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婊子，是会故意露出马脚，然而绝不会真的让你找到全部的真相。就这样一步步引诱，让你知道人无完人才对他产生同理心，而不会去深究那些比起其他‘所谓的大事情’更值得深究的事。”
“你太偏激了。”我说。
“然而这就是他告诉我们的。”，他又说，“甚至明明白白地用事例告诉我们的事情。”
我们说的人是杨帆。
杨帆这名字我原先只是听着耳熟，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后来一看报纸上登着“新起之秀！名誉双收的富豪还是第二个华尔街之狼？”标题下的照片，我这才隐隐约约想起来这人是谁。这人和我说熟，也不算熟。说不熟吧，他可是从小就和我一个村子长大的人，直到成年后也在同一所大学。而且我只认记性不错，可我就是没对他有太多印象，这就奇了怪了。
所以我和他不算熟。
但他曾在公开发布会上和众多记者声明过：虽然我和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合作，但是我和他是互相孰知的同学。
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
细细琢磨可就大有问题了。
我倒无所谓，一关电视就叫首席秘书把杨帆最近的研究方向和我们公司新开发的业务行单对比表发给我。
“你和他很熟吗？”我的首席秘书在百忙之中还抽空问我。
“不熟。”，我调出对比表，用肩膀夹着手机说，“也不算陌生。”
反而是首席助理先惊讶：“你真的和他是同学？”
她第一次这么不淡定。
“怎么？”，我腾出手拿手机，视线扫过报表，“准确的来说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
“我还以为他是要蹭你的热度！毕竟……”，她难得踟蹰，我耐心地分出注意力在手机上，“毕竟……你和他的差距蛮大的。”
“嗯？”
“他说你和他是同一个村庄出来的人。”，她倒吸一口气，“可这……这是怎么可能呢？”
“什么？”，我眉心一跳，“你不会让公关部去澄清并且以伪造信息的名义发出律师函吧？”
这件事不赖她反应剧烈，毕竟放到现在那小村的情况也不怎么样。而我从未主动在公众面前提起（也没有人说这件事），也没有拿这个去做嚎头，所以自然很少把我这个公司第一继承人与那个小村联系到一起。这件事情是由杨帆主动提出来的，也就把我的真实身份摆在了大众面前，再清算我此时的身价和名望，不难会被恶意推测出他有蹭热度制造虚假信息的嫌疑。
也因为他这件事，更因为这件事是真事，所以我和那个小村的关系也会被摆上明面。此时无论我之前往慈善里投了多少钱也比不过他在之后往村里投资得到的声望。
这是一步险棋。
我沉下了目光。
而他成功了。
“当然没有。”，秘书的说话声使我回神，“只是我感觉到不可思议……老板，你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也没有做过对那破落村庄大规模的投资项目，这次怕是……”
“没事，这个先不提。”，我转移目光，叹息，“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杨帆和他的杨氏企业的消息？他不可能一夜之间建成商业帝国。”
“我也不知道，老板。”，秘书的语气也很惊奇，“杨氏企业在好几年前就成立了，但是它就是悄无声息的。还记得不久前我和你说的市场蒸发了一些钱吗？那应该是因为杨氏企业的原因。老板，杨氏企业就好像杨帆这个人，他们就像一夜之间宣告了自己的身份那样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们，至少近阶段他和他的企业就离不开报纸和杂志了。”
我摸了一把脸。
“麻烦了。”，我低声说，“这次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