列车内的光线猛然一暗。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所有死侍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统一指令一样一拥而上,黑暗中,它们的黄金瞳闪闪发亮。死侍的利爪纷纷探出,不过三分之一秒,已经到达路明非的身前!

路明非的动作没有停下,“光与尘的叹息”从口袋中直接飞出,路明非甚至不想浪费拔枪的时间,就直接在空中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列车的车身接连摇晃了几下,钢铁扭曲的嘎吱嘎吱声不断响起,如同一个骨折的小孩在哀嚎。有几节车厢承受不住剧烈的冲击,直接从车身上掉落。其中,就包括路明非所在的车厢。

路明非的反应非常迅速,在车身完全断裂之前就从车顶上的大缺口飞了出去,,顺便把光与尘的叹息一把抓到手中。至于车厢里的二位,现在自己都快没命了,还管他们干什么?路明非只能祝愿他们没事。

被击穿的可不仅仅是脆弱的车顶,头顶的隧道在刚才的一枪下被击穿出一个直径足有三米、深约两米的大洞,碎石纷纷扬扬地落下,掩埋了刚才车厢所在的位置。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第一次实战,路明非对这把枪的威力非常满意,一枪就解决了所有死侍……

等等!真的是所有吗?路明非脸色一变,精神力凝聚成刀刃,对着漆黑的空气一阵乱砍。三只利爪喷着黑血,落在他的脚下。血液迅速扩散,地面的石头发出嗤嗤声,如同被硫酸腐蚀。

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险,路明非迅速跳开,他不认为和这些毒血对抗有什么好处。大概感觉了一下剩下的死侍,路明非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尽管被刚才的翻车和碎石攻击地损失惨重,剩下的死侍依然有至少五十人之数,正在合围路明非。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路明非不敢随便开枪,实力大打折扣,如果任由它们围上来,他很快就会被撕成鱿鱼丝。

路明非的微笑渐渐收敛起来,他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下一个瞬间……巨大的精神刀刃带着嚣张的气焰划过一群死侍的身体,只是一刀!一大群的黑色人影被一气斩断,而他们甚至没有发出哀嚎,就被狂暴奔涌的能量炸成了碎片,喷涌的血在山洞里飞溅,被死侍的黄金瞳照亮,形成妖异的血腥。

山洞外依然一片平静,似乎没有人看到这么大的一列列车停在山洞里。卡塞尔学院的路线一向都是十分隐蔽,现在,这种隐蔽性给路明非带来了最大的麻烦。

冲出死侍的包围圈,路明非惊魂未定,想起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尔,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两人先是遭遇翻车,再被碎石袭击,幸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列车损毁,自己连去卡塞尔学院的路都不知道,上学第一天,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

路明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回去救他们两个,也许他们有去学院的办法,但是自己肯定会再次陷入死侍的包围圈。不回去救,那么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正在头疼之际,山洞里突然响起隆隆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大,一片片尘土被吹得到处飞扬。

是直升机!路明非心中一喜,飞奔出洞外。就现在这个样子,来的只能是援军。

直升机降落了,旋翼扬起的狂风让路明非睁不开眼睛,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舱门中探出头来。一个少女声音喊道:“路明非吗?快上飞机,时间紧迫,再不过来就要错过好戏了。”

这个声音一出现,就把路明非吸引了过去,不仅仅是好奇为什么卡塞尔学院会派个女驾驶来,还有那个特别的声音,谁也想不到那么淡那么漫不经心的一个女声,却魅惑得让人神思为之飘荡。

上了飞机,看见了驾驶员,路明非一愣。

驾驶座上,端坐着身披金色伊斯兰刺绣长袍的少女,戴着白手套的手中握着操纵盘。金色的面纱把她的整张脸都遮住了,暴露在外的只是那双边角带一缕绯红的曼妙眼睛,还有高高梳起的发髻,漆黑的长发间扎着明媚的红绳。

如果不是因为她驾驶直升机有些水平,路明非甚至怀疑这位是不是打扮好了准备上街逛的千金小姐。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想怀疑你的驾驶水平,但是有穿成这样来开飞机的吗?就算你不想带个头盔换件航空服,也不应该穿这件碍手碍脚的伊斯兰长袍啊?”憋了一会儿,路明非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问道。

“老娘的事你不用管,我只负责把你送到学院,其他的和我无关,更不要瞎问。”声音还是这样富有诱惑力,但是语气就不怎么和善了,似乎像是刚刚被取消假期紧急召回的员工。

路明非撇了撇嘴,没有说话。穿伊斯兰长袍开飞机,只能说明一种情况。

这个人的长相过于显眼,不能够随意暴露,所以才用遮住全身的宽大的伊斯兰长袍掩盖身形。

不想暴露身份吗?那我也不管你,只要把我送到了就好。路明非如此想到,干脆也不去理会。只不过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原著里的一件小事情……

嘿嘿,我知道你是谁了……路明非的嘴角,无声无息地浮现出一丝窃笑。

窗外,山峦在飞快的后退,直升机在高高低低的山脉中起伏,过了一会儿,一座建筑在半山腰的巨大校园,从阿巴拉契亚山脉浓密的大雾中浮现出来。

直升机开始下降,最后竟然是降落到了山脚下。

“为什么不送我上去?这样的服务,我可是要找你们老板投诉的啊。”路明非不满。

“我没有什么老板,也没有什么想告诉你的,马上下飞机,这次捡到一条命算你命大,明白吗?”少女的口气,还是这么冷冰冰的,丝毫不给路明非开口的机会。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救我一命。”路明非的口气同样没有任何亲切感,最多也就是客气了一点。

明白自己不可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东西,路明非也不再追问,三两步跳下飞机,然后……一跃而起,精神力从背后喷出,凝聚成一对翅膀,向山腰飞去。

酒德麻衣(别告诉我你们还没猜出来她是谁)愣愣地看着直接飞上天空的路明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该死!真热!”“伊斯兰少女”在狭窄的驾驶舱里蜷缩起来,踢掉了脚上的软底拖鞋,然后灵活得像只兔子似的从宽袍里“钻”了出来。这么做时他全身的骨骼仿佛都是软的,无一不像万向轴似的可以随意翻转,能做到的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瑜伽师、柔术师或者……日本忍者。

旁边早就摆好一套黑色的皮装,贴身的短夹克和皮裤,三英寸高跟的红色凉鞋,这套紧绷的衣服即使在是一件里有人协助也得几分钟才能穿妥,不过对于忍者而言,就像寄居蟹缩进海螺壳那么简单。

她摘掉金色面纱,美得惊心动魄的一张脸,鲜艳的腮红带着一股薄戾的肃杀之气。一个手提包里永远塞着两柄忍者刀的女人,怎么化妆都不像是人畜无害,所以酒德麻衣干脆选择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起来,也只有阿拉伯长袍能略略让遮住她令人过目不忘的身材。

“任务完成”她优雅地靠在座椅上,翘起长腿,接通加密线路,顺便用长指甲掏耳朵。

“干得漂亮,不枉费我们的假期。”电话对面传来嚼薯片的声音。

“那是老板的命令。老这么吃薯片你不担心发胖么?”

“我没有你那样对好身材的极致追求啦,只要每次去Levi’s试牛仔裤他们不建议我选宽松款就好。”

“就你还穿Levi’s……装什么邻家少女?”酒德麻衣嘟哝。她是奢侈品店的常客,非工作时间快乐地生活在购物、party、以及也能够两根手指把自己吊在屋顶的忍者训练之间……

“等等,这是什么?不会是账单吧?”酒德麻衣突然摘下无线电,她正准备收起长袍,却发现自己的伊斯兰长袍里有一张纸条。

“不可能,我付了钱的。”无线电的那一头,嚼薯片的声音始终没有停下。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听到好友的声音。

“怎么了?长腿?”

酒德麻衣没有说话,她看着手里的纸条,半天才喃喃地说:“这个小鬼,不简单。我开始理解老板的命令了。”

纸条上,写着:

酒德麻衣小姐:

第一次认识,我很惊讶,竟然是这样的方式。谢谢你的免费航班。

请转告你们的老板,希望我们能好好合作。

路明非

旁边,是一幅陆鸣泽的像

路明非达到学院,发现芬格尔、古德里安教授都被抹去了记忆,不过两人都安全。自由一日,路明非藏在暗处观察,诺诺和苏茜同归于尽,楚子航和凯撒进行刀战决斗,路明非苦恼自己没有合适的近战武器,却无意中将“光与尘的叹息”变形成刀形态。“光与尘的叹息”威力了得,路明非在刀战中一举战胜两人,成为自由一日的胜者。

言灵觉醒实验,路明非果然不能响应言灵·皇帝,反而自己发动皇帝,击破了副校长的言灵·戒律,全校师生大惊。

学校高层开始秘密监视路明非。

3E考试,芬格尔想诱惑路明非买下试卷,路明非拒绝,却暗中催眠了芬格尔,顺利得到考题。考试中,路明非却被路鸣泽突然拉入灵视中,路明非无法答题,路鸣泽却警告他,敌人就要来了,做好准备。

在芬格尔和昂热的帮助下,路明非以白卷保住了S级的身份。三峡事件,路明非利用路鸣泽的“blacksheepwall”顺利解开地图,但是三峡众人依旧险象环生,最后酒德亚纪、叶胜、曼德教授牺牲,其他人安全逃离。

龙族入侵事件,路明非在舞会上拒绝了芬格尔邀请他跳舞的“好意“,转而邀请零。跳舞期间,路明非突然对零说,小泽托付我好好照顾你。舞会结束,路明非吻了零的手背,零面无表情。凯撒邀请路明非和他一起站在讲台上,路明非宣布加入学生会。这时,诺玛的警报响起,凯撒的耍酷计划失败。

路明非为了阻止龙王康斯坦丁复活,直接去图书馆拦截13号诺顿,却被昂热找借口支走。老唐终究进入了实验室,但是没有办法把灵魂茧打开。老唐离开后,神秘男子出现,唤醒了康斯坦丁。

路明非和诺诺在山顶上兜风,路鸣泽突然出现,告诉路明非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如果哥哥放弃了,就是放弃她的一生“。路明非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用了“showmetheflower”。路明非看到学院的火光,知道康斯坦丁还是复活,直接从山顶上飞下支援,诺诺大吃一惊。路明非利用学院的水池挡住康斯坦丁的言灵·君焰,最终利用机会一枪击中康斯坦丁的第三只眼,康斯坦丁死亡,昂热盯着路明非的枪若有所思。

诺顿觉醒,终结的悲歌终于到来。路明非一行人到达三峡追杀青铜与火之王诺顿。路明非和诺诺进入水底,路明非利用自身的血统优势打开活灵,进入青铜城。诺顿布下陷阱,两人到达水车下的寝宫时,诺顿突然袭击,重伤诺诺,路明非在诺顿手下毫无还手之力,携诺诺逃遁。追到叶胜处,路明非发现七宗罪已经被诺顿拿走,大惊。诺顿嘲笑他小看了龙族的智慧。

另一边,水下的几千个骷髅突然发动攻击,冲上摩尼亚赫号,原来它们都是炼金傀儡。曼施坦因等人不敌,但是利用速度优势甩掉了傀儡的追杀。龙侍参孙也前来加入战斗,准确刺穿摩尼亚赫号的喷水通道,战舰失去动力。危急关头,路明非浮上来扰乱了龙侍的脑波,凯撒抓住战机用风暴鱼雷一举消灭参孙,救回路明非和诺诺。但是路明非说那只是龙侍,诺顿还在下面等着他们。

诺顿终于浮出水面,虽然不能化为龙形,却凭借七宗罪中“暴怒”化成的巨剑重创摩尼亚赫号,诺诺在混乱中被刺穿,血流到路明非手上。路明非惊讶地发现他可以控制诺诺和自己血液的流动,甚至能够凝固血液形成武器。

最终,眼看众人即将全军覆没,路明非和路鸣泽交易,以绝对优势消灭诺顿,获得了言灵·往生(就是“不要死”的真正形态),复活了众人。路鸣泽临走前提醒路明非,他还有两把钥匙。

战斗终于结束,路明非胜利归来,成为卡塞尔学院的名人。另一边,昂热却看着路鸣泽的画像,“好久不见”。

第三卷悼亡者之瞳

时间回到雨夜,路明非在死侍和“奥丁”的围攻下逃出生天,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尼伯龙根的印记。

任务开始于路明非和B007的交接,不明龙类袭击火车站,机密档案袋丢失。路明非飞上火车站顶棚,发现了大肆破坏的龙类。混战中,路明非砍伤龙类的右手,自己也被崩塌的火车站掩埋受伤,龙类逃走。

同学会上,路明非看到陈雯雯和赵孟华坐在一起,心里很伤心,楚子航突然闯入,硬拉走了路明非。路明非动用S级的权限,找来一群海豹突击队给婶婶做家务。婶婶吓得半死,路明非大笑着离开。

另一边,楚子航接到通知,和路明非合作夺回档案袋。任务一开始很顺利,路明非催眠保安,两人潜入千禧公司。路明非坐电梯上楼,却被困在尼伯龙根中。楚子航爆血抢到了档案袋,下楼时看见夏弥的迈巴赫,意外从空中跌落受伤,但是最终完成了任务。楼梯间的暗道里,一个神秘的身影冷笑:“过了一百年啊,又有人走上封神之路了。”

“奥丁”再次出现,带领大批死侍围攻路明非,路明非的手机失去信号,情况危急。楚子航接到路明非失踪的消息,反复寻找没有收获,只能先返回卡塞尔学院。

“奥丁”最终放路明非离开,说欢迎他来参加自己的晚会。路明非重伤,但是使用言灵·往生治好自己。

凯撒在妈妈的棺材前静坐,发誓会把加图索家族带上巅峰,然后在它最强大的时候毁了它。校董在学院里集合,讨论尼伯龙根计划。凯撒表示不感兴趣,众人不欢而散。凯撒离开时,昂热对会议室里的其他校董说,觉得应该让“没来的那位校董学学怎么守时了”。

路明非赶到火车站和楚子航会合,却因为芝加哥火车工人罢工无法去学院。两人与夏弥相遇。晚上,三人在宾馆睡觉。路明非先下手为强,准备暗杀夏弥,一绝后患。但是夏弥突然醒来,大喊着“师兄夜袭”破坏了路明非的计划。

早上,楚子航和夏弥早早地出去了,路鸣泽来给路明非送早餐。路明非见路鸣泽先吃了油条,以为没有问题,但还是被路鸣泽涂在油条上的芥末辣得半死。

昂热命令路明非去拍卖会拍下七宗罪,路明非装土豪装得非常像,昂热大为惊讶,开始怀疑路明非的身份。拍卖会上,路明非用自己的黄金瞳逼灭了所有人的黄金瞳,引起全场骚动,最终用一亿美元拍下七宗罪。酒德麻衣在门口和路明非“吻别”,却在上车后再次发现路明非留在自己衣服里的纸条。

昂热和神秘人“快手汉高”谈判,没有任何进展。他带着路明非、夏弥、楚子航来到六旗游乐园,摩天轮上,夏弥试图诱惑楚子航,楚子航没有表态。昂热拉众人去坐“中庭之蛇”过山车,轨道在龙类的精心策划下断裂,楚子航爆血阻止过山车下落,却被夏弥暗中干扰,使用言灵·风王之瞳将楚子航吹飞。过山车最终坠落,车上人员除了四人外全部死亡。

加图索家族大张旗鼓地派出调查团调查楚子航的“危险血统”,意欲借此除掉楚子航。在芬格尔和狗仔团的努力下,调查闹剧无果而终。晚上,加图索家族的代表帕西潜入冰窖,试图偷取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与怀有相同目的的夏弥、酒德麻衣和立场不明的“肯德基先生”相遇。路明非按照事先的计划设下炼金机关,冰窖警报大作,湮灭之井启动,几乎将龙骨十字销毁。但是路鸣泽扮成老板出现,强化了酒德麻衣的血统,在最后一刻抢走龙骨十字,路明非碍于弟弟的面子没有动手,任凭酒德麻衣离开。调查团在全校师生的合力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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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前夕,某女问:“伐谌,成亲之后,男女只要睡在一起,没过几天女人就会有小孩了,为什么啊?”“床笫之欢。”大将军停下了脚步,轻声回答。床笫之欢?某女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大婚那日,大将军亲自以身作教。一朝穿越,她从21世纪的再世福尔摩斯成了他的御赐之妻。四书五经?拿来损人。孙子兵法?拿来把妹。问:“智商高,情商低,怎么玩宫斗宅斗?”某女答:“打得过,就打,打不过,(瞥了一眼某男)就睡了他。”附:宠文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健康。
  • 命运的圣杯之殷红之樱

    命运的圣杯之殷红之樱

    女主:间桐樱(魂穿)男主(按女主意向):吉尔伽美什【另,本文病娇,百合也有,不喜匆入】……她深爱着某个人,她愿为那人付出一切……可是……‘不会有回报的’‘不会被爱着的’这是神明的诅咒,请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孤独的死去吧。
  • 千百岁月

    千百岁月

    人间风雪岁月,大多都是过客,不枉走这一遭
  • 超品星主

    超品星主

    这里有璀璨绚丽的星海。这里有变幻莫测,威能无穷的星术。这里有吼声震天,实力强大的星兽。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我。帅星如此说道。
  • 三生三世:繁华落尽

    三生三世:繁华落尽

    城墙内:“礼成。”城墙外:“我披荆斩棘饿,从此沦陷万骨尸堆深陷骨砌如山的乱世,我只想离你近一点,我只想站在你身旁,可你却另娶她人。”桃花巷:“烽火狼烟,兵荒马乱,小颜,握着我的手,我带你走。”十里坡:“小颜,每一个生缝于乱世的人,都有他一定的使命,而我愿意放弃这乱世之中的使命,陪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城墙上:“不是不爱,而是在这乱世之中,我怕我保护不了你,所以我宁愿你恨我。我不怕死,却怕这世间在没有你。小颜。”我不怕输,不怕老,不怕死,却怕这个世界在没有我爱的爱我的人。-----凤颜
  • 我真不是开挂狗

    我真不是开挂狗

    你戒指里有老爷爷,他生下来就是天灵根:某些更不要脸的家伙甚至还随身带着赖皮系统。活在这个天骄遍地走,挂比多如狗的世界。杜飞:“我的心好累。”在琳琅天这个出了问题的至高位面里,所有人都要经历穿越这一关。和那些开挂狗不同,杜飞连一点点自保之力都没有,本以为穿越后肯定就死球了。可没想到,穿越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也是……呵呵……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