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平安到达码头,此番算是有惊无险。
肖炎看见码头那围满了人,几个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来迎接新神徒,这个热闹平民们也要凑过来看个究竟。
下了船,肖烈正和家里人打招呼,肖炎则见到夏侯家的在四处张望,像是找什么人。
肖炎知道,他们找的人是夏侯兰,夏侯兰躲着他们的原因,肖炎在那一晚听个明白。
正要回去的时候,肖炎见到夏侯斌和夏侯傅对峙,傅身后躲着一女孩,是夏侯兰。
“这是他们的家事,咱不便插手。”肖烈说道。
肖炎没说什么,只想看个结果,见夏侯斌气愤地走开,对路过的平民不是又踢又骂,就是放火烧东西。
肖炎走了开,不想受连累,夏侯府是炎都的最高势力,肖家只是小家族势力。
夏侯傅看着夏侯斌败坏夏侯府的名声,感到无奈。
他说道:“小兰,以后看见他就躲着他。”
夏侯兰抓着他胳膊,道:“小兰讨厌他!不想再见他!”
“走吧!咱们先别回家,去义父家,他的孩子出生了,正好可以去看看。”
“不要!他很吓人!”
“不会!他现在没那么吓人。干妈妈不是很喜欢你了吗?”
“……嗯!”
两人去了古那区,来到韩屋前。
夏侯傅敲敲门,是仆人开门。
两人进屋坐,随后仆人去禀报。
走出一个男子,他身材高大,望而生畏,脸上没有往日的戾气,看起来亲和许多,他像是挺拔的大树,为人挡风遮雨,使人安心。
“小傅小兰你们来看干妈妈了啊!”韩世人说道。
这是配合夏侯兰叫的,义父听起来还好,义母却不大好听,夏侯兰硬要叫韩夫人作干妈妈。
夏侯兄妹行礼后,韩世人带两人进内房,见韩夫人正安抚着床边的婴儿。
夏侯傅行完礼后,问道:“义母是病了吗?”
“在做月子,不方便下床。”
“小傅小兰你们来了,让干妈妈看看你们。”韩夫人说道。
两人走了过去,韩夫人欣慰地说道:“小傅越来越像男子汉了,小兰也越来越漂亮。”
她瞧了瞧众人,问:“韩风没有来么?”
夏侯傅摇摇头。
“他还是不想来么?”
夏侯傅说道:“这事我说过他几句,他总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
“说什么话呢,这孩子,如果没有他那会有现在这个家。”
“义母,韩风他似乎知道了他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
韩夫人看了看丈夫,韩世人面露愧疚。
“府首和你们说了吗?”
“父亲已经告知我了,只是小兰……”夏侯傅看着妹妹,“韩风的身世不宜让太多人知晓。”
夏侯兰还不明白,现在的话题因为她而展不开。
夏侯傅转移话题,道:“孩子叫什么名?”
“还没呢,你义父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现在连叫什么名都不知道。”韩夫人说道。
夏侯兰看着襁褓里的孩子,这孩子在睡觉。
夏侯兰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姑娘。”
“小小的好可爱哦!”
夏侯傅见妹妹看着婴儿,自己便和韩世人走开些聊会儿事情。
夏侯傅小声说道:“义父,韩风说他要参加狩猎。”
这狩猎不是普通打野,而是狩猎恶兽。
恶兽是一些危害性极高的怪物,有的同神徒一般掌握自然元素,有的拥有媲美人类的高智慧,甚至有的寄生人体傀儡人肉。
每一个新诞生的神徒都要参与狩猎恶兽的课程,让后生明白神徒之所以拥有崇高地位的意义。
“这不是闹着玩的,这孩子疯了吗?”韩世人说道。
“我说不过他,他非得要一块去。”
“狩猎恶兽多么凶险,处处防不胜防,他怎么有能力自保?”
“他说,这点不要我们担心,他有能力自保。”
“万一他出现什么意外……这不是叫人担心吗?”
“义父,我觉得韩风不像是开玩笑的,当初他就一手策划了闯神柱,好在没出现什么意外,但这次不顺着他的意思,我怕他会做出更危险的事情。”
“风域的使团要来,你父亲指明要他参加,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以任性!”
“这事……如果拿这事限制他,只怕他要摸索使团的来历了。”
“这事他自己知道倒也没什么,可就是不能被其他人知道。”韩世人思索了片刻,“这三年来韩风的像是变了个人,让人觉得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作风。”
夏侯傅问:“义父的意思是……难道去年闯神柱的那件事另有其人。”
“他一个孩子策划能够如此规划,怎么想都是不应该的。”
“……话说回来,韩风这段时间总是突然不见,找都找不到人影。”
韩世人想了想,道:“这段时间你多多留意吧。”
夏侯傅听了义父的话,留意韩风的动向。
回到夏侯府,有人禀报了一件事。
夏侯斌要找韩风的麻烦,他打坏了韩风做的各种玩意儿(下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两人眼看要打起来了,若不是长老及时出现,训斥了夏侯斌,恐怕韩风是要被打残了。
“韩风受伤了吗?”夏侯傅问。
“二少爷给了他几个大嘴刮子,还往眼睛来了一拳,当时就肿了。不过韩风少爷好像一种在忍让,可能是怕了二少爷,不想起冲突,可二少爷就是不罢手。”
夏侯傅去韩风的房间,只见他在收拾地上的木头。
他动作缓缓的,谁都看得明白他的心情。
“听说阿斌找你麻烦,没受什么委屈吧?”
韩风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把脸撇向一旁,但夏侯傅想看看他的伤势。
一开始夏侯傅没觉得什么,但越看越不对。
“你的脸……”夏侯傅说道。
“怎么了?”
“听说是肿了。”
韩风摸了摸脸,道:“你们的药好,很快就消了。”
夏侯傅知道,就算是府里最好的药最快要一个时辰才完全消肿,但要消除一些淤青至少两三天才行。而韩风的脸不像是下人所说的被人揍过。
“出了什么事?”
韩风看了他一眼,道:“那家伙吃错药,我的仪器做得很不容易,就这么被他打碎了。”
夏侯傅见地上的碎片,可以感受到韩风受了多大的气。
“你不是学了武功吗?”夏侯傅说道,“怎么就被他打了?”
韩风顿了顿,道:“我没必要和他打架……要是我没忍住,恐怕我会杀了他!”
夏侯傅不知道该说什么,韩风接着说:“为了打坏这些仪器他的手被划伤了,理论上来说,他是人,也是肉做的。要是我没忍住,他只能被人抬出去。”
韩风见夏侯傅不说话,说道:“我是不是又瞎说话?”
“韩风你年纪小,打不过他的。”
韩风白了他一眼,道:“我没说要和他打架。”
“……这次是他做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得了吧!那家伙人小脾气大,还没谈婚论嫁就瞎喝醋,少不了给我惹麻烦。”
“喝醋?”夏侯傅不明白什么意思。
韩风看了他一眼,道:“他不是看上你妹妹吗?”
“小兰……什么时候?”夏侯傅十分诧异。
“理论上来说,你们可能没有血缘关系,你妹妹这么漂亮难免……”韩风不知道怎么委婉地措辞。
夏侯傅忽然说道:“不应该啊!小兰很讨厌他怎么阿斌就……”
韩风才明白夏侯傅十三岁,差不多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感情的事不是很理解。
“等你有喜欢的女孩子或许能明白。”韩风想了想,道:“我想去外边买间房子,傅你看能不能帮我找找。”
“找房子做什么?”
“我需要有地方放仪器,要是有人再闯进来砸我的东西,恐怕非死即伤。”
韩风不是在开玩笑,他已经打算在仪器周围放炸药,谁破坏仪器就会爆炸,这一炸当然非死即伤。
“好,我答应!不过你要听父亲的话。”
“……你说的是使团的事吗?”
“是!”
“这使团和我有什么关系?让你们这么看重。”
韩风看了看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要我和使团见面也行!”他说道,“在那之前,我要参加你们的狩猎。”
“这……不是说了吗,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
“我只是旁听,你们狩你们的猎,我看我的,只要不离得太近,我自有自保的手段。”
夏侯傅依然不太相信,问:“什么手段?”
“假如你朝我攻过来,我给你扔个东西,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然后它突然爆炸,那么你还会轻易攻过来么?”
夏侯傅突然明白了韩风自保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