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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话“缘起“

3月的早晨总是来的急匆匆,清爽的晨风吹动着街边翠绿的柳枝,卷起了喷泉旁白色的晨钟,清脆的钟声吓跑了前来觅食的白鸽,赶走了前一天沉淀的疲劳。

坐落在繁华街道的白色小别墅,与周围零散的小房子昔昔相依,7点,喷泉喷发,四散的水珠洗刷了白色的墙壁,半露的朝阳透过二楼的窗户笼罩着沙发上熟睡的男生。

温热的温感逐渐清晰,眉头微微一皱,努力的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寂静的客厅,闭上眼睛拉过沙发角落的薄被,片刻,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徐然!``````”尖锐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手机震动的嗡嗡声,沙发上的少年猛的一惊,匆忙的直起身,撑着迷糊的脑袋。

“友情提醒一下,我出门了,早餐在冰箱里,想吃就自己热一下,吃完记得洗碗收拾,还有,这是手机的录音,手机在沙发底下,还有你现在盖在身上的被子是昨天你从我这里硬拽来的,帮我扔在洗衣机里顺便洗了``````”看着手里喋喋不休的手机,听着徐冉不断交代他的“晨间课题”,徐然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抓住身上的被子,鼻子顿时涌进一股酸味,突然想起徐冉手机里的“交代”,低头看了看,胃里一阵翻滚,惊愕的站起身,转身冲进卫生间。

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充满了街道,街边的小店面开始了营业,大街上迎着笑的生意人一眼就能分辨,微风阵阵,新的一天代表着新的开始,繁华的城市家园并没有主张人们奢靡的生活,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

浴室的门被打开,裹着浴巾的徐然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浑身还散发着热气。走进窗户,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忙碌的身影们,嘴角扬起笑,打开冰箱,抽出一瓶矿泉水,不经意的瞥见挤在一堆泡面当中的牛肉饭,盖子上还有一张写着徐然的绿色纸条,拿着水瓶的手顿时僵硬,这是要让他一早开大荤吗,而且看着那盒身冒着的白色雾气,明显放了要有一个小时了,居然还说要让他热一下!

开什么玩笑!

额头青筋闪过,拿过冰箱后方的方便面,能藏在这种地方,也只有那个爱面如命的徐冉,毫不怜惜的拿出三盒,充满水,上楼!等徐然下楼时,浴巾已经换成了正式的校服,白色的衬衣,黑色的外套,紧身的黑色斑纹裤子,不得不说,鼎茂大学的校服是非常耐看的!

泡面的香味渐渐散开,徐然拿起其中一盒,撕开盖子,闻着阵阵的香味,刚夹起想送入嘴里,身边幽幽的声音响起;

“徐然,顺便说一句,现在已经八点了,你上学要迟到了,如果你在吃我藏起的泡面,晚上记得买还给我,不然我就让你吃一年的狗粮!”

话音刚落,手机直接黑屏,映着他呆楞的面孔,重启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八点整,头脑一热,扔下手里的泡面,拿起桌上的书包直接跑出门,要是被那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女人抓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想到这里,脚下的步伐更加快速了。

鼎茂大学处于s市市中心,本质是离徐然家非常近的,但是中间的道路曲曲折折,甚至还要穿过一片隧道,平常慢吞吞30分钟的路程今天却显得格外漫长,看着手表上的八点20分,徐然脚下的步伐却逐渐减速了,原因很简单,还有十分钟要开课了,自己怎样都是赶不上的,知道肯定迟到,原本焦急的内心渐渐平静,最后甚至直接走路了。

头顶忽然传来白鸽声,远处的教堂钟声响,蓝色的天空仿佛洗涤着自己混乱的内心,闭着眼睛感受着晨间清爽的微风,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

忽然感觉手被重重的抓住,还没看清那人脸,一个外扣直接扣住自己的一只手,剧烈的疼痛传来,刚想回手,那人伸出一只脚插入徐然双脚间,直接绊倒了他。

“不许动!”努力的扭头看着抓着他的男人,长得虎背熊腰的,一张国字脸因为露出正经的表情显得更加严肃,他空出一只手,拿过衬衫口袋里的黑本,翻开在徐然面前晃了晃,

“我是警察”!

徐然觉得自己绝对撞了大运了,上学迟到,难得想享受一下这个城市的美好,居然还卷进了车祸事件!真是的,他又不是柯南!其实他一开始想既然只是车祸,既然警察都来附近找人了,说明是肇事者逃逸了呗,又不关他的事,顶多问一下就可以放行了,但是貌似此事还没那么简单,就比如说他现在,正被两个警察扣押在人家民宅里审讯,门口聚集的大妈大爷们似乎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明明只是顺带路过,但偏偏选的时间段太巧,周围没有任何目击者,大多数人都被吸引去围观车祸了。叹了口气,街边的小狗能当证明“人”吗。

徐然不由得心里又痛骂了今天让他迟到的罪魁祸首,某处的少女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看见不远处似乎闪着红光的某物,似乎料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个白痴在说我吗。”

“拜托你啊,赶紧说点什么吧,警察的工作是很忙的啊。”面前的两个警察有点不耐烦了,徐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针对自己,既然能让警察怀疑路过的大学生,而且连基本的指纹都不采就去随便怀疑人,这其间绝对有什么,下意识的觉得这次的车祸很不简单。

“你们指纹采集过了吗?既然肇事者逃了,我想你们的职务最先应该是去检查那辆有问题的车,比如最基本的指纹,构建还有所有者什么的,前提是如果还残留着指纹的话,看你们现在慌不择食的蠢样子应该该有的都没了吧,让我来猜猜,你们先去调查了指纹,而意外的车内毫无指纹的痕迹,然后,你们调查了车的所有者,发现其实这是辆赃车,路上有急刹车的痕迹却没有停止的集中痕,说明这辆车一开始是正常的,而不知什么原因在一次急刹车后刹车就失灵了,这也导致了车祸的发生,而那些干净的指纹完全可以证明这是一起谋杀,你们应该要做的是彻彻底底的查清而不是随便抓一个路人过来定罪,当然,这些都是基本。”说完这些,徐然笑了笑,眼镜下的双眼闪过了不屑,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两人,真烦!

这两个警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明明说话毫无起伏甚至带着笑意,却莫名让人听完后觉得牙痒痒,他们这是被鄙视了吗!但是最让他们震惊的是徐然说出的分析,他们保证这个小伙子绝对没有背着他们看过现场,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

“如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多,先低头看看。”止住了警察张开的嘴,顺着他的眼睛方向看去,桌上是一本小手册,里面赫然写满了这次的调查报告,不由得脸一红。

“我说过了,这是基本。”望着他们涨红的脸,忍住想要狂笑的嘴,徐然心里一阵爽快,这是他们无缘无故抓自己的惩罚!

“能让我先走吗,我上学迟到了。”忽略他们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忽然意识到该走了!站起身,拿过凳子上的背包,顺口说了句工作加油!刚跨出大门的脚突然停住了。

“等会!请帮帮我们吧!”肩上传来阵痛,身后传来纠结的请求声,徐然抱着包,努力无视着身后发光的双眼,挣扎着从握着自己肩膀的手中挣脱出,揉着发痛的肩膀,快速的夺门而出;还没走两步,身后伸出两双手,撑着徐然的肩膀朝着警车走去。“喂喂!有话好好说!放我下来先!”看着愈来愈近的警车,难不成自己的污点就要留在这里了吗。

警察架着徐然经过停着的警车,脚步停在了后方的池塘边,徐然看着那辆冲入池塘的灰色宝马车,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扭头看了看那两个警察,怜悯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绕着车子慢慢走了一圈,自顾自的爬入车内。

随着车内传来一声声的叮当声,以及某种物体被拆掉落的咣当声,站在池塘边的两人不淡定了。

“老张,你确定交给那小子可以吗,”问着旁边的高大男人,听着从车内传来的刺耳声,他都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的脑子相当灵活,你也看见了吧,这个案子我们是束手无策了,反正解决不了也要辞职,还不如抱着希望去让他试一试。”说实在的,他对这个不熟悉的少年也不信任,这是他在警局的第四年,从上任开始就没破过一个案件,在警局就是俗称的“冷板凳”,终于在今天,车祸发生后,领导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无法破这次的案件,就回家吧!这对于他一个异乡人来说是非常不能接受的,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肇事者!就在他焦头烂额准备引咎辞职时,这奇怪的小子突然出现了!

“小李,冷静!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那小子是有才能的``````”

“咣!”

“才怪!小李赶紧上啊!阻止他!”一声巨响结束了张警官的自我安慰,撒开腿直接跑向池塘,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急匆匆的往下跳!嘴里直喊着老天爷!

话说不过就是一辆车,怎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啊!心里汗然!这是刚刚成为助手的李警官!

张警官喘着气,焦急的看着那辆侧翻的车,以及在车内“忙碌”的人影,迈着沉重的步伐紧张的走进车门``````

“我知道啦!”兴奋的声音伴随着车门打开的声音,以及,被打开的车门扇到一边的李警官,爬起身,一行清血从鼻子里留下。

“哦呀,你在那里啊,抱歉抱歉。”徐然笑着对撑着车门的李警官说,略带歉意的语气充满了戏虐。

“不多说,看看这个!”伸出手,用两只手指夹着一根细小的铁丝,还有一个塑料瓶。

两个警官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根只有小拇指长的铁丝,抬头看着徐然,绷住表情努力无视着他眼中的鄙视。

“这跟铁丝是我在刹车里找到的,它直直的穿过了整个刹车,一直连到了刹车角落里的空瓶,刚刚我进车,第一眼检查的就是刹车,在它右边有好多空瓶,后来注意到这个空瓶,是因为这个空瓶上有一块严重塌陷,说明被什么用力挤压过,而这跟铁丝有弯头,说明之前是起到一个固定作用,而固定在哪里这是个问题,我刚才拆下了方向盘和刹车,发现了这根铁丝,它直直的贯穿了刹车和方向盘,链接了方向盘,瓶子和刹车,当方向盘左右转弯时会启动开关,铁丝连动了瓶子,方向盘左右会适当的拉动瓶子,尤其是急刹车时,瓶子直接垫在刹车底下,导致刹车失灵,但是这种失灵的几率非常小,这么明显的手法你们没能发现就是因为它太平常了,看了一眼直接抛入脑后,因为这个手法实在太过简单,而肇事者料到了警察会直接无视面前的证据”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杀人!”一旁的李警官耐不住了,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看看这个。”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

“这是我在副驾车底找到的,三张借据,总价超过五千万,下方署名是张允南,车里还有一张属于张允南的驾照。”

“为什么能这么断定,说不定这是自杀的。”

“不可能!车内有大量塑料空瓶,后座被清空,角落里还有许多的木屑,说明这辆车不久前刚运送过木材,”用手拿起车里的碎屑。

“所以呢?”

“这是金丝楠木,金丝纹理非常明显,而且散发着清香,虽然不是年代特别久远的,但也算值钱,而用宝马车送木材,这是在掩人耳目,这种楠木只有年代久远才能卖出天价,而他这么着急,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欠了钱,准备把收藏的楠木偷偷卖给别人,这几张借据背后都有一个勾,说明已经还清了,既然已经还清了为什么还要自杀?但是如果是他杀就很明显了。”徐然关上了车门,

“保险!”眼镜下的双眼散发着精光。

“那张折叠正正方方的借据就是证据,还完款的借据为什么要留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还这么整齐,说明是有人故意藏起来的,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张允南的家人,只有她们才能进入他的车发现他的借据,收藏的金丝楠木不见了,她们想必非常着急吧,发现了车里的木屑,她们断定是这个男人拿走了,之后发现了借据,东窗事发!这很简单。”徐然笑了笑。

“很明显了,他的家人设下了手法,很有可能是他的儿子,原因就是你们清早在这里调查十几岁的大学生,可能在事故刚发生时有人目击到了年轻人下车,排除他家的妻子和父母,那就是他的儿子,而且我如果没猜错,他现在就在不远处,一直在观察着,想必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杀人是很害怕的,必须随时的监视着。”

“真的吗!小李!去调查看看!”朝着后方的李警官命令。

“是!”

“好了,算是解决了吧。”徐然起身,拿起包,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巾,顺手拿过张警官口袋里的笔,写下一串数字。

“我这个人一向怕麻烦,但是既然被牵扯进来就势必要完全解决。”扬了扬手里的纸巾。

“这是我的号码,如果有其他的事请打电话给我,当然,不打最好!那么,作为一个正常的大学生,虽然课程不忙,为了能够毕业我要去上课了。”把包甩到背上,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悠闲的朝着学校走去,留下一脸呆滞的警官,手里还拿着那张写了号码的纸巾。

“警官!抓到人了!”后方小李的喊声传来,又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徐然,脸上的表情更纠结了。

“走!”抓着那张纸巾塞进口袋,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此刻,徐然正站在鼎茂大学的门口,表情复杂的看着已经关闭的欧式铁门,瞥了一眼手表,十点!旷课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在犹豫要不要回家时,后方传来一个他恨得牙痒痒的声音:

“哟!还真迟到啦,区区一个小车祸居然能让你旷课,真不愧是我的哥哥!”挑衅的语气伴随着树枝折断的声音,徐然回头,徐冉就站在门口的樱花树下,盛开的樱花散落,抬头看了看树上明显缺根树枝的枝丫,鄙视的看着徐冉。

“看你的样子,早餐又没吃吧,难得是我精心准备的,嘛!反正都迟到了,要不要去吃个午餐,虽然只有十点。”无视了徐然的眼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没等徐然开口,拉起他的手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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