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的大殿站着数百人,显得十分拥挤,众人议论纷纷之下更是显得嘈杂无比。
一中年男子一身戎装,健步如飞,往大殿走去,中年男子身上气息十分压抑,而且每走一步,气氛更加压抑。
直到中年男子走到大殿中央,人山人海的大殿瞬间安静,空气压抑到极致,仿佛空气都能液化成粘稠的液体。
今天,乃元帅齐建第一次上朝!平日,齐建从不上朝,甚至成名一战之前,也未在朝堂上露过脸!
大殿中央,另一中年男子一身龙袍,微笑道,“元帅来了?”
“臣,齐建参见陛下!”齐建向龙袍男子行了军礼。
众人见齐建没有行跪拜礼,又开始议论纷纷…
“元帅怎的这般无礼,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一介莽夫,何来礼仪?”
“元帅此举,岂不轻视陛下?”
皇帝一声冷哼,“众爱卿可有事参奏?”
“臣,启禀陛下,陛下乃九五至尊,齐建身为臣子,不行跪拜礼,此乃…轻视陛下之举,按律…当诛!”老年人满头华发,高高在上,咄咄逼人!
“腐儒!”皇帝心里低声咒骂,面无表情。
齐建嗤笑一声,不言不语。
“臣等,附议白丞相!”
“白磊,你这腐儒是不是书读死了?”见到朝堂有半数人附议白磊,齐建讽刺道,“书读死了,可不能像那黄老一般!”
白磊脸色涨红,黄老原本是正一品,和他同样的官位,但是后来被一种有毒的武兽咬了,然后变得疯疯癫癫,而且还咬过白磊的屁股一口…
“这便是国之栋梁?出口脏话连篇!”白磊怒斥。
“那如白丞相这般,便是国之栋梁??”齐建回道,“上下嘴唇一张一合,便纳一房十七岁小妾?据说那小妾比您那孙子还小!”
“元帅休要转移话题,元帅不行跪拜礼,岂不轻视了陛下?”白磊自知再说下去也说不过齐建,干脆回到原本的话题。
“枉丞相熟读诗书,却不知元帅乃大炎仅此于,甚至重于朕的职位!历代元帅上朝,从未跪拜!向来…是行军礼!”皇帝嘴角含笑,看着白磊,心情舒畅了不少。
白磊坐在丞相这个位置,在朝堂上简直一边倒,白磊一旦上奏,永远有大半人附议,这朝堂简直成了白磊的一言堂!
皇帝虽然是皇帝,但是找不到理由让白磊左迁,也无力改变这种状态。
而齐建的上朝,无疑是种机会,白磊这样大刺头的大官,见到朝堂上的新面孔,肯定会给个下马威,而元帅对于大炎来说,远远比丞相重要,若是王磊收敛些,也能继续保持现状,这朝堂还是白磊一言堂。
但是白磊平日纵横惯了,没有意识到元帅的重要性,于是…
“臣…”
白磊欲开口,但是齐建没有给白磊机会,“陛下,白丞相认为臣对大炎做的一切当不上国之栋梁一说…因此,臣认为,臣还是退役归家,种田去的好!”
齐建这一番话几乎是直接告诉皇帝,白磊得罪我了,我现在很不高兴,如果你不给我个交代,我便解甲归田,不当这个元帅了!
而大炎的边境几乎是他齐建一手扛着一半,齐建若解甲归田,那么大炎…岌岌可危!
也就是说,此时即使是皇帝想要包庇白磊也无能为力更何况皇帝让齐建上朝的目的,是为了打破白磊一言堂式的朝堂。
但是,内心一百万个愿意,皇帝也得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元帅,这…”
齐建又一声冷哼,道:“陛下是知道臣对于边关的重要性,若是陛下认为臣解甲归田之后大炎仍然能撑住,那请便!”
此时附议白磊的众人,却一言不发,这群人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齐建对于大炎的重要性,甚至皇帝对于齐建的信任…此时若是反对,那么自己就会成为垫背的那一个…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傻子,才会帮白磊说话。
“那依元帅意见?”
“斩了,此等腐儒,留在朝堂,只能是祸害朝堂!”
此时的白磊,一张脸涨的通红,又转紫,然后,又变得青紫,最后,恢复红润,内心怒不可遏但是脸上却仍然要忍住不做出发怒的表情…然而齐建突然一只手搭在了白磊的身上,白磊瞬间没有了任何动作。
“斩了…或许有些太过了,元帅可否给朕一个薄面?”
“也行,摘下这腐儒的乌纱帽,贬为庶人。”齐建一副好商量的模样,笑眯眯地道。
皇帝见齐建如此说了,道:“来人,传朕旨意,废除白磊功名利禄,贬为庶人。”
皇帝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却是和齐建一出双簧,直接把白磊扫出朝堂!
众人这才发现:皇帝,不是他们想摆布就能摆布的!无论你官位多大,皇帝想拉你下台,只需要一个理由!
如白磊,在朝堂上,无人忤逆,势头过旺,甚至有取代皇帝以令天下之想!
然而,在白磊膨胀到极致时,皇帝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短短几句话,白磊便摘下乌纱帽,贬为庶人。
而且人们总不敢将矛头指向实力强大的元帅,而指向皇帝…更不敢,因此对白磊被革职心存不满的人也只能将不满藏在肚子里…
“众爱卿可还有事上奏?无事便退朝吧,朕要在宫中设宴,款待元帅,有事便上奏,无事便随朕摆驾正阳宫。”
“臣等,遵旨。”
…
宴会上,少不了的就是客套话,而后,皇帝不胜酒力醉倒了,众人都离宫了,只剩齐建与皇帝二人。
“陛下。”齐建仔细观察周围后,靠近了正在沉睡的皇帝。
皇帝睁开双眼,温和地道:“二弟,你还是叫我大哥吧,陛下陛下地叫着,显得我们两兄弟客套。”
“大哥。”齐建拗不过皇帝,只好叫了一声。
“这才对嘛。今天多亏了二弟帮我…今天叫二弟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容儿和焱儿,现在还得从长计议啊,就那么退了,怎么着委屈的也只能是我的侄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