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狂倒下的最后,只看到了管家扭曲痛苦的脸,眼中飞快闪过的数据链,以及,抱着她大喊的陈老和呆愣在书房门的陈峰。
哈哈,真是……对不起啊。刚刚回来,我又要走了……我还……没和……陈峰哥说上一句话……哥哥……夏玺……
一阵刺痛,疏狂就失去了意识。
临失去意识前,疏狂突然想到,自己在任务中死去,还能不能回到系统空间?或者说,还能不能活着?
……
疏狂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白色的空间,像是突然裂开似的,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条条黑色的裂缝。
缝隙越来越大,疏狂似乎听到了系统空间支离破碎地声音,但是她却只能干看着,无法动弹。
疏狂第一反应就是呼叫22:
“22,22? 22!你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出乎意料,22没有回答疏狂,空间寂静得可怕,疏狂只能看着那一道道黑色慢慢地侵袭白色,白色不甘消失,就和黑色混为了一体。
不一会儿,整个空间就从洁净的白色,变成了暗沉压抑的灰色。
疏狂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眼前闪过一道黑光,两眼一黑,就又失去了意识。
……
“小刘,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有联系到亲人吗?”
床前正担忧地看着床上病人的护士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发现是熟识的医生,便回答:
“啊,梁医生,病人还没醒,不过伤口已经逐渐好转了。
不过,梁医生,病人被送来的时候就没有身份,已经联系了警察,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病床前的男人看着病历本,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身旁护士的肩膀,温柔地说:
“没事,我们的本分是救人,其他的让警察来管就行,不用太担心。”
……
医生护士离开没多久,洁白病床上漂亮的人儿就睁开了眼睛。
疏狂脑子里一片混沌,混沌中又时不时夹杂着一阵阵刺痛。
她知道刚刚身边有人在说话,但是却听不清声音,耳朵里就好像被塞上了棉花,有人在用锤子重重地击打她的耳膜一样,嗡嗡作响。
“唔……”
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洁白的天花板。疏狂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有力气支撑着自己坐起来。
大概是躺了太久,又闭了闭眼睛稍微缓解了眩晕之后,疏狂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呆愣了一会儿,疏狂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没有伤口……
现在,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她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对了,22呢?22在自己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反应。
那个管家是怎么回事,之前系统空间里面发生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
不过,她是怎么死的……22……又是谁?白色空间……是怎么回事?
她,是谁?
……
值班的护士没多久就巡逻到了疏狂的房间,原本想签个值班签到就走,却意外的发现了刚刚还躺着的女孩子现在已经坐了起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护士没多想,敲了敲门,见里面的人没反应,就直接开了门,生怕里面的人出什么意外。
“小姐,感觉怎么样,清醒吗?”
床上的人这时才如有所感,抬起了头,却是让护士对上了一双迷茫带着空洞的眼睛。
护士愣了一下,不过职业素养让她马上反应了过来。
“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吗?”
说着,一边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一边顺势轻轻拍了拍疏狂的肩膀,迅速在脑子里调出了疏狂的病例。
医院在她被送来的时候就给她做过全身检查,除了一些撞击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外伤。
没有外伤,但是却没有记忆,那只有可能是脑部受伤了。
医生护士没多久就赶到了,疏狂被扶着躺下,她应该睡了很久,现在只坐了一会儿,就感觉乏得很。
疏狂闭上眼睛之前,只看到了在自己身边忙的团团转的的医生护士们,没来得及思考他们为什么这么看重自己的病,就又陷入了黑暗。
疏狂又做了个梦,梦既真实,又模糊。
之前她看到的那些自己似乎曾经经历过的世界,看到的那些她曾经遇到过的人,看到的那个空间,以及自己陷入困境时第一时间想到的那个名叫22的系统,通通变得模糊起来。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对于精神疾病的知识,自己,是一个精神科医生吗?那么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自己经历过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难道那些世界,那些人,只是梦,或许是和精神病人接触多了,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疏狂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她对于之前经历的事件的记忆已经渐渐消失。
等她再次醒来,她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
疏狂在睁开眼,看到的还是白色的天花板,稍微转了转头,看到了自己床边矗着两个人,一个护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两人离床很远,低声交谈着什么,大概是不想打扰到疏狂休息,所以声音到了疏狂这,就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个音调。
疏狂没去打扰他们,转而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
洁白的墙面,木质的地板,宽大的病床旁前的墙上放置了电视,电视下还放置了电视柜,柜子上放了一些装饰的小物件。
床旁边还有个大的落地窗,窗帘拉了一半,正好能为躺着的疏狂遮住刺眼的阳光,让她能好好休息。
疏狂微微探头,看不到了另外一面没有拉上窗帘的落地窗外的景色。只看到了投进来的几缕昏黄的阳光。
她是又睡了一天吗?她记得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可没那么昏暗。
疏狂做完了自己的小动作,这才撑着自己坐起来。
前面的男人如有所感,转过身来,看到了坐起来的疏狂,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是马上就被关心盖过。
“小姐,您感觉怎么样?”