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抉择
夜幕降临，银月高挂，银辉宛如碎金箔般洒落，轻柔的如同薄纱笼罩着整个院落。
“嘎吱。”院落的木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正是白天将杜殷带到此处的无常。
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中十分明显，何况杜殷一直都注意外面，他从房间中走了出来，面色警惕的望着无常。
无常伸手在腰间一拍，手中凭空多出一大堆东西，杜殷虽有些诧异，太却没有太过于惊讶，自己早就知道有可以存储物品的纳戒和灵宝袋，但只是一直没有亲眼见过。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白天你已经出门了解过了。来到这里的犯人想要在回到大秦帝国难如登天。”无常率先开口说道。
“你是什么人？”杜殷询问道。
“我乃是冥狱的勾魂无常。”无常开口回答道。
“大秦王朝第一杀手组织，冥狱。”杜殷闻言大惊失色，冥狱的名声在大陆上虽然不是最响的，但却是历史最悠久的，死在他们手里的有武道大派的掌门，镇守一方的将军，还有立足殿堂的高官。
冥狱造成灭门惨案无数，但是数百年来依旧没有敢将这个毒瘤从江湖中拔除。
大秦王朝有段关于冥狱的歌谣，是大人专门用来吓唬不停话的小孩子的。
恶鬼哭，无常笑，红色血河门前绕。
判官笔，阎罗殿，白骨人头堆白塔。
鬼王来，鬼王到，不屠一国敢称王。
“是王家派你们来的吗？”杜殷问道。
冥狱的人的踪迹一向是神秘莫测，但杜殷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遇到冥狱的勾魂无常，而且魔孽岛一向是大秦王朝的的监狱，冥狱的人出现在这里，他就不怕让大秦王朝的军队剿灭吗？不对，押送自己来到这里的船队就是大秦王朝的军队，既然他能够从炎虎军手中将自己带出来，那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无常冷笑道，“王家也配命令我冥狱的人做事。”
“那你们将我带到此处来干什么？”杜殷疑惑的问道，王家都不被他看着眼里，那么地位不如王家的林家就更没有可能了，除了林，王，两家杜殷想不起自己还曾得罪过那些人。
“将你押送到魔孽岛，那是鬼王的命令。你踢断了王家的大公子的子孙根，王家一定会和你誓不罢休的，但你救了平南王的女儿所以看在平南王的面子上，鬼王必须要保你一命。天底下除来了皇宫外，只有这魔孽岛，王家的高手不敢踏足。”无常解释道。
“那你们想怎么处置我？”杜殷心中有一丝忐忑的问道，面前的无常虽然看起来对自己并无恶意，但冥狱的名声凶名在外已久，杜殷心中还是有一些怯意。
“这要看你的选择。”无常的回答有些出乎杜殷的意料之外。
“我的选择。”杜殷眉头一皱，口中重复道。
“没错。”无常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感情，“如果你只是想活着，只要不出魔孽城，我冥狱可保障你安稳的活到老。”
“那我岂不是真的成为一囚犯，这魔孽城就是关押我的监狱。”杜殷面色一变说道。
“另一个选择就是成为，冥狱的恶鬼，魔孽岛生者不往，死者难归，只有先死去，才能离开这里。想要成为冥狱的恶鬼难度是很大的，在冥狱的试炼当中死亡率是很高的，往往一期数百人只有十多个人运气好才能活下来。我劝你最好安安稳稳的在这魔孽城活到老。”无常的话语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冥狱的每一名恶鬼都是踏着其他人的尸体活下来的。
杜殷面色阴晴不变，久久不曾发出言语，无常就静静的站着不去打扰杜殷的思考。
白天杜殷出门打听了一些事情，这座魔孽岛上乃是一块放逐之地，不仅生存环境恶劣，而且岛上妖兽横生，毒虫密布，每隔一段世间就会发生妖兽群攻城事件。
若是出了城池恐怕凭借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随意一只妖兽都能将自己撕成碎片。
魔孽城中人员混杂，分四类人员，第一类是当初进入魔孽岛的士兵，第二类是被放逐到岛上的各种穷凶极恶的罪犯，第三类是罪犯所生的后代，最后一类就是行踪诡异，很少和人打交道的冥狱之人。
魔孽城中实力至上，暴力，血腥，混乱，充斥着整个城市，死亡对于魔孽城的人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杜殷相信凭借冥狱的实力保护着自己在魔孽城活下去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难道自己要永远活着别人的羽翼当中吗？若是有一天冥狱的人突然不管自己，那么自己还能在这座城池中活下去吗？
经过林家将自己出卖之后，杜殷对于依靠在别人羽翼下活着总是有一种抵触。
杜殷下定决心后，目光直视勾魂无常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想要加入冥狱当中，哪怕是死在冥狱的试炼当中也在所不惜。”
“我冥狱并不是你想想中的杀手组织，我们乃是隶属大秦王朝的暗军，除了鬼王外，我们只听从大秦王朝皇帝陛下一人的命令。你若是加入我冥狱，那么你今生就不可以脱离冥狱的组织，除非是死，若是敢在外面面前透露出半点关于冥狱的消息，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捉到让你魂飞魄散的。你还愿意加入冥狱之中吗？”无常的面色冰冷的说道。
无常浑身散发着杀气，让杜殷明白他口中的每一字所包含的力度，杜殷站在无常的面前，感觉浑身冰凉如同掉入冰窟之中。
看到杜殷的面色煞白的说出“是的。”无常这才收回自己杀气。
“好，既然如此，你今晚便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得到杜殷的回答后，无常也没有苦口婆心的劝说，简单的交待一些，便离开了院落。
无常带来的东西之间还有一份食物，杜殷找出来后开始吃起来，无常想要对他不利根本不需要下毒，杜殷白天心神劳累，夜晚很快就沉沉的入睡。
第二天，阳光刚刚升起时候，勾魂无常已经出现在院落当中。
“跟我来。”勾魂无常看到杜殷出来后，简短的说了三个字，便掉头离开了，杜殷迅速的跟了上去。
经过一些路程，无常将杜殷带到一个大殿中，路程中看到几个年龄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恭敬的向无常行礼，他们大概也是冥狱的弟子。
宽阔的大殿是一个练武场，大殿中有十多个擂台，每个擂台之上都有两个少年进行格斗。
格斗的双方招招狠毒，全部都攻击在要害位置，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在切磋，更像是在做性命之争，不过当其中一人失去意识后，就会迅速出现一名黑衣人制止他的对手继续攻击。
每当一个擂台分出胜负后，就会重新又有两个人替换上去。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新鲜面孔出现，所以当他们出看见跟着无常身后的杜殷，眼光好奇的不断的打量着他。
“这里就是冥狱吗？”杜殷眼光四处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好奇的问道。
“这是属于冥狱，但却不是冥狱。这里只是冥狱的三大训练基地之一，负责给冥狱提供新鲜的血液。”无常脚步不停，口中说道。
两米宽的巨大石桌，石桌上有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石桌的后面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老头，老头脸上的皱纹多的如同千年古树的树皮。
听见脚步声，老头抬头看见无常的身影，急忙站立起来，从石桌后面走了出来，“属下，参见无常大人。”
老头似乎很怕无常，在他的面前身体颤颤巍巍，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帮他测试一下灵海。然后帮他安排一下修炼。”无常对老头说道。
无常的事情仿佛很多，将杜殷扔给老头之后，就又离开了。
“灵海是什么？”杜殷开口问道。
老头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开口解释道：“人体之中有三海，心海，灵海，识海。心海藏于心脏，又叫气血之海，气血强，则寿命就越长，灵海纳于丹田位置，武者吐纳天地灵气，将灵气蕴藏在灵海，武者的灵海若是破损，浑身修为将丧失殆尽。”
“那识海呢？”杜殷问道。
“识海，又称为灵魂之海，识海受伤轻则神智不清，重则身死。不过只有御气五行的灵师才会专门的修行神魂之力，灵师的天赋万众罕见，而且其修炼神魂之力的功法，每一部都是千金难求的。”老头不知想起什么，神色嘘唏。“但武者若是修炼到天武境，三魂六魄一样会凝结成神魂。”
“好了，快点让我测试一下你的灵海，好让我为你挑选一部适合你的功法。”老头说道。
杜殷按照老头的要求走到石桌的前面，双手紧贴在石桌上面的水晶球上。
桌面上的水晶球纯净的毫无杂质，天然的水晶根本不可能达到如此程度。
水晶球周围的光芒显的有些暗淡，光线全部被水晶球吸入进去。
水晶球的表面上有些细纹的符文，杜殷若不是用手在水晶球上摸到些不光滑，还不能发现这些符文的痕迹，这件水晶球可以算的上一件符器。
“这个水晶球将会测试你灵海的属性和灵海的品质，你现在只需要放松的精神，清除你心中所有的杂念。”老头吩咐到。
晶莹剔透的水晶水里面开始出现白色的雾气，雾气慢慢凝结成白色的水珠，很快水晶球中的液体已经超过了球体的三分之一，并且液体的水平面还在不断的上升，当超过水晶球体积的五分之三才停止。
“普普通通，灵海品质中等偏上，还不到优秀。”老头口中说道。
冥狱当中的弟子全部是冥狱在大秦帝国各地秘密招募的天赋卓越的孩子，即便和大陆上几个顶级武道宗门相比也毫不逊色，杜殷的灵海品质虽然是中等偏上，但在和大殿中冥狱弟子相比还算是差劲的。
第二个测试的是杜殷的灵海的属性，灵海的品质代表着修炼的天赋，而灵海的属性则决定着修行的方向。
灵海的属性除了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外，还有一些稀少的属性，比如冰，暗，雷等等。
“水晶球会根据你灵海的属性，散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一般的人灵海会有着好几种属性，所以水晶球会同时散发出几种颜色的光芒，但其中哪种光芒最耀眼，说明你的灵海的属性越接近它，修炼与自己灵海属性相匹配的功法，会事半功倍。”老头坐在石桌后面的椅子上说道。
“红色是火，绿色是木，黑色是土，蓝色是水，黄色是金，就算是稀少属性，他们的颜色也和这五种属性相近，冰乃水属异变，故是深蓝色，雷乃是金黄色。”老头一一嘱咐道。
杜殷闻言点了点头。
杜殷双手按住水晶球符器上好久，符器仍然毫无变化。
老头眉头一皱，额头上的皱纹已经成了几个川字，“符器坏了？不可能啊，刚刚符器还有作用。”
老头突然发现整个大殿都亮了许多，仔细观察发现原来水晶球并不是没有发生变化，而是散发出一没有颜色的光芒。
“难道是天灵海。”老头口中自语道，众多灵海当中有一种极品灵海叫做天灵海，这种灵海在水晶球下只显示一种颜色的光芒，灵海中的属性纯粹无比，同样一种功法在天灵海手中往往威力惊人。
水晶球只发出一种颜色的光芒，老头并不是没有见过，在现在的魔孽岛的弟子中就有三个拥有天灵海的人，但水晶球发出无色的光芒，自己却是第一次见识，一时间，老头竟不知道该取出什么样的功法让杜殷修行。
“好了，你可以放手了。”老头说道。
“我是哪种属性的灵海。”杜殷问道。
“我也不知道。”老头说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的灵海是一种罕见的天灵海。
“你跟我来。”老头说道。
老头往大殿后面走去，杜殷紧跟其后，大殿后面是一座高塔，塔高五重。
塔下坐着一群黑衣弟子，论修为要比大殿里面的少年高上许多，黑衣弟子盘膝闭目修炼，对老头的身影熟视无睹，老头带着杜殷径直从他们身边穿过，进入塔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