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变成坏学生有什么区别吗？”
姬青无奈地看了一眼头顶的进度条，然后叹了口气：“而且，这个条件也太严格了，二十一世纪的老师会在学生早自习的时候一直盯着？”
姜澜摇摇头：“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人知道二十一世纪的课堂到底是什么样子，只不过对绝大多数人而言那实在过于遥远，所以根本不会在意。
“啊……”
姬青感叹着，突然有种不知道这个游戏会怎么进行下去的感觉。
“这个游戏……有意思……”
然后下课了。
刚才的迷茫浪费了一点时间，这一节课对于玩家而言其实很短，就算是非常没有耐心的人也不会觉得无聊。
然后老师离开了教室，喧闹的声音扑面而来。
姬青突然发现，在教室里一瞬间出现了数不清的选择对话框。
“哇……课外生活这么丰富的……”
当姬青环顾四周，他能够看到十几个学生凑在一起组成的圈子，每个上面都有一个对话框，上面写着这个圈子接下来会进行的活动，以及是否加入。
“所以说，二十一世纪的小孩子社交生活这么丰富啊？”
只是姬青注意到的那些，就包括了一起去上厕所，说老师的坏话，孤立某个同学，借钱等等等等。
“他们才一年级吧？”
姬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错，他们才一年级，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俩好像被孤立了。”
“没有啊？”
姬青扫视一圈，他并没有看到对话框中有“孤立姬青”，或者“孤立姜澜”的字样，所以并不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但是所有人都有圈子，就我们俩没有。”
姜澜有点想笑，又有点感慨，这样的姬青本来是理所当然，却让人感觉太久都没有见过了。
“所以说，他们也没有故意孤立我们，其实只是无意的？”
姜澜点头。
然后姬青叹了口气：“感觉比被故意孤立还可怜。”
“毕竟我是个不能走路的，你是看不见，对于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来说，其实还挺可怕的吧。”
“好吧，我去试试看能不能加入一个圈子。”
虽然看上去实在很幼稚，但是姬青觉得这还挺有趣的。
三十一世纪的学校绝对不会是这么混乱无序的地方，姬青从小就受到注重培养兴趣的教学，很少会在上课时感到压抑，自然也不会在下课之后像是发泄一般肆无忌惮。
看看左右，姬青选择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圈子，成员只有男生，他们的讨论主题是：明天捉一只最丑的虫子恶心女同学。
当姬青选择了加入，小男孩就走进了圈子，然后他头上浮现出一个环形选项环。
那是自内而外分为好几层的圆环套在一起组成的圆环，内层是“劝说、命令”这样简单的选择，而外侧就是选择什么虫子这样复杂的选项。
然后在圆环的中心，填补了空白的是一个圆形按钮：加入议题。
而在圆环上方，显示着现在正在进行的议题：“有甲壳的虫子更可怕还是没有甲壳的更可怕。”
姬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加入议题，然后经过在对话轮中的选择，他有力地得出了有甲壳的更可怕这个结论。
然后围成一圈的男孩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这个人根本不懂虫子。”
“这个人根本不懂女同学。”
“这个人根本不懂可怕。”
然后姬青被直接逐出了圈子。
当姬青目瞪口呆，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
这一节课是语文课。
走进教室的老师是在早自习上把姬青抓住的那个老师，他站在讲台上，开始讲课。
姬青无奈地回到了座位上，他敢再分心，因为姬青不喜欢变成坏学生。
然而当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姬青突然发现在教室里，现在，依然充满着各种圈子与议题。
就比如说，刚才课间姬青本来想加入的圈子，男学生们的议题是：下次欺负的对象就换成姬青算了。
当姬青目瞪口呆的时候，老师突然爆发了。
一截粉笔以惊人的速度与精准，命中了圈子中的一个男孩，然后在所有人的惊讶之中，圈子烟消云散。
姬青更加惊讶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十一世纪……老师都这么强吗？那是什么，那是粉笔吧？”
姜澜沉默了一下：“对，平衡非常难掌握，一般来说没有经过大量练习和一点天分，是无法掌握这种特殊物体的投掷技巧的。”
“所以你说这是个有天分，然后刻意练习过的人？”
姜澜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应该是。”
“可他是语文老师啊？”
姬青的问题让姜澜陷入了沉默。
他无言以对。
两人在沉默中度过了这一节课，他们都答对了中间弹出的问题，提高了一点分数，但两人都心不在焉。
姬青和姜澜都在想语文老师的奇异投掷手法，他们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语文老师是隐藏高手，我们可以从他那里学习独特的投掷技巧？”
“有可能……”
虽然听上去很奇怪，但姜澜仔细思考了所有可能，排除其他更加离谱的，这就是唯一的答案了。
“所以说我们要不要抓住机会？”姬青跃跃欲试，现在是课间时间，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脱离幼稚园的发展，进入真正传奇的游戏了，“说不定学了这一招我们就能从学校中出去呢？”
姜澜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等等……”
然后姜澜诧异地倒在了椅子上。
他刚才本能地想要站起来，结果发现自己双腿使不出一丝力量。
“什么……瘸腿……”
姬青大笑起来：“这么真实的这个游戏！”
姜澜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坐在椅子上转身，加入了旁边女生们的圈子。
“语文老师是不是很厉害？扔粉笔那招是谁教他的？”
然后所有女生一起愣了一下。
“是啊……粉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