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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冰冷的呼吸

夜幕还没有消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的时候,泽维尔和阿克塞尔呼吸着清晨的空气,终于是赶到了帕特村。整个村子一片死寂,到处都是潮湿的水渍,仿佛这里刚刚下过一场暴雨。阴冷的风从海面上吹拂而来,仿佛灵魂的凄厉呼嚎。换作普通人的话,说不定早已冻僵了。

“这是……”

泽维尔还是第一次来到海边,可是,就算是海风,也未必会寒冷到如此程度。泽维尔此刻已是中级剑士的实力,竟然也感到身体的热量正在迅速流失。水渍亦在低温的作用下,凝结成了坚硬的冰,险些将泽维尔的鞋底黏合在地面上。

阿克塞尔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泽维尔跟上:“不清楚,我们进去瞧瞧,但愿这个村子的人全都撤离完毕了。”

偶尔有没有关紧的门窗,被狂风吹得一开一合,敲打出令人烦躁的“哐哐”声响。没过多久,这样的声响就渐渐减弱了下去,那些门窗竟被冻结了,再也无法开合。如此一来,回响于空荡荡的大街上的,只有泽维尔和阿克塞尔两人的脚步声了。

带着体温的白雾从泽维尔的肺部呼出来,旋即又吸入冰冷的空气。泽维尔只觉自己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似乎越是前进,空气的温度就越是寒冷。转身回望,自己刚刚走过的街道上早已布满了冰霜……可是,一分钟之前的气温还没有低到如此地步啊。

“是海风,冷冻气是从海面上吹过来的。”

阿克塞尔瞥了一眼泽维尔,面容上不禁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犹豫之色——能够释放出如此寒冷的冷冻气的,必然是一个可怕的怪物。在这样的情况下,泽维尔跟随自己执行任务,这个决定是否是错误的呢?

出于关心,阿克塞尔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阿克塞尔大人,我还没有问题。”泽维尔如实说道,“如果再往前走的话,我就得用斗气抵御低温了。”

“觉得自己支撑不住的话,一定要提前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如果在撤离的途中冻僵,说不定会冻死在这儿的。”

“是。”

阿克塞尔“嗯”了一声,却丝毫没有将泽维尔的回应放在心上。泽维尔虽然是一个随和的少年,但是某些时候,泽维尔反而会有些偏执。这里的气温恐怕已经接近中级剑士对寒冷的忍耐极限了。

“等等,好像有人还没有离开……”

泽维尔突然停住脚步,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某个房屋。从满是冰霜的窗户上,确实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有人影躲藏在里面。阿克塞尔默不作声地瞥了一眼那个房屋,刚准备说些什么,泽维尔早已冲了过去。

房屋的大门早已冻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成了一个整体。泽维尔连续击出数拳,竟然也只能在门的表面上留下些许凹痕。泽维尔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讶然之色,说道:

“好坚固的冰……如果是涅亚的话,他的力气应该足以击碎这块冰吧。”

“不是这块冰坚固,而是你的身体由于低温而变得麻|痹了。”阿克塞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泽维尔的身后,“就算有人没有离开,现在也必定冻死了。没有必要把体力消耗在这种徒劳的事情上。”

“不一定,如果是冻僵濒死的话,气息就会微弱得难以觉察,就算用感知也未必可以侦测得到。”

阿克塞尔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旁观。泽维尔调动斗气,毫不犹豫地将门轰碎,冲入了屋内。隔了片刻,泽维尔又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低声说道:

“已经冻得硬梆梆的了。”

话音未落,早已深寒刺骨的气温,竟然又在急剧下降。泽维尔脸色微微一变,斗气立刻从身体表面溢散出来,这才好受了许多。

帕特村并不算大,两个人没用多长时间就穿过了铺满冰霜的街道,海滩就在前方不远。越是前进,海风就吹得越是猛烈,距离海滩不远的浅海深处,隐约有一道潜伏的黑影。让帕特村招致灭顶之灾的冷冻气,似乎正是这道黑影的呼吸。

泽维尔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忌惮的神色:“这样的低温下,海水竟然还没有冻结……不,或许海水的温度早已降到冰点以下了,却还保持着液态没有凝冻。”

初升的太阳照亮了海面,那道黑影的模样终于变得清晰了起来——那是一头关节处布满尖利棘刺的魔兽,生有四肢,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指爪之间还生有蹼,具有明显的水属性魔兽的特征。诡异的是,就在这头魔兽的脖颈处,隐约有什么蓝色的微光正在一闪一闪的,似乎是某种花纹。

“这是水属性的中阶魔兽半鱼兽,就算是在陆地上,由于具有类似人类肢体的四肢,战斗力也不会丝毫削减。除此之外,还拥有利用呼吸,营造出充满水汽的环境这样的能力……不过,这头半鱼兽呼吸出来的潮湿空气竟然变得如此寒冷,换作普通的高阶魔兽,也未必是这头半鱼兽的对手哩。”

阿克塞尔的面容上浮现出慎重的神色,耀眼的黄金斗气恍若火焰一般燃起,沉声说道:“这头魔兽的力量比我预计得还要强,你自己小心。”

泽维尔不甘地看向那头从海水中爬出来的半鱼兽。这场战斗,泽维尔说不定就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一想到有无辜者惨死于这头魔兽冰冷的呼吸之下,怒火就从心底里燃烧起来。可惜……怒火仅仅是一种情绪,而外界极度寒冷的低温,已经快要让泽维尔支撑不住了。

“那个小鬼只是往后拉开了距离,没有离开么?”

阿克塞尔只是看了一眼泽维尔,所有的注意力随即就全部集中到了半鱼兽的身上。仅仅只是呼吸,其威势就不比那个帝国剑斗士的“冰雨的风暴”逊色多少。更加诡异的是,这种深入骨髓的冷冻气,仿佛无数根针一样,竟然隐隐有种即将刺破护身斗气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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