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午夜梦回夏崇森都在想念童年时期自己呆过的那座荒凉到极致的北方城镇,贫瘠瘦落的街道。当时他家住的离红*灯区只是隔两条街道。小学六年级那会儿的他,放学后回家的路总会经过那条街。很多的站*街女,“燕瘦环肥”,他突然明白,原来这个词是对女性的“物化”的贬低吗?出卖身体的女人们只不过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回到家中,母亲已经瘫痪在床上。街坊曾说他的母亲是情妇,那些老女人管她妈妈叫妓女。为什么,他自己不曾觉得这个词是贬义的,至少比那些嚼舌根的老女人要好得多。不过,也都只是些可怜的女人罢了。
在无比寒冷的飘着雪的梦里,他喃喃自语:“母亲那么美为什么还活得那般凄凉?”
夜里觉得口渴,夏崇森起身喝水。他打开一盏床头灯,很微弱的黄色的光,灯上蒙着紫色的纱。他一把扯掉那为了让****变得美丽的那块紫色的纱。身边的女人已经熟睡。是在夜店里遇到的女人,萍水相逢的露水情缘。他该给她钱吗?他想了一下最后决定作罢。
他夜里失眠睡不着就靠着冰箱坐着,冰箱里塞满食物。觉得寂寞就打开冰箱看看,或许他只是想看冰箱的光罢了。他在沙发处找到他的牛仔裤以及皮带,他穿上它。将手机里的未读信息删光,发信息者是:蒋新。
蒋新看了眼手机,将它扔到后座,气不打一处来。
“给老娘装个屁忧郁!”她将高跟鞋甩到一边,发动车子。蒋新第一次见到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时候是小学五年级,夏崇森其实差点就叫蒋崇森了,可他怎么都不愿意改成父亲的姓氏,于是也只能作罢。
“来来来,新新。这是你的哥哥,亲哥哥哦!”爸爸那时的语气带着哄带着讨好。妈妈对这个闯入者很冷淡,爸爸虽热络但太过客气。夏崇森的眼神刺痛了她,夏崇森站起来,看着蒋新说了句你好。瞳孔好黑,像是某种黑色乌亮的钻石,如果真的有黑色的钻石的话。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和父亲如出一辙。蒋新笑着也说了句你好。
蒋新她家庭从小就十分优越。学习成绩也好,是男孩子们喜欢并且憧憬的对象。她不招女孩子嫉妒,她如同男孩子那般生龙活虎,最喜欢和男生们打架。初中时说着粗野的只有小男生爱讲的口头脏话。她现在也习惯讲的那句“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恶劣习惯。
花小黛揉揉眼睛,貌似近视度数又高了吗。七月流火,果然不假。她穿着雪纺的无袖连衣裙,坐在自习教室里却仍然热汗连连。她天性怕热,小时候夏天时还总是流鼻血。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在自己旁边睡着的徐良,单纯而无知。
突然之间,只听他说:“原来小黛喜欢偷看我啊?”原来他没睡吗?花小黛想。她别过头去看书,却被徐良掰过肩膀吻着。是个绵长缠绵的吻。他口腔的薄荷味道,还有身上好闻的男性味道。他总这样整洁清爽。
门口处赶过来自习的同学尴尬的清清嗓子,然后花小黛羞红的脸几乎都要埋在桌子里了。然后徐良在她耳边说:“我们走吧。”
男孩与女孩并肩走在林荫道上,他们牵着手。花小黛喜欢他们这样,她真想就这么一直一直走下去。
“今晚蒋新的生日宴会你真的不去了?”花小黛问,她将披散的头发绑起来。
徐良看着花周怡脖子处遗落那一缕头发,她的脖颈白皙而纤细,他喜欢从后面抱着她闻着他脖子后面的香气。所谓少女体香的魅力就在于此。
见徐良有些失神,花周怡用手在徐良眼前摆了摆,说道:“我一个人去那么热闹的场合总感觉不太自然。”
“我今天社团有事情,走不开。如果可以提早结束我觉得立刻去找你,怎么样?”
“好啊”花周怡挽着徐良的胳膊,对他微笑着。隔着雪纺的布料徐良几乎感受到花小黛的胸前的柔软,这点花周怡总是不自知的,所谓诱惑就是这样吧。其实花小黛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具有魅力的,她很宅,朋友很少不喜欢逛街。喜欢看电影看卡通,虽然花小黛总是纠正他说是动漫和卡通是不一样的。所以她身上的生活气息太淡,就好像她曾是个隐世少女那般,太过空灵。
“我给你闺蜜蒋新买了瓶香水,你替我带过去吧。总之人不到礼得到吧。”
“你送的也是香水?”花小黛打开自己包将自己准备的礼物也拿出来,包装精美的紫色盒子也是瓶香水。“早知道应该和你说一声的!真是,这下好了,蒋新得笑话死咱俩。”两个人送礼物都是这样没新意啊。花小黛有些懊恼的笑了笑。
“没事没事,你送的蒋新都喜欢。有时候感觉你俩好的和一个人似的!我倒像是局外人了。”徐良半开玩笑着说。
“哪有的事?你不是局外人而是..”花周怡有些词穷
“而是什么..快说!不然..”徐良作势要搔她的痒。
“好啦好啦,是..”花周怡凑到徐良耳边说:“徐良是花小黛的人生伴侣。”徐良揉揉她的头发说了句“好乖!”
那一瞬的同时徐良不经意的侧过头看着篮球场那边,有一个男人正朝他们这边看。徐良认识他,那个男人叫做夏崇森。徐良情不自禁的又握紧了花小黛的手。
蒋家的独栋别墅里。
年轻人伴着音乐而摇晃自己的身体,在这个迷乱的盛宴里沉迷者。人类在此时脸上挂着满足的欢愉,却又有些寂寞。至少花小黛是觉得寂寞的,她枯坐在沙发一角,看来徐良赶不回来了吗。她颓丧的耷拉着脑袋,什么时候才能融入欢闹的氛围里去呢?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真正的“像别人一样”?她仍然穿着雪纺纱裙,没有因为宴会的关系而穿的隆重。蒋新自然主角也是宴会的主人,她到处张罗。是的那是她的天性,一个人竟可以将那么多琐碎的事情以一人之力全部搞定,而且还乐在其中。
“小黛,还记得我吗?”在她没发觉的时候詹子杰已经在自己旁边坐下来了,花小黛就是这样,一旦自己身旁有不熟悉的人就会正襟危坐。她尴尬的朝他笑笑。
“小黛,莫非是听信了小新说我的那些坏话了?”夏崇森见花小黛直挺挺的坐着,忍不住打趣道。
“没有!绝对没有!”
“所以那丫头还是说了我的坏话是吧?”
糟了,被套话了。“不是,她只是心直口快罢了。喜欢讲些玩笑。”
夏崇森拿了两杯威士忌递给花小黛一杯“我知道,小黛你最喜欢喝威士忌对吗?”
“你怎么知道?”花小黛有些喜出望外。因为徐良一向不喜欢女孩子沾烟酒的,所以她与徐良在一起时就算很想喝也会忍住。
“你猜是为什么?”
“诶?我可不猜,肯定是小新告诉你的对吧?”花小黛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她朝詹夏崇森晃了晃杯子“你也喝光吧!我的确是最喜欢威士忌!”
夏崇森突然伸手作邀请状,“可以和我跳支舞吗?小黛。”他魅惑的声线在轻摇滚的音乐里以及此起彼伏摇晃的人群中。他注定是与众不同,无论他身边充斥着多少人,即便嘈杂也好安静也罢,都是会被关注的那类人。就连花小黛此时也无法将她的视线移开。她随着他起舞,渐渐地舞池里的人都向他们看过来。简直喧宾夺主般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夏崇森深蓝色的修身西装,白色衬衫加墨绿色领带。眼神里有张巨大的网,足以捕获了她。吞噬她。
在花小黛开始觉得炫目的时候,下一刻就倒在夏崇森怀里。
花小黛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只是一般超市就有卖的护肤品的味道。混杂着她自己身上本来的味道而变得很香,仔细吸一口的话就会沉迷其中,就在此时他想起徐良这个人。确切的说他并不认识花小黛的男友,也不知道徐良叫徐良。只是远远的几次在校园中对视过。互相都看对方不爽的那种吧,有时候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他拦腰抱起她,经过刚刚的沙发处时,看了眼花小黛喝过的威士忌的空杯子,若有所思。莫非刚刚的威士忌..
同时,有一男子尾随他们上了二楼。
将她放到自己的房间的大床上,他听见敲门声。
房门口果然是他那一票酒肉朋友中的其中一个,他不太能记起这男子的名字。脸上的市侩之相令他生厌,刚刚的威士忌大概就是他干的好事。
“森哥,怎么样。她脱了衣服的样子身材好吧”正说着男人的目光往卧室里探了探,夏崇森关上门,防止他看到花小黛,其实以那男子的角度是根本看不到床的位置的,但他就是莫名担心。
“你为什么在威士忌里放东西,还有你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夏崇森一脸冷漠,眼里已经有些怒气与不耐。
男子眯着那双猥琐的眼睛说道:“森哥,呵呵。你不是一直都有在注意那姑娘吗?虽然听说她有男朋友了,不过森哥放心..”男子凑过来小声对詹子杰耳语:“那妞儿绝对够纯,森哥懂我的意思,何不就上了她。女人嘛玩过一次即便是天仙也会觉得索然无味的..”
夏崇森一把扯过男人的领子,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只说这一次,你听好..”
男子慌了神连结巴地说:“森、森哥有话好好说,我下次..”
“没有下一次。你听好,如果你再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话..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界上,我不会警告你第二次。”
“知道知道知道。”男子脸上惊恐未定却强堆笑容的脸让夏崇森感到恶心,那男子像哈巴狗一般的滚远了。
夏崇森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花小黛已经抱着自己的被子睡得香甜,她身上那条雪纺连衣裙由于姿态而群角掀起。露出雪白纤细的大腿根,如果再往上点的话..
夏崇森躺在花小黛身边,她擦去她嘴唇上的唇膏,重重的在她唇上一吻。朝思慕想的人就在身边,而现在吻着她的人是他夏崇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