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讨论结果又延期了?”
“嗯~~~~~”
加基森的这个消息原本应该让艾米达尔心烦意乱,但是却出乎意料的,王子殿下只是仰着头略微有些差异的问了一声而已。
艾米达尔道:“好吧,看来我们还非得在这待到最后一刻才能等到答案了。”
“看来王子殿下是找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刚来核心舰队时的焦躁和闹心完全不见了呢。”
艾米达尔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故意把一口气憋在腮帮子里,板着的那张老脸随着那一口气的忽然吐出竟出乎意料的得眉开眼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算你说对了,最近我还真的是心情不错呢,那么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有急事直接呼我,或者来公共区的篮球场,我会一直在那。”
于是他便起身走出门外,那自动闸门一开一合的声音从加基森背后传来,王子离开后,加基森倒也想是松了口气一般,艾米达尔那种愉悦的神情加基森还真的是很久没有看见过了。
..
随着一次激烈的身体接触,艾米达尔用一种旋风一般的步伐从士兵那笨重的作战服旁边一闪而过,原本接下来便是一个精巧的上篮得分后艾米达尔习以为常的对士兵的嘘声,但这次似乎是有点太过轻松得意了,艾米达尔想要扣篮!他攒劲准备高高一跃而起,步伐稳健而深沉的向着地面上踏去,公共区硕大的空间充斥着这一刻脚步在地面上摩擦所发出的激烈声响。
不过王子殿下心中虽然已经打好如意算盘,但是士兵意外步伐变换却打乱了原本顺畅的进攻节奏,也不知是这些天身穿战斗服打球的经验越来越多还是怎么的,也许是找到了诀窍?士兵的速度和动作变得越来越灵敏,至少比一开始要好得多。
他冲到准备扣篮的王子面前高高跃起,不过还是稍微晚了一步,球已经扣下了,无奈士兵只能顺着艾米达尔扣篮的力道而被扣倒在篮筐下。
“喂!你刚才作弊了吧,肯定是调整了外骨骼动力,不然你吖能跳那么高?”
艾米达尔正抗议着,刚才那看起来并不算是致命威胁的一跃还着实是让他感到有点吃惊。
“哪有!殿下,我可是一直将外骨骼的动力调整在我的身体机能之内呢,穿着这一身累赘和您比赛已经很吃力了,殿下怎么还能这样怀疑我呢。”
士兵的电子音效抗议着。
艾米达尔跑到一边将滚落到一边的篮球捡回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攻一球!如果你能防得住我,我就信你!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
“要不然你就把单兵作战服脱了真刀真枪和我比!”
“唉,殿下还真是任性呢~~~~。”
“那我要上咯!”
说着艾米达尔带着球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喂!我好像还没有答应吧!殿下!”
见状士兵只能立刻做出反应,他尽量调整身体让作战服比较高大的优势来弥补灵敏性的不足,但是这显然只是缓兵之计,艾米达尔左闪右挪等着士兵自己在防守中露出破绽,这样下去迟早被艾米达尔晃过去。
果然,两三个撤步来回后艾米达尔找到了士兵的空档,一不留神,王子殿下便如同一只迅猛的野兽一般突破过去,谁知那士兵却好像坚决不肯放弃的样子!艾米达尔起跳!士兵同时也跳了起来,这一次士兵似乎比上一次跳得更高,时机也掌握的更好,“扑腾!”一下,球被拍飞了出去,但这还不算完,在空中失去平衡的两人一个酿跄双双摔倒在地板上,而且士兵还压在了艾米达尔的身上,这一下可把艾米达尔压得够呛,落下的那一瞬间他差点窒息了过去。
“殿下!殿下你还好吧?”
“额~~~~~咳咳!你这家伙~!”
顺着那天花板上耀眼的炽光灯所发出的光亮,迷糊之中艾米达尔听见有人在呼喊着什么,他依稀看见眼前有个影子,白色光芒刺入眼子将那影子的轮廓描绘的略显奇怪,艾米达尔似乎看见了本应该不存在的什么东西?那好像是个短发女人的轮廓正趴在自己身上?
“嘭!”的一声,士兵感觉到自己的头盔似乎被人用手握住了,是艾米达尔的一只手啪的一下放在了士兵的头盔上,紧接着艾米达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三只红色的观测器,虽然他看不见头盔里的情形,但他知道自己的目光可以传达进去得,慢慢的他拨动头盔两侧的开关,意图显而易见,士兵连忙站起身来让后保住自己的脑袋。
士兵这一向后用力不要紧,艾米达尔的衣服好像和那士兵的作战服勾连在了一起,士兵站起来顺势将艾米达尔也一并拉了起来,两人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到了下去,这次换成艾米达尔压在了士兵的身上,不过不管谁压着谁,吃亏受罪的好像都是艾米达尔。
“殿下!对不起,对不起,您~~~~你还好吧?!”
“哎哟,这次就勉强算你赢~~~~~好~~~了!放过我吧!”
艾米达尔也紧接着慢慢坐了起来,他慢慢的扶着地面,似乎腰部受了点轻伤,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却放在了脖子上好像一副什么时候没有的样子。
“艾米达尔殿下~~~要不要我送你去保健厅?”
“不必了,虽然保健厅的空气不错,但是我不想总被人看见我待在那里。”
“额~~~~~您真的没受伤吧?”
“都说了没事了!!好了好了,我们稍微~~~休息一会吧。”
艾米达尔想要起身,但却咿咿呀呀的有点困难,士兵忙一边小心翼翼的搀扶他一边站起身来,虽然他一边假装推说没事,但一边还是诚实的依靠在士兵的肩膀上慢慢挪到球场边缘。
他尽量放慢动作坐了下来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瓶纯净水,一瓶递给士兵,那士兵依然是娴熟的从脑袋后面抽出一根吸管来,随后便是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变成轻巧的响指声,坐下来后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至少之前两人都是在大汗淋漓的“比赛”后便马上回房休息了,这次的意外显然接连带出许多的意外来。
“为什么?”艾米达尔突然间问起,士兵没有回应,不应该是没听见,更应该是装作没听见。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甚至不想告诉我你的姓名和性别,真的是为了遵守什么安保条约?你这么小心且谨慎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吃准拿捏,就好像有意要从我这得到些什么似的,你到底要什么?”
“没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崇敬殿下您而已。”
“对不起,我无法理解,我不知道我哪里值得尊敬,至少这么概念化的回答在我看来就是搪塞和敷衍的行为..而且我在来这开的第一场大会上就顶撞了一个船队领袖,那家伙貌似还是一个船队的英雄人物,无论怎么看,别人恐怕都只会说我是个锋芒毕露的家伙吧!”
随后两人刻意沉默了一会后士兵说道:
“你对那人觉得愧疚吗?”
“愧疚!?并不觉得,我只不过觉得她可怜。”
“可怜?”
“是的,可怜。”
“可是王子殿下,为什么一定是可怜?”
士兵对这话题好像很感兴趣,他想要说下去,问下去,艾米达尔对着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却不知为何谨慎到连名字也不敢亲口说出的士兵感到好奇而又怀疑;他猜想着这也许是核心舰队的深入监控?亦或者为了某些情况所做的特殊准备?
艾米达尔说道:“要是那女人没有触犯到我的骄傲,多少我也会给她留点面子。”
“也许殿下在不经意间也触犯了她的骄傲呢?”
“那就比试吧,不管是奥林匹克,还是俄林波斯?我都像个舰队提督那样回应别人的挑战!”艾米达尔笑嘻嘻的,一副半开着玩笑的神情,不过因为看不见那士兵的神情,一旦沉默下来艾米达尔就总觉得士兵也许正挂着一张愁眉苦脸亦或者十分鄙夷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那殿下有没有想过,一个人的骄傲可能只是自我的一种评估,可是殿下的行为,我觉得更像引人注目,希望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艾米达尔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说道:
“那么依你之见?”
“只是虚荣而已吧。”
“按照我的性格和习惯,像你这样的说辞要么会给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要么我会用尽一切办法..但今天我两样都不会做,因为你只是个蒙着面的护卫兵,并不能算是一个能和我对等交谈的人类。”
“殿下,也许身边有许多相信你,爱护你的人吧。”
“有是有,但没有那么多。”
“殿下也会这么和他开玩笑吗?”
“以前会,但现在不会了。”没等那士兵问为什么,艾米达尔就主动说出了理由,他又一次盯着那头盔上的三只眼聚精会神了起来,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对一个蒙着面的人安心闲聊。
“或许~~~~是因为,对于一个人的信赖和了解少一点,话就可以说得多一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