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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关于人生

第一节 不要后悔

人啊,停止后悔吧!

没完没了的后悔是浪费时间。

“着急根本没用,后悔更没用。”

前者增加过错,后者制造新的后悔。

第二节 相信时间的力量

“经历了每日的迷茫与接踵而至的失败后,时间的累积最终会带来成功。”

智者不会拘泥于眼前的迷茫与失败。因为他相信时间的力量。

第三节 要懂得把握现在

“一个人只有真正地把握住现在,才能感受到那些传承下来的东西所带来的喜悦。”

一个忽视现在的价值的人是不可能理解过去的。

第四节 积极面对自己的境遇

“顽固地否定自己境遇的人是俗人。”

“他们不仅否定别人的境遇,而且要求其他人必须和自己一样生活。”

最后他们会对任何境遇都感到不满。

智者不会因不满而停止行动。

第五节 不要流于空洞

“一切皆是空虚。”

也许这是事实。

但是如果真这么认为的话,那你就无可救药了。

“对世事无常夸大其词,只考虑现实空虚的人是值得可怜的!”

据说歌德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们是为使无常的事物得以永恒而存在的。”

第六节 懂得世界是残酷的这一事实

“未来不可预言,和平不会轻易到来,社会不会变得谦虚。由于大人物们滥用职权,致使人民大众无法满足于现状。”

世间不会处于完美状态。

“一方幸福的话,另一方必定处于痛苦中。利己主义和嫉妒心理像恶魔一样玩弄着人类。”

智者会在懂得这一事实的基础上考虑下一步的做法。

第七节 要知宿命

歌德在和某家出版社交涉时犯了一个错误。但是事后歌德才知道,正是这个错误让事情发生了变化,如果没有这个错误的话,结果将变得很糟糕。

“类似的事情在人的一生中时常发生。”

“我们的行为都产生结果。正确的行为不一定会产生好的结果,错误的行为也未必就会产生坏的结果。”

智者知宿命。

第八节 要重复做重要的事

“几千年以来,那么多的重要人物已生活过,思考过,现在可找到和可说出的新东西已不多了。”

“柏拉图,达·芬奇,还有许多其他卓越人物都已在一些个别方面先我有所发现,有所论述。”

但是我们必须反复地阐述同样的主张。

“我们必须经常反复地讲述真理,因为错误也有人在反复地宣传。”

第九节 留意不要招来别人的嫉妒

歌德曾因才华出众而被人妒忌。

“优秀的人比其他人更有害,因为他们无法与自己相比,就会去对别人指手画脚。”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想方设法要除掉我。由于他们无法对我的才能进行挑剔,所以就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第十节 不要放弃希望

“人的本性中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存在。”

“对我们而言只有在极度失望的时候,才会重拾希望。”

歌德也曾因失望而昏昏大睡,但他做了个美梦就重新振作起来了。

智者永不言弃。

第十一节 期待未来

歌德对将来的德国存有期望。

“经过一个世纪后,我们的德国人会变成什么样呢?不是抽象的学者、哲学家,而是普普通通的人吧!让我们期盼这一天的到来吧!”

第十二节 不要违背自己的意志

“地位越高的人受世间种种诱惑的影响就越大。”

“因此我们必须注意不要违背自己的主观意志。”

智者经常意识到自己意志薄弱。

第十三节 积小流以成江海

“我想涉猎多个领域。”

“莫尔特的芜菁很好吃,和栗子一起吃的话会更加美味。可是两者的产地离得太远了。”

歌德的一生就是在一点一滴地积攒,最终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第十四节 密切关注现在

永远不要瞒人耳目。

“要懂得经常密切关注现在。不管何种状态、什么时间,现在都有无限的价值。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现在是完美而永恒的代表。”

没有现在就没有永恒。

第十五节 与诗相伴

无论是谁,人生的道路上都会有绊脚石。

我们不知道它在哪里。

“但是诗人暗示了绊脚石存在的地方。”

智者和诗相伴生活。

第十六节 睁开你的双眼

歌德生于动荡的年代,一生中经历无数的政治事件。

“我这一生收获颇多。世界史上的重大事件犹如日程表上安排好的一样,一幕幕地上演。正因为我生于这样一个时代,所以它们连续不断地发生并贯穿了我漫长的一生。”

七年战争、美国独立战争、法国大革命、拿破仑时代的落幕……

歌德用自己的双眼看世界,与他同时代的普通人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第十七节 歌德生平

“在他心中经常进行着天才诗人和法兰克福市议员的谨慎的儿子、可敬的魏玛的枢密顾问之间的斗争;前者厌恶周围环境的鄙俗之气,而后者却不得不对这种鄙俗之气妥协、迁就。因此,歌德有时非常伟大,有时极为渺小;有时是叛逆的、爱嘲笑的、鄙视世界的天才,有时则是谨小慎微、事事知足、胸襟狭隘的庸人。连歌德也无力战胜德国的鄙俗之气;相反,倒是鄙俗之气战胜了他;他的气质、他的精力、他的全部精神意向都把他推向现实生活,而他所接触的实际生活却是很可怜的。他的生活环境是他应该鄙视的,但是他又始终被困在这个他所能活动的唯一的生活环境里。歌德总是面临着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而且愈到晚年,这个伟大的诗人就愈是疲于斗争,愈是向平庸的魏玛大臣让步。我们并不是责备他做过宫臣,而是嫌他在拿破仑清扫德国这个庞大的奥吉亚斯牛圈的时候,竟能郑重其事地替德意志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廷做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和寻找小小的乐趣。”

这是恩格斯在《诗歌和散文中的德国社会主义》里对歌德的评价,这种看似矛盾,其实辩证统一的看法被后世认为是对歌德最准确的评价。那么,歌德为什么会如此矛盾呢?

歌德于1749年出生于德国美因河畔的法兰克福市,小时候他的家境很好,父亲约翰·卡斯帕尔·歌德拥有法律博士的头衔,并且是皇家顾问;母亲则是当时法兰克福市市长泰克斯托尔的女儿。出身于这样一个家庭,歌德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并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年仅8岁的时候,歌德就把中学最高年级的文科拉丁文练习题翻译成了德文。从此之后,歌德对语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开始学习英语、法语、意大利语,甚至希伯来语。10岁的时候,歌德就开始阅读伊索、荷马等著名文学家的作品;11岁时,歌德又开始读拉辛和莫里哀的名著。

歌德的父母有很多藏书,并盖了一间小巧的图书室专门藏书。歌德小时候非常喜欢读书,有一天,他从图书室的书架上拿下来一本诗集,刚要开始阅读,父亲就从他手上抢走了那本诗集。父亲非常严厉地说:“这种诗集不适合你阅读。以后你再看什么书都要经过我的同意,我让你读什么书,你就要读什么书,这是规矩。”

但是歌德才不管什么规矩,趁着爸爸不注意,一天他偷偷溜进了图书室,从书架上拿下那本诗集看了起来,并把妹妹也叫过来一起读。两个人一边读,一边扮演书中的角色,玩得不亦乐乎。父亲那时候正在理发,忽然听到从图书室里传来尖叫声音,急急忙忙地赶到图书室,这才发现歌德和妹妹在模仿书里的情节。歌德被父亲教训了一顿,但他没有在意,反而觉得很好玩。

16岁那年,也就是在1765年,歌德来到莱比锡学习法律。本来他想学习古典文学,但在律师父亲的压力下不得不改学法律。1768年,歌德生病回家,在家里创作了一些洛可可风格的诗歌和戏剧。1770年,歌德前往斯特拉斯堡继续学习法律,第二年获得法学博士学位。

1771年8月,歌德从学校回到法兰克福。后来的几年是歌德创作上的大丰收时期,他先是写出了诗剧《普罗米修斯》,后来又完成了剧本《铁手骑士葛兹·封·伯里欣根》,还有让他声名大振的小说《少年维特之烦恼》等。书信体小说《少年维特之烦恼》是根据作者的亲身经历写成的。作品以强烈的情感表达了少年维特的痛苦和彷徨,也喊出了歌德这一代年轻人要求人人平等、摆脱封建束缚的心声。这部小说在1774年出版之后,引发欧洲青年人的强烈反响,小说在整个欧洲大陆形成一股阅读风潮。由此,歌德在文坛站稳了脚跟。

1775年11月,魏玛共和国的奥古斯特公爵邀请歌德来到魏玛,并让他担任国务参议员等多个职务。歌德在魏玛共和国内负责矿山、军事、水利、财政等多方面的事务,当然,免不了也得和文艺界做一些交流。可以想见此时的歌德每天都非常忙碌,除了公务之外,他还要参加应酬,这时候他又遭遇了另一个打击——爱情失败。这时的歌德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进行文学创作,因而作品的数量较少,但还是有一些作品流传下来,如《漫游者夜歌》、《致月亮》等诗歌,以及《魔王》、《渔夫》等叙事谣曲。这时期的歌德经历了政治和爱情的双重考验,心理更加成熟,因而他的作品文风开始变得平和,沉稳的歌德逐渐开始了对人生和人与自然的深入思考。

繁忙的公务和压抑的宫廷生活让歌德感到厌倦,于是1786年9月3日,歌德换了个名字,悄悄来到意大利旅行散心。歌德游览了威尼斯、佛罗伦萨、罗马、那不勒斯,直到意大利南端的西西里岛。

之后,歌德在罗马居住了很长时间,除了欣赏罗马城内留下的古希腊、古罗马时代的艺术作品外,还结识了一些侨居在意大利的德国艺术家、考古学家和作家,这对他以后的创作也产生了一些影响。在旅行途中,歌德把散文《伊菲格涅亚在陶里斯》改成了诗歌,还写完了悲剧《埃格蒙特》,并动笔写了《浮士德》和《托夸多·塔索》的部分章节。除了写作,歌德还绘制了1000多幅有关意大利风物的画作。

意大利之行对歌德影响很大,1788年6月,歌德回到魏玛共和国后就辞去了政治职务,只担任剧院监督,并监管矿业。

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整个欧洲都被震动,但歌德并不理解这次革命的意义和价值,认为革命的暴力行为并不可取。此后的几年内,歌德对自然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植物学、昆虫学、光学、色彩学、解剖学等都有所涉猎。此外,歌德也完成了《托夸多·塔索》的剧本,修改、增补了《浮士德》的部分内容,完成了动物诗《列那狐》等作品。

1794年,歌德遇到了席勒,并和他成为好友。歌德本来不同意席勒的某些观点,因为歌德喜欢研究自然科学,养成了重实际、重考据的特点;而席勒研究最多的是历史和哲学,所以更重视理念。两个人都是狂飙突进运动的旗手,都有共同的文艺理念:以古希腊艺术为榜样,用完美的形式和纯洁的语言表达人道主义的思想内容。

为了这个相同的目标,两个人很快合作写出了《赠辞》,该书批评了社会上的市侩习气和文艺界的庸俗现象。两人从此频繁交往,密切合作。虽然彼此的性格、观点大不相同,但两个人惺惺相惜,成了莫逆之交。歌德和席勒在创作上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彼此都受益匪浅。

从1794年两人相识到1805年席勒逝世,这十年是歌德第二个创作高峰。除了和席勒合写的内容外,歌德还写了很多哲理诗,以及抒发自己文艺观点的诗,歌德完成了小说《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的创作,长篇叙事诗《赫尔曼和窦绿苔》和《浮士德》第一部也在这段时期内完成。文学史把这一段时期称为德国古典文学时期,又称魏玛古典文学时期。

1805年5月,席勒逝世。歌德感到痛不欲生,他说自己就像“失去了生命一般”,他的创作也因此受到很大影响。后来,歌德重新振作,出版了长篇小说《亲和力》。1813年以后,歌德对阿拉伯、波斯的诗歌产生了兴趣,并开始研究中国、印度的文化。利用自己研究东方文学的收获,歌德后来出版了《西东合集》这部东西文化交融的诗集。

歌德的妻子在1816年去世,歌德从悲伤中走出来之后,很快开始潜心写作,并完成了几部非常重要的作品,其中包括写了50年的长篇小说《威廉·麦斯特》和写了60年的《浮士德》。《浮士德》内容丰富,主题深刻,拥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它是歌德创作生涯的巅峰,也是世界文学宝库中的瑰宝。

歌德一生有多次爱情经历,这也是歌德的传奇之处。1775年时他就和16岁的莉莉·斯文曼订婚,但最终因为家人的反对而没能结婚。歌德直到1806年才和克里斯蒂涅共结连理,但是他们的婚姻生活仅有10年,后因妻子的去世而告终。此后,晚年的歌德以74岁的高龄爱上了一位19岁的少女,但是面对社会舆论的口诛笔伐,歌德最终也没能和这位少女走到一起。

除了这次传奇的恋爱之外,歌德的晚年生活一直很平静,他一直住在魏玛,很少外出。除了写作文学作品,他还从事自然科学的研究。1832年3月22日,歌德因病去世,一代文豪与世长辞。

歌德为人类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并把德国文学引入了世界,除了《少年维特之烦恼》和《浮士德》等杰出的文学作品外,歌德还在美学、哲学、历史、生物学、物理学和天文学等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例如,歌德发现了人的颚间骨,这对解剖学而言是个重大发现;他的绘画作品数量众多,并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他甚至提出了自己的生化进化学说,比达尔文早了近100年。

恩格斯对他还有另一段评价,说他是“最伟大的德国人”,在文学领域而言,他就是“奥林匹斯山上的宙斯”。

第十八节 文学成就

18世纪七八十年代,德国发生了一场历时15年的文学运动,文学史上称之为“狂飙突进”。运动的名称来自德国作家克林格的剧本《狂飙突进》,“狂飙突进”是德国文学史上第一次席卷全国的文学运动,是文艺形式从古典主义过渡到浪漫主义的转折点。

歌德和席勒是这场运动的代表人物。狂飙突进运动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就是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这部小说是歌德早期最重要的作品,也是德国文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该书于1774年出版后,迅速走出德国,在全欧洲风靡开来,歌德也因此名震欧洲。

在《浮士德》第二部出版之前,《少年维特之烦恼》是歌德最著名的作品。《少年维特之烦恼》的情节并不复杂,篇幅也比较短,主要角色只有男女主人公维特和绿蒂两人。全书采用书信体的形式,以维特的恋爱经历和人生故事为线索,架构成一部完整的小说。

主人公维特出生于普通市民家庭,他希望自己能够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向往平等、自由的生活。但是,官场腐败、市民庸俗、贵族傲慢的情形让他倍感失落,人们的等级观念更让他失望,因此他和现实环境之间的冲突接连不断。

小说以细腻的笔触描述了维特感情生活中的波澜,在书信体的抒情和议论中详细表现了维特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绝望的。维特对爱情充满憧憬,但现实却让他非常痛苦,甚至绝望。小说以优美的文笔描述了维特内心世界的彷徨和无助,并把他的痛苦扩展到广阔的社会背景中,通过他不幸的爱情遭遇批判了社会上的等级偏见、自私自利,同时热情讴歌了个性解放和自由恋爱。小说很好地反映了当时青年的心声,因而引起了整个欧洲的轰动。这部小说是世界文学宝库中不可多得的珍宝,至今仍然长盛不衰。

《少年维特之烦恼》的情节和歌德本人的经历非常相似,因而这部小说也被认为有一定的自传性质。歌德本人也曾遭遇类似维特一样的烦恼。1772年,歌德遵循父亲的意愿来到韦茨拉尔的帝国最高法院实习,在一次乡村舞会上,歌德结识了年轻的夏绿蒂·布甫,并对她一见钟情。但是当时夏绿蒂已经订婚了,而且夏绿蒂的父亲并不喜欢歌德,为此,歌德感到非常沮丧,他甚至好几次都想自杀了事。4个月后,歌德仓促地离开学校回到了家乡。

刺激他写出《少年维特之烦恼》一书的还有另两件事。回到法兰克福一个多月后,歌德突然收到一个大学同学自杀的消息,而他自杀的原因正是因为爱慕一个女人,却被拒绝。这件事让歌德极为震动,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第二件事是歌德认识了玛克西米琳娜,这位18岁的少女嫁给了比她大20岁的鳏夫。她的丈夫对歌德和自己妻子的交往感到非常不满,最后与歌德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受到这两件事情的刺激,歌德奋笔疾书,在四周的时间内写出了这部世界名著。据歌德说,写这本书是为了抵消爱情的痛苦,也是为了让自己摆脱自杀的念头。

继《少年维特之烦恼》之后,歌德也创作了很多小说、戏剧等,但它们的影响力都没有达到《少年维特之烦恼》的高度,直到《浮士德》第二部出版。

《浮士德》当之无愧是歌德的代表作,这部巨著花去了歌德60年的时间,可以说贯穿了歌德的多半生。《浮士德》第一部完成于1808年,第二部完成于1831年,第二部完成时歌德已是83岁高龄的老人了。

《浮士德》利用德国的民间传说,把故事背景转化为现实的欧洲,表达了歌德对人生意义的探索,以及他的社会理想。《浮士德》是一部诗剧,全书长达12111行,是一部鸿篇巨制,全书都没有传统意义上联系紧密的情节,而是注重于浮士德的思想变化。

《浮士德》的内容博大精深,涵盖广泛,哲学、神学、神话学、文学、音乐等都有所涉及,再加上错综复杂的表现形式,使得该书具有百科全书般的内涵。《浮士德》达到了极高的艺术境界,它和《荷马史诗》、但丁的《神曲》、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并列为欧洲四大名著。

浮士德是文学史上的经典形象之一,他是欧洲资产阶级先进知识分子的典型,也象征着人道主义者、启蒙者和开明君主,在他身上体现了一种勇敢追求、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也表现了欧洲知识分子300年来的苦苦探索。书中通过浮士德的经历,对现实进行了一些批判,如书中否定那些脱离实际的书本知识,认为人不应该太重视个人享受,批评宫廷里的庸俗作风,也表达了对古典文艺的向往。

除了著名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和《浮士德》之外,歌德还有大量诗集、小说和剧作,他的作品被译成几十种语言传播到世界各地,对世界文学的影响非常深远。歌德同时积极地进行文化交流,除了到意大利吸取别国文化的精髓外,歌德还对东方文化非常感兴趣,并创作了《西东诗集》等作品表达自己对东方文化的见解。歌德希望借助文化交流来加强东西方的了解。当然,通过广泛的阅读和翻译等工作,歌德也增强了自己的文化涵养,所以才能形成独具特色的文艺观点。

第十九节 其他成就

歌德是一个伟大的诗人、小说家、戏剧家,也是一名杰出的思想家。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除此之外,歌德还是一名水平很高的画家,他一生的绘画作品有2700多幅,这个数量甚至超过了某些职业画家。

歌德从小就开始学习绘画,他的父亲专门请来了老师指导他学习。后来,歌德在自己的自传中写道:“从小时候起,我就生活在画家中间,我已经养成了他们看事物的习惯——看到景物就想到了艺术。”歌德非常喜欢观察大自然,后来他成了一名业余的自然科学家,所以歌德的画作也多以自然风光为主题。对于绘画,歌德有一套自己的观点,他认为优秀的画作“不仅要在画上呈现画出来的东西,还要表现画家当时的内心情感”。

为了练习绘画,歌德经常去写生,他沉浸在绘画的乐趣中,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到画布上。尽管歌德非常固执地想在绘画上取得一定成绩,但是他渐渐变得沮丧起来,因为他认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成不了绘画大师。后来歌德渐渐摆正了自己的心态,他开始把绘画当做爱好,这样反而觉得轻松了。

歌德到莱比锡大学念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歌德被雕刻和蚀刻艺术所吸引,曾跟着铜版雕刻家J·M·斯托克学习。歌德在此期间也制作了一些雕刻作品,但是他并没有坚持学下去,一是因为他对这门艺术本来就不是特别有兴趣,二是因为他生病了,必须回家。

歌德回到法兰克福的家中后,在家里闲着无聊,就用彩色铅笔画了很多室内画。画作仍然以自然景色和静物为主,他的房间、家具都成了素材。在此期间歌德创作了《法兰克福工作室》、《花园小屋上空闪光的夜云》、《黑夜树丛上空的弯月》等,都画得非常精美。歌德曾经在他的日记里数次记载他看到月亮升起来,就忍不住爬起来拿了画笔作画的情景。

歌德说:“一切艺术形式中,绘画是最宽容、最舒服的。”他认为绘画的时候即便自己的艺术造诣还达不到很高的水准,但是如果有了合适的材料和对象,仍然可以创作出很好的作品来。

歌德的绘画作品也是人类艺术史上的宝贵财富。很多艺术批评家都对歌德的画作赞不绝口,认为他开创了德国现代风景画的先河,有些画作甚至可以与达·芬奇的名作媲美。这不是客套的赞美,从歌德的绘画中,我们能够看到这位历史上罕见的天才拥有惊人的创造力。

除了喜欢绘画,歌德还是一名自然科学研究者,并且研究过其中的很多学科。在《歌德著作集》中,收录了歌德发表的科学论文共1474页,内容非常多,植物学、动物学、地质学、气象学及颜色学等诸多方面都有涉及。

歌德之所以产生研究自然科学的兴趣,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在魏玛担任政府官员时的经历。当时歌德负责很多政府事务,其中之一就是监督矿业发展。那时候歌德时常深入矿区考察情况,为了切实了解矿物知识,歌德向矿工们讨教,并提出了一些改革方案。歌德在魏玛共和国负责另一项工作是交通,所以他也非常尽心地学习建筑和交通方面的知识。

这样的工作让歌德很快就对自然科学的各个方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开始学习化学、地质学、动植物学,并用所学的知识改进国家的农业生产,改善矿场条件。歌德的努力得到了回报,10年间,魏玛共和国人民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

从客观的角度看,歌德之所以能够如此喜爱自然科学,是因为当时自然科学迅速发展。从主观角度看,则是因为歌德的求知欲非常强烈,他的一生都在通过实践追求真理。

歌德在自然科学的研究中取得了一系列成果,包括发现人的颚间骨和出版了《颜色学》等。歌德为了研究自然科学,不惜花掉自己的积蓄,他说:“为了学到这点知识,我花掉了几乎所有的积蓄。父亲的全部家当都被我花光了,还有我的薪水,以及50多年的稿费收入。”但是歌德并不后悔,因为自然科学让他“学会了认识人的本来面目”。

作为一名作家、哲学家,歌德自然在美学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歌德开始美学思考始于1797年,那一年,艺术评论家希尔特发表了《论艺术美》,他认为美不在于形式和外在,而在于个性方面的特征,这种“特征”的观点在当时引起了很大反响,歌德也从此开始进行美学的思考。

在此之前,歌德也曾表达过自己的美学思想。1773年,歌德写了一篇《论德国建筑》,书中他非常兴奋地赞美哥特式建筑,认为这种建筑非常“美”,无论整体性还是协调性都非常出色。后来歌德根据希尔特的观点,逐渐发展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美学思想:从特征出发达到美的境界。

歌德为人类文明留下了丰富的遗产,除了不朽的文学作品外,他在美学、哲学、历史地理学、生物学、物理学和天文学等方面,都有重要研究成果或发现。可以说他是一个全才,在诸多方面都为人类文明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第二十节 歌德与中国文化

歌德晚年的时候特别喜欢研究外国文化,尤其非常喜欢东方文化,他对东方神秘的文化倾慕已久,甚至还写了一本《西东诗集》。1827年,歌德在伊尔姆河畔隐居,用很长时间研究了中国文化,并创作了《中德季节与时辰》的诗集。

歌德不仅关注中国文学,也对中国的艺术、哲学和历史很感兴趣。我们从歌德的绰号——“魏玛的孔夫子”中就可以看出歌德对中国文化钻研之深。因为歌德在欧洲文坛的巨大影响力,中国文化也随着他的推荐渐渐传入欧洲。以前,欧洲没有人研究中国文学,他们甚至看不起中国文学,但是自从歌德把中国文学引进之后,欧洲人对中国文学的看法大为改观。后来,大批中国文学作品被翻译成德文等语言在欧洲传播,引发了一股“中国热”。

歌德之所以对中国文化有这么大的兴趣,和他小时候受到的影响是分不开的。17、18世纪的时候,欧洲人开始关注中国,德国也不例外。当时德国从中国进口瓷器、漆器、丝绸、中国画等饰物来装饰自己的房间,上流社会更是模仿中国的生活方式,艺术界也开始研究中国的文化艺术。

歌德受到的最大影响来自他的父亲,歌德的父亲非常喜欢中国艺术。在保存完好的歌德故居里,当年的装饰都保留着,进入二楼,就能看见一个名叫“北京厅”的主厅,屋内的装饰全是中国艺术品。

1775年,歌德来到魏玛共和国做了卡尔·奥古斯特公爵的大臣。魏玛公爵的宫廷里也有很多中国的艺术品,歌德接触到越来越多的中国文化,并逐渐爱上了中国的文化和艺术。

1776年的时候,歌德搬进伊尔姆河畔的别墅居住,他在别墅的院子里修建了一间中国式的小屋子,每当他需要静思的时候就会走进这间屋子。

在魏玛任职期间,歌德阅读了很多有关中国的书籍,像杜赫德著的《中国帝国全志》,书中就有元曲、中国古典小说、《诗经》的内容。此外,歌德还读过《老生儿》、《好逑传》、《花笺记》等元曲。

在此期间,歌德还对汉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好著名的汉学家克拉普罗特当时正在魏玛居住,歌德就向他请教有关汉字的问题。歌德还曾跟随克拉普洛特学习中国书法,并在魏玛宫廷里当众展示过自己的中国字。

歌德阅读有关中国的书籍时,对周文王特别喜爱,他曾在日记里感叹周文王的圣德。作为一名魏玛共和国的大臣,歌德肯定希望自己也能像文王那样受到民众的爱戴吧!

歌德读过《好逑传》之后,非常喜欢,曾经对席勒说自己想把这本小说重新翻译,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后来歌德没能够达成这项心愿。

歌德在和助手谈话的过程中曾提到过他看的中国小说,并对助手说:“中国人在思想、行为和情感方面几乎和我们一样,使我们很快就感到他们是我们的同类人,只是在他们那里一切都比我们这里更明朗、更纯洁,也更合乎道德。在他们那里,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平易近人的,没有强烈的情欲和飞腾动荡的诗兴,与我写的《赫尔曼与窦绿台》及英国理查生写的小说有很多类似的地方。中国人还有一个观点,即人和大自然是生活在一起的。你经常听到金鱼在池子里跳跃,鸟儿在枝头歌唱,白天总是阳光灿烂,夜晚也总是月白风清。月亮是经常谈到的,只是月亮不改变自然风景,它和太阳一样明亮。房屋内部和中国画一样整洁雅致。例如,我听到姑娘们美妙的笑声,等我见到她们时,她们正躺在藤椅上,这就是一个很美妙的情景。藤椅令人想到极轻极雅。故事里穿插着无数的典故,引用起来很像格言,比如说,有一个姑娘脚步轻盈,站在一朵花上,花也没有损伤;又如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年轻人30岁就荣幸地和皇帝谈话;再如有一对钟情的男女在长期相识中很贞洁自持,有一次他俩不得不同在一间房里过夜,就谈了一夜的话,谁也不碰谁。还有许多典故都涉及道德和礼仪。正是这种在一切方面保持严格的节制,使得中国维持了到几千年之久,而且还会长存下去。”(摘自[德]艾克曼辑录,歌德谈话录[M].朱光潜,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到了晚年,歌德更加注重东西方文化之间的交流和融合,他曾经写过一首诗,表达了自己对东西方文化融合的希望:

东西两大洲,

不能再分离了!

谁是多识的人们呀!

应明白这些吧!

两个世界互相研究,

即是我的希望,

东西互相连络,

也是我的希望。

第二十一节 歌德年谱

1749年8月28日出生于德国美因河畔的法兰克福市。

1756年(7岁)

父亲给歌德聘请了家庭教师,监督歌德学习拉丁语、法语、意大利语、英语、希伯来语等多国语言,同时学习绘画、音乐、剑术与马术。

1759年(10岁)

法军占领了法兰克福。歌德通过借住在他家里的法国军官接触到法国戏剧,并从木偶戏中了解到浮士德的故事。

1763年(14岁)

2月,七年战争结束,法军撤出了法兰克福。歌德与葛蕾卿相恋。

1765年(16岁)

10月,歌德进入莱比锡大学攻读法律。创作了《安涅苔》、《恋人的脾气》。

1768年(19岁)

6月,歌德身患重病,9月返回法兰克福养病,在家中写诗作画。开始和苏姗娜·卡塔琳娜·冯·克莱滕贝格交往,创作喜剧《同谋犯》、牧人剧《恋人的朝三暮四》。

1769年(20岁)

春天,歌德病情好转,与克丽汀贝小姐交往,开始研究中世纪神秘主义,并出版了第一部诗集《新歌集》。

1770年(21岁)

3月,歌德的身体康复。4月,进入史特拉斯堡大学攻读法学,倾倒于荷马、莎士比亚等人的文学才华。9月,歌德结识了赫尔德,并在他的指导下收集民歌。10月,歌德访问塞森海姆的乡村牧师布里翁,和他的女儿弗莉德里克相爱。这一年,狂飙突进运动开始。

1771年(22岁)

创作《塞森海姆之歌》,收录抒情诗,8月取得法学博士学位,8月中旬返回法兰克福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创作了德国文学史上第一部历史剧《格兹·芬·贝里兴根》。狂飙突进运动进入高潮。

1772年(23岁)

5—9月,歌德来到帝国大法院实习,并认识了夏绿蒂·布甫。但夏绿蒂已经订婚,歌德于当年9月离开了威兹拉尔。此后,歌德开始为《法兰克福学报》撰写评论,并创作了《论德意志建筑艺术》、《暴风雨中漫游人之歌》。

1773年(24岁)

夏绿蒂于这年春天结婚,歌德没有参加她的婚礼,同年,歌德的妹妹举行了婚礼。《格兹·芬·贝里兴根》出版后,歌德开始写《浮士德》,创作诗剧《普罗米修斯》。

1774年(25岁)

2月,歌德在一个月内写完了《少年维特之烦恼》,出版之后震惊了欧洲文坛,同年完成了悲剧《克拉维戈》。12月,与魏玛共和国的奥古斯特公爵会面,彼此留下良好的印象。创作了《图勒王》、《永远流浪的犹太人》。

1775年(26岁)

4月,与伊丽莎白·谢尼曼相恋并订婚,9月解除婚约。5—7月和施托尔贝格兄弟去瑞士游览。11月应邀前往魏玛任职,和夏绿蒂·冯·施泰因初次相见。

1776年(27岁)

歌德爱上了比自己大7岁的施泰因夫人,这段恋情长达10年。创作了《航海》、《兄妹》、《普罗泽平娜》、《汉斯·萨克斯的使命》、《旅人的夜歌》、《不停止的爱》等。

1777年(28岁)

6月,歌德的妹妹去世。12月开始写《威廉·迈斯特戏剧使命》。

1779年(30岁)

1月,歌德接任军备大臣和筑路大臣,9月升任枢密顾问。

1782年(33岁)

5月父亲病逝,6月接受约瑟夫二世皇帝颁发的贵族证书,升任内阁大臣。尽管政务繁忙,歌德仍然致力于自然科学研究,创作了《献身孤独者……》、《魔王》。

1784年(35岁)

3月份发现人的颚间骨,为脊椎动物进化提供了证据。

1786年(37岁)

9月份,歌德化名前往意大利旅行,续写《浮士德》。

1788年(39岁)

6月返回魏玛,辞去了所有职务,只担任艺术科学事务总监。与施泰因夫人分手。

1789年(40岁)

长子奥古斯都出生,完成戏曲《达梭》、《罗马悲歌》,同年爆发法国大革命。

1790年(41岁)

3—6月前往威尼斯,再游意大利,同年开始研究颜色学。完成《植物形变论》,发表《浮士德片断》、《塔索》。

1795年(46岁)

与席勒合著《温和的讽刺诗》。创作小说《德国难民的谈话》、《普洛美斯的解放》片断,论文《文学上的暴力主义》等。

1801年(52岁)

1月患颜面丹毒,病势严重。6—8月,前往波尔蒙特、格廷根主卡塞尔旅行。续写《浮士德》。

1806年(57岁)

4月完成《浮士德》第一部,10月普法战争爆发,德、法两军在莱比锡附近交战,10月,魏玛被法军占领。

1808年(59岁)

9月,歌德的母亲去世。10月,歌德与拿破仑在埃尔福特交谈,后来在魏玛两人再次会面。《浮士德》第一部出版。

1816年(67岁)

4月,《意大利游记》第一部出版。6月,妻子病逝。

1819年(70岁)

完成《西东合集》,出版20卷本《歌德著作集》。

1823年(74岁)

2月患心脏病往马伦巴疗养。6月,艾克曼担任歌德的私人秘书。

1830年(81岁)

10月,独子奥古斯都病逝。

1831年(82岁)

歌德写下遗书。5月,委托艾克曼出版遗稿。7月,《浮士德》第二部完稿。

1832年(83岁)

3月22日,歌德与世长辞,死后葬在魏玛公爵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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