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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罪与赎

消防车停了下来。兮子本以为这么大的火,应该有很多人来,虽然来的这么晚。

结果,从消防车上只走出来一个人,还是一个中年大叔!!

现在兮子真不知道是应该吐槽消防车来的晚,还是眼前这个大叔……

大叔下车后,发现火早就熄了。于是乎,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一脸轻松的回到了车上。车发动着后,大叔突然想上厕所,便下了车。方便完后,大叔准备回到车上去,突然瞥见现场还有两个人!

“诶诶,你们是谁啊?为什么坐在这?哦我知道了,着火了的是你们的家吧?恩,肯定是!既然你们没地方去,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家去住几天?恩快上车吧,别忘了带上身边那个!”大叔一脸热情的对着兮子说,完全没有留一点时间让兮子回答。

哦呵呵真是个热情的大叔啊!“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兮子说,她抱起翎上了车。

“大叔,怎么就你来了,其他人呢?”兮子问,“其他人嘛,他们都不愿意来,回家休假了!多干几天,奖金就多了,我们家还等着我拿这些钱糊口呢,我可不能闲下来!”大叔回答。只要大叔有说话的机会,不说一大段,他是不会停下的。

从上车到现在,一直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非常尴尬。大叔很不习惯这种感觉,所以他想找些话题聊聊。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后视镜中熟睡的翎,便开口缓解气氛:“呀,那个孩子真可爱,是你亲妹妹么?”

“他是男孩。”兮子强忍着笑,一脸平静的回答道。这下气氛更尴尬了。

“是么,真是可爱啊!”大叔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现在又只剩马达声与风声,大叔怕又说出什么话,让气氛更尴尬。

然而这一切全被装睡的翎听见了。

一路上,兮子一直在想翎为什么会突然冲进火中,该不该说说他。算了吧,辛德瑞拉肯定已经知道了,她会去骂翎的!

到消防站了,大叔把车停进车库里,进换衣间换上了便衣。他看着一直抱着翎不放的兮子,对她说:“换我来抱他吧,我家离这很远,你一个女孩子,又这么累了,这样会累坏的!让我来吧?”兮子看了看翎,又看了看大叔,正准备把翎给大叔时,翎突然醒了过来:“啊哈哈不麻烦大叔了,我自己走!”此时翎心想:哼哼哼!我才不要大叔抱呐,我要主人抱!可主人为了我已经累成那样了,如果主人再抱着我,身子真会累垮的!没办法了,自己走吧!

大叔看着翎刚醒来就活蹦乱跳的,便领着他们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大叔买了许多的菜,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一个玩偶。

终于到了!兮子看着眼前的建筑,定住了。“大叔啊,消防员工资不是很高么,你还有拿那么多奖金,怎么就住这啊?!!!”

这栋楼不仅旧,而且还漏水漏风,这可以算是这座城的古董了吧?它还没有兮子的小屋看上去新。

“你们两个看看大叔我现在是个怎么样的人?”大叔不仅不回答兮子的问题,反而问他们。

“嗯……邋遢?”兮子回答。

“猥琐?”翎回答。

“呜呜呜……大叔我好伤心!!!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么?不说了,心塞!”大叔做捂脸伤心状。

“有……责任心?”“没有蛀牙?……”为了知道为什么兮子和翎赶紧改口道。

“恩,谁会知道我以前居然染上过赌瘾。原本我也有个幸福的家,后来染上赌瘾后,天天有人来我们家要债,我的妻子也是那时候被他们打死的。后来就剩我和我女儿,为了保护她,我就出去拼命的挣钱还债,一转眼七年过去了,债还是没还清。恩,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如果我再拿不出钱,我女儿的一生都要被他们毁了。”这次,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原委。

人生路上的荆棘,把这个男人的心刺的千疮百孔,才雕琢出这份刚毅!

谁也不愿想起过往的痛苦!兮子心想。

“爸爸,你怎么还不进来啊!婉儿饿了!”二楼窗口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奶声奶气的对大叔说到。“爸爸现在就上去,婉儿,今天我们家有客人哦!”

大叔安排兮子和翎洗了个澡。兮子洗完后,婉儿走到兮子身边,拉着兮子的手对她说:“姐姐,姐姐,陪婉儿玩很不好啊?”兮子任凭婉儿拉着,和她一起走出门去。

婉儿拉着兮子走到了自己的朋友中间,用稚嫩的声音大声对朋友们说:“看这是我姐姐哦!你们没有吧!我姐姐可漂亮啦!你们姐姐没我姐姐好!”她小伙伴们都抢着要站在兮子身边。

这时这些孩子的父母下班回来正好路过那里,看见自己的孩子和婉儿一起玩,赶紧走过去把自己的孩子带回家。其中有一个嗓门特别大的女人,她把孩子领回家时,对孩子说:“我说过没不要和赌徒的孩子一起玩,你怎么会去……”这种令人伤心的话,通过她的大嗓门传到了兮子以及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

兮子看了看婉儿,婉儿只是对兮子苦笑了一下。婉儿可以接受,可兮子接受不了。

刚洗完澡的翎从窗口上清楚的听到了女人的话,也看到了婉儿的苦笑。翎想要立刻到主人身边去,他要出门了。

可翎刚走出房间,就被正在做饭的大叔抓住了,翎死活不愿意做帮手,一直扑腾着。“别急,兮子她肯定有办法解决的,看!”大叔这话,让翎立刻安静下来。

翎趴在窗户上往兮子那边看。兮子走到女人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了她一耳光,说到:“这一耳光,是你的无礼!”说罢,又给了她一耳光:“这是你自傲!”“啪”——又一声响起了。“这最后一耳光,是对你的惩罚!还有什么问题吗?”兮子看着她。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兮子鼓起了掌。那女人见势,也不好再说什么,牵起孩子的手,匆匆地离开了。

翎在心中为兮子鼓掌。“嘿,看完了吧,快过来帮忙啊!”大叔在烟雾缭绕的厨房对翎说。没办法了,翎只好过去了。

在两人的努力下,一桌可口的菜做好了。翎赶紧出门去把兮子叫了回来。吃饭前,大叔把玩偶拿出来送给了婉儿,并说了句生日快乐。原来今天是婉儿的生日啊!

大家很开心的吃完了晚饭。茶余饭后,大家都围坐在桌旁,讲着,听着。

兮子很早就睡了,而和她同一间房的翎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了深夜,他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夜总是充满着未知与神秘。

月亮拨开层层云雾,在窗外窥视着。夜中的骚动,总会吵醒睡梦中的人。兮子睡得很浅,她被一阵骚动吵醒了。声音是从大叔和婉儿房中传来的,兮子拔出青铜剑,立刻赶了过去。

可兮子去晚了,她到时只看见几个人影匆忙的逃离这里。当兮子撇过头时,不禁的叫了一声。大叔和婉儿紧紧的抱在一起,婉儿手中还紧攥着那个玩偶,不过身上被捅了几刀。让兮子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头被挂在了床前!大叔的脸上还挂着笑。

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会这样吧!可婉儿呢?

翎听见了兮子的尖叫,醒了过来。月,又躲进了云层的后面。翎摸索着来到了兮子所在的房间。

“啪——”翎把灯打开了。翎看到的,也只有站在尸首分离的大叔和婉儿前面的兮子,已经她手上的剑。愤怒点燃了翎的血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做错了些什么?你竟如此的心狠手辣,我看错你了!”翎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可是,他确确实实是看到了!

有时,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翎的话像利剑一样刺着兮子的心,即使这颗心已经死了。一颗已经死了的心,是不会痛的,可为什么现在兮子的心会如此的痛?!!

兮子不想再说什么,她把剑插回鞘,转身走了。她忍着泪走着街上,痛,心竟如此的痛!兮子仰起头,她不想让泪流出,却不经意的看见了启明星。

那颗挂在天上,最明,最亮的星星就是启明星!它意味着这伤心的夜,就要过去了。

太阳迎着清晨的第一阵风升起了。

翎在屋子里仔细的检查着他们的伤口,伤口参差不齐,一点也不干脆。这不是兮子的风格!翎想了想,刚刚兮子的剑上确实是没有血迹!

“主人……”翎茫然道。兮子已经走远,翎已经没时间了!他赶紧跑去追兮子。

兮子遇到的是晨风,而翎就没那么幸运了。他遇到的是早上第一批压马路的小混混……

翎看见他们后,低下头想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小混混们也注意到了翎,一个块头很大的人,向翎靠近着,他直直的撞在了翎的身上。翎被撞了个踉跄。可翎还是想尽快找到兮子,所以翎并没有搭理他。

“哟,看看这小子撞了我们老大就跑,连对不起都不说啊!”一个小混混开始起哄。有人带头了,其他人也都开始起哄起来。他们围成了一个圈,把翎包在里面。

兮子感觉翎就在自己的附近,他并没有走远,可是在哪呢?

翎急着走,可是又走不了。远处,兮子看到一群人在起哄,好像是要什么人道歉。爱凑热闹的兮子走了过去。

“我并没有撞你,是你自己撞过来的,请让让,犀利哥!”翎故作淡定。“你小子撞了人还嘴硬?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大块头被翎的话激怒了。

在所有人就要动手的时候,兮子赶到了。她看到站在圈子里的,正是翎!

大块头抡起拳头,朝翎身上挥去。他的拳头停在了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兮子空手接住了大块头的拳头!

快,极快!兮子的速度超越了极限!大块头的手下已经倒了一半。兮子一脚踩在一个人的身上问大块头:“我的人你也敢动?还要继续打么?”大块头这时才明白,自己摊上事了!他带上人,玩命的跑远了。

翎向兮子道了歉,他问兮子接下来要去哪。兮子只回答了四个字。

“我的葬礼!”兮子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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