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个警察走进蒙古包,这人大概三十岁,却是满头白发,面色也很憔悴。
此人三魂若有若无,而七魄中的第三魄—气魄已经消失。张淳真无力地摇摇头,说道:“警察同志,快坐下来喝碗茶。”
警察看张淳真如此祥和,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喝了一碗奶茶,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顿了顿,他说道:“废话就不说了,当时我们进入了一个石厅,差不多一个足球场大小,尽头是一扇青铜门,我们五个人商议留下我在这个甬道口蹲点,他们四人前往青铜门进行调查,但谁也没想到…”说到这儿,警察流下了眼泪。
眼睁睁看着同伴惨死,自己却无能为力,无论是谁,都会成为心中至死都不能愈合的伤口。
张淳真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会调查清楚的。”
警察擦擦眼泪,继续说道:“而后石厅突然暗了下来,但是青铜门那里还很亮堂,我隐约隐约看到石厅的墙壁有一些人影浮现。
当时我赶紧叫他们回来,但是他们压根就听不到我在说话。那些黑影从厅壁中慢腾腾地走出来,朝着青铜门的方向靠拢。
我拿起铁锹冲了过去,没跑几米被一堵气墙拦下,然后青铜门突然变得赤红,一下子就把大厅照亮。
我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撤出去通知外面的人,后来再次组织人员下来时,发现那几个警察散乱的躺在石厅里,走近查看时,他们已经被烤焦了。”
张淳真听到这,不由攥紧了拳头。
“后来,公安厅也知道这件事不是普通人就可以解决,于是上报了北京的公安部,好像派来了一个连拉开了警戒区,
还有几个有名的地质学家和几十个工程兵,后来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张淳真点点头,看到林清璞正捏着下巴,就说道,“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他没出事?”
“师父,你怎么知道?”,林清璞面露惊讶之色。
“你和我在一起也有八年了,你小子的那点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其实我也想这个问题”
“其实我问过这个问题,玉局只是告诉我两个字”,说罢警察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张淳真。
只见纸条上写着两个大字—“坎宫”
正当警察还想说什么时,帘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最后一批人也到了。
这一批人包括从北京军区调来的一个工程连和武装连。还有两个修行圈子的人,也就是玉问带进蒙古包的两位。
一个嘻嘻哈哈,另一个却是像是别人欠了他十几万。
嘻嘻哈哈的那位是修行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奇门遁甲传人—易欣星
而另一位苦瓜脸的大叔则是曾经辉煌一时的诡道传人—阮千。
玉问安排两人就坐后,向卫延和那个警察打了一个眼色。警察也知道接下的事情不是自己这种级别可以参与,便伙同卫延出了蒙古包。
“事情的原委,在座的各位都有了大致的了解。我们接到通知时,在这里驻扎的连队和工作人员已经失踪。
当我们赶到事发地点时,巨石和洞穴已经消失。
林清璞插嘴道:“那为何当时不直接派你们来。”
“高层的明争暗斗罢了,解决这里的事,得到的好处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
但因为一个连队的失踪,这件事也压不下来,我们就被上头派来了。”,玉问颇为无奈的说道。
“就为自己的私利,置几百条生命不顾。”,徐南生冷笑一声
“这世界黑暗的事情很多,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持一种相对的平衡,无论世界向哪一方倾斜,都会导致一场灾难。”玉问语重心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接着道:
“发掘现场只剩空无一人的帐篷和一些大型的施工机器。
不过我们发现了几台可能是工作人员摆放的摄影机。
内容我大致看了一遍,是他们进行挖掘时的现场的施工视频。
因为固定在露天的场合,声音很嘈杂,视频我让专家进行了整合,这次行动的关键就在这盘带子上,我刚刚让小卫搬放映机,应该快回来了。”
不久,卫延搬着放映机和幕布进入了蒙古包,
“看来大家都等不及了”,玉问打了个哈哈说道,“我来组装,小卫你就出去安排新来人员的部署”
十五分钟后,随着机器卡卡的转动声,幕布上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限于当时的技术水平,在场的人只能粗略地看到一些工作人员在现场指挥着机器的运作。
整卷带子被编辑成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的长度,前七分钟大都是一些工程进度的缩影,前两天他们在地面打洞,直接通向大厅。
第三天就安装好了用于载人的升降梯,不过在第四天所有的人却集中在了一起,貌似下面出了什么紧急状况,迫使考察队不得不全员撤出,而且隐约可以看出远处的武装兵貌似在沿着一个圆圈在空中摸索着什么。
这时玉问卡住带子说道:“带子再往后的六分钟就是施工第三天之前的情况,最后的两分钟是摄像机最后记录的画面。
关键就在于这最后的八分钟,一定要仔细看”,说罢玉问又启动了放映机。
画面出现了一些雪花点,几秒钟后,逐渐清晰起来,镜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而接下来的一幕,令在场的人都有些发怵
所谓的遮挡物竟然是些戴着黑色帽子的失踪牧民,而且画面中的牧民都没有影子。
在场的工作人员貌似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存在,而这些牧民也没有继续靠近现场,只是缓缓走散将现场围成了一个圆圈,并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
这时画面又切换成牧民们的身影逐渐消失的画面,雪花点再一次出现。
突然画面一黑,转而出现了黑风暴,风暴一直持续了两分钟,当施工现场再次出现时,所有人都不见了,而带子到这里就结束了。
几分钟后,当众人回过神来,玉问说道:“我们从十几盘带子里收集到的信息也只有这些,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洞穴的出现一定与这场黑色的风暴有关。
有一件事情忘了说,在第一批牧民失踪之前,其他区域的牧民目睹了那片牧区曾出现黑风暴。在黑风暴消退后,那些牧民便消失了。
我猜想,每一次风暴的出现都意味着洞穴的出现或消失。
说到文献资料,只在商朝的野史有一段记录:
北方草原曾有一个极为强盛的国家,名为火鬼,那里的人会用一种舞蹈召唤地狱之火,但是召唤之人要用自己的生命祭献地狱的乌列神。
曾经火鬼国的实力危及了商朝的统治,于是商朝派遣了大军北伐,本来男丁就少的火鬼国自然吃不消长期的拉锯战。
国民们也深知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于是请愿女王用全国的力量召唤地狱之火与商朝的军队同归于尽。
后来北征的军队就消失在了茫茫的草原之上,火鬼国也便成了传说。
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多年在草原生活的牧民告诉我们,黑风暴其实也经常出现在草原上,只是风暴大多数发生在这片草原的边缘地带—石林区。
据录像带显示,每次洞穴的出现只能维持大概七天左右。据我安排在边境处的人报告,昨天石林有黑风暴出没。
我们只有六天的行动时间,虽然很危险,但那几百人我们也绝不能置之不理。”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两个孩子带来。”,张淳真抽了一口烟,说道。
玉问笑笑,没有接话茬,而是道:“下面我宣布这次行动的部署:
张淳真是行动小队主负责人,一会儿我会派一个排的武装人员和三个工程兵来,参加勘探行动的还有林清璞,徐南生,易欣星,至于阮千就作为这次行动的副队长,负责编入的士兵行动。”
张淳真稍稍不满地说道:“玉局,作为行动的发起人,怎么不参与行动”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才特地抽调了阮千和易欣星协助你,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员留在洞口驻守。”
张淳真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看着林清璞叹了一口气。
抽调的士兵都是一些队伍中的精英,武装排的排长是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肌肉男,虽然看起来憨厚,但是他的鼻梁高挺,也显示出了精明与决断。
工程兵也只派来了两个,一个是嘿呦嘿呦的的东北汉子,叫张全,另一个是本地人,叫格勒。
所发放的装备仅仅是人手一个矿灯以及一把军刺。
林清璞的武器是一柄四十公分长的短剑,作施法的器具。
而徐南生的武器则是当时剑界有名的地泣。
武装排配备的武器则是当时还在研制的95式自动步枪,这也足以说明上面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夜半,林清璞和徐南生与张淳真述说了在北京的遭遇,而后徐南生说要练剑便离开了蒙古包。
而张淳真听到他胸口被割成那般,眼中流露出万分心疼,林清璞憨笑说自己没事,就向他咨询了一些关于麒麟图案的线索。
但张淳真只是摇摇头,林清璞叹息一声,顺便摸了****袋,发现自己走的太匆忙,忘了带烟。
张淳真把自己的旱烟杆递给他,道,“你小子上了大学成天给我惹儿事,连吸烟都娘的学会了?”
林清璞接过烟杆,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笑道,“这几天憋死小爷了,师父,你嘛时候给我分点烟叶儿,大中华简直没比。”
“混小子住嘴!老子和华淳江讨了一年多才要了一把,让你这一口吸了一个月的!”,张淳真说着就抢过烟杆骂咧道。
林清璞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淳真手里的烟杆,张淳真转过身将烟口没燃尽的烟叶磕到一个袋子里,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胸口的伤还没好,吸一口就够了,再说,烟对身体不好。”
“我胸口的伤好像不怎么疼了”,林清璞撇撇嘴就将绷带解下。
随着一层层纱布的脱落,昨日留下的伤口竟已经结疤,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变态的恢复速度,只是他没注意到,张淳真的眼中闪现过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