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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恰逢顽少年,同为求仙去

花遥惜和赵大哥奔波数日,总算到了村庄外的镇子上。赵大哥要在镇上买一些东西回村,花遥惜在街市上和赵大哥分别。花遥惜从来来过这么大的地方,镇上的人熙熙攘攘,路上时而有马车跑过,路两旁小贩叫卖着,眼中尽是繁华盛景。

不过,如此繁华的地方,也比不过花遥惜心中那个美好的村庄。十几年的世外生活,让她觉得这里有些吵闹,在人们当中有些茫然无措。

“我现在要去仙山,出来时也忘记问路了。”花遥惜慌了神,现在仙山在哪她都不知道,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种无助的感觉,让她很想家。既然出来,花遥惜就不能回去,只好在人流中穿梭,找人问问路。

花遥惜见一老者的步履悠然,走过去问道:“老爷爷,你知道太玄山在哪吗?”

“太玄山?”老者白眉毛动了动,“从镇子出去,再走五个镇子,路很远。你去太玄山做什么?”

“我想去拜师,老爷爷出去一直沿着路走吗?”

“走路?”这老者笑了,“你要走到太玄山上去?这路可远着呢,马车还得跑上半个月。”

“啊?”花遥惜愣了,没想到太玄山那么远,她要是自己走路肯定赶不上六月初五那一天。

“你以为呢?”小姑娘,你要去最好坐马车。”

“马车,马车。”花遥惜一边摸着包袱,一边嘟哝着,出来时母亲把所有银子都给她带出来了。不过,想想那么远的路程,这点银子肯定不够,上次村长托人用马车从镇上运一车东西过去,都是五两银子。而她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

花遥惜心不在焉地走着,一不小心踩到了身边一个锦衣少年的脚。

“你没长眼睛啊!”只听一声蛮横跋扈地叫嚷响在耳畔,花遥惜这才算回过神来

花遥惜知道这是有钱人,连忙道歉:“大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花遥惜这才注意,这个少年看起来十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神色却不善,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哎呦,小妹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从哪来的,看起来是外乡人。”

花遥惜只好说:“大哥哥,我从凤飞村来的。”

“我的鞋子是上好的锦缎加上绣工缝的,你把我的鞋子弄脏了,你看怎办吧。”对方一挑眉毛,言语发难,“二十两银子,你看行不行?”

花遥惜闻言一惊,下意识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袱,抽着鼻子低声央求:“大哥哥,我没这么多。”

“没有也行啊,跟我回去做丫鬟吧。”这少年对身后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顿时花遥惜的就被围住了。

“我那也不去,大哥哥……”花遥惜慌了,委屈的眼泪憋在眼眶里,苦声说,“大哥哥,您善心仁慈,少要点钱好不好。”

“三十两,三十两你就可以走了,要不你跟我走。”这少年坏笑着,“我不想废话,有现在拿出来,没有乖乖跟我回去。”

花遥惜见自己前后去路都被堵住,一颗心彻底慌了,眼泪也彻底下来了,双腿一软扑通就跪了下来:“大哥哥,求求你我真没这么多,你绕了我吧。”

“没有?”这少年哈哈一笑,“把她直接带回去,别弄伤了,我要收作贴身丫鬟。我还要去买宝贝,我先走了。”

“是,主子!”两个人上来就强行把花遥惜夹了起来,一人夺过花遥惜的包袱,拖着哭喊的花遥惜就走。

花遥惜想挣扎逃走,可是两个人孔武有力,死死架着她的胳膊,不容她有任何反抗。

“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没人理会花遥惜,每个人都像没看见一样,似乎她就是空气。花遥惜绝望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来救她,有的人甚至扫来好奇,甚至是幸灾乐祸的目光。丫鬟做什么她知道,是给人当下人,随时会受到欺负。她此时觉得自己就一颗小草,柔弱到经不起风雨,这么贸然离开家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这时,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锦衣少年站了出来,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说什么情况,韩家怎么还当街抢人呢?”

“没事没事,一个外乡丫鬟而已,不老实。”花遥惜左面的人笑了笑,“段少爷,要不顺便去韩家坐坐?”

“不了,你家这丫鬟多少钱,我买了。”这少年说话嬉皮笑脸,抬手就把鼓鼓的钱袋抛了出来,“这些够不够,本少爷看上了。”

“段少爷,这个我们说的不算……”

“那我去找你家主子去?”这少年脸一下耷拉了下来,“怎么,我还不够格么?”

“够够,段少爷人是您的了。”架着花遥惜的二人马上松了手,把包袱顺手扔在了地上,转身就走了。

花遥惜捡起包袱转身就跑,她怎么看这少年也不是好人,别刚出狼群又落虎口。

“你跑什么,不谢谢你的救命恩人吗?”这少年在后面就追,“你给我回来,回来!”

“坏人,你是坏人,我要回家……”花遥惜边跑边哭,打算就此原路跑出镇子,那也不去回到家好好呆着。

“喂喂,我不是坏人,你站住。”

花遥惜还是被这少年撵上了,被少年堵在了前面,只见这少年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呢。我是救了你,你说我是坏人,我哪里像坏人了!”

“你让开,我要回家,这里太可怕了,我哪也不去了。”花遥惜绕过这少年就要继续跑。

“你家在哪,要不让人送你回去,你看看你。”

花遥惜又被追上了,被这少年直接抓住了手腕,哭着说道:“你这是干嘛,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我是好人,我把我的要去吃东西的钱全拿来救你了,我像坏人吗?”这少年嬉笑着道,“你跟我说声谢谢,你可以走,真是的现在好心都能被人误会。”

“谢谢你。”花遥惜说完就走,一溜烟跑了。跑了半条街,花遥惜也没见人继续追,停下来有些犹豫,现在都没追,看来那少年真不是坏人。那个少年既然救了她,她连一句诚恳的谢谢都不说一句,这也太忘恩负义了。

想罢,她转身回去循着原路去找那个少年。找了半天花遥惜才看到那个慢悠悠走路的少年,过去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谢谢你救我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刚刚被吓到了,我不怪你。”这少年摆摆手,笑问,“你家在哪,你这是要去哪,要不我让人送你回家吧。你一个小丫头,一个人在这多危险。”

“我家在凤飞村,这次我离开家要去太玄山拜师。”花遥惜说着说着,脸颊红了,这个少年长得星目剑眉,笑起来虽然不正经,眼睛炯炯有神,一头长发箍在头上,显得十分俊美。

“你也要去太玄山玄道宗拜师?”这少年道,“真是太巧了,六月初五是玄道宗招收弟子的时候,我三天后就要出发。我还觉得一个人路上没意思。要不你跟一起走吧,也算给我做个伴。我叫段越然,你呢?”

“我叫花遥惜。”

“名字真好听,跟你一样美。你要是不想去了,我现在叫人给你送回村里。”

花遥惜犹豫了一下,想想母亲等着灵丹妙药,所幸把最后的顾虑也放下了:“我去,我愿意跟你同行。”

“那走吧,你先跟我回去,在我家住两天。花遥惜,以后我叫你遥惜妹妹好不好,我还没有个小妹妹呢。”

“这个……”花遥惜脸又是一红。

“花遥惜,我逗你玩的,你叫我段越然就好。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段越然一指前面说,“就在前面。”

“越然哥哥,你身上都没钱了……”

“哈哈,我能赊账的,放心来吧,我不会把你卖了。”

几句玩笑,花遥惜对这个顽皮的少年一点芥蒂都没了,乖乖地跟着段越然进了酒楼。花遥惜第一次遇到如此丰盛的饭菜,光远远闻到菜的味道就想流口水。可是,菜放在桌上,她又不好意思吃了。

“你愣着干嘛,吃吧我请客,不喜欢再要。”

花遥惜安奈不住馋虫,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情不自禁赞了一句:“这菜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对了我问你,你为什么去太玄山拜师,听说那招收很严格的,你去了没通过考验怎办。。”段越然说着伸手招呼小二,“再给我来一壶酒。”

“哦,我娘说……”花遥惜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我娘的病寻常草药也治不了,我也是去仙山拜师,讨来仙丹为我娘治病。”

“你说的是真的?”段越然露出诧异之色,“我以为就我一个是这样呢,我三岁时在门外玩,不小心弄脏了一个过路老道到的衣服。那老道却不生气,找到我爹,说我根骨奇特,来日到玄道宗必有仙缘。”

“越然哥哥,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我娘亲是当时高兴过了头,有点迷糊了呢。”花遥惜也颇感意外。

段越然酒足饭饱,打了个酒气浓重的饱嗝,叫来了小二,直接把一块翠绿的玉佩拿了出来:“这玉佩先给你们掌柜的,我明天就把钱送来。”

“不用不用,段少爷段家还帮过酒楼不少忙呢,你明天送来就行。”小二笑道,“您吃的开心就好,以后常来。”

“花遥惜,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

花遥惜早就吃饱了,望着来时的方向,天边被晚霞染得通红,席席清风拂过脸盘,她又开始想家了。

跟着段越然来到段家,段越然吩咐了一句就钻屋里去了。两个俏丽的小丫鬟领着花遥惜到了东面的厢房。屋里摆设雅致,被褥在红木床上叠得整齐,整个屋子一尘不染。一个叫春寒的小丫鬟在香炉上点了一炷香,对花遥惜说:“小主子的朋友都是客,这香可以驱蚊避虫,还能助眠,需要我们再招呼我们。”

花遥惜第一次被丫鬟伺候,想想自己的身份,脸微微一红,“没事了,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们,那我们先出去,一会儿再送一壶热茶过来。”

花遥惜品着香茗,光闻着飘飘热气鼻子都醉了,轻抿一口满口余香。这几天她不用愁吃住,就连衣服也换了,合身的漂亮裙子穿在身上,仿佛真是个大小姐一样。临出发前一天,她让段越然托人给家里捎了不少银子。

一早,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的很宽敞,座位很柔软,段越然看着被丫鬟妆点过的花遥惜,啧啧称赞:“跟我出去得漂亮,记得到了太玄山,说你是我妹妹。我羡慕死那些人。”

“越然哥哥,我们多久能到?”花遥惜想想那么久要和一个陌生少年独处,心下也如小鹿一般乱撞。

“十天吧,这是快马。早点到山下还能玩上一阵子,据说山下是个很大的城,里面什么稀奇的东西都有,我还没见识过呢。”段越然懒洋洋地靠在靠背上,舌头舔着嘴角,眯缝着眼睛朝花遥惜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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