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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014年西安。

位于城郊已然华灯初放的建章路路灯下停伫着一辆黑色大众汽车,车里蹲守着驻城警队行动副队长秦歌以及他的五个手下。

“头儿,咱可在这儿蹲他仨天了,眼皮这都打架了,他们怎么盗窃完重量级国宝唐代釉彩双耳瓶,以及高足金杯自个捧着在家偷着乐吗?”小李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秃子,你那兄弟介绍的胖哥在哪?不是说好来接我们的怎么没来?你走漏了消息吧!”那在宾馆仨天的几个人终于出了窝。“准备行动!你从前面抓住他,小李和他堵住他们的后路,行动!”大鱼终于上钩了。正当秦歌一行人准备下手,忽染听到阵阵微弱求救声“救命啊!救命啊!”那伙人手里居然绑了个人质。

“秦队啊!咱俩又见面了,十年前你杀死我的哥哥,你这十年睡得还好吗?今天我一定要杀死你,你别往前走一步,小心我杀死这水灵水灵的小妹子!”秃子使劲用力压迫人质的颈动脉。

“你给我放开她!若杀了她那么你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给我放开她!”秦歌从腰际迅速拔出手枪并威吓道。

“哼,我放开她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让林哥他们过去。可以的话我便放开她然后杀死你,一命换一命!”

“你还敢和我谈论交易,看来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秦歌以生硬的口吻质疑道。

正时一辆白色汽车从尤西路拐弯直朝秦歌所在的方向驶来,车里突然冒出几个人来举着枪朝秦歌扣动扳机“秦队,小心!”子弹直扑向秦歌的头部,白色小车看到秦歌应声倒地忙加速逃离。

“纪局,白色小车已向绕城高速方向逃窜,秦队中弹受伤。我们现在赶往医院。”秦歌因头部中弹晕厥了。

西安市唐都医院急诊室,“秦歌生命特征较弱但可以听见心脏起伏声,颈动脉幸好仍在微弱跳动,那颗子弹刺穿了脑颅,子弹距离脑部神经仅有几厘米。若子弹再打进几厘米恐怕小命也没了。”医生拿起纸巾擦拭掉手上的脏垢。

“对了,医--医生,他有可能会醒来吗?”纪局焦急万分的握住了医生的手,纪局额头上晶莹剔透的汗珠,在窗外阳光的映射下顺着脸庞缓缓低落,那汗水早已不在脸上滑落而是沁湿了心。

“那就要看他的求生欲望了,对了,建议你们去给他做人体冷冻技术,也就是把人体放在极其低温的情况下保存,如同长期睡眠一样。可以保存三十年甚至是四十余年。不过,这要征得他家人的同意才可以实行冰存,还要一定的费用。”

“这小子命苦啊!他父亲是烈士,母亲离异抛弃了他,那我给他签字!他抓住了逃逸十多年的盗宝人,也是警队的功臣。医生您看这样子可以吗?”

“可以。”纪局忙在同意书上签了字。我们再看看秦歌吧!

“这是哪?我,我不会是死了吧!”秦歌忙扇了自己一巴掌“哎哟!不对,我还记得那白色车上突然冒出来的人一枪崩了我,怎么会没死呢?”秦歌在黑暗中踱步行走并反复的琢磨着,恍然间才想到不如先探探这是哪里再说吧!

忽然远处有人朝他走来,不禁产生喜悦感终于盼到可以说话的人了。

“你是秦歌,我是另一个世界中的你!不要问我是谁,当你睁开眼只须记住你是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秦歌就是了。从这一刻开始,你已经不再是你,你也无须记得你曾经是谁。”

那人身上透着沉郁浓厚的酒味儿,似乎是刚从酒缸里爬出来一样。“这人好生奇怪!”秦歌好奇心油然而生,前方忽显现出一丝光亮借着光芒,走到那人的身边仔细打量竟与傻了眼的秦歌长得极为相似,只不过披着很长的头发罢了。秦歌伸出手去碰触他的脸,当碰触他的一刻他的整个面庞却烟消云散飘去了远方。

正当秦歌仍揣摩那人为何突然消失时,只见周围虚空幻境中显现出四行金句便轻声吟诵道:“半余空对渔晚声,十年未见老仙翁。独上蓬船发兰舟,闻歌几曲弄春风。”

处于虚境中待文字消失时,忽传来恰似流水击石的老者声音:“尔等必仔细倾听,长孙秦歌生于公元616年,自小好武功喜欢读诗书,素日爱饮酒作赋。拜李靖为师,太宗不甚喜爱于贞观七年将长乐公主与其成婚。”

“敢问先生,那长孙公子是不是刚才那躺着出去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你醒来后你就是他了,这是你的劫难!”

“额额,那他如何和我一样受到剧烈伤害将魂魄迸发出来与我交替?”

老者抚捋了苍白胡须:“事发的那日,独孤复与李治来找长孙公子去竹林骑马涉猎,山间突然忽然显现出一只猛虎,烈马受到惊吓将长孙公子摔落至马下,头部因此受到严重的撞击,没想到那骑马涉猎最终却把他给害了。唉!”

“先生,那么这是哪里?那么,独孤复找长孙骑马涉猎在竹林碰到老虎后,烈马受惊公子竟然摔下马晕厥了。还有您说骑射终究把他给害苦了。不难看出他似乎很喜欢涉猎,这事有点蹊跷。还有我怎么来到这儿的?您还是逐一解释吧!”秦歌依靠着多年在职侦探判断能力觉着这事难以理解。

“咳,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也只透露一点吧!朝廷有人加害长孙无忌你别忘了是谁邀他前往骑射的,你现在处于阴阳两界坤冥洞内,当津阳从坤冥洞内卷肆进来,观音大士差遣十殿阎罗殿主将你灵魂共并一处,因你重伤险些丧命只剩下一口元气,你魂魄处于阴阳两界生也不能生,转世也不能转世,我便将你魂魄引于此洞。

“那,那么长孙公子是怎么回事?”

“长孙无忌与夫人日夜祷告其公子可以醒过来,每日跪拜观音大士尽百下虔诚之心可鉴。不久观音大士显灵特派遣我来此召灵魂与其互换,谁知那长孙公子竟扑向了津阳河水导致灰飞烟灭硬生拉住在游荡阴阳的你。”

“那尊下是?”秦歌一时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急切询问道。

“老夫乃观音大士点化的紫衣真人,可阴阳两界来回穿梭自由,秦歌你来了就是命中注定可就甭想再回到以前的俗世了,若你不听话回去了阎王的那十几个小鬼必然吃了你。秦歌,你听见了吗?”突然间洞内竟没了声响,只见那秦歌正翘着二郎腿酣然大睡起来。

却道那坤冥洞也是颇为神奇,原是金蝉子脱离凡胎的栖洞。金蝉子是西天如来佛祖座下讲经颂文的佛陀。未成佛之前,虽说是肉体凡胎但可以吃上他一口肉即可长生不老,果真是步步该灾遭到各界妖怪捕捉后重伤丢失了三个魂魄,幸运的是被观音大士救起将躯体存放在坤冥洞待阳水蔓延即可还阳升入仙界。

地藏王派遣谛听驼上金蝉子来与浮屠山坤冥洞,津阳河之水是观音大士将柳玉净瓶里的圣水从云端倾下,后阎王将此地特封为渡劫,凡是神仙点化将魂魄躲过十二渡劫,后拼于此处待河水蔓延此洞便可返于前世和仙界。

远看洞外竟溢起沉沉浓雾,“秦歌!准备好了,为师送你出去。”半柱香燃尽,张真人忙做法使秦歌魂魄迅速融进洞内沿着津阳河水顺流而下。

阳光刺激着他的眼睛,把他弄醒过来顺眼往外去,直扑向一片葱绿,天空蓝得异乎寻常,冉冉飘舞的白云比绵花更纤柔洁白。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治儿,参见舅舅!我来看望表弟,他醒过来了吗?”长孙无忌在堂前招呼着来府邸看望的外甥李治。

“治儿,来喝茶,你弟弟啊,他还处在昏迷当中。哦,对了!这是今年的新茶荆溪云片,我没舍得喝。俗话说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你先品品茶我去看下歌儿怎么样了。”窗边淅淅沥沥的雨滴敲打屋顶,一股寒意袭来,长孙无忌不觉顺手端起桌边一杯左手端碗托,右手拿起茶盖把茶叶往一边拔一拔。

“啊!啊!这是哪里啊?”西厢房传来秦歌大声呼唤的声音,秦歌终于醒了。“哎哟,瞧我这高兴的。”

以至于长孙无忌忘记了手里还捧着滚烫的茶水着实烫红了手。“老爷,你没事吧?”长孙夫人连忙吩咐下人让太医进来“没事,我听到歌儿呼唤的声音,他准是醒了!这个不碍事。快去!”

“公子,你没什么事吧?这里是您府邸啊?”秦歌耳边再次响起女子娇柔的声音。“老爷夫人万福!”那仆人正欲转身只见老爷进了房间忙下跪叩首。

秦歌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有些迷茫的问道。在长孙无忌探门的长孙皇后听见侄儿的声音忙令人撩起房殿紧闭着的珍珠帘,一股清凉晚风自院中水榭幽幽浮动而来,走到侄儿的床榻前“秦歌,你可算醒了。”

发髻微动间,发上的一只金钗就闪动光芒,那本是些闲微之光,不知为何,秦歌竟被它晃得双目一痛。诧异道:“你头还疼吗,公子你昏迷了五天可把奴家吓坏了。”

“我的孩儿,你可算是醒了。那****和独孤谋在竹林骑马涉猎,一只雄壮的老虎出现在竹林,因次马受了惊你便摔下了马。你没事吧?头还疼吗?”父亲大人双鬓微白。着紫色大团花绫罗制作朝服,腰带用玉带钩,胸前部位还悬挂一较大的锁片形饰物,

“父亲大人,孩儿没事。您着一身朝服等会要上朝吧,您不必担心孩儿。我歇息一会就好了!能不能让这些仆人都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会可以吗?”

“你们下去吧!走吧,夫人你去熬点进补汤给孩儿喝。歌儿,那你好生在房里歇着吧。我上朝去了。”

秦歌的脑子里隐藏着十六年的记忆,告诉他这副身体的主人名曰长孙秦歌,家住在长安,如今已是贞观十七年,父亲是长孙无忌唐朝宰相,书香门第,家里极为殷实,家中有十一个弟弟自己是家中长子。姑姑是文德皇后唐太宗李世民的发妻。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春光漫烂季节。长安街小巷酒香四溢,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

往长安街看去,被热气逼了一日的人纷纷曼摇着竹扇出门纳凉,东西两市间的摊贩犹不曾撤去,喊出一声声悠长的调子,与鸣蝉一起不急不躁地将时光拉长。

路边的西瓜、葡萄、李子以及这两年渐渐时兴起来的频婆果,累累历历堆砌成晶莹的小山,惹人馋涎欲滴。

来到大唐的第一天,也是秦歌最难过的第一天。长安,含元殿。瑞霭纷纭,虹光漫庭,白玉阶,金銮殿。殿中华丽,文武分列两边,沉香宝座上坐着一位黄袍金衣的中年男子,虽是中年,然双鬓略白,眉宇间沧桑深锁。此人正是一手缔造贞观之治,号称“千古一帝”的唐太宗李世民。

“诸位爱卿,朕的丽儿如今已过十四,知书达理,温柔娴淑,正是待嫁年华,哪位爱卿的公子王孙有此想法,朕必定成全。”

群臣不语,就连李世民最信任的长孙无忌此时也闭口不言。皇上口中的兕子姓李字俪,号“长乐公主”,是李世民最喜欢的女儿,长孙皇后的亲骨肉。性情跟其她公主的嚣张跋扈不同,确实温婉内敛,很是可爱。而且当朝中大臣没法劝阻父亲唐太宗时,关键时刻她能站出来助上一臂之力,就连长孙无忌这个大舅都曾经受过她的恩惠,是以每个人都拿她当宝贝,疼爱得不行。

“臣,遵命。回府责令小儿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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