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雪山上,两道身影对峙。一道火红,一道雪白。冰玄远远的看着他们,手拳紧握成拳,青筋尽露。
数息后,雪山上的两道身影消失不见。冰玄秀眉微皱,四处扫视了一遍。确定他们是真的离开后,方才松了口气。
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迫害我和炎凰?冰玄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能感觉到那道火焰人影的敌意,很明显是冲他来的。
但这完全说不过去,火神族若真有关心炎凰的人,炎凰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她一个小女孩,怎么也不可能在那种处境下还想着发自内心的来说谎骗他。至于另一个,似乎是在护着我,可是,怎么看都是只白虎吧。
嗯,还真是够白的,白的只剩下个轮廓了。
话说,这一出来将近五六个时辰了,父亲他也应该察觉到异常出来找我了才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莫不是,族内出什么事了?
冰玄背着炎凰走了许久,身上的伤口始终不曾愈合,鲜血源源不断的伤口流出。双手裹上的锦云早已被染的通红,冰玄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看不到丝毫的血色。
冰玄只觉得四肢乏力,头晕目眩,每走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怎么会这样?这么冷的天,伤口早应该冻结了才对,为什么还是血流不止。
冰玄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奈何身体完全提不上力气,接下来的数步所走的距离远不及之前的一步,完全是屈着身挪着走的。
距离方才那两道身影停留的雪山尚有千丈距离,只要翻过那座雪山,再走上片刻就是冰神族。只是这在平常不过半柱香便能走完的路程,此时,竟是如此的漫长。
啪,下一步,冰玄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在了地上,此时的他再提不起半分力气。该死,我可不能在这里倒下,炎凰还等着治疗呢。
冰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始终紧紧地搂着炎凰,不能松开。
即使这样也不愿意放手吗,真是搞不懂你。你可曾想过,你若倒下了,她也活不了。
威严十足的声音在冰玄的脑海中响起,冰玄先是一愣,目光坚定地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绝不能松手。”
“话说,你怎么没走?”冰玄四下张望,神情很是紧张。
所以,她倒下了,你不倒下,不就行了吗?
“啊?”冰玄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拖着,会轻松一些。
“…”冰玄顿时无语了,神情冷了下来:“没什么事你赶紧走吧,我不想再听你说风凉话。”
真是的,本座若是不回来,你必死无疑。中了隐火,还不自知,纵使给你一万条命也不够败。
隐火?什么隐火?冰玄打量了下身体,便是发现腿上的伤口处隐隐有气流流动的痕迹,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种透明的火焰。
看明白了吧,这种火焰很隐蔽的,它没有温度,没有颜色,但却能让人的伤口无法愈合。
“明白了,又怎样?我又没办法。”冰玄淡淡的道。
所以你得好好感谢本座,不用摆着一幅臭脸,本座不会再对你们出手,他也不会。你不用敌视我,我为什么这么做跟你也说不着。只能说一切都是命数吧,好自为之吧,少年。
莫名其妙?嗯!伤口冻住了,身体也有力气了。冰玄心下一喜,抬头一看,入眼却是一座城墙。
什么时候?管它呢,总算是得救了。冰玄起身,朝城墙走去。
“少主,你总算是回来了,族长正要带人去找你呢。少主你…你受伤了。”守卫远远地认出了冰玄,赶忙迎上前来。
冰玄笑道:“我没事,小伤而已。”
刚进城门,便是看见冰程领了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朝他走来。见到冰玄后,冰程抬手示意,所有人随即停了下来。冰程身边一个半大的男孩则是跑了过去:“冰玄,你…你受伤了!”
“嗯。”冰玄淡然一笑。
冰魂哭笑不得:“嗯什么嗯啊你!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嘛。不是,你的声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发生。”冰玄平静的道。
冰魂顿时急了:“别开玩笑了,究竟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回来了就好,有什么话回屋再说。”冰程抬手遣散了众人。
…
回到住处后,冰玄将炎凰放在了床上,动作很是温柔。冰程一众人的神情很是古怪,冰程差人请来的冰仁则是上前几步,关心的道:“少主,你且坐下,我来给你疗伤。”
“先给她治。”
冰仁愣了下,看了眼床上的炎凰,神情僵了僵:“她!那你呢?”
“我说,先给她治,你听不明白吗?”冰玄冷声道,至始至终,他的目光都停留在炎凰的身上。
冰程皱眉道:“玄儿,怎么跟你仁叔说话的?你的眼里还有没有长。”
“无妨。”冰仁打断了冰程的话,冰玄的无礼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
经过一个时辰的治疗,炎凰的气息变得平稳有力,冰玄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冰魂在屋外看到这一幕,默默地翻起了白眼:“我伤好的时候咋没见他笑的这么开心。”
“男人之间的感情向来不会溢于言表,更何况,你伤的又不重。”冰魂气鼓鼓的模样,让冰程只觉一阵好笑。
冰魂撇嘴道:“皮肉伤就不是伤了吗,她连皮肉伤都没有呢。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身上的血全是冰玄的,衣服都给染的换色了。”
“你没听仁叔刚才说的吗,炎凰的肋骨全断了,这种伤势确实很严重。毕竟,肋骨一断,脏器也会受伤,不然也不会耗费这么久的时间。”冰程平静的道。
冰魂哼了一声,并没有反驳。而是静静的看着冰仁给冰玄治伤,当看见冰玄的双手时,眼眶瞬间红了:“父亲,你看见了吧。究竟谁伤的更重,他手上的肉都没了!而且,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换作平常人,早就死了。”
“不用担心,你仁叔会治好他的。然后再静养些时日,自然会恢复如初。最要紧的,是察清楚到底发什么了。我们与其他种族和平共处了这么多年,这份安宁可别就这么打破了。”冰程思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