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从浴室里出来，钻进被窝里，变得安分多了，往顾浅兮那边靠了靠，把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顾浅兮的额头，蹭了蹭，没有多余的动作。因为他知道，再怎么动，都是在给他自己找罪受。
“明天我没有戏，我想去看我妈。”黑暗里，顾浅兮兀自出声。
“我陪你。”
顾浅兮把头仰起来看他，但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你不去公司吗？”
“把你送去我再回公司。”
顾浅兮点了点头，往王俊凯怀里去了一点。双手主动环住王俊凯精瘦的腰。
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是希望她跟他有以后，有未来。
第二天早上，王俊凯在客厅等着顾浅兮醒过来。桌子上是全是吃的，不是他亲自去买的，是他亲自让人去准备的。毕竟厨房那个地方，不属于整天拿钢笔、拿文件、拿鼠标，甚至拿过枪的他。
“早啊。”顾浅兮揉了揉眼睛，从卧室里走出来。
王俊凯看了她一眼，“你去洗漱吧，待会儿过来吃饭。”
顾浅兮应了一声，就朝着浴室走去了。
吃过饭后，王俊凯还真的载着顾浅兮往医院去了。
时间还早，医院的人还不是很多，梁婕住的那层楼更没有什么人了，除了两个值班的护士以外，这里像是被人遗弃的病房楼。
梁婕还在睡。
她生完病后，一向浅眠，顾浅兮开门关门的声音早就让梁婕恢复清醒了。
“妈。”看着梁婕挣扎着要坐起来，顾浅兮连忙喊住她。
“阿姨。”王俊凯在旁边喊道。
“都来了呀。”梁婕笑得眼尾的褶子都出来了。
“千玺呀，你去给阿姨买点早餐吧。”梁婕对着王俊凯说道。
顾浅兮投出祈求的目光，看着王俊凯。
王俊凯愣了一下，点头说好。转身就开了病房门往外面走。
“浅兮，你跟我老实说，这人是不是千玺。”梁婕突然不笑了，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顾浅兮一时慌张，不知道怎么接话。尽管演过那么多戏，在学校学了那么多表情管理，在这一秒竟然还是漏洞百出。
“他是呀。”
“他不是。”梁婕格外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让人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她接着说，“千玺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变化再大，也不可能把丹凤眼长成桃花眼吧？长着长着还把胳膊上的胎记给长没了吧？”
顾浅兮一时语塞，她妈妈说的全部都是事实。那天，王俊凯来的时候，衬衣袖子是往上挽起来的，胳膊上有没有胎记，自然逃不过梁婕的眼睛。
她虽然处在深闺，不踏足商界，又昏迷了几年，但骨子里的精明不会让她少一点愚昧。
姜还是老的辣。
“他是谁？”梁婕问她。
顾浅兮觉得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梁婕什么事都揣摩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叫王俊凯，是K.集团创始人兼总裁。”顾浅兮一句话，告诉梁婕他的名字和身份。
梁婕又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上下级关系。”
顾浅兮只能这样说。
“上下级关系？浅兮啊，上下级关系他会帮你当千玺？”梁婕接着问，“你是不是…跟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梁婕怕她涉世未深的女儿，为了救自己的命，把自己一生都给毁了。
“没有！”顾浅兮回答的干净利落。她没有想过出卖自己，哪怕是在生活最困难的时候。
梁婕听到顾浅兮的回答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千玺呢？”
“他们一家搬走了，不知道搬到哪了，杳无音信，我去问…问我爸，他也不告诉我。”
“那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你女儿天生的乐天派，什么事笑笑就过去了。”顾浅兮笑得灿烂，梁婕却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很多，一下子竟然有些喘不过来气。
“我手术费，你从哪弄来的？”梁婕问她。
“我找王俊凯借的，我在努力工作，努力还他钱。”
梁婕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买好早餐的王俊凯，在病房外听到了她们母女俩说的一半话。提着早餐的手，不禁握紧了一些。
顾浅兮跟着他，他什么名分也没给她，一味地让她留在他身边，竟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他可真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