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跃入水中——”
“她从不后悔。”
碎花的黄裙子,安然的微笑,争鸣的素琴和散了一地的落花。
“——抓住它!”
水花激荡,我带着那个姑娘挣扎出水面,岸边热热闹闹。然而我没支撑多久,又摔了进去,看着光逐渐从手里流过。
为什么这个湖这么深?
我哪知道。
岸上人影幢幢,然我看不太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在想着我游来。腰上的那姑娘仍旧没放手,好像有着誓与我共存亡的气势抓着我的裤腰带,想要拉她都拉不了,更别提松开。我挣扎不过,迷迷瞪瞪地只在想我为什么要把湖搞得那么深……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从没想过会有人掉下去。
紧接着再次破水而出,我哇得吐出一大口水,努力地睁开眼,只见得有个朦胧的人影把我放在了岸上。岸上声音蛮杂的,惊呼声求救声救护声乱成一片。但其实我并不太清楚我是怎么落水的——字面意思,我在走过长廊后多看了眼静得不寻常的湖面,紧接着就差点溺水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好像有谁抓了我一下。
应该不是人。
我躺在地上想:
应该不是人,那种力气不像是人会有的。
那么原因很明显了。
我捂着脸,想:结果那件事没见证,这件事又发生了。
这里指的是当年伤亡惨重的第一次九囿大陆所有国家一起参加的大战,梦魇之战。那次战争的开始也是因为这样……类似于传染?反正尤里卡就是以这样那样的行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为自己集结了大军和衷心归顺于她的人民,这么看来她还是蛮厉害的。如果不是和我们对立的情况下,我个人还是比较乐意与她结交。
有什么能比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起并肩而立更欣慰的事情呢?
在那场大战里,每个人都支付了相当惨痛的代价来换取短暂的和平。妻离子散,血流千里,用血肉筑起的防卫线绵延不绝。没有一个人想要重回当时的状态,没有人想要重蹈覆辙,更没人乐意眼看所珍视的一切陷进火海消亡。
所以,这谁放出来的?
在确定适应了阳光后我眨了眨眼,确定无碍方大喘着气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是,比起我那个传染源姑娘更要严重一点,他们会把我晾在这里也是应该的。我想着这些,正打算走走,一张绒毯就被扔在我身上了。
……哪个小瘪犊子干的?
刚欲发言以对,一看来者,我禁了声。
“没事吧?”,王牧尘面色苍白地看着我,“擦擦,瞧瞧你现在多狼狈。”
明明你现在比我更狼狈,我心想,不好对着好似下一秒就能投湖的王牧尘说,只能闷闷地用绒毯揉着头发。
“不是这样。”,他蹲下来,揉着我的头发,“你这样是会着凉的。”
“顾凯风他们呢?”我闷闷地问道。
“呦,见到我就先问你好朋友们?”,他沉沉地笑了声,“他们刚刚离开,看见你醒了才走。你不打算问我谁救的你吗?”
“并不。”,我顿了顿,“好吧……我就是有点好奇。”
“哦,有点好奇。”,他突然把毯子拿走了,“没什么,你现在知道也没什么。”
“毕竟他也算你极少的亲戚之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