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皱了皱眉,不知怎么,他很不想听到他说要娶妻的话。
但是面上还是带着笑脸,“你这性子还是不娶妻的好,省的祸害人家好姑娘!”
也是,她一女儿身能娶什么妻,撇撇嘴角,不以为意。转而对严清说道,“对了,严兄,这太子的庆功宴,你可收到了请柬?!”
严清苦笑,这小子总是将他想成皇亲贵胄,他哪有什么资格收请帖啊,无非是皇上想让他去宫里助兴,唱两曲罢了,也算是宫里的半个奴才。
“你可别再口不择言了,我的确会去宴席上唱曲儿,可是,这宫里的宴席,你不是一向不感兴趣的吗?”
安四锦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不,这一次我也要去,到时候,严兄可得帮我一个忙。”
其实近两年,安四晋的名声早就是京州城里如传奇一般的人物了,风流倜傥,放浪形骸的事情做的多了,倒还是惹得一片儿官家小姐儿丫头们的喜欢,就连那第一青楼花满楼的四位头牌都放了话,若是安四晋肯收她们,她们愿意将多年积蓄统统拿出来倒贴晋少爷。
究其原因,除了那张总是无意间就魅惑人心的脸之外,还有将军府的后台,和繁花似锦的营生,里面的华服珠翠是这世界上所有女人们都愿意争破了头的东西。
而这位晋少爷,白日里拓落不羁,实际上府中除了两个从小服侍的丫头,半个通房婢子也无,更别说什么娇妻美妾了。
这份洁身自好,不知为什么,让严清心中说不出的开心,而且这几年安四晋身边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除了石参将之外,就只有他严清了。
所以,这几年,安四晋没少帮严清,帮梨园。
他心中也是时时记着这份恩情。
当下,也没问安四晋要让他做什么,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安四锦心怀感恩,这位严兄像是另一个阿至,除了不知道他是女儿身之外,他对她好的,比亲兄弟还亲。
“严兄都不知道我求何事呢!这次可能会有损严兄的名誉了!”
严清自嘲一笑,“我这个戏子哪还有名誉之说,若是能帮上你,这点身外之物皆可弃之。”
安四锦郑重的朝他一拜,“今日严兄之恩,他日必百倍奉还,我便不多留了。”
......
自那日从梨园出来之后,安四锦就每日躲在自己的宅子里,连门都不出了。
别说她自己了,就连一向稳重老成的管家叔都快听不下去这喇嘛念经的声音了。
这会儿,正站在安四锦的房门前,好生求着,“小姐,这喇嘛已经连唱了好几日了,不如让他们走了吧!”
安四锦仿佛没听见一般,话都不说一句。
而贴身伺候的环儿看不下去了,上前对管家说道,“叔啊,小姐这几日都是带着耳堵的,您说话她听不见!”
管家眼皮一跳,这小姐怎么鬼主意一天一个啊。
他对着环儿,无奈道,“那你还不快去请小姐出来,老奴实在是听不下去这经声了,若是老爷天上有灵,也会被气的骂人。”
环儿点点头,使劲摇了摇屋外的铃铛,铃铛牵着里面的风叶,安四锦正在画图呢,突然被一阵风打扰了,她摘下了耳朵上的耳堵,开门疑惑的看着屋外的两人。
“何事?”
管家上前一步,声音难得的严厉,“小姐,赶紧撤了那婆罗门教的喇嘛吧!老爷生前不信佛神鬼门,何况这什么外族之教!这不是胡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