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落的心里却有个疑团一直散不去。在她去找任裴的第一天,任裴并没有给她明确的答复,这种案子想要让任裴接手,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障碍。但是第二天,任裴就给了她答复,说他愿意接手这个案子。这件事,应该是有人在暗中帮了她。
但苏以落在接触任裴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事情:任裴是JL的法律顾问,而且还是纪寒修的大学校友。事情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更何况,在青城能请动任裴的人并不多,而且还和她还有些关联,想来想去,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只是她没想到,纪寒修居然会帮她这么大一个忙,看来自己真正需要感谢的人,恐怕是他才对。
任裴西装革履,此时正被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引入了一个装潢高档的包厢。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耀眼矜贵的男子,此人正是纪寒修。
一进门,任裴就调侃他:“阿修,这次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要怎么谢谢我?”
纪寒修没有理会他的调侃,顺手扔了一罐酒给他,答道:“别说废话了,有什么想要的就说!”
“这么大方,看来那个苏小姐对你真的很重要啊!看上了?”任裴打趣他。
他开了那灌酒,刚喝了一口,就听见纪寒修说:“很早以前就看上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就劈在了任裴的头上,惊讶地他差点没把酒给吐出来。他跟纪寒修认识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在他的口中听到过有关于女孩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纪寒修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在工作中,都很少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牵扯,搞得他曾一度认为纪寒修的性别取向有问题。
在他来拜托自己帮苏以落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到很震惊了,只是没想到,事态的发展,比他想象中还要迅猛,纪寒修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在乎那个女孩。
“那么喜欢,干嘛不去追?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任裴问。
“这是我唯一不能去主动的事,这件事我必须得等,等到她愿意原谅我为止。”纪寒修猛地灌了一口酒,他嘴角的酒顺着他肌肤的纹理滑到了他精致的锁骨上,整个人看起来既桀骜不驯又帅气逼人。
任裴不禁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他们的事也不归他管。
纪寒修喝着酒,慢慢地将头靠在了沙发上,大脑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混乱,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想起了他在十八岁那一年见到苏以落时的情景。
那一天,许佳期请他来家里吃饭。
苏以落站在大门口接他们,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脚上则穿了一双墨绿色的丝带凉鞋,更显得她的脚踝纤细优美。身姿窈窕,一双水眸微微一动,便有了千万种风情,眉眼盈盈,巧笑倩兮。微风徐来,吹动了她的裙摆,空气中浮起来一股幽香,那香气仿佛窜进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的心都不禁酥了半边,那惊鸿一瞥,惊艳了他的整个少年时光,也让苏以落这个名字穿透了他的整个青春。
一辈子似乎不能在最开始的碰见一个太过惊艳的人,否则便会念念不忘。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见她款款地来到自己的跟前,笑着对他说:“你终于来了。你好,我叫苏以落。”
不是你来了,而是你终于来了。
随后,她便带着自己进了那座漂亮而又豪华的别墅,她给他泡了自家做的花茶和点心,接人待物,没有一点富家小姐的架子,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和许佳期一样,身上都带有一股亲和力,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更是一种长年累月的优秀教养的积淀,是那时的他无论如何也企及不了的。
那段时间,母亲生病,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即便如此,那一天依旧是他最快乐的一天。
许佳期知道后,在暗中默默地帮了他很多,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是为了顾及自己的自尊,正因如此,十年前那件事,他才会感到更加抱歉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